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午夜敲門聲

第三章 午夜敲門聲

越走我就感覺越累,腰都被壓彎了,特別是兩條大腿跟灌了鉛似的,挪一步都很吃力,背後都被汗水打濕了。

「年輕人要多運動,看你這樣子是缺乏運動啊!趕緊的吧,要不然等天完全黑下來,下山更難。」

賴皮周不停地搖頭感嘆,說他們年輕的時候,連爬幾座山還能下河摸魚,追著麻雀到處跑,哪像我們現在這些年輕人,渾身沒二兩力。

我想硬氣的反駁幾句,可身上酸疼的厲害,也沒那個底氣。

我父母都是老師,平時只抓我的學習,至於運動方面他們倒沒有強制性要求。

加上我天生懶,喜歡宅在家裡,說到玩遊戲的話,我能和你聊上幾天幾夜,至於運動,睡覺算不?我趕緊岔開話題,問他是怎麼看出來那棺材下邊還埋著一具屍骨的。

要知道那女人的屍骨可是埋在土下兩米深啊,不藉助其他工具能看穿,確實很玄乎。

賴皮周自豪的笑了兩聲,指著自己的鼻子說,聞出來的。

尼瑪,騙鬼呢!

「你不信?」一看我的表情,賴皮周頓時就急了,「我要是騙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真的?」我開始有點半信半疑,「怎麼辦到的?」

「秘密!」賴皮周嘿嘿笑了兩聲,一挑眉毛,還哼起了小曲。

那表情就好像再說,我皮癢,欠抽,最好兩個人一起打我!

說實話,要不是我累的不行,我真想對著他那張欠扁的臉狠狠地揍上兩拳。

「不說算了,誰稀罕似的。」我酸溜溜的嘀咕。

見我這樣子,賴皮周頓時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然後拍拍我胳膊,說雖然他是能聞出來,但不敢確定,一直到他看到了那蠟燭他才明白。

「蠟燭?」

他點了點頭,說剛去到墓前他就聞到了不一樣的屍臭味,不是新鮮屍體的那種味道,而是死了很久,從骨頭裡自然散發的味道。

不過當時他不敢確定,後來看到插在墓碑前的兩根白色蠟燭流出紅色的液體,他才猜到可能是這墳有問題。

白色的蠟燭流出紅色的液體?怎麼說的越來越玄乎了。

「白色的蠟燭還能流出紅液體,這又是啥意思?」我問。

「是黃老爺子在哭呢!」賴皮周重重的嘆了口氣。

一聽他這話,我腦子裡不由得回想起那個穿著壽衣的老頭蹲在墳前吸香的樣子,感覺周圍涼颼颼的,不由得挨近了賴皮周一些。

「這世界上真的有那種東西?」我本來想說鬼,可話到嘴邊卻又被我咽進肚子里。

「心中無邪念自然處處無鬼,若是心中有鬼,處處是亡魂!」賴皮周神色莊嚴的道了一句,接著他趕緊岔開話題,顯然是不想提這個話題。

「對了,剛才我讓你去把那女人的屍骨埋了,也沒有問細節,你沒出什麼差錯吧?」

我搖頭,說別小看人,這點小事我難不成還干不好?說完我把事情的經過前前後後都給他說了。

「你給她供奉了?還點了兩根紅蠟燭?」賴皮周眼珠子瞬間瞪大,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指著我臉部的肌肉一個勁的顫抖。

我被他這表情嚇了一跳,還以為我背後有什麼東西呢,腿都有些軟。

「咋……咋了?」我不安的換了個姿勢,感覺背上更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賴皮周沒吭聲,臉色凝重的可怕。

他背著雙手一個勁的在原地徘徊,良久之後,他才問我的生日是哪天。

我說是農曆五月初五。

「五月初五,端午節?」賴皮周掐著手指自言自語了兩句,又連連搖頭說不對,不對。

「什麼不對啊?」我一臉迷茫。

「你還記得你是什麼時候生的嗎?最好準確點。」賴皮周打斷我的話,顯得有些急,腦門上都是汗。

我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說是晚上9點30。

「你確定?」賴皮周面色大變,掐著指決的手指不由得抖了抖。

我重重的點頭,說錯不了。

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我小時候脖子上掛著一個銅豬牌,上邊就刻著我的出生年月日和時間,是我爺爺送我的一百天禮物,我一直戴到上小學一年級。

「難怪,難怪!五月初五,陰陽之氣相爭,陽盛陰衰,又是晚上九點半生,陰陽相衝之時。」賴皮周怔怔的看著我好久,才滿臉愧疚的搖頭說我不該帶你來啊!

「哥,能把話說清楚嗎?」我最討厭這種話說到一半就不說的。

「說了你也不懂,對了。你應該是童男吧?」他又問。

我愣了下,瞬間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我雖然都20多了,可還真沒幹過那事,小電影是看過不少,可苦於沒有機會實踐操作過。

以前吧,我也談過幾個女朋友,但也就拉拉小手,頂多親個嘴摸一摸,本來有機會做的,可我不爭氣,還沒開始就繳槍了,別提多丟人了。

見我面紅耳赤的,賴皮周突然笑了,輕聲說了句還有救,不過少打灰機,泄了元氣不好。

這賴皮周都多大一把年紀了,還動不動就開車,還車還開得挺快。

不過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問出生年月日,又問幾點出生,還問我是不是童男,難不成要給我介紹媳婦?怕我是二手貨他閨女吃虧?

我見氣氛怪凝重的,就開了個玩笑,說賴皮周你不是想把你閨女許配給我吧?

賴皮周重重的點了點頭,說是啊,我想給你找一門親事。

我噗呲一聲笑了,以為他說的是他女兒,就說大哥你別開玩笑了,你最大的女兒才13歲呢,別逗了行不。

賴皮周沒在吭聲,一直到回到家樓下,他都沒有在多說一句話,只是低著頭不停地嘆息,搞得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忙了一整天我早就累的不行了,現在每走一步路都像是要了我半條老命。

我就跟賴皮周說我先上樓睡了。

誰知道他卻讓我等一下,他給我拿點東西。

等了將近十來分鐘,我靠在樓梯口都快要睡著了他才拿著一包東西走出來。

「進門之前你用柚子葉洗洗手,然後燒一盆火跨過去在進家,這樣能去掉邪穢。」賴皮周說著把布包遞給我。

打開布包一看,發現裡邊有幹掉的柚子葉和一沓傢具的宣傳單,看樣子是讓我燒宣傳單。

除了這些,布包里還有一碗生米、一根紅蠟燭、一張紅布、三根黑色的短香,短香大概有一個煙盒這麼長。

我問他這些是什麼。

賴皮周擺擺手讓我別管,然後交代我。

「你進到家之後,把西南角的傢具清空,如果之前那個位置上放過花盆,你就用白醋擦一遍,接著把這碗生米放在西南角的角落,用蠟燭滴下來的油硬浸泡住生米,接著蓋上紅布,在上邊點上三根短香。」

我咧咧嘴,說大哥你要不要搞得這麼嚇人啊,我晚上一個人睡害怕。

我父母都是老師,平時在學校的職工樓里住,平時很少回來。

「我剛才說的,你都記住了嗎?」見我嬉皮笑臉的,賴皮周有點生氣,眼睛鼓鼓的。

我打了個哈欠,說記住了,這點小事我能辦不好嗎,搞得一驚一乍的。

「好,快點回去睡覺吧,明天公雞打鳴的時候你起來看看那碗米有什麼變化。」賴皮周說完打了兩個哈欠,背著手走回房間睡覺去了。

進屋前我用柚子葉洗了手,然後把宣傳單燒了,等到火勢最旺的時候我才跨過去,至於有沒有用誰知道呢,求個心安吧。

等進到家,按照賴皮周的吩咐在西南角放好米,我眼皮已經累得直打架,臉和腳都沒洗倒在床上。

結果還沒睡下去兩分鐘,就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

「咚……咚咚咚……」

不輕不重的敲了四聲。

我以為是賴皮周來找我,就起身去開門。

打開門,外邊一個人也沒有,倒是不知道從哪兒刮來一陣冷風,把我冷的渾身直打哆嗦。

結果剛轉身走向房間,那敲門聲再一次響了起來,一聲不多,一聲不少,正好四下。

我罵了聲剛要去開門,可下一秒我就愣住了。

因為樓下出租給人當鋪面的緣故,我爸在二樓的樓梯口裝了個鐵門,說是保險一點。

就是說除了木質的大門,在外邊還有一扇鐵門。而鐵門是在二樓的樓梯口,我們住在三樓。

我爸媽沒有回來,就算回來了他們有鑰匙也不會敲門,就算會敲門也不會這麼無聊的跟我開玩笑嚇我。

賴皮周住了六年也從來沒做過這樣的惡作劇,再說他也沒有鐵門的鑰匙,他上不來三樓。

那又是誰在門外?

在我愣神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不輕不重的四下敲門聲。

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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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金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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