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灰色邊緣的人
剛才不過就隨口的一句話，就讓林雅的臉色難看了那麼多。
「之前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關係？」她的五官帶著一股的銳利，直直的逼視而來。
能猜測的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她也不傻，之前的事情只要稍微的聯繫一下就能知道個大概了。
我看了眼時間，沒打算繼續和她糾纏下去，「我沒必要為你解答，你要是想知道的話完全可以自己去查。」
「你這次是真的想離婚？」她的臉色一直都很難看，看了眼周圍，壓低聲音說道：「還是說因為我的原因，所以你才想著離婚？」
「二婚的女人可過不好，並且你覺得誰會願意接受一個破鞋？」
她的眼裡帶著明顯的譏諷，直直的看著我。
在我說話之前，她還用那種很噁心的眼神看著我，語氣也帶著滿滿的譏諷，「你可別一時意氣，你的性格我最清楚了，萬一找不到合適的，你打算帶著野種過一輩子？」
又是野種！
這幾天聽到最多的話就是這個。
血液一瞬間的倒流，哪怕這個孩子不受任何的祝福，可是我也絕對不允許別人用這樣的稱呼來說他。
我臉上一直保持著的弧度也維持不住了，徑直的越過她，往茶水間的位置走過去。
她可能沒料到我想幹什麼，下意識的警惕起來，在我越過她的時候，又疑惑的看著我，眼裡全都是防備。
茶水間有一次性杯子，我深呼了口氣，接了一杯子的熱水，重新的走到她的身邊。
「善善，不是我說你，就算這幾次你都贏了，那又怎麼樣，到最後不還是一無所有嗎，聽我的，倒不如——啊！」
她的話沒說完，就尖叫起來了。
一整杯子的水如數的倒在了她的身上，原本精緻的衣服，現在也都是濕漉漉的，看著極其的狼狽，像是落湯雞一樣的可笑。
她的尖叫聲招來了一些同事。
在那些同事來之前，我就把杯子放在了一側，拿著紙巾給她擦拭，歉意的對著周圍的人解釋，「沒事，剛才是我不小心，才撒到小雅的身上了。」
林雅的臉色漲的像是豬肝色，可是卻解釋不出來什麼。
她只是咬牙切齒的看著我，低聲的在我耳邊說：「善善，你真變了，原來的你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可真比我惡毒啊。」
這些話像是來自於內心深處的詛咒。
痛恨而厭惡。
「不如你。」我抬眼笑了笑，周圍的人已經走開了，我把手裡的紙巾扔掉，心裡的冷意卻是陣陣。
如果不是他們這樣逼迫的話，我也絕對不會一步步的走上這樣的地步的。
「我還有事，先走了，如果你想知道什麼的話，不如自己親口去問，來的更直接。」我斂起臉上的表情，徑直的離開。
現在基本能做的事情我都做完了，剩下的就看許少自己處理問題的方式了，而離婚的事情也不需要我操心，全權都由顧何言去處理。
一直以來的壓抑，一直以來的重擔，突然之間的放下，心裡反倒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我重新的到了一直去的夜場，我朋友還在那裡工作，不過看著精神倒是不錯，整個身體靠在了吧台上，看到我的時候，還衝著我咧開嘴笑了笑。
難得見到她心情這麼好的時候。
「你今個怎麼有空來了啊，我還尋思著你都忘了我了。」許雁的手不輕不重的在我身上打了一下，滿都是玩笑的話。
比較起來之前的樣子，她倒是像獲得新生一樣，至少眼睛沒有之前的風塵了，而是有些神采奕奕的。
「你這是打算不幹了？」我坐在了她的身邊，搖晃著手裡的杯子，突然有些唏噓。
之前的事情好像在眼前過了一遍，像是看電影一樣，有種上輩子的感覺，可是分明這才過去了不久而已。
「你這丫頭可真聰明啊，不幹了，人就這一輩子，幹嘛要在這裡蹉跎啊，幹完明天就不幹了。」
她難得看著這麼開朗的樣子，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這次來不會又去找那個小白臉吧。」她湊到我身邊，嘀嘀咕咕的，滿都是玩笑的樣子，「我可跟你說啊，玩玩可以，千萬別陷進去，這裡的人哪裡有真感情的啊。」
玩笑歸玩笑，她還是擔心我會陷進去。
「嗯，沒事，他現在人呢？」我想起之前見到他的樣子，似乎他不在這裡幹了，我甚至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當然也沒什麼機會問他了。
許雁皺了皺眉，像是沉吟，點燃了一根煙，在看到我的時候，笑了笑把煙給按滅了，「他啊，誰知道幹嘛去了，好像有一天晚上伺候幾個男人的時候。」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的聲音壓低了很多，靠近我，有些神神秘秘的樣子。
那晚上——
我心裡微微的顫了幾下，隱約的想起我在這裡見到他最後一面的時候，就是有好幾個面色不善的男人，非要他伺候。
「然後，那幾個男人都有怪癖，一般人沒願意接待的，可他也不知道缺錢還是咋回事，就給接了。」許雁一臉可惜的說道，在我耳邊很小聲的說話。
「誰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也沒人知道，我光聽人家說出人命了，死了個人，後來就這樣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人報復的，還是真的那麼巧才出了這樣的事情。」
「進了局子，之後就不知道消息了。」
「多可惜啊，那麼帥氣的小夥子，好好乾的話，早晚都能掙夠了錢脫身，非要做這樣的事情，嘖。」
許雁總是下意識的去摸煙，到最後都忍住了，不過臉上倒是真的有憐憫和可惜的表情。
「幹這一行的總是這樣，多的是說不清楚的事情，不過還好我要不幹了，不然的話指不準哪天也就死在這裡了。」
她嘆了口氣，繼續說：「不過說起來啊，那個林雅最近怎麼總是來這裡啊，你倆我瞧著關係不像是原先那樣了，怎麼回事啊？」
林雅這段時間經常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