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宋可可大眼睛半信半疑地看著媽媽，「可是媽媽，上周的時候，我打開過床底下那個箱子，裡面只有一隻大蜘蛛哦，沒有錢。」

「……」宋芷夏被逗得笑了，她心酸嗯了一聲，「或許是上天也想幫助我們一家，所以它往我們的箱子裡面塞了很多錢。」

「真的嗎？媽媽騙人是小豬哦。」

「嗯，真的。」

宋可可長舒了一口氣，高興地答應跟醫生去做手術。

她雖然相信人死了可以投胎。但她怕投胎了，回不到媽媽身邊，會變成一個新的媽媽。

雖然媽媽很窮，但她只愛這個媽媽啦。

宋可可爬下床，由幾個醫生牽著往外面走，宋芷夏跟在他們後面。

宋可可今年三歲半，小小的一隻，彷彿風稍微大點就能把她吹走。

宋芷夏看在眼裡疼在心裡，走上去去牽住宋可可的另外一隻手，「可可等會手術不要害怕，媽媽會一直在外面等你，等你出來就好了好不好？」

「我不怕啦，我是勇敢的小孩子啦!媽媽。」

「呵呵。」宋芷夏破涕為笑，心裡卻比誰都緊張，恐懼。

小孩子小不知道手術的風險，以為睡一覺就好了。

可她不會忘記，手術協議書上說有25%的死亡幾率。

落筆簽字時，她手抖的厲害，心裡說不出的沉重，難受。

-

凌晨一點

手術室的燈滅掉，醫生從裡面出來，見到滿臉惶然又期待的宋芷夏。

「手術很成功。」

聞言，宋芷夏捂著自己的臉忍不住得哭。

宋可可被轉移到普通病房，因為麻藥未過還昏迷著。

宋芷夏守在床邊，心情放鬆下來的她，聽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漸漸睡了過去。

外面下著不大不小的雨，噼里啪啦的聲音特別能催人入睡。

這一覺很沉，但她卻做了一個一點都不美好的夢。

四年前。

許清易為了救她誤殺了那個歹徒,因為身上背了命案，他們不得不開始逃亡。

那時，她和許清易坐在黑車上,外面是寂靜無聲的馬路，讓她不由自主地回憶起出發前收到的那個陌生電話。

「宋芷夏，談筆交易怎麼樣？你去跟警方透露你們的行蹤，讓清易以為你為了擺脫他，為了得到那點懸賞金出賣了他，再保證事成之後永遠不再出現在我跟清易面前，換我陳雪珊救許清易出獄，再保他榮華富貴如何？」

「怎麼宋芷夏，你還猶豫什麼？你真以為你們能逃得掉？要是你們能逃得掉我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找到你？再猶豫的話，我可不保證接下來我還有興趣跟你談這筆交易。」

「不要.......」

「怎麼了？」

她抬起頭，發現坐在她旁邊的許清易正低頭專註的看著自己。

「我沒事，可能是今天晚上太冷了。」她幾乎自己都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許清易當即脫下外套蓋在她的肩膀上伸手摟住她，「這樣有沒有好點？」

他的聲音很溫柔很低沉。

「嗯，好一點了。」她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卻覺得心裡壓抑得快要窒息，或許這是最後一次他這樣疼著她了吧？

上車前她偷偷報了警。

……她別無選擇了，像是陳雪珊說的那樣，他們成功逃亡的幾率太低太低，而一旦被發現，他會是死刑！

「那就好。」許清易將她抱緊了些。

「沒事的，芷夏。我們都會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