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不是走不走丟的問題……」縱使別人把事情說得滿嘴風涼,她自己心裏卻最是清楚到底發生過什麼,「我之前跟他吵架了,還不知道第幾次又拒絕了跟他結婚……」

「我是不知道你們吵架的激烈程度,不過如果是你又拒絕了老闆,他好像真的有點慘,畢竟你已經不是頭一回拒絕他了。」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沒辦法答應他,我一直……一直都很在意他表妹的事,我以為他心裏裝着的不是我,而是他表妹……」

「老闆的表妹是什麼鬼?」又有人走了過來,這一次,來人說話的口氣更加風涼,「我從來沒聽說過老闆有表妹,見都沒見過,反倒是你,老闆時常把你掛在嘴上,每每談及你,他的表情就變得甜蜜又噁心,我看他都是把你放在心上當寶貝。至於你說你又拒絕老闆,我們這裏誰不知道老闆有多喜歡你,多想要快一點跟你踏入婚姻的殿堂,你那麼做,真是做得太超過了,我看你根本就是在恃寵而驕,仗着老闆對你的喜歡,一點也不懂得珍惜,一直在做刁難他之事。」

她一直都在恃寵而驕,從來都不懂得公良啟對她的喜歡,她懺悔,她委屈,她直接在眾人面前嚎啕大哭。

「你們一人少說兩句啦,害伊小姐都哭了……」櫃枱小姐心軟地勸說。

「讓她哭。」偏偏有人比較冷血,繼續充當冷血動物,企圖好意罵醒伊凜,「我不說兩句就說一句,上回老闆的老同學來找我們幫忙辦婚禮,人家是奉子成婚,都要生第二胎了,人家還在老闆面前提起他的未婚妻,當時我路過瞧見老闆那表情,我還真替他感到心寒了一下。」

「你這一句話真的……」櫃枱小姐中途插入吐槽了一下。

「對,老闆雖然嘴賤,偶爾做事也蠻欠扁的,可是對你的真心天地可鑒,我們也能幫忙鑒一下,都這麼久了,除了你,老闆對別的女人幾乎連正眼都沒看過一眼,對你,老闆真的超有原則,超專情的,反而是你,老闆都做到那個地步了,連你說想找他以外的男人的事都能讓步,結果你到底是想怎樣?」

「你們……」櫃枱小姐沒想到大夥兒如此忠心護主,她快要沒眼看了。

「嗚……」而可憐的伊凜卻哭得更加凄厲了。

「伊小姐,還有一會兒我就要關燈關門了。」

晚上,婚姻介紹所的下班時分,最後離開的櫃枱小姐探頭進來,對着待在公良啟辦公室里的伊凜這麼說道。

「嗯,好……不如,讓我來吧?我也再一會兒就走,你住樓上,這樣跑來跑去不方便。」

「不用,這算是我的工作,如果我忘了時間,伊小姐待會走的時候上來敲一下門就好。」

「好吧。」

櫃枱小姐向伊凜揮揮手,關上門離開。

室內又恢復一片寂靜,除了伊凜就再也沒有任何人在這裏。

「你到底去了哪裏?」伊凜趴在桌上,伸出纖細的指,點戳著照片里公良啟笑得可惡又迷人的笑臉,發出輕然的喃喃自語。

那張照片是他們唯一的合照,是訂婚宴那天拍攝的,她的臉還故意扭到一邊,不去看鏡頭。

然而對於這樣彆扭又不可愛她,他卻毫不介懷,時常得意洋洋地給別人介紹照片中的她是他的未婚妻。

「你真的……沒事吧?」雖然婚姻介紹所里的人已經跟她說過無數次,他沒事的,可是,她就是無法放下心來,「如果真是這樣,那你為什麼一直不回來?不管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你?」

她不愛聽音樂,他的辦公室里好安靜,也好寂寞。

之後的每一天,不管來多少次,這種情況依舊持續著,每每打開辦公室的門,她都看不見他的身影,他不在了,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你再不回來,我就不等你了,我打算就這樣找一個跟你不一樣的肌肉男,跟他交往、跟他結婚算了,反正他們都跟你不一樣,這樣我也當睜隻眼閉隻眼看不見。」

其實她只是在說氣話,她知道這些年來,他等她絕對比她等他要多……「我好睏,你再不回來,今天我就又要無功而返了……」

看了看時間,發現離關門還有一陣子,每天在家和公司以及婚姻介紹之間跑來跑去,她感覺好累,決定小睡一會兒。

「唔……」

說是小唾一會,實際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唾了多久。

她一直沒聽到婚姻介紹所那位員工來叫醒她的聲音,也忘了要起來回家。

等到她好不容易從酣甜的夢鄉里掙脫醒來,她驀地發現眼前景物竟然有了極大的變大。

「這裏是哪裏?」奇怪,她剛才分明還在婚姻介紹所里的!

可此刻她卻身處在一間房間,她的人還舒舒服服又軟綿綿地躺在房間唯一的床上。

環顧四周片刻,她的腦子裏總算拼湊出一些記憶,記起了這裏應該是公良啟家的卧室。

「天啊,我睡著了,然後就瞬間移動了?」她是什麼時候入手這種技能的?還是她根本就是在作夢……

就在她搞不清狀況之時,房門倏地被打開,她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的公良啟從門外走了進來,他……他沒有穿衣服,只有下身圍着一條浴巾,另有一條柔軟毛巾搭在他頸上,用來吸收自他發上掉落的水跡,他就這樣光裸著上身,走向床的這邊。

「公、公良啟?」伊凜眼看他越來越近,直接駕輕就熟地爬上床順便爬到她身上,她忍不住失聲尖叫。

「嗯?」

「你、你在幹嘛?」

「睡覺,你不是一直在睡嗎?也讓我跟你一起睡。」

她知道她在睡覺,他也想睡,她剛才就在睡,然後他現在才來,所以……她還是在作夢?

「慘了,我怎麼這麼糟糕?之前壓抑太久,在大宅里時常做着有你的春夢就算了,這會兒還夢見你沒穿衣服,裸著身子來到我面前,估計是我好久沒有見到你,我都已經病入膏肓了……」

「你的夢可真多。」他笑話她,將噴笑拂落在她頸項,張開嘴,毫不遲疑地輕輕啃咬住她頸間的柔嫩肌膚。

「啊……你怎麼咬人?」雖然他沒咬疼她,但是他們好久沒見了,她也唯有像這樣,在夢裏想念他,他這樣說咬就咬,還啃得這般煽情火熱,害她忍不住害羞了起來。

「你在作夢,我咬你又不疼,幹嘛這樣反應?繼續剛才的問題,你時常作夢嗎?時常夢到我?」

「專、專家說每個人每天晚上都會作夢,有些人說自己一夜無夢,那是因為他們醒來之後把夢境給忘記了。至於你問我是不是經常夢到你,對,就是這樣,都怪你,在大宅時糾纏我、騷擾我也就算了,你這麼久都不出現,害我這麼久都找不到你,你說我能不夢到你嗎?」

「我有多久沒出現了?」他真的沒算過時間,不好意思,因此才會問她。

「一個月吧?」她也不是很確定,「我覺得有點奇怪,你都一個月沒出現了,你家婚姻介紹所竟然沒出問題?你的員工……他們也好像不是很擔心你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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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寵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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