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身世之謎,送你去大理寺快活。

63,身世之謎,送你去大理寺快活。

顧念在和張瑩對峙的時候,顧世安則去了英國公府,通傳過後,管事把顧世安領至英國公書房,在英國公示意下默默推出去並關好房門。

隨著吱呀聲,書房門緩緩關上,屋內光線驟然暗了下來,英國公坐在背光處,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世伯。」顧世安規矩見禮。

看著面前高大的男子,英國公眼神暗了暗,啞聲道,「世安來了,坐吧。」

顧世安從門後走過去,在英國公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英國公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顧世安。

良久后,光線昏暗的書房內響起一聲輕嘆,「你都已經這樣大了。」

當日,顧世安從護國長公主那裡聽來的隻言片語,讓他心頭湧起驚濤駭浪,他可以相信於老夫人不是他的親娘,卻怎麼也不敢相信老齊國公不是他的父親。

因為老齊國公真的是花費了畢生的精力把他養大,誰能這樣對一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

他剛想問點什麼,英國公擺擺手,「你聽我說。」

顧世安不再說話,而是擺出一副認真傾聽的姿態。

「世安,當初你的外室子身份被爆出后,你心裡肯定很難受吧。」

顧世安沉默片刻道,「人這一生,有許多選擇,唯獨有一樣不能選擇,那就是出生不能選擇。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調整,我已經想通了。」

清楚了自己的出身,才能告訴自己,於老夫人對他的冷眼不是因為他不夠好。

也能讓他心安理得的搬出來。

只是,沒想到這才是開始。

英國公深深看著顧世安,眼中水光閃動,感嘆,「是啊,人這一生有許多選擇,甚至連死亡的方式都可以選擇,就是不能選擇出身,選擇父母。」

顧世安沉默,不知該如何的回答下去,他想到了自己的父親,老齊國公,他是一名武將,有著大多數武將的通病,不善言談,簡單直白。

「世伯想必已經聽說外面關於我的流言,您是我父親的好朋友……」顧世安想要查清楚,自然第一個找的就是英國公,他和老齊國公,曾經的反王肅王是知交,必然能夠知道一些情況。

英國公笑了起來,道,「我知道,今日你來必定也是問我這件事情。」

他坐直了身體,似是下定了決心不再隱瞞,

「世安,你知道你的名字是怎麼來的嗎?是希望你一世安康。只是一個卑微的請求,不需要你大富大貴,封侯拜相,只要你一世安康就可以了。」

「只是,你是他的兒子,你的父親就是個出類拔萃的人物,你是他的兒子,肯定不止這麼簡單而已。」

顧世安臉色猛然一變,「世伯……」

英國公笑笑,「從你是外室子的謠言開始,我就知道,這事瞞不住,世安,你聽好了,你是肅王的遺孤。」

「肅王!」顧世安再一次聽到這個稱呼,又喃喃的重複了一遍,是那樣的茫然無措。

「是的,就是肅王,先帝朝人稱『賢王』的肅王殿下,那一年,皇子們為了爭奪皇位,都殺紅了眼,而你的父親開始並沒有參合其中,後來……」

在昏暗的書房裡,英國公緩緩的把往事道來,足足講了大半個時辰才停下來。

半響,顧世安不可置信的看著英國公,

「您是說,我是肅王的遺孤,當年我的母親被父親送了出去,我的母親生下我之後,把我託付給了你們,就追隨我父親而去了?

而我父親會起事是因為我岳母的原因?」

英國公重重點,「不錯,你父親把你母親送出去之後,並未告訴我們,甚至還與我們斷絕了往來,就是怕牽連我們,

之後我和齊國公找了你母親很久,才找到她,那個時候,你已經出生,而她也被逃亡生活給折磨的憔悴不堪……」

英國公眼睛看著窗外,眼神迷離,彷彿是懷念,又彷彿是自責,他好似遊魂一般,繼續說道,

「當時齊國公夫人正巧懷有身孕,馬上就要生了,齊國公就說把你抱回去,這樣正好掩人耳目。

「他是想著可以對外說是雙胞胎,這樣就不會有人懷疑,只要說服齊國公夫人就可以。」

「可到底還是出了岔子,最後就剩你。」

顧世安聽的面色一僵,想到於老夫人說,語氣微微顫抖,問,「那我父親,齊國公夫人她原本的三子呢?」

對於他的身份,他還沒辦法接受,如果,倘若齊國公真的用親兒子的命換他的命,他更無法接受。

英國公擺擺手,「不是你想的那樣,齊國公夫人懷那孩子的時候就身體不好,生下的孩子天生體弱,沒幾天就夭折了。」

「說起來,也是老齊國公做的不對,他見那孩子夭折了,就沒有和他夫人說,悄悄用你頂替了那孩子的身份。

「只想著用你頂替,不但可以讓他夫人不用承受喪子之痛,更不用擔心你的消息被人知道。」

「我也以為他這樣做是對的,可到底低估了女人的敏銳,讓你受了那麼多的苦。」

「早知道,當初我應該把你抱過來養的。」

英國公聲音里都是懊悔,閉了閉眼,滿目都是痛,「當年你喜歡上了護國長公主的女兒,本來我們都不想你娶。

「畢竟,她也算是你的殺父仇人的女兒,可是架不住你喜歡。當初,就不應該答應讓你們成親,不然也不會讓你做了鰥夫。」

說到這裡,英國公已經是老淚縱橫。

如今,那些知道秘密的只剩下他了,他一直堅信說出口的秘密不再是秘密,所以,反王遺孤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沒想到,竟然被人看穿了,如今更是惹上這樣的麻煩。

他從來不後悔當初救了肅王孩子的事情,這是他唯一能為好友做的。

「如今皇上也在找尋反王之子的消息,現在也不知道是誰傳了這樣的消息出來,想必很快,皇帝就會知道了。」

「就算你今日不上門,翌日我也會找你,讓你知道真相你,不能再讓你蒙在骨里。」

顧世安什麼都沒說,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裡。

他能說什麼呢?感謝上天待他不薄,讓他擺脫了外室子的屈辱身份?

又或者是如今他效忠的帝王,就曾踩著他家人的屍體上位的?

還是能夠體諒護國長公主那樣瘋狂的表情,甚至想要用參湯毒死他。

顧世安只覺得特別的茫然,從未有過的茫然,他應該怎麼做?

英國公用老邁的聲音說道,

「世安,我今日把這個秘密告訴你,是讓你心中有數,皇上肯定很快就知道,到時候召見你,你要有個應對。」

「我也會為你求情的。」

英國公目光深沉的看著顧世安,「世安,我想要問你一件事,你要如實的告訴我。」

顧世安抬頭,看著英國公,聲音低沉,神色莫名,「您問。只要能回答,我都回答您。」

英國公閉了閉眼,「你如今效忠的皇帝也可以說是你的殺父仇人,到如今都不放過你,你是否想過要推翻他?」

「畢竟,當初那個位置就該是你父親去坐,而你就是你父親的接班人。」

顧世安沉默片刻,「父親當初並沒有參合進帝位之爭,那麼必定是想天下太平的,也對那個位置沒有眷戀。」

「我只盼望著將來能夠如父母期望的那樣,一世安康就可以了。」

英國公強笑道,「那你打算如何做?」

「我會想辦法替父親沉冤昭雪,恢復清白名聲。」顧世安艱難道。

「這不可能。」英國公脫口說到。

顧世安眸光微閃,「當今是個賢德明君,如果真的有證據證明當初父親並不想造反,那他肯定會同意給父親沉冤昭雪。」

英國公嘆道,「你想的錯了,雖然反王不是當今賜下的頭銜,但這頂帽子也戴了很久了。不是那麼容易的。」

顧世安眼中冷光閃過,「我會讓他承認的。」

英國公還想說服顧世安,被顧世安婉拒,只聽顧世安道,

「世伯,我還有一事有疑問,還請世伯能夠真誠的為我解答。」

英國公愣了下,和顏悅色的和顧世安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問。

「靜寧身上的毒是不是你讓人下的?你有沒有派人潛入顧家,還有我女兒身上的毒。」顧世安一字一句的問道,彷彿他如果說是,他就會撲上去撕了他一樣。

「你怎麼會這樣想,再沒有人比我更想你好了,就算我想動手腳,難道不應該在你們成親前解決她嗎?」

「怎麼還會留到生了孩子之後?」

英國公失笑,彷彿在聽一個天大的笑話般。

顧世安握緊成拳的手緩緩鬆開,內心微微鬆了一口氣。

「你查到了什麼?怎麼會說有人給靜寧和你女兒下毒?」英國公關切的問道。

*

大公主的別莊里,顧念笑眯眯的看著眾貴女,「說我是狐狸精,我只當成是讚美了,只是奉勸你們一句,你非議別人的時候,難道你自己就清白乾凈了?

我送你們一句金玉良言,你們都說的痛快了,卻不知旁人聽了一個熱鬧,回頭也一樣看不起你。

世家大族,誰會想要娶一個長舌婦?本郡主是皇上親封的郡主,還有九皇子殿下是王爺,皇室宗親。

敢非議皇室宗親,往後你們也就這麼個形象了。」

她並沒有認為自己該被所有人喜愛,她又不是金元寶,討厭她的人大有人在,無論是張瑩,還是三公主,當初都和她有交集。

顧慈就不一樣了,從小兩個人就不對盤。顧慈說恨她她也不會太意外。

顧慈就是那樣一個人,比她強,要恨,比她美,要恨,恨不完的恨。

顧念目光掃過那幾個方才圍在一處的貴女們,也不在意這都是誰家的姑娘,「謠言猛於虎,你們不是不知道謠言逼死人,可你們還是如此的不知收斂。」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啪啪』拍巴掌的聲音,眾人望去,是大公主,帶著下人過來了。

「說的好,你們非議皇族,都是大不敬。」大公主冷肅的說道,看向那些見到她來就給自己跪下的女孩。

「康樂是郡主,你們應該知道,你們的家裡難道沒教你規矩嗎?堂堂郡主也是你們能在背後非議的?你們都改被送到牢里去關一關才知道皇族不容冒犯了。」

在場的除了張瑩,一個個女孩都知道這是給家裡招禍了。

不要說剛才她們說了晉王殿下,就是顧念,如今也是今非昔比,再也不是剛來京城那個可以被人譏笑被拐賣過,被顧家不喜的小可憐了。

「公主,我們再不敢了。」那幾個女孩跪在大公主面前不敢起來,

「再不敢了?你們之前不是挺敢的嗎?怎麼如今說不敢了?你們也不過是看康樂好欺負,而本宮,你們不敢欺負罷了。」

大公主冷笑,上次被人鑽了空子,害得顧念差點出事,所以才像邀請她過來鬆快鬆快,沒想到,眼皮子底下,都有人敢欺負顧念。

她再不發作,還真當她好欺負了?

「一個個,都別想跑,不過,你們如果指認出是誰第一個傳謠言的,那我就放過你們。」大公主聲音變的冷酷起來。

「否則,就讓你們的家長好好的教導你們。」

她頓了頓,目光慢慢充滿了威懾,沉聲說道,「你們想好了,否則,日後有我的地方,就不能有你們,你們可明白?」

如果這樣,那就是選擇大公主,就代表了拒絕和這幾個貴女玩耍在一起的可能。

「公主,饒了我們吧。」那幾個女孩連聲求饒,聽大公主說只要指認出第一個傳謠言的,就放過她們,除了兩個,其他的紛紛咬唇,思忖片刻后,抬手指向了鶴立雞群的張瑩。

「是她。」

張瑩面色漲的通紅,「你們這些賤婢,要不是你們要聽,我會說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裡想什麼。」

「以為只聽著,就沒事了?以為指認了我,公主就放過你們了?可別忘記了,我的姑祖母是太后,我的母親是長公主。」

「今日過後,有你們好受的。」張瑩豁出去了,反正已經撕破臉皮,就算不撕破,也不可能和平相處。

大公主看著張瑩那張臉,「喲呵,靠山很厲害嘛,那又如何?」

她想到了什麼,笑盈盈的看著顧念,「你從前定親的那個叫什麼?哦,安遠侯府世子。」

「聽說,你喜歡那個世子?」大公主背著手慢悠悠的走到張瑩面前。

「太后是你姑祖母,她還是本宮祖母呢,你的母親是長公主,本宮的父親還是當今天子,如何?還要比嗎?」

「打量我不知道你這種人?仗勢欺人,還總是覺得自己心直口快,說出來的話不經過大腦,你真的以為你沒有大腦,就要原諒你了?」

「我不打你,不罵你,我送你去安遠侯府,叫周世子知道你幹了什麼,你不是喜歡他么?」

大公主微微一笑,看著張瑩道,「我給他一個了解你的機會。」

顧念馬上就知道大公主要做什麼了,張瑩也會意過來,她睜大眼睛,拚命搖頭,「公主,你不可以這樣做。」

大公主是要讓她在周玉軒面前丟臉,徹底的斷了她的那份幻想。

如果讓周玉軒知道她是個喜歡在外面說人閑話的人,肯定會看不起她,更不要說娶她了。

「我為什麼不可以?你能說的,我就不能做了?可笑,我告訴你,今後,顧念就歸我罩著了,誰和她過不去,就是和我過不去。」

大公主的這句話放出來,頓時令人震驚到了極點。

大公主一向是眼高於頂,等閑不和人相交,怎麼就看上了顧念?

以她在皇帝面前受寵的程度,不說顧念本就有了郡主的頭銜,就算沒有,大家再說顧念前也要掂量掂量了。

而且,顧念還有個好爹,和好外祖母。

果然,大公主說到做到,真的讓人把張瑩給綁了起來,讓人準備車馬,要去安遠侯府,只是沒想到周玉軒自己到了公主的別莊。

說起來也巧,護國長公主生病的消息傳到安遠侯府,安遠侯急了,想要出城探望,但今日並不是休沐日,周玉軒如今不用上朝,於是就自告奮勇到了莊子上探望護國長公主。

他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想要祖母,還是想看錶妹顧念。

只是,他到莊子上並未見到顧念,護國長公主說她來了大公主的別莊,又被護國長公主打發到大公主別莊,把顧念接回去。

大公主聽說周玉軒來了,臉上露出暢快的笑意,沒想到竟這樣的巧,當下就命人把周玉軒請了進來。

周玉軒進來看也沒看被捆成粽子一樣的張瑩,而是看向顧念,之後才醒神給大公主行禮請安。

「見過殿下,祖母見時辰已經不早了,讓小生過來接表妹歸家。」

「這到底怎麼了?」雖然一開始沒有理會張瑩,可是此刻見到張瑩一個女子這樣的狼狽,給大公主請安后,他站到顧念邊上,皺著眉低聲問道。

「她說顧五的壞話,被聽了個正著。」大公主笑眯眯的不等顧念說話就解釋道。

張瑩愛慕周玉軒,可如今自己這個樣子被心上人看見了,羞憤欲死,忍不住哭著道,「公主,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莫不是要逼死顧五,才是故意的?」大公主撇了她一眼,不屑道。

張瑩覺得委屈極了,她出生高貴,生來就是公府嫡女,因著家中只有她一個孫女,因此受盡萬般寵愛長大,本身也生得漂亮,因此一直都是家中掌上明珠。

她習慣了什麼都能得到的感覺,什麼都可以佔據上風。

就是三公主,她是寵妃的女兒,可還是要巴結自己,因為太后很疼愛自己,而三公主要讓自己在太後面前說好話,博得太后的喜歡。

就是顧念這樣一個人,竟然和她的心上人有婚約,還輕輕鬆鬆的奪走了心上人的目光,她才那麼厭惡顧念。

憑什麼?

憑什麼一個喪婦長女,竟然能夠做安遠侯府的宗婦?

幸好,她被拐了,安遠侯府肯定不要她的,可沒想到的是,周玉軒竟然不肯和顧念解除婚約。

她哭著道,「我不過是喜歡周世子,有什麼錯了?我就是想嫁給他,顧五你都那樣聲名狼藉了,為什麼還要霸佔著他?你這是玷污周世子。」

周玉軒只覺得荒唐可笑,於是也真的笑了出來,一雙清透的眼睛看著張瑩,聲音淡淡的道,

「你不要喜歡我,如果你喜歡我就要傷害念念,這樣的喜歡太可怕了,我承受不起,你明明知道我看中念念,卻還要在外頭用流言蜚語詆毀她,你可考慮過我的心情?」

周玉軒的話如刀般割在張瑩的身上,「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可我喜歡你總沒錯吧。」

「錯了,喜歡我的人很多,可那都和我沒有關係。」周玉軒慢慢的說到。

他頓了頓,「我也不會喜歡一個心思歹毒的長舌婦。」

張瑩聽周玉軒說不喜歡她這樣的,頓時大哭,「我那麼喜歡你,你為什麼要這麼無情?你為什麼這樣的狠毒?」讓她知道事實。

「呵呵」周玉軒輕輕笑了笑,淡漠的說道,「我才說這樣兩句,你就說我狠毒,那你呢?害人清白,讓人百口莫辯才是真正的惡毒。」

「我說了,你的喜歡我要不起。」周玉軒看著她,一字一字的說道。

張瑩被綁著,一雙赤紅的眼睛落在顧念的臉上,突兀的笑道,「你又是個什麼好東西?你以為你還能有幾天快活的日子可以過?」

她說著的時候,一臉的快意,又帶著滿腔的神秘。

顧念笑著道,「我從來沒有說自己是什麼好東西,不過,你是先知嗎?怎麼知道我沒有幾天快活日子過了?」

「既然你說我沒幾天可快活了,那我先讓你不快活,送你去大理寺住兩天,畢竟非議皇族可是大罪,相信你家人應該可以理解的。」

大公主擊掌,「這個法子好,來人,送張姑娘去大理寺,順便找個口才伶俐的去國公府,把事情都說給國公爺和長公主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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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惹邪王:王妃千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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