第十六章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求收藏）
我愣了愣，難道酒吧後來發生的事情東哥並不知道嗎？
「東哥，你交代的事情我沒有辦好。」我默默低下了頭，等待暴風驟雨的降臨。
「沒辦好也沒關係，那你把東西先還給我，可以嗎？」
東哥依舊掛著笑。
倘若不知底細的人，都覺得東哥這人很好說話。
我不是傻逼，在東哥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東哥所有事情都知道了。
直白的說，他在把我當猴耍。
而對我來說，如果東哥耍開心了能放過我，那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想法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東哥目光逐漸變了，從剛開始那種帶笑，轉化為了陰冷。
「小兔崽子，你捅我一刀，我都既往不咎，沒想到，我交代你的事情，你他媽的竟然反手把東西交了出去，現在你應該是已經把我出賣，然後請求紅太陽酒吧的老闆保護你吧！」東哥用手捏了捏我的臉。
我心驚肉跳，甚至有一種恐懼，東哥會不會用力把我的臉給撕碎？
「東哥，把東西交出去，是我一時昏了頭，要殺要剮隨便你，可是，我真沒出賣你，到目前為止，他們並不知道是誰指使我的！」這個時候，我急急忙忙解釋。
通過東哥的神情，我意識到，所有的解釋根本沒用，他不會相信我。
「好了，不說那麼多了，就沖著你做的事情，老子殺了你都不為過，不過，我大人有大量，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東哥鬆開了手，並且拍了拍我的臉。
臉已經痛麻木了，我下意識詢問道：「東哥，什麼機會？」
「三天後，晚上十二點，你把波波約到天橋下面，如果你做到了，所有事情既往不咎，倘若你做不到...」東哥似乎在思索著，然後從口袋掏出一個小盒子。
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枚很古怪的戒指。
東哥將戒指取了出來，帶到我的小手指上。
緊接著，東哥又拿出一樣類似於遙控器的東西，輕輕一按，原本稍顯寬鬆的戒指，一下子死死地卡在了我手指上。
「這玩意叫緊箍指，和孫悟空戴的那玩意一樣，不過，唐僧念經的時候，那圈子會逐漸縮小，而我這是遙控的，只要我按一下按鈕，緊箍指四周會彈出鋒利的小刀片，那玩意最瞬間把你的手指切斷，也算是最新科技的玩意，拿你練練手正好！」東哥給我做了很詳細的講解。
十指連心，我這才意識到東哥的狠毒。
刀疤所謂的十字架，王建軍的煙頭燙，李兵的銀針刺，這一切和東哥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被前面幾個人折磨的時候，我會感到痛，感到恐懼，也會留下一些疤痕。
可是，東哥不是讓我留下什麼，他的手段是讓我體會到失去什麼！
東哥走了，有了這種緊箍指，他根本不擔心我會反抗。
「該死的—」
我瘋狂用力，試圖將緊箍指弄下來。
這玩意實在太緊，任我如何努力，一切都徒勞無功。
恐怕，只有找人切割，才能將緊箍指取下來。
只不過我心裡很清楚，以東哥的心思，這段時間，肯定會派人跟蹤我。
當初，我拿著東哥那包東西的時候，恐怕就被人跟蹤了，現在也一樣。
因此，在我前腳找人把緊箍指取下來，後腳恐怕我就會被帶到東哥面前，真到了那個時候，東哥恐怕會親自動手把我手指給切割了吧！
「我該怎麼辦？」
此刻，我內心彷徨。
原本我已經計劃好，退學，然後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到南方打工去。
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任人蹂躪，卻無法離開。
「夜晚十二點，天橋底下！」想到東哥交代的事情，我深吸一口氣，最終在手指和波姐之間，我選擇了手指。
並非我無情無義，首先，我和波姐並沒有什麼關係，嚴格意義上來說，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其次，為了波姐，我徹底得罪了那個峰哥，還有就是東哥，我落得這樣的下場，歸根結底，都是因為波姐。
可是波姐只是想用錢把我打發了。
我相信以波姐的頭腦，應該會想到峰哥還有幕後指使我的人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如果說，波姐派人專門保護我，或者把我安排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那麼，即使最終我落到東哥手裡，我也絕不會怨恨波姐，更不會輕易出賣她！
有句話說的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到了這一步，我也沒有多餘的選擇，只能按照東哥說的去做。
至於波姐結果會怎樣，她也只能自求多福！
我計劃好，等東哥把這該死的戒指弄下來之後，我就會離開，遠離這是非之地！
接下來兩天時間，我都在好好養傷，期間波姐過來兩次，嘴上說是來看望我，事實上她還是在旁敲側擊，想知道誰指使了我！
波姐越是這樣，我越發少了幾分猶豫。
「胖子！」第三天中午，我正在午休的時候，春哥擰著大包小包闖了進來。
「胖子，謝謝你。」也不給我開口的機會，春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給我一個熱情的擁抱。
「其實沒什麼的。」
我自然明白春哥是因為波姐的事，只是想到今晚我就要出賣波姐，我內心有些發虛。
「你小子為了救波波，都敢和峰哥拚命，試問現在有幾個人敢這樣做，所以，你是好樣的。」春哥說這話的時候，神態格外認真。
我硬著頭皮解釋：「春哥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為朋友兩肋插刀，理所當然！」
「真沒想到，你小子這麼重情重義，我慚愧，以前從來都沒把你放在心上，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春天的好兄弟，好哥們了！」春哥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兄弟，我能被春哥這樣的人當作兄弟，心裡泛起一陣暖流。
「波波最近是不是想套問你，那個背後指使你的人是誰？」春哥話鋒一轉，大大咧咧地說道。
「春哥，你也想知道嗎？」我內心一陣苦笑，難道說，春哥擰著大包小包過來，歸根結底，都是為了套我的話嗎？
倘若真是這樣，所謂的兄弟也要打個問號了！
「我不想知道，你也別告訴波波，對於波波這樣的做法，我也很反感！」春哥斷然搖了搖頭。
我愣住了，怎麼也沒想到，春哥會這樣回答。
「站在波姐的角度，她那樣做也沒錯。」我也是實話實說。
「站在她的角度？哼，波波什麼都好，就是有點以貌取人，她見你長得砢磣，所以，哪怕你豁出命救了她，她都覺得有點錢就可以打發了，她讓你交代出幕後那個人，還不是為了討好那個傢伙，媽的，人家根本不喜歡她，她還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說到最後的時候，春哥有點小激動。
我隱約明白過來，難怪波姐千方百計想知道幕後指使我的人，如果春哥說的不錯，波姐所喜歡的應該是她老闆。
即使我豁出命救她，我也不過是個大丑逼，隨時可以拋棄的小棋子。
先前波姐說了那麼多好聽的話，無非犧牲我自己，成全她，我算是明白了，剛開始那點愧疚煙消雲散。
「胖子，別記恨波波，女人都那樣，為了男人，她們什麼都會不管不顧！」春哥臨走之前，還是為波波說了一句話。
我對波姐已經沒有記恨，只要過了今晚，她別記恨我就行了。
我也明白為什麼東哥規定深夜十二點。
波姐是酒吧領班，正常酒吧結束營業都是十一點以後，那個時間，波姐剛剛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