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徹底分開,前世的丈夫

41,徹底分開,前世的丈夫

沒一會,國公府就無人不知顧世安受封為錦衣衛指揮使之事,錦衣衛指揮使雖然只是正三品官銜,可能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定然是皇帝的心腹武將,直接向皇帝負責。

顧家的人愕然的看著顧世安,明明他是科舉出仕,外放的時候也是去了北疆的一個邊陲小鎮,為何回來,搖身一變,變成了皇帝的心腹愛將?

十幾年來,顧家可是一點消息都未曾收到過。

顧家人此刻一點喜悅之情都沒有,顧梁棟雖然是國公,可一點實權都沒有,二房,四房也是做著不大不小的堂官,如果顧世安此刻還沒有分出去,那還可以說是整個國公府的榮耀。

顧家終於有了一個掌實權的皇帝心腹,偏偏家已經分了,顧家還是那個顧家。

顧梁棟看了眼邊上平靜的顧世安,心中腹誹為什麼三弟一點消息都不透露?

於老夫人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拐杖,知道當下不是和顧世安算賬的時機,先打發了晉王殿下這個煞星再來算賬。

蕭越坐在上首,手指在桌面上叩著,上次顧念說希望他能正大光明的進府,如今,他就聽她的,從正門進來了,也不知道她看到自己的表情是如何的。

想到這裡,蕭越就愉悅的笑了起來。

他慢悠悠的對顧世安道,「上次承蒙貴府姑娘幫助,還未當面感謝過她,不知本王是否可以……」

顧梁棟知道蕭越說的是顧念,他是不想再讓顧世安攀扯上權貴的,他腦子轉了轉,使了個眼色給楊氏。

不愧是多年的夫妻,楊氏立馬就知道了顧梁棟的意思,連忙在身邊的丫鬟耳邊低語了幾句。

丫鬟點頭,退了出去。

大廳里瞬間又安靜了下來,顧世安安靜的坐在一邊慢慢的喝著茶,好似沒看到顧梁棟拋過來的眼神,讓他說點什麼。

於老夫人想要說什麼,但一看到顧世安那副樣子,她什麼都做不了,全幅精力都用在壓制內心的怒火。

好在過了一會,外面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接著就是一臉不情願的顧慈別彆扭扭的走了進來。

楊氏推了推顧慈,「還不上前和王爺見禮?」

顧慈有些膽怯的模樣,怯生生的道,「給王爺請安。」

蕭越可有可無的看她一樣,長相一般,沒有顧念漂亮,別彆扭扭的,他又不會吃人!

顧慈見蕭越沒做聲,於是鼓起勇氣,繼續道,「臣女顧慈,排行三……」

「你叫什麼,排行幾關本王什麼事情?」蕭越不耐煩的打斷到。

顧慈愣住,「……」

蕭越冷冷的看向她,道,「你幫助過我嗎?沒有你出來做什麼?」

顧慈頓時無語。

要不是看在他是王爺,還是皇帝看中的人份上,她才不過來,她埋怨的看了楊氏一眼,要不是娘讓人去喚,她怎麼會來這裡受這樣的羞辱。

可更讓她覺得奇恥大辱的是顧念從門口走了進來。

蕭越一看到顧念臉上就露出了笑意。

顧慈雙頰紫脹,怒瞪著她。

顧念被丫鬟叫過來的時候只是說顧世安叫她過來的,所以她穿著家常服,頭髮也是鬆鬆的綰著,和盛裝打扮的顧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再一看上首坐著的蕭越,顧念只有一個念頭『卧了個大草』。

「真難得,能看到顧五姑娘這樣吃驚,倒是不枉費我特意要求見五姑娘一面了。」

蕭越似笑非笑的,話中含義更是似是而非,讓人摸不著頭腦。

現場氣氛頓時有幾分怪異。

顧梁棟咳嗽了一聲,呵斥道,

「怎麼回事?也不換身衣服,就這樣出來見客,成何體統?娘,雖然三弟分出去了,你還是給小五配個丫鬟吧。」

顧念本來想忍下來的,她並不想外人覺得她是個張揚的人,可一想到身邊的黃芪都是蕭越的人,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

於是,她捏著手帕,笑了起來,天真無邪,「伯父,這您可冤枉我了,派去傳我的丫鬟說的可是我爹找我,見自己的親爹難道也要盛裝打扮嗎?」

顧梁棟尷尬的撇過頭去,恨顧念一點都不懂得留情面。

顧念見顧梁棟不說話,上前給蕭越福了福禮,恭敬的道,「上次是臣女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恕罪。」

彷彿他們真的只見過那一面而已。

蕭越微微一笑,道,「我這趟過來主要是答謝你,這是謝禮。」說完,他從邊上的隨從手裡拿了個盒子遞給顧念。

顧念看了下顧世安,只見顧世安悠然放下茶盞,笑著道,

「王爺太客氣了,小女不過是舉手之勞,當不得王爺的謝,這禮,還是不要收的好,也請王爺不要大肆宣揚小女幫助過您的事情,畢竟,那並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蕭越『呵呵』了兩聲,言道,「本王送出去的禮物還沒有收回的道理。」竟然是命令式的語氣。

顧念只想直接一腳踹到他的臉上,讓他滾!

蕭越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塊墨玉玉佩,他站了起來,走到顧念的面前,緩緩蹲下,顧念死死的皺著眉頭,想要後退,蕭越卻及時拉住了她的腰間原來掛荷包的地方,把玉佩放進荷包里。

顧世安見蕭越靠近顧念,一個箭步上前,走到顧念的身邊,「王爺!」

他一邊說,一邊將顧念拉到自己身邊,母雞護小雞一樣的把她護到自己的胳肢窩下面,「王爺,男女授受不親,還請離小女遠一點。」

蕭越如何會理會他,完全無視,只是看著顧念道,「別丟了。」然後笑的一臉欠扁。

顧念低頭不語,她從來沒有在大庭廣眾下面對這個高智商的神經病,她默默的縮在父親身邊。

蕭越漠然掃了一眼顧慈,道,「原來就是你一再陷害我的恩人啊?」

他本來沒有收拾顧慈的意思,特意把人拉出來弄死挺麻煩的,現在自己送上門來,那就順手給解決了吧。

顧慈被蕭越的那眼神給嚇到了,馬上喊道,「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懂事……」

喊道最後時,她兩腳發軟,直接癱倒在地上,身體抖個不聽,眼淚鼻涕直流。

實在是蕭越的那眼神太血腥害怕了,讓她覺得他立馬就會抽出長劍把她給殺了。

顧家的人也是驚呆了,沒想到蕭越會來這一出,楊氏上前就抱住顧慈,喊道,「王爺,是小女不懂事,她已經知道錯了。」

「既然知道錯了,那就以死謝罪好了。」蕭越淡然道。

顧家人目瞪口呆。

於老夫人道,「王爺,這到底是家務事,再說我家五孫女並未受到任何的傷害,還好好的,這事已經解決了。」

「雖然說顧五姑娘沒死成,但到底她的傷害已經造成了,本來清清白白的一個姑娘經過這事要被人指指點點,顧五姑娘沒去報官,那是因為她大度。」

顧家的人再次目瞪口呆。

「顧指揮使以後是要幫皇上辦差的,他的家人怎麼能受到半點傷害?」

「反正你家不是喜歡出殯嗎?剛好,這次來次真的出殯,人選嘛,就是她了。」他下巴微揚,點了點顧慈。

於老夫人和顧梁棟氣怔無語,楊氏見蕭越說的一本正經的,連忙對顧念叫了起來,「小五,小慈他也是一時鬼迷心竅,雖然你們分出去了,總是親戚,哪能見死不救?小慈還是個孩子,怎麼能去死呢?」

顧念在顧世安身後探了個頭出來,慢吞吞的道,「大伯娘,我也是個孩子呢,你們怎麼就能對我下的了手?」

顧梁棟忍無可忍,「就算王爺是天潢貴胄,也沒有權利隨便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吧?再說,這是顧家的內部家務,還請王爺不要手伸得太長。」

春寒料峭,顧梁棟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後背已經被汗濕透了。

蕭越又招牌似的『呵呵』兩聲,「我的手還就伸的這麼長了。你也說我是天潢貴胄,要不要試試,本王滅了你們顧家上下皇上都不會說什麼。」

顧念是根本鬧不清楚蕭越心裡在想什麼,這是在幫她嗎?

離顧念幾步路的顧慈,忽然爬過來抱著顧念的腿,哭著喊,「妹妹救命……」

顧念毅然不動,她倒是挺佩服顧慈的,臉皮這樣厚,命懸一線,能馬上爬著求救,至少這個反應能力不錯,至於失態至此將來如何自處,自然是保命要緊。

她想到上元節那天顧慈把抽來的花燈送給三公主,被三公主罵了一通,可之後依然跟在三公主身後,就覺得不可思議。

顧家人都知道這事,或者他們的命都在顧念身上,她若能鬆口,還能善了,她若不鬆口,那顧家恐怕難以收場。

顧慈見她都已經這樣拉下麵皮了,顧念還一點反應都沒有,頓時沖顧念道,「我如今都已經這樣了,你為什麼還要揪著這事不放?」

楊氏也道,「王爺,您不能因為小五救了您,就偏袒她啊,我們家小慈確實是有錯,可小五如今好好的,就是那點壞名聲也因為在大公主府上的表現給挽回了。反觀小慈呢,現在貴女們的聚會都不叫她了,算來算去,都是小五賺了。」

言下之意,也不知道蕭越為什麼要發作顧慈。

蕭越寒著臉道,「那照夫人的意思我恩人被人拐賣,不算什麼事情了,差點被你們家給弄死了也不算什麼事情了?就算三姑娘如今變成這樣,那不是她咎由自取嗎?」

蕭越其實是很想用暴力的,刷刷刷,幾下就解決了,可偏偏顧念不喜歡暴力,唉,動腦子的活很累的。

顧世安本來是沒說話的,聽了楊氏的話卻不樂意了,馬上接著蕭越的話道,「大嫂覺得念念賺了,那我不妨也讓三姑娘『賺一賺』,如何?」

其餘的話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他根本就沒想到蕭越這個魔星竟然會幫顧念討公道,其實壓根就不需要他來這麼一出,這樣反而是浪費時間。

楊氏被懟的無語。

顧念也接著道,「本來看在三姐姐那樣放下自尊來求我,我想求情來著,可沒想到三姐姐和大伯娘如此的不可理喻。爹,我們也不用去報官了,讓大伯賠償我們。怎麼說,當初我也差點丟了一條命。」

顧慈氣的渾身亂顫!

還賠償,那她找誰賠去?

蕭越笑了起來,道,「如果國公爺願意賠償,那自然是可以的。」

顧梁棟焦頭爛額的,聽到說賠償全家就沒事了,道,「那想怎麼賠。」

顧世安本來是想在別地方討回公道的,但看顧念那樣,想著能敲一筆也不錯,就當給女兒做嫁妝了。

於是站起來,倒背著手溜達起來,道,

「那大哥覺得念念的命值多少錢?」

蕭越敲了敲桌子,「既然是我的恩人,那必定是很值錢的,我的家產算起來,夠你們顧家過上三輩子也花不完。」

「還有顧五姑娘親娘留下的嫁妝,顧指揮使攢的嫁妝,護國長公主那邊攢的嫁妝,顧家能出這筆錢嗎?」

顧梁棟愣住了,楊氏張大嘴巴看著蕭越,連一直做布景板的於老夫人也看不下去了。

她不說話是想給蕭越一個公平公正不包庇的印象,可如果真的要讓大兒子賠出去那麼多錢,怎麼可以?

她道,「說是賠錢,可小五的錢不是還在那裡嗎?」

就算顧念出去遭了一圈難,可錢沒少一分,怎麼就要賠那麼多呢?

顧世安道,「娘,念念也是您的孫女,難道您覺得只有念念死了大哥才該賠錢?」

於老夫人閉上嘴巴,沒了話。

顧世安看向顧梁棟,「要麼不賠,要麼就賠夠念念一條命的錢。要是賠不起,大哥,只要你昨日剛分得的家產來賠就可以了,畢竟,我們是親兄弟,我就退讓一點好了。」

顧梁棟又驚又怒,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從前,他雖然嫉妒這個弟弟得父親的疼愛,可他也有母親的疼愛啊,而且,國公爺的位置肯定是他的。

兩個人至少面子情是維護的,可誰知道他說不講情面就不講情面,難道是因為當了指揮使就橫起來了嗎?

他決定繞個彎子和顧世安說,他語氣輕柔的道,

「三弟,我承認是我和你嫂子沒教導好女兒,才會釀成那樣的錯,可眼下事情已經發生了,也過去那麼久了,

所幸小五是個有大福的,也算是我們顧家祖宗積德,小五平安回來了,還救了晉王殿下。

我們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娘還在呢,雖然這家是分了,可咱們不還是同宗同族嗎?

弟妹的墳可還埋在顧家祖墳呢,將來你也是要入祖墳的,你和娘說終生不娶,那將來總要個供奉香火的吧?

而且,你也不想剛上任,就被人說翻臉無情,和家人鬧翻吧?

所以,沒有必要鬧的那麼僵吧,趁著今日王爺也在,我發誓,定然會給小慈一個深刻的教訓,可好?」

他一邊說,一邊端起桌上未用過的茶盞,親手送到顧世安手上。

顧世安抄著手看著顧梁棟,原來大哥一點也不蠢嘛,還知道懷柔,他道,

「大哥,你覺得我是存心跟你鬧嗎?」

「念念是靜寧留給我的唯一骨血,也是我此生唯一骨血,從前是我想差了,丟下她不管不顧,如果大哥真的是我的親兄弟,那為什麼不幫我照看一下呢?

反而任由嫂子和你女兒踐踏我的閨女?她失蹤了,你們不想著找到她,反而是瞞了下來,怕她丟家裡人的臉,就要報一個『病逝』

我本來也不想怎麼樣你們,我說一分不要只求分家,就是因為你們並沒有拿出誠意,讓我安心的把念念放在顧家,可你們不肯,非要分我點東西。

我也沒有要去報官抓侄女,可大嫂非要說念念賺了,大嫂眼紅,那就讓侄女去賺一賺好了嘛。

你現在說我鬧,意思是我們很過分,都是我們的錯了?」

顧梁棟氣的牙直打顫,都要他用全部家產來賠了,還不過分?都要讓他女兒去走一走被拐之路了,還不過分?

他咬咬牙,看向於老夫人,「娘,看來以後兒子沒辦法給你老封君的日子了,是兒子沒本事,既管教不了妻子和女兒,又不能代行父職管教弟弟,還請娘上摺子,把我這個國公爺的頭銜給下了吧。」

一直在看著顧念掰手指頭的蕭越聞言道,「本王覺得這個可以有,從前的老國公是何等的風采,看看如今的,本王真為齊國公府歷代祖宗遺憾。」

顧家上下不可思議的看著蕭越,他到底為什麼這樣幫著顧念啊,步步緊逼的,九皇子晉王殿下不是傳說從不插手閑事的嗎?

本來於老夫人聽了顧梁棟的話后想哭兩聲的,如今也哭不出來了。

說實話,就算蕭越說的如此厲害,可顧念知道她今日是不可能直接要了顧慈的命的,想要給從前的『顧念』報仇,還得以後慢慢來。

可眼下也不能白白放棄這個機會,總要討回點什麼才甘心。

於是,她拉了拉顧世安的袖子,道,「爹,真的要大伯父全部的家長也是難為他了,畢竟大房還有那麼多人,不如,就讓大伯賠二十萬倆就夠了,上次伯娘把我娘的嫁妝弄丟了,還有幾萬兩沒給呢。」

顧梁棟忍無可忍,道,「沒有那麼多,最多五萬。你大伯娘的她自己有嫁妝。」

楊氏一聽顧梁棟讓她自己出,差點暈了過去。

顧念搖頭,道,「五萬?我不缺那五萬兩。」

她又在顧世安邊上說了句什麼,顧世安聽了含笑點點頭,只聽顧念道,「大伯畢竟是大伯,要真的沒有二十萬兩也行,那就十五萬兩,不過,三姐得走一走我被拐的路,我想具體是怎麼樣的,她很清楚。」

顧梁棟還沒說話,於老夫人接了過來道,

「只有老大說的那五萬兩,既然你們說是親戚,那應該知道府里還有你大哥的婚事,你四姐的婚事都還沒辦,都是錢,至於小慈,就按你說的辦。」

於老夫人恨死了顧慈,如果不是她,顧念就不會出事,顧念不出事,顧世安這個孽障就不會分家,更不會分走府里那麼多財產。

她也想給顧慈一些教訓,顧念既然能逃回來,顧慈肯定也能,大不了派人暗中照看著,怎麼走,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顧慈聽了慘叫一聲,昏倒過去,楊氏也是不可置信的看著於老夫人,「娘,小慈可是您的親孫女。」

蕭越在邊上涼涼的問了一句,「顧指揮使,顧五姑娘是你撿來的嗎?」

顧念忍著笑意看了他一眼,對於老夫人道,「既然老夫人發話,那不從也得從了,只是,不可以派人去保護三姐姐,畢竟當初我也沒人保護不是么。只要她能安然回來,前塵往事既往不咎。」

顧世安點頭,「就按念念說的做。」

顧梁棟面色發寒,轉向蕭越,「王爺,這樣解決,您可滿意?」

蕭越道,「本王的恩人滿意,本王自然滿意。」

於老夫人只覺得腦袋一突一突的,要用最大的意志力才能壓制住自己瘋狂的怒意,心中也只有一個詞,白眼狼,白眼狼。

老國公真的是教導處了一隻白眼狼,這麼多年,她都以為顧世安被她捏在手心裡,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隻白眼狼。

想到顧世安今後掌管錦衣衛指揮使,監察百官,掌緝捕,刑獄之事,她就後悔當初沒有把他給掐死。

*

送走蕭越后,顧世安帶著顧念就回了內院,吩咐眾人清理他們所有的物品,至於少量的奴僕,又請來楊氏,那些賣身契是在顧家的手上的,願意跟著一起走的,就付了贖錢給楊氏,也不管楊氏如何的獅子大開口,顧世安都給要跟著走的下人付了賣身錢,拿過賣身契。

又讓楊氏把分給二房的各種契書交了出來,楊氏開始還不肯,顧念在後頭道,「爹,我們去報官吧。」

楊氏寒著臉,如同割肉一般的把那些房契,地契,還有鋪子的各種都拿了出來,剩餘還有一些在於老夫人手裡,讓他自己去找於老夫人拿

顧世安是半點都不想和她多說,吩咐眾人把東西收拾好裝車,送到了他早就備好的宅子里,等到皇上御賜的宅子整理好了,再搬進去。

楊氏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了顧世安,急匆匆的去了於老夫人的院子。

於老夫人滿面疲態的坐在炕上,她覺得她的臉皮已經丟到地上被人踩碎了,又看到楊氏進來,一臉的不高興,道,「老三那裡現在如何了?」

楊氏憤憤的道,「三叔已經在吩咐人搬家了,還有分家得的東西在我手裡的都已經給他了,估摸著過會要來找你了。」

於老夫人聞言臉上一陣難以自抑的抽搐,這個狼心狗肺的孽子,怎麼能,怎麼能……恨不能馬上脫離顧家,越快越好!

他就忘記了老國公對他的教導嗎?想到此,她又心中一陣快意,老國公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傾盡心血教導出來的是個這樣沒有心肝,冷心冷肺的東西吧。

她忍了心中的怒氣,不滿和快意,道,「讓他走,不走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亂子,還有,家裡的事情也別讓人傳出去,鬧出笑話。」

想了想又道,「小慈的事情,就按照小五說的去辦吧,我知道你不捨得,可小慈也需要一個教訓,你偷偷的派人跟著。別露出行跡。就當她是男孩子,出去遊歷吧。」

楊氏心驚肉跳的應了聲『是』,小慈的事情一定要捂緊了,她如今名聲已經掉到谷底,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於老夫人心中再怎麼氣惱不甘,也知道三子是在氣頭上,早知道那會就乾脆的讓他分出去就好了,多說也是無用,還不如等他氣消了,再慢慢勸。

有老國公那一把屎一把尿把他養大的情分,怎麼都能勸回來的。

顧念本就沒什麼東西,她一直沒有自己的院子,都是住在顧世安夫妻院子邊上的小跨院里,而奴僕,除了一個黃芪是府里的,阿鏡是長公主府的奴婢,賣身契本就在她身邊。

顧世安那裡,也就只有一個小廝,是府里的家生子,顧念乾脆把他全家都買了下來。

至於院子里的公中之物,顧念也都讓人清點好,做了冊子,和楊氏派來的人交割好了。

等到第二日,三房院子里已經收拾的利落的不能再利落了,相關事宜也處理的乾淨的很。

臨走前,顧世安讓顧念先上馬車,他則去了松鶴堂要給老夫人磕頭,不過於老夫人並沒有見他,他也就乾脆的撩起袍子在院門口磕了三個響頭。

出門的時候,他碰到了二房和四房的兄弟,兩人沉默無語,顧世安笑笑,讓他們好好保重。

辭別了兩房人,顧世安除了國公府的大門,他回頭看了看國公府的牌匾,沒有絲毫的留戀,這個府里,再沒有他可留戀的人和物了。

門口停著的馬車車簾被掀開,他回過頭看到顧念正對他笑,顧念說,「爹爹,我們回家了。」

笑容刺的顧世安眼眶微微發疼,多年後,無論經歷過多少事情,她都永遠忘不了這一幕。

第一次,他真切的認識到從前自己錯的多麼離譜,以為丟下一切,就可以忘記靜寧離去的傷痛,以為丟下帶有靜寧骨血的念念,就不會去想念靜寧。

他真的錯了。

這世上,沒有比現在,更安寧更美好的時刻。

他要的幸福,從來沒有走開。

「好。」顧世安怔忪了很久,才木訥的點頭,「我們回家。」

顧世安上了馬車,沒有再回頭。

顧念坐在馬車裡,高興的看著顧世安,又覺得自己笑的太傻,於是又掀開車簾朝外看覷。

結果,在人群里,顧念看到了一道極為鋒利的視線。

顧念臉色一白,下意識就扭過頭,顧世安一直在關注著她,見她忽然臉色發白的回過頭來,連忙問,「怎麼了?」

顧念搖搖頭,道,「看到一個人長的很醜,嚇到了。」

之後就沒再吭聲,他見顧念沒再說話,以為她是真的嚇到了。顧世安摸摸顧念的腦袋,自家的女兒怎麼這麼嬌氣喲,以後要保護好才行。

顧念此刻臉色發白,覺得有些窒息。

方才,她在人群里,竟然看到了她前面八世的丈夫,他走在人群里,眼神裡帶著戾氣。

那個人,怎麼會在這個地方?

她的每一次重生,除了那個人,其他的都猶如新生。

那個人,好似從未變過。

顧念暗暗嘆了口氣,難道今生,她依然逃脫不了他的禍害嗎?

顧念皺著眉頭,不敢再想下去。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誤惹邪王:王妃千千歲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軍事歷史 誤惹邪王:王妃千千歲
上一章下一章

41,徹底分開,前世的丈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