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要不要以身相許

第64章 要不要以身相許

梁舒冉端著碗筷站著身形微僵,濡著唇避重就輕地解釋,「我女兒在家等我回去。」

她這是婉拒,霍譽銘微眯著眼,又趴回了床上,閑散的嗓音不急不緩,「瑾臣已經回家了,他開的是我的車。」

梁舒冉:「……」

他說過,他只有一部車,現在霍瑾臣開回霍家了,而眼下時間已經將近十一點,她也總不能徒步走下半山雲灣吧?

他別有肺腸,她無可奈何。

霍譽銘含笑瞅著她,「而且我這傷,多少也跟你有關係,你難道不應該好好照顧我么?」

什麼話都讓他給說盡了,梁舒冉能怎麼樣?

憋了口鬱氣,又不能發作,梁舒冉微抿著唇,淡聲道,「我下去洗碗。」

「嗯,一會兒上來幫我擦藥。」

梁舒冉瞟了眼他的後背,心頭微軟,應了聲退出了房間。

等她再折回卧室,床上不見霍譽銘的人影,偌大的房間空蕩蕩的,隱約聽見了浴室里傳來的流水聲。

傷得那麼嚴重,他還洗澡?就不擔心傷口沾水感染髮炎么?

正腹誹著,浴室的門就打開了。

梁舒冉的目光循著聲源望去,只見浴室門口處,隱隱有白色的水蒸氣溢出,男人全身上下只有下半身裹著一條灰色的浴巾。

頎長而且挺拔的身形,絲毫不輸模特,甚至要更勝幾分。

梁舒冉腦海中快速閃過一個念頭,貌似她挺有眼福,每次都還能瞧見美男出浴,雖然她不是浪女,不過欣賞美是每個人的本能,當然,她也不能免俗。

所以目光盯著霍譽銘看了好一會兒。

「好看嗎?」霍譽銘坦然接受來自於她的審視,頂著一頭濕漉漉的短髮,凌亂的模樣慵懶隨意,唇角的弧度尤為迷人,語氣戲謔。

梁舒冉清了清嗓子,不慌不忙頷首,大方讚賞,「不比模特差。」

霍譽銘一邊擦著濕發一邊揚眉,流光下挑出一抹風情,「要不要試試味道?我看你盯著口水都流下來了。」

梁舒冉斂眸,忽略他的調戲,淺聲道,「傷得那麼嚴重還洗澡,你就不擔心感染?」

「我瞧你似乎也沒多同情我這傷,想著嚴重點是否能多博點你的同情心。」

梁舒冉見識過女人裝病博同情的,但男人用這種手段,講真,頭一回見識,男人不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么?怎麼到了他這兒,面子好似並不值錢,無恥倒是大把大把隨便撈。

霍譽銘抬腳往中間的大床走,隨手將毛巾扔在一旁,抱著枕頭在床上趴了下去,側過頭,目光滿滿的興味兒,勾唇道,「過來。」

梁舒冉覺得他這態度挺像古時候那種高高在上的貴公子在勾|引無知少女,略感好笑,走過去,站在床邊上,「葯在哪裡?」

霍譽銘指了指柜子上,那裡擱著一個白色的小袋子,「先用藥水擦一遍,再按順序抹藥膏。」

他洗澡並沒有作死洗後背,所以傷口就沾了點水珠,梁舒冉打開袋子,把東西陳列出來,用鑷子夾了一團棉花,先吸幹了水,然後再沾藥水開始幫他清理傷口。

雖然傷口上過葯,但這麼瞧著仍舊令人覺得疼,藥水下去的時候,她發現他的肌肉明顯緊繃了起來,上藥的動作便愈發輕柔。

霍瑾臣說,霍譽銘在挨揍的時候,大家都心驚肉跳的,但他始終不吭一聲,腰桿都是直挺挺的。

是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忍住這種痛?

「今天去見了誰嗎?」霍譽銘扭過頭,深邃的眸光注視著她的臉,忽然開聲打破了這短暫的靜謐。

梁舒冉心頭微沉,眸色掠過淡淡的涼意,不慍不火,「你派人跟蹤我?」

霍譽銘哂笑,「你放心,我若要讓人跟蹤你,那一定是為了你的人身安全,而且不會隱瞞你。」

他不屑撒謊。

盯著她不解的眼神,他淡淡道,「你喝酒了,就你目前的狀況,這麼名貴的酒,你不會消費。」

其實秦臻點的那支紅酒,她也就喝了小半杯,量不多,然而他僅僅是親了那麼一下,竟能分辨出這酒的名貴與否,梁舒冉也不得不佩服。

「偶遇了個朋友,所以一起去吃了個便飯。」

「男性朋友?」

秦臻表白的畫面歷歷在目,梁舒冉垂下了眼帘,淡淡的「嗯」了一聲,顯然是不願多談。

霍譽銘湛黑的眸子蘊著笑,卻又給人一種犀利感,他看穿了一切,又並且毫不留情的戳穿,「怎麼,他想泡你?」

這話說得輕佻又夾著幾許輕蔑的味道。

梁舒冉定定注視著他的眼睛幾秒,彎著唇角哂然道,「霍老師,您該不會是要干涉我的交友情況,還要禁止我與異性來往吧?」

霍譽銘抬臂扣住她的腰身,輕輕一拽,梁舒冉就被他壓在了柔軟的床褥里。

他的動作永遠都是乾脆利落得讓人防不勝防,梁舒冉的呼吸瞬間就被他掠奪了過去,霸道的吻,急切而洶湧,好像懲罰似的,吻得極用力,有絲絲疼。

結束之後,他雙手撐在她身體的兩側,黑眸仍是平靜的,瞧不見絲毫情|欲的漣漪。

他覆蓋著她的臉,愜意的笑容自信滿溢,「你這麼聰明,我相信不會做蠢事,只不過我也不喜歡看見自己的女人跟其他的男人太過親密。」

他還不至於在別的男人面前自卑,管束她的自由,不是逼著她造反么?他沒那麼極端。

梁舒冉從他的語氣中察覺了他不悅的情緒,「我知道分寸,我和他只是朋友,僅此而已。」

男人的獨佔欲么?她懂。

霍譽銘輕笑,又啄了一下她的唇,「你乾脆自律這一點,我也很喜歡。」

他鬆開桎梏,沒有繼續其他的動作,舒冉心頭緊繃的那根弦鬆了松,順溜地翻爬起身,提醒他,「葯還沒上完。」

霍譽銘睞了她一眼,緘默地重新趴回床上。

這回誰也沒有再說話,梁舒冉認真幫他上藥,最後完工,感覺脖子有點酸。

「霍老師?」

「嗯。」沙啞的聲線夾著濃濃的倦意,他閉著眼睛,掀著薄唇說明,「衣櫃最左邊有全新的襯衫,下方的抽屜里有新的毛巾,往右的抽屜是新的牙刷,自己過去拿。」

襯衫?

梁舒冉輕蹙眉頭,淡聲詢問,「霍老師這兒……沒有女性的換洗衣服?」

霍譽銘倏地掀開了眼皮,湛湛的眸子沉著笑,「你是第一個留宿在這裡的女性。」

梁舒冉聞言,心頭微惻,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眼睛數秒,彷彿要分辨他這句話里的真假。

須臾,她問:「我睡哪個房間?」

「當然是睡我旁邊。」

梁舒冉:「……」

霍譽銘一副好整以暇,「你早晚都得跟我睡在一起,就當提前習慣。」

梁舒冉仔細掂了掂,緩緩道,「我睡相不太好,你身上有傷,我擔心夜裡會壓著你的傷口。」

霍譽銘微眯著眼眸,一本正經地解釋,「你放心,我傷成這樣,即便想對你做些什麼也是有心無力。」

不,以他剛才拽她的力量與速度推測,他想做什麼都輕而易舉,而她甚至反抗不得。

這些話,梁舒冉也僅是在心裡慮一下,自然不敢說出口。

她沒拒絕,也沒說好,默默起身,走進了衣櫥間,按照霍譽銘說的打開了衣櫃,裡面整整齊齊掛了一排高質感的襯衫。

她並沒有潔癖,可以選擇不換衣服直接躺著休息一晚上,然而白天她出了一身汗,身上的衣服又穿一晚上的話,她也實在不舒服。

而且,如霍譽銘所說,她早晚都得習慣的,大家也都是成年男女了,沒必要那麼矯情,猶豫了一秒,從中挑了一件黑色的,然後又找到毛巾和牙刷用具,直接拐進了浴室。

梁舒冉故意放慢動作拖延時間,又在浴缸了泡了四十分鐘,皮膚都泡起皺了,才慢吞吞的穿好衣服出來。

她隔著一段距離望去,霍譽銘趴在床上,雙目緊閉,呼吸均勻,看模樣是睡著了。

床很大,他躺在邊沿的位置,留下了三分之二的空間。

梁舒冉心緒微凝,放輕了腳步,走過去把卧室的大燈給關了,留下了一盞橘黃色的壁燈,然後躡手躡腳的爬到唯一的一組沙發上躺了下去。

她個子嬌小玲瓏的,沙發正好能容納下,躺著,還蠻舒服的。

有錢人家的沙發,比普通人的床還要舒服。

夜裡睡得朦朦朧朧的,梁舒冉忽然覺得自己彷彿被一團火給包裹住,滾燙燙的。

睜開眼,神思有短暫的恍惚,忘記了自己身處何處,醒過神時,卻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了床上,而腰上橫亘著一條手臂,那股熱氣正從她的後背源源不斷灌過來,仿如放著一個大火爐。

「霍老師?」梁舒冉小聲喚他,剛睡醒的嗓音略啞。

「嗯。」

他從鼻子里哼了一個音節,輕得宛如低吟。

梁舒冉微驚,伸手去拉他抱著她的手臂,直接的肌膚相觸,他的溫度明顯高得異常。

梁舒冉起身去開燈,驟然亮起的光線大概是讓他不舒服,兩道眉中間泛起了皺褶,爾後是緩緩掀開了眼皮。

「怎麼了?」沙啞的嗓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梁舒冉蹙眉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額頭。

滾燙的溫度瞬間灼傷了她的掌心。

「霍老師,你發燒了。」梁舒冉眉頭蹙得更緊了,快速道,「是我打120叫車過來,還是你叫人過來送你去醫院?」

「不用。」霍譽銘渾然不在意,拽著她的手捏了捏。

「你燒得太厲害了。」

「樓下客廳茶几下有家庭藥箱,裡面有退燒藥,你幫我拿上來。」他仍是波瀾不驚的。

成年人不比孩子,因為他有獨立思想,生起病來,若鬧頑固脾氣,可遠比孩子還要讓人憂心。

他若不願意去醫院,梁舒冉也總逼不了他,也不多言,起身下樓去找到了藥箱,然後又倒了一壺溫水上樓。

翻出溫度計遞過去給他,「起來量下體溫,燒得溫度過高的話,還是得去趟醫院,不然就是叫個醫生過來看看。」

霍譽銘看著女人嫻熟的動作,自然的態度,乾燥的唇勾出淺淺的弧度,竟還有心思調侃她,「你這樣真像一個妻子。」

梁舒冉微怔,抬眸卻撞入他如墨染的瞳孔里,抿抿唇,沒接他的話茬,默默找到退燒藥,按照說明書拿了分量,又給他倒了溫水,吩咐:「把葯吃了。」

霍譽銘靠在床頭上,乖乖吞了葯。

過了一會兒,梁舒冉拿過體溫計,瞟了眼。

39.8度。

這溫度繼續下去的話,完全可以把人燒成個傻子,他竟然還一副穩若泰山的模樣。

「真不用看醫生?」

「沒關係,已經吃藥了。」

梁舒冉遲疑了下,一言不發起身去了浴室,不多時就端了一個水盆出來,瞥見他詢問的眼神,她淡淡解釋,「物理降溫。」

浸濕毛巾擰得半干,她神色溫靜的幫他擦身,從脖子一路沿著胸膛擦過腹肌,如此重複著。

霍譽銘盯著眼前表情認真嚴肅的女人,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松垮垮的,領口最上面的兩顆紐扣散開,她幫他擦身時傾俯上前,透過領口,風光自然大露,而裡面,什麼都沒穿。

瓷白的肌膚,起伏的曲線,加之她的手若有似無的在他腹部劃過。

對於一個長年禁|欲的男人來說,這無疑是火燒澆油。

手腕忽然被擒住,梁舒冉抬頭,撞入了男人黑峻峻的眼眸里,那深處漸漸凝聚了一簇火苗,迸發出某種危險的氣息。

她瞬間繃緊了神經,「霍老師……」

「被你這麼撩著,別說降溫,我連理智都快燒沒了。」

他下頜的線條綳著,握著她的手,按向了身體的某處,警告她。

硬邦邦的觸感,嚇得梁舒冉像觸電似的猛然縮回自己的手,把毛巾扔在水盆里,騰的起身,一陣口乾舌燥,神色有幾分慌張,「我口渴,下去喝杯水!」

話音落下,她幾乎是落荒而逃地奔出了房間。

梁舒冉也不是什麼純情少女,只不過她嫁給靳祁森,兩人在身體上的接觸都極少,更別論忽然摸到男人的象徵。

她背靠在門上,盯著自己的手半響,默默的在心底罵了句髒話。

簡直是太沒出息。

……

梁舒冉這晚上一直醒醒睡睡,擔心霍譽銘燒退不下去基本沒怎麼睡,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他的體溫終於不再那麼滾燙,她累得實在撐不住,趴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直到卧室的門被推開,一個女人的聲音,把梁舒冉給嚇醒了。

「老四。」

她睜開眼,床邊上赫然站著一個女人,渾身散發著雍容華貴的氣質,眉眼間有幾分熟悉感,乍一看,梁舒冉有種霍譽銘穿了女裝的錯覺。

梁舒冉很快就認出了她是誰。

霍譽銘的母親,霍家的女主人,蘇湘。

「伯母,您好。」梁舒冉斂住心緒,從床上坐起身同時扯了扯衣服,並沒有當場被抓的驚慌失措,不卑不亢又不失禮貌。

而霍譽銘也醒了,剛睡醒的模樣,有股說不盡的慵懶迷人,沙啞的晨音是一貫的閑散,「蘇女士,您怎麼就光明正大地直闖你兒子的房間,若正好撞見我在忙的畫面,你豈不是尷尬?」

梁舒冉才尷尬呢,她覷了覷蘇湘的臉色,掀開被子下床,「你們聊,我去換衣服。」

待梁舒冉的身影消失在浴室的門口,蘇湘這才皺著眉沉聲道,「看來你父親是打得不夠重,你還有餘力跟她糾纏。」

蘇湘原本是擔心他的傷勢才趕過來的,哪料到竟會看到他和梁舒冉睡在一起的畫面?

昨夜燒了一夜,這會兒仍舊有點低燒,霍譽銘喉嚨干癢得不舒服,鎮定自若的給自己倒了杯水潤了潤喉,轉回眸,淡淡然道,「我的態度已經表明了。」

「老四,你這麼頑固,你父親若真動怒了,把你趕出霍家都有可能,你怎麼就不能聽話點?」

關心的話,不由得又變成了勸說。

霍譽銘起身,周身迸出一股令人難以接近的冷漠,「蘇女士說完了?說完你可以回去了。」

「老四!」

「要跟她在一起的是我,不是你們,所以你們喜不喜歡跟我沒多大關係,」他漠漠看著蘇湘,語氣更是疏離,「父親要把我趕出霍家,那就趕吧,離開了霍家,我又不會死。」

「老四,你現在住的別墅,開的車,以及用的錢,包括目前所享受的尊榮和他人對你的奉承追捧,全部依仗了霍家的庇蔭,否則你以為單憑你一個人,能輕易擁有別人一輩子都求不來的榮華富貴?」

蘇湘是不願意看見父子兩鬧得面紅耳赤,而且她本就與霍明遠統一戰線,自然就是想讓霍譽銘讓步。

霍譽銘看著蘇湘,目光沉靜而凜然,「您說得沒錯,多虧了霍家,我省了不少力氣。」

微頓,他語氣犀利,「不過您是否忘記了,當年我就說過,我並不稀罕的霍家的一切。」

蘇湘被他的話給噎住,臉色微微一變,「老四,你不惜跟霍家決裂也要跟那個女人在一起是不是?」

「是。」毫不猶豫的一個字,宣布了他的選擇。

他有多犟,蘇湘是再清楚不過了,她是生氣,又是無奈,有種力不從心的疲憊感。

仍舊是苦口婆心的試圖勸他認清形勢,「老四,當年你為了一個女人幾乎跟家裡反目,現在又要為一個女人重蹈覆轍?你重情重義是好事,但過於依賴感情,只會給你的人生平添絆腳石,身為男人,孰輕孰重你不清楚?」

霍譽銘用手扒了下凌亂的短髮,語含嘲諷,「母親的意思是,若父親為了光明前途選擇拋棄您,您也會欣然接受?」

蘇湘被堵得默了幾秒,皺著眉頭,「這完全是兩碼事,你別混為一談。」

在她看來,門當戶對,不存在這種問題。

霍譽銘懶得廢話,背對著她,徑直往浴室那邊走了過去,蘇湘盯著他的背影,「老四,你聽媽一句勸,玩玩可以,別當真!」

砰!

浴室門甩上,震隔了她的聲音。

梁舒冉已經換回自己的衣服,正站在那兒,看著沉鬱著臉走進來的男人。

他眉宇上的鷙氣,彷彿是她剎那的錯覺,瞬間就消散了,恢復了熟悉的淡然凈透,「都聽見了?」

梁舒冉緩緩頷首,不咸不淡地回答:「嗯。」

浴室的門本就沒隔音效果,他和蘇湘的談話又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她自然是都聽見了。

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呢?

很複雜,同時又莫名有些心疼霍譽銘。

每個人都無權選擇自己的出生,然後生下來就註定需要承受,哪怕你不願承受的許許多多。

他風光表面的背後,大概也不會比她輕鬆到哪兒去。

霍譽銘踱步來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盯著她,目光湛湛凝住她的眼睛,問她:「有何感想?」

「很感動。」

電視劇里不都那麼演么,富家公子不愛江山愛美人,為了心愛的女人拋棄一切,多麼深情啊,焉能讓人不心動。

以前靳祁森為她瞞著靳家拉著她去登記結婚,她都敢動得一塌糊塗了。

何況現在這麼一個優質男,要為自己跟家人反目。

她是真心感動的。

「我為了你犧牲這麼大,你要不要以身相許報答我?」他含笑問。

梁舒冉歪著腦袋,淺淺一笑,反問一句,「霍老師真打算拋棄一切跟我……呃……」她糾結了一會兒,「算私奔嗎?」

又喃喃自語,「貌似也不算,畢竟我們都沒打算夾著尾巴偷跑。」

霍譽銘被她逗得一樂,眼底漾著淺淺的笑意,「你若想私奔,我也奉陪。」

梁舒冉搖頭,「算了,我女兒還要上學呢,不適合奔波逃命。」

霍譽銘不禁郎朗笑出了聲。

……

隔天下午,蘇湘還是找上了梁舒冉。

昨天早上她雖然沒當場驅趕,但勸說霍譽銘的那番話,梁舒冉覺得那其實是說給她聽的,可惜,霍譽銘的態度顯然會給她底氣,所以這才不得不親自找上門來吧。

咖啡館里,梁舒冉用眼角的餘光不著痕迹地打量了下坐在對面的蘇湘。

除了眼角的幾處細紋,歲月似乎格外的厚愛這個女人,精緻的臉上光澤飽滿,根本就尋不著她有六十多歲的痕迹。

梁舒冉攪拌著咖啡不喝,抬眸就看見蘇湘一雙透著沉靜淡然神採的眼睛正在打量著她。

確切的說,應該是審視,那是一種清高的傲慢,不著痕迹的高人一層的優越感。

梁舒冉泰然自若地接受著她的目光,禮貌的開口,「伯母,不知您找我有何事?」

心知肚明蘇湘找上來是所為何事,只不過她一直不說話,梁舒冉也不願意這麼一直陪著她消耗時間,畢竟大家都不閑,就沒必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單刀直入比較乾脆。

蘇湘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舉手投足之間儘是端莊雍貴,無不彰顯著她良好的教養。

再抬眸,她淡淡開口,「梁小姐,請你離開他。」

分明是客氣的言詞,卻是絕對強勢的命令語氣。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愛你是唯一的秘密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愛你是唯一的秘密
上一章下一章

第64章 要不要以身相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