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不給她喘息機會

第55章 不給她喘息機會

白熾燈下,彼此極近的距離,梁舒冉發現這個男人的皮膚竟然跟女人的一樣好,一點粗糙感也沒有,飽滿潤澤的,確實不像一個三十五歲的男人。

一雙湛湛沉沉的黑眸,噙著諱莫如深的味道,深不可測,梁舒冉覺得自己幾乎要被男人的眼神給溺斃。

「嗯?你認為如何?」他似乎不滿於她的沉默,唇息再度逼近,梁舒冉心慌,卻硬著頭皮挽著笑不躲避。

有些時候,躲避只會顯得你心虛。

梁舒冉巧笑嫣然,眉眼卻溫涼淺淡,聲音軟得跟她柔順的黑髮一樣絲絲滑滑的,「霍老師,聽過狐狸與烏鴉的故事嗎?」

霍譽銘輕揚眉峰,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她彎唇,意味深長,「假如我是那隻烏鴉,一定會叼著肉飛走了,因為我非常有自知之明。」

霍譽銘唇線微勾,靜靜的凝視著她好一會兒,低低沉沉的開口,「你不但有自知之明,你還比那隻狐狸要精明。」

「霍老師謬讚了。」她謙虛。

恰在此時,他的手機有電話打進來,他神色微頓,目光始終束縛在舒冉的臉上,摸出手機一眼不曾看,放在耳邊接起,「說。」

「霍總,再不走,時間怕是來不及了。」

話筒的漏音本就挺大,何況兩人隔著這麼近,梁舒冉自然是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也知道對方是那位對她不太友善的助理。

「好。」霍譽銘應著,切斷了通話。

等了一會兒,身上的男人仍舊毫無動靜,梁舒冉好心提醒,「霍老師,時間不是來不及了?」

他低頭就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印了一下,「你女兒明天一早我會派人送去幼兒園,你無需擔心,留著醫院好好休息,養精蓄銳了方有戰鬥力,懂?」

「好,那就謝謝霍老師了。」她故意忽略了他的親吻,溫順乖巧,「您助理在等你,趕緊下去吧,耽誤了正事就不好了。」

霍譽銘笑著起身坐在床邊沿,梁舒冉也趕緊爬起來,剛坐好,眼前伸過來一隻手,她困惑抬眸望去,眼底凈是不解。

霍譽銘將手中的領帶甩了下,「幫我打領帶。」

「噢。」梁舒冉有點尷尬,接過來又覺得不對,然而想拒絕……瞥見霍譽銘懶懶散淡的面容,無法開口。

曾經為了靳祁森,她特意下載了視頻學了好幾種系領帶的方式,這種事情也真難不倒她。

從他手裡接過領帶,刻意扯出一個笑,「Plainknot、theHalfWindsor、theWindsor、thePratt,你需要哪一種?」

霍譽銘噙著饒有趣味的笑,「聽不懂。」

梁舒冉斜眼,淡淡的聲線夾著輕嗤,「聽不懂?當年是誰上課用純英文還逼著我翻譯來著?」

這件事情說起來,也算是梁舒冉跟霍譽銘杠上的轉折點。

當年,在經濟學院里,清一色的中年至老年教授老師,而霍譽銘這個代課降臨,落在當中,瞬間就成了一塊香饃饃。

曾挖空心思絞盡腦汁要逃課的女學們,一個個中了邪似的,不但每節按時上課,甚至為了搶到一個近距離觀察霍譽銘那張臉的位置,提前半小時甚至更早到教室佔位置。

當時程菀冬說過,在霍譽銘的課堂上,別說睡覺,單純盯著那張臉就像磕了興奮|葯似的精神抖擻得四十八小時不睡覺還能扛起一頭牛。

然後那天上課,夏天那麼熱,臨近中午的時候,半餓半累的,是最容易困頓的時間,霍譽銘又開始間接性抽風用純英文教學,這男人擁有一副好嗓子,講得一口純正的英倫腔,字正腔圓的,梁舒冉聽著聽著就當成了安眠曲,趴著睡著了。

她睡下去不到三分鐘就被程菀冬搖醒了,「霍老師讓你翻譯剛才那一段。」

特么的她睡著了哪裡知道是哪一段?

向程菀冬尋求,奈何那死女人居然無辜看著她,「對不起,我跟我家親愛的發信息,不知道他念了什麼。」

整個教室齊刷刷坐了兩百號學生,不止本院系本專業,還有其他院系專業的跑來旁聽的學生,幾百隻眼睛,她瞬間就成了焦點。

梁舒冉看著講台上那位儒雅翩翩溫柔淺笑的霍譽銘,差點就磨碎了一口鐵牙,要知道,這裡面一半都是女學生啊,很多在平時就因為她和靳祁森對她心存恨意了,現在再被他這麼挑出來,簡直就成了一個活靶子似的,要被那些女人的目光釘死!

本來嘛,霍譽銘若是就那麼讓她站著也就還好,偏偏他不,他十分慈祥的開口請她坐下,並且溫柔提醒她上課別在睡覺,若是身體不舒服可以請假去醫務室。

這種特殊的待遇,只有她有噢!其餘的學生惹了他,可是會被轟出教室的噢!

Excuseme?梁舒冉只想問,他能不能高抬貴手放她一條生路?

至於後續,梁舒冉真不願意回想,走個路從頭而降一盆水,或者是收到恐嚇信那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最慘的就是她因為謠言被請到教導處,差點就面臨停學處分。

現在他竟然敢說自己聽不懂這幾個英文?

「好像是有過那麼回事。」霍譽銘挑眉淡聲道。

事實上,那些往事,他根本就是歷歷在目。

梁舒冉也不願多糾結,回歸正題,「需要哪種?」

「TheWindsor。」

時隔多年,猝不及防地聽見他說英文,梁舒冉不自禁地恍了下,不得不說,聲音是最會蠱惑人心的。

她不說話,捏著領帶,手從他的脖頸後方繞過的時候,身體自覺往他懷裡傾去,很快又拉開距離。

沒有交談聲,飄著淡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便顯得格外安靜。

霍譽銘垂眸,盯著她近在咫尺的臉龐,她屬於身體纖細的那類型,連臉蛋都小小的,五官屬於乍看平淡無奇,細看耐人尋味的那種美,很耐看。

她視線停留在他的領口前,眼睫偶爾輕顫,認真細緻的模樣,更格外的賞心悅目。

不知是過於安靜,還是他的目光太過肆無忌憚的緣故,梁舒冉感到幾分緊張,加之多年不曾系過領帶,手法也生疏了,而且這種領結的打法算常用領結中最複雜的了,她這麼一緊張,更是搗騰得更久了。

「好了。」系好之後,她輕輕吐了口氣。

梁舒冉打量了下,不得不承認,典型的英式風格溫莎結很適合他的氣質,莊重且紳士。

不過想想他這張臉和這身氣質,綁個紅領巾都會與眾不同吧,她暗暗腹誹。

他抬手,看了眼腕錶的時間,也不再拖延,起身的瞬間,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形成一股逼人的氣場。

「好好休息,有什麼問題給我打電話。」他的語氣很自然,甚至有點像一個丈夫臨出門前,在跟自己的妻子交代事情。

梁舒冉覺得氣氛怪異,也懶得計較那麼多,敷衍應付他,「好。」

等他轉身徹底離開之後,梁舒冉一直緊繃著的神經這才緩緩的鬆懈了下來。

然後對著偌大又安靜的病房,突然就覺得很孤單,尤其是外頭還在下雨,這樣的環境,她更感凄涼。

梁舒冉躺在床上,耳邊是窗外綿連不斷的下雨聲,大概是吃的那些葯有安眠成分,她漸漸的便睡了過去。

……

慈善拍賣晚會。

霍譽銘是被蘇湘下了硬令過來參加的。

會場里的人大半都是北城有頭有臉的豪門闊太,名媛淑女和高幹子弟,而餘下的另外一半,則大部分是前面那些人帶來的同伴,其中又以混跡娛樂圈裡的大小明星居多。

霍譽銘眸光掠過在場的人,興緻缺缺的,連帶著入口的酒都覺得味道淡得像水。

蘇湘跟幾位闊太打完招呼,轉頭看見他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不由得蹙眉,「你怎麼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不舒服?」

「嗯,不舒服。」他懶洋洋的應聲。

他是心裡不舒服,這些假慈善家的嘴臉,怎麼看都不順眼,當然,這話不能讓蘇湘知道,否則她老太太該不高興了。

蘇湘聞言,抬眼瞪他,頗為埋怨的口吻,「我讓你做什麼,你都不舒服。」

霍譽銘哂笑,「蘇女士,您說您也是有伴的優雅太太,出席這種場合不讓自己的老伴陪,讓我這個兒子陪算是怎麼回事?」

他語氣是弔兒郎當的,卻對蘇湘用的是敬語。

蘇湘沒理會他意義不明的玩笑,臉色沉靜,絲毫不露破綻,淡淡的訓話,「聽說你最近一直在拒絕靳家那位二小姐的應邀?老四,人家是女孩子,都這麼主動了,你這樣一直拒絕人家,駁了女孩子的面子,太不應該。」

霍譽銘神色不變,勾著唇也不說話。

「一會兒靳家那位小姐來了,你好好陪她聊聊。」蘇湘捏不住他的想法,唯有叮囑,微頓,又不忘威脅,「你若真對她也不滿意,那我就幫你回絕了,明天開始重新幫你安排相親。」

「……」面對自己母親這種逼良為娼的行為,霍譽銘唯有沉默。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蘇湘一抬頭,就看見靳家那位正牌夫人帶著靳若彤款款而來。

「霍夫人,四少爺,你們好。」靳家夫人年紀比蘇湘小,在輩分上,理應她先打招呼以示禮貌。

靳若彤也端著大方優雅的笑容,「霍夫人,您好。」視線落在霍譽銘臉上的時候明顯一頓,淡聲道,「四少,很久不見。」這話的暗示,淺顯易懂。

自從上回他去了靳家一趟又匆匆忙忙離開之後,不管靳若彤怎麼約,怎麼聯繫,都被他拒絕在門外,而且他還跟梁舒冉鬧出了緋聞,這真的是光明正大的往她的臉上甩耳光。

即使是普通女孩子也會生氣,更別說她是靳家的大小姐,生來驕傲。

蘇湘瞭然心中,微笑著,卻又不失清傲,「你們就別喚他四少了,彆扭,直接叫他的名字就好。」

靳夫人素來給人的感覺就很溫和,彷彿沒有脾氣,她笑了笑,沒說話。

蘇湘看向靳若彤,對她倒也算滿意,畢竟家世背景都不差,而且有大家閨範該有的品質,方才對著霍譽銘那一席話雖然含有質疑,卻不是咄咄逼人,很有分寸,看得出來她十分擅長忍耐。

像他們這種家庭,沒有一定的胸襟而忍耐心,是不行的,那種刁蠻成天鬧事的小姐,成不了大事,甚至會拖累了男人。

「若彤是越來越漂亮了。」蘇湘誇了她一句。

靳若彤得體回應,「謝謝霍夫人的讚美。」

「老四,」蘇湘側目,「你和若彤都是年輕人,年齡相仿的人比較有話題,我和靳夫人有事談,你就陪若彤吧。」

靳若彤和霍譽銘的目光對上,見他面容平靜的道,「好。」他的回答,讓她本陰沉的心情愉悅了些許。

「她是女孩子,多照顧著點,知道嗎?」

霍譽銘低笑,「我知道。」

等兩位夫人走遠了,兩人也不說話,靳若彤受不了這種沉默的氣氛,言笑晏晏的主動開口,「霍先生最近都很忙?我好幾次約你,都被你的秘書給拒絕了,你的手機也無法接通。」

「抱歉,公司最近業務應酬比較多。」

靳若彤想起剛不久靳琪微打給她的那通電話,深思熟慮之後,小心試探道,「我最近有好幾次都看見你跟我家弟妹走得挺近,是跟她有業務上的來往?我弟妹雖然是《時經》的副編輯,但想要給你行便利,大概也比較困難,我跟《時經》的總監有些交情,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話,不妨跟我說說?或許我能幫上忙也說不準。」

霍譽銘臉上淌著笑,眸底卻不見半分波瀾,眉梢清泠,「那我就先謝謝靳小姐,不過據說匯恆集團最近取消了與《時經》的合作,你還幫我牽線,似乎不太適合,梁小姐畢竟曾經是我的學生,有些交情,能幫的也會盡量幫,你不必為了我為難自己。」

他不著痕迹的拒絕,讓靳若彤無從接話。

關於靳祁森私自終止合作這件事情,股東們也頗有意見,倘若她真的幫了霍譽銘,讓霍氏或者是譽宏娛樂跟《時經》合作,只怕她和姐姐好不容易布下的局又要毀於一旦。

她差點就因一時的衝動,毀了自己的心血。

靳若彤釀著甜笑,轉移了話題,「前幾天朋友給我送了兩張董南墨老先生的畫展門票,我記得霍先生喜歡對國畫很有興趣,難得董老先生在北城出展,不知你有沒有時間,我們一起去看看?」

董南墨是國畫大師,他的畫展門票對於愛畫的人士來說,真的是一票難求。

霍譽銘眯眼淡笑,「既然機會難得,那確實值得去看一看,回頭我跟秘書說一下,把時間騰出來,就勞煩靳小姐陪我打發時間了。」

沒想到他會這麼乾脆,本被靳琪微埋存在心底的疑慮,頓時煙消雲散。

前不久聽說靳琪微商業酒會上把梁舒冉推進了水池裡,霍譽銘為了幫梁舒冉出頭,不顧紳士風度把靳琪微踹落了水池,靳琪微儼然就成圈內的一個笑話,她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方面心理舒坦覺得靳琪微活該,另一方面卻隱隱有些懷疑他跟梁舒冉的關係。

再者,剛才靳琪微電話里說,打電話給梁舒冉是霍譽銘接的,兩人似乎還是在酒店,還提醒她讓她多長點心眼,梁舒冉跟霍譽銘的關係一定不簡單,靳若彤當下的疑慮便更重了。

現在仔細一想,她倒更覺得這是靳琪微造謠,畢竟靳琪微對梁舒冉一直心存恨意。

靳若彤勾唇,她和梁舒冉,連瞎子都看得出她不知比梁舒冉好多少倍,更別論霍譽銘這種混跡商場的精明男人。

這時,慈善拍賣晚會的主持人上台開場白,感謝了一連串的贊助商之後,邀請了主辦方上台致辭,拍賣晚會正式開始,兩人坐在一起,終止了交談。

……

梁舒冉半睡半醒的感覺,隱隱約約的看見過世很多年的外婆。

大雨天,外婆撐著傘,微佝僂的背背著小小的她,腳上是坑坑窪窪的小泥巴路,外婆不說話,她趴在上面,外婆的背很瘦,瘦骨嶙峋的,彷彿她動一下就能壓斷,但是卻很暖很舒服。

豆大的雨傾盆而下,潑在雨傘上砸出巨響,外婆的腳步忽然踉蹌了下,差點就摔了。

她圈著外婆的脖子,抬起頭小聲說:「外婆,我自己可以走,你放我下來吧。」

外婆笑,溫柔的聲音滄桑又溫暖,「路上滑,等小冉再長大點才能自己走。」

「外婆,我什麼時候可以長大?」

「嗯,很快的。」

「真的嗎?可是我想更快長大。」

外婆停下步伐,將她的屁股向上託了托,道,「小冉不用急,外婆陪你慢慢長大。」

「等我長大了,我背外婆吧。」她的小腿晃呀晃,又問,「外婆你累不累?」

她看不見外婆的臉,卻聽見她笑呵呵的聲音,「不累。小冉很輕,外婆背再久都不累。」

「外婆,我好累。」梁舒冉忽然長大了,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穿著白雪紡長黑西褲,她的雙腳陷在一個爛泥坑裡,淤泥埋到了她的小腿肚上,好像還在繼續往下陷。

外婆回過身,她終於看清了外婆溝壑塗滿的臉,依舊慈祥,笑起來,兩眼眯眯的,溫柔極了。

「小冉,快起來,泥巴弄髒褲子了。」外婆朝她伸出形容枯槁的手,顫顫巍巍的,「快抓著外婆的手。」

她伸手握上,那隻手毫無溫度,冷冰冰的如同一塊冰,梁舒冉一驚,忽然看見自己手裡什麼都沒有,她看見不遠處的馬路上,孩童模樣的自己跪坐著,抱著外婆放聲大哭。

「外婆!外婆!」一直哭一直喊,撕心裂肺的聲音彷彿能衝破重重雨障。

那一灘鮮紅的水,紅得刺目。

梁舒冉的心口驀地傳來一陣撕裂的劇痛,驚叫了一聲:「外婆!」

倏然睜開眼,梁舒冉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緩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房間里很黑很暗,她全身的手腳冰涼,很冷。

原來是做夢了。

這個夢,已經很久不曾出現,久得,她以為自己已經遺忘了。

她捂了把臉,發現臉頰上有點濕濕黏黏的,怔了怔,然後伸手去摸到了自己的手機,摁亮手機屏幕,時間才凌晨一點。

窗外的雨還在持續不斷的下,看來不到天亮是不會停了。

城市在下雨,她又失眠了。

……

翌日早晨七點鐘,梁舒冉剛洗漱完,本打算趕回去公寓一趟換一身乾淨的衣服然後去上班,霍譽銘的那位秘書卻給她送來了衣服。

蘇秘書看見梁舒冉的時候,挑了挑眉,似乎也有點意外,把衣服的袋子遞過去,「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霍譽銘開竅了懂找女人了。」

在梁舒冉的認知中,當秘書的人應該是行為謹慎態度恭敬的,譬如霍譽銘那位助理,即使面對自己不喜歡的人,也會喜怒不形於色,但是這位蘇秘書卻怪異。

不但打扮違和怪異,對待霍譽銘的態度也足以令人目瞪口呆,起碼梁舒冉沒見過誰的秘書敢這麼直呼自己老闆的名諱的。

「不好意思,麻煩你跑一趟。」舒冉微微一笑,接過袋子倒沒解釋什麼,轉身進入浴室。

梁舒冉把衣服拿出來,發現裡面居然還有內衣服,而且號碼都是她的號,忽然懷疑霍譽銘若不是閱女無數就是偷窺了她。

真的。

這總不可能是蘇秘書憑空想象一個女人的身材隨便就能買全部合身的衣服吧?

梁舒冉換了衣服出來,發現蘇秘書還在,「蘇秘書,還有什麼事情嗎?」

「換好了?那走吧,」蘇秘書起身,「霍譽銘讓我幫你辦理出院手續,然後順便送你去上班。」

「……」

梁舒冉覺得他儼然已經把她當成他的人的架勢,心理上有些抵觸,「蘇秘書,不用了,手續我自己辦理就行,去公司我打車就好,你應該也很忙,可以先回去了。」

蘇秘書性格也懶得要死,讓她做這種瑣碎的事情本來也不願意,聽到梁舒冉這麼識大體,都是高高興興的拍拍屁股走人了,「那行,我就先走了,」走出兩步,又驀地頓住,「不過你可千萬別告訴霍譽銘,否則那吝嗇鬼又會找理由扣我薪水了。」

梁舒冉愕然,又覺得好笑,「好,我不會說。」

「那就謝謝啦,」蘇秘書揮手,「你要好好加油噢,我支持你馴服了霍譽銘。」

梁舒冉盯著闔上的門,一頭霧水。

蘇秘書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

梁舒冉本以為和靳祁森離了婚,她起碼不用再被捆綁著喘不過氣,卻不料,靳祁森根本就不會仁慈的給她喘息的機會。

她剛抵達公司,電腦都尚未成功開啟,就被請到了人事部,人事部交給她的,是一份辭退通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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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是唯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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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不給她喘息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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