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別以為我真怕您

第77章 別以為我真怕您

車穿梭過夜色,沿途的路燈影影倬倬地掠過,車廂內忽明忽暗的,霍譽銘沖後視鏡往後瞟了眼,瞧不清楚梁舒冉臉上的神色。

思忖了兩秒,扯了扯唇,一副瞭然的模樣,語調平緩淺淡道,「好,一會兒把你郵箱地址發給我手機上。」

梁舒冉抬了抬眼皮,「你沒我郵箱地址?」

不是把她調查的一清二楚么?郵箱地址這種東西還需要問她?這程序走得略多餘。

霍譽銘神色不變,淡然道,「有,但是想你親自發一遍,走正當程序,有問題?」

「不,完全沒問題。」梁舒冉也只不過是隨口一提而已,犯不著跟他計較這點事情。

「需要我順便給你介紹一個可靠的記者嗎?」

「暫時不用了,我在雜誌社這麼多年,這種人脈還是有的。」

霍譽銘不以為然挑著眉,「面對唐家,你的人脈大概不太管用了。」

梁舒冉一怔,旋即自嘲地笑了,「也對。」

唐家是什麼樣的存在?沒兩把刷子,又如何能一直保持著現今這麼風光的地位?她真想做些什麼,只怕還沒動手,就被掐死在搖籃里了。

梁舒冉盯著他的後腦勺,眼神有些恍惚。

若沒了霍譽銘,她在唐家眼裡,是一隻隨便都能碾死的螞蟻。

以後,她真的能夠全身而退嗎?還是,她真的就這麼和霍譽銘糊裡糊塗就過完這一輩子了?

這種答案,只能交給時間來印證了。

……

霍譽銘秉持著體貼的精神,堅持要把梁舒冉送上樓再回去,梁舒冉拗不過,而且可樂睡著了,她要抱著可樂又要提著東西,也確實很吃力,所以並沒有拒絕他。

梁舒冉輸入密碼,他伸手推開門,屋裡的燈亮如白晝。

梁舒冉顧慮著程菀冬沒準這個點洗完澡衣衫不整在客廳,所以抱著可樂擋在玄關處,微笑著朝霍譽銘道,「直接把東西放地板上就好了,你回去小心點,拜拜。」

霍譽銘單手抄在褲袋裡,斜勾著唇,似笑非笑道,「我都到了家門口,也不請我進去喝杯茶?」

「家裡不是只有我住,所以不太方便讓男性進來,霍老師體諒體諒,你要喝茶,改天我請你去茶館喝。」

霍譽銘盯著她臉龐的視線徐徐落向了她身後那道挺拔的人影身上,微微斂眸,語調暗沉隱晦,「不方便讓男性進去?」略頓,唇角的弧度透著不愉快,抬了抬下巴,「那你身後那個是誰?」

梁舒冉一頓,徐徐側轉身,看見唐暮北一副閑淡散漫模樣的時候,也不由得怔了怔,濡著唇,尷尬了。

「怎麼這麼晚回來?」唐暮北沉著嗓音打破了沉默,自然而然的自家人口吻朝梁舒冉下命令,「抱著可樂不累嗎?趕緊進去。」

唐暮北這是趕她進去,打算跟霍譽銘獨處,梁舒冉又如何會瞧不出來?

她和唐暮北是什麼關係,霍譽銘是一清二楚的,倒也不是怕霍譽銘會誤會什麼,只不過唐暮北這態度那麼惡劣,她放心不下。

梁舒冉並不希望這兩個男人對幹起來,唯有驅趕霍譽銘,「霍老師,今天真的謝謝了,你也累了,趕緊回去吧,嗯?」

哀求的語氣,眼睛有幾分可憐兮兮的味道。

霍譽銘眸色略深,不換不忙地挑著唇,淡聲挑破:「你進去吧,他似乎有些話想跟我談。」

梁舒冉溫靜的眉眼透出些許不安,霍譽銘注視著她的眼睛,稍稍傾身低頭逼近她,溫薄的唇在她飽滿秀氣的額頭上印下一吻,低沉的聲音淺淺淡淡的,具有安定人心的力量,「進去吧,別擔心,我跟他聊兩句。」

梁舒冉不太適應在熟悉的人面前跟霍譽銘有這種親密的舉止,眼神閃爍了幾下,把聲音壓得很輕很低,只有兩人能聽見,「他對我沒有惡意。」

「我知道。」他撩了撩她臉頰的發,淡聲道。

唐暮北瞧著兩人你依我儂的模樣,眉心的皺褶深得幾乎能夾死蒼蠅,「梁舒冉,你不累,可樂睡著也不舒服,趕緊進去!」

霍譽銘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吧,我到家給你信息。」

梁舒冉掃了他一眼,轉身經過唐暮北的時候,腳步遲疑了一下,到底是什麼都沒說。

待梁舒冉進去之後,霍譽銘雙手抄在褲袋裡,面對唐暮北的防備和不善的臉色,渾然不在意,眼神示意了下,道:「下去說?」

唐暮北眉目冷沉,帶上門,一眼不發跟著霍譽銘走進了電梯。

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男人,頭頂的白熾燈落下,廂璧的鏡子上清晰映出兩人的身影,連表情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與霍譽銘的沉穩內斂不同,唐暮北焦躁的情緒從四面八方湧出,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不自覺的。

霍譽銘始終維持著淡笑,如墨的眼眸定在鏡子上的唐暮北的臉上,將他所有的表情納入眼底。

梁舒冉長得挺不爭氣的,明明梁媛長相算出色,唐志庭也是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她卻沒繼承兩人的出色,反而像兩個人缺點的集合,姿色平平的,瞧著誰也不像。

她和唐暮北湊一塊,怎麼瞧都瞧不出兩人有一星半點的血緣關係,因為完全不像啊。

霍譽銘在打量唐暮北的同時,唐暮北同樣在觀察他。

「霍四少,恕我直言,別招惹梁舒冉。」沒有任何鋪墊,唐暮北直奔主題。

霍譽銘溢出低低的輕笑,提醒他,「我好歹也算你的老闆,對老闆就這種態度?」

唐暮北嗤笑:「我不是只能在譽宏娛樂才能混得下去。」

有底氣的人,就是那麼無所畏懼,他唐暮北是歌壇的一塊香餑餑,不在譽宏旗下,其他的娛樂公司也自然樂意收留他,況且,他也不是什麼毫無背景的小透明,想要拿捏他,多少得顧忌著他背後那個唐家。

霍譽銘當然也沒想以這層身份來壓他,仍舊是慵懶閑散地笑著,接上了他提出的命令,解釋了一句,「我跟梁舒冉是兩情相悅。」

唐暮北聞言,先是一怔,旋即笑出聲,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

他側轉身,與霍譽銘面對面對視著,玩世不恭的口吻夾著濃濃的嘲諷,「兩情相悅?」他的眼神清銳犀利直逼而來,直言不諱,「霍四少,請問,你們霍家的人何時有過『情』了?」

霍譽銘自從成年以後,當真是頭一回被人如此一針見血的質問,唐暮北不怕死地直戳痛處,倒是讓他挺有新鮮感的。

湛湛幽暗的墨瞳一瞬不瞬注視著唐暮北數秒,波瀾不驚地反問一句,「唐少爺,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在質疑我?又是以什麼身份干涉我跟她的事情?」

唐暮北被他的話堵得一時無言。

在他短暫的沉默里,霍譽銘眉梢自然流露出一層諷刺,「據我所知,你們唐家從未承認過她的存在,而你,跟她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

言簡意賅的一句,卻是切中要害。

霍譽銘唇角始終噙著淺笑,沒有任何攻擊性,但卻莫名的沉重逼人,「唐少說我霍家人無情,那感情唐家就有?」

若比冷漠絕情,唐家絕對不會輸霍家半分,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唐暮北情緒有些起伏,因為霍譽銘說的都是事實,他無法反駁。

但,這並不代表,他會被牽著鼻子走,「四少應該比我更清楚,跟我們這種人沾上關係,必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梁舒冉她的人生不該在此,她應該過得平凡而殷實,那種簡單的平靜,也是她渴望的,你但凡對她有一分情意,都不應該把她扯進這個漩渦里。」

「你很關心她?」霍譽銘笑得意味深長。

唐暮北卻冷著臉,直接無視他的提問,繼續道:「四少,想想那位大哥還有他的女兒,你能確保她留在你身邊,能安然無恙嗎?」

霍譽銘瞳孔微縮,不言不語。

唐暮表情沉肅,語調淡漠得沒有什麼感情,「她也挺不容易的,你就念及她替你生了個女兒的份上,放她一條生路。」

……

唐暮北和霍譽銘出去談談,結果就再也沒有回來,梁舒冉一顆心始終懸著,不上不下的,忐忑不已。

她洗完澡出來,又看了眼手機,沒有信息,也沒有電話,再瞟了眼時間,他應該早到家了,躊躇猶豫了好一會兒,她還是撥下了霍譽銘的號碼。

電話那端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起,沉啞的嗓音一如既往帶著幾分痞笑,調侃她:「這麼晚還給我電話,是想我了?」

梁舒冉坐在床邊上,一手舉著手機帖在耳邊,另一手慢條斯理地擦拭著頭髮,「到家了?」

「嗯。」

梁舒冉醞釀了一下,輕聲問:「你跟暮北聊什麼了?」

短暫的沉默,她隱約聽見他的吐息,猜測他在抽煙。

須臾,男人低低沉沉的聲音灌過來,「沒什麼,隨便聊了幾句家常。」

家常?

梁舒冉一聽就知道他瞎扯,但他既然不想說,她也不會糾纏不休,默了一默,又道,「他那個人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如果他說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話,你也別放心上,他沒有惡意的。」

霍譽銘輕笑了一聲,意味不明地問:「怎麼?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我會給他使絆子?」

梁舒冉略躊躇,沉默了兩秒,老老實實回答,「都有。」

她的坦白,換來的又是一陣輕笑。

「你很在意他?」

梁舒冉斟酌了下用詞,「他跟唐家其他人不同,雖然也討厭我,但並非因為我的身份,而是我的性格就是不討他喜歡。」

她和唐暮北,其實是經由程菀冬才認識的,彼時兩人都不知道對方跟自己是同父異母的姐弟關係,但相識之初,他就瞧她不順眼了。

唐暮北說過,就是磁場不合,沒有什麼理由。

後面得知她是他姐姐,雖然情緒波動挺大,有好長一段時間對她態度十分惡劣,但在程菀冬的調和下,漸漸又恢復了原狀。

現在,梁舒冉覺得他其實也有在關心她,自然會更重視他一些。

「放心吧,我不是那種陰險小人,不會對他做什麼。」

梁舒冉聞言不由得笑了,這個男人撒謊都不眨眼,還不是陰險小人呢?虧他敢這麼大言不慚。

未及她開口,他接著道,「資料已經發你郵箱了,你查收一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跟我說。」

「嗯,好。」她垂著眼眸,濡軟道,「時間不早,霍老師早點休息,晚安。」

「嗯,晚安。」掛斷之間,他還補了一句,「他其實很在意你。」

梁舒冉還沒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他已經切斷了通話。

楞了片刻,才知道霍譽銘口中的「他」,是指唐暮北。

梁舒冉甩了甩頭,放下手機,起身去拿了筆記本電腦,打開后熟練地登陸郵箱,裡面有好幾封未讀郵件,她點開,把霍譽銘發過來的資料下載了下來。

……

醫院裡。

餘興珍哭得眼睛都紅腫了。

靳祁森才重傷住進醫院,現在靳琪微又躺了進來,這真是讓她心力交瘁。

秦臻眉宇間凝聚著一層暗色,滿臉疲憊,他沾著血跡的白襯衫尚未來得及換,一直守在醫院裡,從靳琪微靳手術室到出來,始終半步不離。

「阿姨,抱歉,都怪我,要不是我,微微也不會摔成這樣。」秦臻雙手交叉相握摁在額頭上,精神荼蘼頹廢,自責不已。

餘興珍看了看他,啞聲道,「阿臻啊,好了,你今天也累了,趕緊回家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守著就行了。」

「但是……」

餘興珍斂住眼底的精光,可憐凄苦道,「微微她那麼在乎你,肯定是不願意讓你看見她這種難看的模樣……」聲音忽然一哽,「若是她醒來知道自己毀容了,你在這裡,只怕她情緒會更激動……」

翻滾下來的時候,靳琪微的臉有幾道被磕得很深的傷口,那傷口即使癒合了,也會留下疤痕,尤其是額角那處,還縫了針。

別說靳琪微干明星這行是靠臉吃飯的,即使是普通的女孩子,留下這種傷疤,也會覺得天塌了。

秦臻抿緊了唇,輪廓緊繃著,默默地注視著病床上裹著白紗的靳琪微,呼吸有幾分粗重,粗啞著嗓音安慰,「阿姨不用擔心,現在醫學技術這麼好,微微臉上的疤可以做美容手術去掉的。」

餘興珍抹著眼淚,「我可憐的女兒,為什麼就要遭這種罪。」

秦臻從醫院裡出來,坐在車的駕駛座上,久久沒有啟動車子離開,而是從暗格里翻找出了香煙和打火機,點上了一根,望著黑漆漆的夜空默默吞雲吐霧。

連續深吸又吐息,持續重複著一個動作,直到抽了半根煙,那種透不過氣的窒息感才漸漸消散,他靠在椅背上,伸手摸出手機,指腹來來回回摩挲著屏幕,摁亮又熄滅,熄滅又摁亮,解鎖又鎖上,反反覆復著,盯著梁舒冉的號碼,始終沒辦法撥下去。

但是,又很想很想見她一面,想得胸口都有些漲痛。

有些思念和情感被壓抑得久了,很容易就會失控,他覺得自己就在崩潰的邊緣了。

從回來,看見她那一刻開始。

——

梁舒冉再一次站在唐家的大門前,太陽光晃得她眼神有些恍惚。

梁舒冉除了十八歲的時候來過這兒一次,就是上回和霍譽銘一起出現過,一次是她上年少,門口的保安自然就記不得她的臉,后一次是因為憑邀請函進門,保安也沒見到梁舒冉,所以自然不會認識她。

但是看見梁舒冉衣裝整潔又十分有氣質,文質彬彬的模樣也不像什麼不三不四的人物,畢竟能進出唐家的人身份也不會太簡單,保安生怕得罪錯人,所以說話也十分客氣。

「小姐,請問您是哪位?來這裡找誰?」

梁舒冉維持著微笑,淡淡道,「你好,我叫梁舒冉,是來見唐老的,麻煩你通告一下。」

保安打量了她一眼,「那請你稍等,我聯繫一下。」

「好。」

梁舒冉並不著急,慢條斯理地抬眸望打量起這座恢弘的宅邸,因為是老建築,風格不奢華,反而有種歷史的厚重感,瞧著很有那種顯赫世家的高貴感。

權貴之家,門面倒是做得很好。

「小姐,你好,」保安捂著話筒,語調淡了幾分,「我們老爺說不認識你。」

梁舒冉早預料到是這種結果,神色淡然冷靜撐出強大的氣場,言笑晏晏道,「麻煩你轉述一下,我手裡有些挺有趣的東西想跟他分享,如果不想我寄給報社或者是不小心發布到網上,最好還是跟我見一面比較好。」

保安見她這麼淡定的態度,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跟電話裡頭的人彙報了。

「小姐,我們老爺讓我帶你進去。」

梁舒冉溫柔笑著,「那就麻煩你了。」

「不客氣。」因著她的態度友善,保安也不好擺臉色,態度也恭恭敬敬的,「小姐請隨我來。」

上回進來,因為說夜晚,而且當時由於太過緊張,除了跟著霍譽銘盲目的走,她根本沒有什麼心情打量唐家院,現在跟在保安的身後,她有了閒情逸緻,漫步行走見,視線掠過周圍的景色。

庭院的設計很現代風,草坪和樹枝都修葺的很平整,架出各種不同的造型,環境靜謐安詳,宜家宜居。

這一次去的並不是上回的接待宴廳,而是另一側的居住前廳。

裝潢和風格與上回見識到的宴廳大同小異,很中式,透出一股古樸味,但是傢具不似宴廳的現代桌椅,而是用原生木頭割據定做的,低調沉重,不經意間透出精緻的昂貴質感。

唐老穿著一件深灰色的唐裝,端坐在軟墊沙發上,渾濁卻銳利的眼神透著精明,盯著梁舒冉,渾厚滄桑的嗓音不怒而威,「梁小姐,你應該很清楚,我們唐家並不歡迎你。」

梁舒冉在他對面的沙發上端坐下來,對於不上茶不招待還得被他直接挑明不歡迎的態度完全不放在心上,畢竟,她也不是來這裡當客人的。

她從包里拿出一疊資料,還有一個小巧的U盤,放在木桌上,白皙的手指輕輕推到唐老的面前,冷淡而直接,單刀直入表明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我來,是要跟你們唐家斷絕所有的關係,而不是想要攀親帶故。」

「如果真有心斷絕所有關係,就不應該再出現在我們唐家人面前,而不是處心積慮纏著我唐家人。」

梁舒冉微微一笑,從容淡然,「我們纏著你唐家人?你確定是我們願意纏,而不是你們故意為之?」

「你覺得你和你那位母親,有什麼值得我們故意為之?」輕蔑的語氣,完全是不屑。

梁舒冉怒極反笑,「唐老,當初您痛擊我母親,把她逼得走投無路,又否認我的存在,這些我都沒什麼意見,畢竟我母親是第三者,我沒什麼好辯解的,不過這麼多年了,你們唐家一邊否認我們,又一邊牽制我們,也未免太過分了些。」

「過分?」唐老嗤聲,「當年我沒把你們趕出北城,已經算是仁慈了。」

梁舒冉勾唇,「我母親是個活人,你們唐家又不能真的把她給弄死了,又擔心她會在外面胡言亂語,所以就任由唐志庭糊弄著她,把她哄得服服帖帖,讓她對唐志庭死心塌地的,自然就不會說漏風聲了,我說的對嗎?」

「唐老,您敢說,您不知道您兒子有私底下跟我母親來往?而你又故意視而不見?」略一頓,譏諷的反問,「說我們纏著你們唐家人?你不覺得這個說法太可笑了嗎?」

她們母女兩個無權無勢,若他們不是故意如此,梁媛又怎麼可能會一直覺得自己有機會被唐家承認?說到底,這都是唐家的把戲。

梁舒冉很早就忍不住這口怨氣了,但奈何手裡抓不到他們的把柄跟他們嗆聲,唯有忍耐再忍耐,現在她有了底氣,自然不用忌諱,「顛倒是非黑白這種行為,是不是你們唐家的看家本領?」

唐老一輩子風風光光,被人敬重,又如何能容得下被梁舒冉這樣的丫頭片子指責?

他聽著梁舒冉一陣冷嘲熱諷,當即用拐杖用力敲著木質地板。

「咚!」地一聲巨響回蕩在廳里,梁舒冉心頭微顫了下,臉色神色未變。

「梁小姐,東西能亂吃,話可別亂說,小心禍從口出。」

面對唐老的威脅,梁舒冉眸色變得沁涼逼人,溫淡的聲音溫度也降下了幾度,吐詞清晰平穩,「唐老,我敬重您是長輩,所以才說是有事跟你商量,您別以為我是真的怕了您。」

她的眼神如古井冷沉,不避不閃直逼視著唐老,波瀾不驚繼續道,「讓您的兒子別再出現在我母親面前,也被試圖再利用我母親,否則,我可能會一不小心就把這些資料給泄露出去了,到時候唐家落得一個貪|污受|賄的名聲,別說選舉無望,能不能保住自身都難說了。」

唐老一口氣堵在喉嚨,漲紅了臉,眯著老沉的眼睛,「單憑你,你覺得這些東西泄露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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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是唯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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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言情穿越 愛你是唯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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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別以為我真怕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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