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鬼打牆

兩人吻得越來越激烈，就算感覺快要窒息也不願意停下。

這一刻，想要就這樣一直吻下去，一直索取這那種味道。

血液的腥甜味越來越淡，這讓我的心裡開始煩躁起來。

血腥味和那股帶著清香的涼氣一種都不能少。

只有這兩種味道結合在一起進入我的身體才會有種其妙的感覺。

我用舌尖添了下他的下嘴唇，迫不及待的咬破他的下嘴唇。

一股熟悉的腥甜再次充斥著我的口腔。

用力的吮吸著他的嘴唇，想要更多的血液流進我的嘴裡，流進我的身體。

他彷彿知道我會這樣做一般，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更加沒有阻止我這樣的舉動。

在這種奇怪的感覺中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硬生生的推開我。

「今天就到這吧，你的胃口還真大，再繼續下去我會吃不消的。」

他在說這句話時，嘴角貌似上揚了一下，一瞬間露出了寵溺的笑容。

這讓我有些失神，整個人愣住了。

他橫抱起我，小心翼翼的放到病床上。

剛躺到床上時還在回味著剛才那股血腥味和冷氣結合著的奇異的味道。

看在他蒼白，還在滴血的嘴唇想要再次吻上去。

可是很快，疲憊感霸佔全身，思緒好像也冷靜許多。

「剛才……剛才我是怎麼了？」

現在的我對剛才那瘋狂的舉動很是反感。

有點不明白剛才我為什麼會那樣，像著魔一般。

眼皮越來越沉，意識越來越模糊。

他俯下身來，用大拇指擦去了殘留在我嘴角的血液。

「好好休息，肯定很累吧。」

在他帶有磁性的聲音中，彷彿有些許安心，慢慢合上眼睛。

睡著前的最後一眼，看到他好像比他來之前更加憔悴，臉色更加蒼白，走起路來東倒西歪。

等我醒來時天依然還是亮的。

媽媽說，我已經睡了三天。

之後做了一系列沒必要的檢查，醫生一臉不敢相信的同意了我出院。

據這幾天的情況來看，我的身體好像是每隔三天就會莫名痛一次，而且每次都是在半夜零點左右。

既然我直接就睡了三天，那麼今天晚上身體是不是又會痛？

這晚我沒有睡，一直等著疼痛的到來。

等著他的到來。

我想知道我的身體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先前一直以為是他是為了整我，才用什麼奇怪的手段讓我的身體痛起來。

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

他彷彿一直是在救我。

不明白他在醫院說的那句「我會吃不消」是什麼意思。

又想想他剛到醫院時的模樣和離開時的模樣。

貌似好像有點明白了。

雖然他剛進醫院時看上去就已經很虛弱了，但離開時連走路都有些困難，彷彿隨時都會倒在地上一般。

他來醫院什麼都沒幹，唯獨只讓我的身體不再疼。

這樣看來，他讓我的身體恢復正常不單單隻是跟我接個吻，讓我喝點他的血液這麼簡單。

他這樣做一定還有別的代價，身體上的代價。

想知道他一直這樣為我消除疼痛，他到底會怎麼樣，對他的身體到底有什麼樣的傷害。

躺在床上，已經做好了身體突然疼起來的準備。

但意意料之中的疼痛感一直沒有到來。

看了下時間，明明已經過了零點，馬上就要一點了。

「再等等，說不定這次會晚點。」

就這樣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一直到早上鬧鈴響，身體都沒有任何異樣。

「難道不是三天疼一次？是我記錯了？」

坐在床上一邊喃喃自語著一般檢查著自己身體的各個部位。

當看到右邊鎖骨下方的部位時，整個瞳孔都放大了。

「這是……什麼……」

右手邊的鎖骨下方多出了一個奇怪的黑色圖案。

圖案的模樣像蜘蛛網一般，很多黑色的細線交織在一起。

用手輕輕摸了摸那個圖案，居然是呈凸起狀，用肉眼看上去就像是紋身，只有摸了才知道，那個蜘蛛網狀的突然壓根不是平的。

由於很少注意到這個地方，都不知道這個突然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望著鏡中裸露著右肩的自己，努力回想著。

突然想起，前兩天在醫院，他在讓我的身體上的疼痛消失前他好像看過我的右鎖骨以下的地方。

而且當時還用手碰過這裡。

他肯定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要找他時不出現，不找他時，倒是出現的很快。」

小聲抱怨一句后開始整理，準備去學校。

現在想再多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還不如把腦子放在學習上，當什麼時候他再出現，一定要好好問問他。

不過話說回來，他救過我這麼多次，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

正要進班級們時，突然被一道聲音叫住。

「這聲音是……」

回頭看了下，果然是她。

喬莉，我們班上如同大姐大般的人物，性格極其叛逆，抽煙喝酒打架，樣樣都干。

如果不是家裡有兩個錢，早就被開除，不可能還這麼平安的讀到高三。

她二話不說，直接過來，把我帶到一處比較偏僻的角落。

「那件事不準跟任何人說，不然就不只是拳打腳踢那麼簡單的事了。」

她說的是什麼事，我心裡很明白。

這也是她在我手上唯一的把柄。

在我身邊還沒有發生這些怪異的事情前，她由於跟她男朋友分手，有氣沒地撒，然後和她的朋友一起把我圍在一個角落暴打了一頓。

當時打我的理由是，我長得太丑，污染了她的眼睛。

之後喬莉在打我的過程中忍不住，邊哭邊吐槽起了那個男的。

我才明白，她是被她的社會青年男朋友搞懷孕后甩了，見我是個新轉來的，又不愛說話，看上去很好欺負，於是就找上我，把氣全部出在了我身上。

看著喬莉化著濃妝的臉，覺得又可憐又可閑。

最讓我不明白的是，她居然還想懷著孩子等那個男的回來。

「放心，我不會說的，這種事情說出去對我也沒什麼好處，如果要說的話，在你不在學校的這幾天就已經說了，不會等到現在。」

喬莉那夜打完我后就一直沒來上課，她的家裡人也聯繫不上她。

平時跟她關係很好的幾個朋友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她經常像這樣玩失蹤，大家也都習以為常，所以沒覺得很奇怪。

「最好是這樣。「

「沒別的事了嗎？我還有習題沒做完。」

她沒有說話，一直用手摸著後腦勺處上下摸著，眉頭緊皺，看她這樣子，彷彿是後腦勺不太舒服。

我正踏出一步，她突然拉住我「誒誒……你幫我看看，我後腦勺怎麼了，怎麼感覺特別難受？」

剛看向她的身後整個人就定住了，兩腿有些打顫，一時不該如何反應。

一團有著人形人黑色東西正蹲在地上抓著喬莉的頭髮。

那團黑色東西有人的輪廓，但沒有五官，全身上下一片漆黑。

「喂……我後面到底怎麼了？越來越痛。」

「你說話呀……」

「你……你身後……」

聽見我說話，那團黑色的頭部扭動了一下，由於沒有五官，我也分不清哪邊才是它的臉。

不過按照它現在這個形狀來看，它好像正望著我。

那團黑色東西剛望向我就放開了喬莉的頭髮，蹲在原地一動不動。

喬莉聽到我聲音有些顫抖，於是好奇的往身後忘了下，一臉茫然的說道：「我身後怎麼了？什麼都沒有啊，你居然敢……」

我驚恐的看向喬莉。

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我看得真真切切，那團黑色的東西現在正在喬莉面前，他居然說沒有。

難道……

她看不見？

還沒等喬莉把話說完，我就直接拉著喬莉的手腕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教學樓跑去。

不管喬莉是否能看見，那團黑色的東西肯定來者不善。

喬莉對我突如其來的舉動有些茫然和不滿。

「喂，你個醜女，放開我，你在干……」

她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尖叫。

我趕緊回頭，看見那隻黑乎乎的東西正趴在喬莉的背上，頭部擱在她的右肩上，一隻手正用力的抓著喬莉的胳膊。

喬莉整隻胳膊瞬間變得血肉模糊。

我連忙甩開喬莉的手腕，嚇得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喬莉瞳孔放大，望著自己那隻皮肉不斷減少，血流不止的胳膊尖叫了起來。

「怎麼回事，我的胳膊怎麼回事？」

我顫抖著身體從地上爬起來。

看了下周圍，總感覺哪不對勁。

喬莉的胳膊傷成這樣，怎麼會沒人來幫忙處理，而且她剛才叫那麼大聲，怎麼可能沒人聽見。

這可是學校，要是平時，我們周圍早就圍滿了人，可是現在卻鴉雀無聲。

而且，我們剛才跑了那麼久，居然還在原地打轉，連教學樓的影子都沒見著。

「喬莉。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但請你冷靜點，我們可能是遇上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了，被鬼打牆，得想辦法逃出去。」

一聽我說鬼打牆，喬莉就更加急了，情緒比剛才還要激動。

「什麼鬼打牆？這大白天的，敢嚇老娘……」

「啊……」

那團黑色的東西換了個地方，伸出唯一紅色的長舌在喬莉的脖子處舔了幾下后，直接咬住喬莉的脖子，疼得喬莉再次尖叫了起來。

急得我在原地直跺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想要救她，畢竟她肚子里還有個孩子，兩條命啊。

可是我又害怕，不敢靠近喬莉，害怕那團黑色的東西纏上我。

「只能先破了鬼打牆再說，破了鬼打牆后就會有人發現我們，那樣可能就能得救了，被一直困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小聲嘀咕了下接下來的打算，便開始在腦海里收索破鬼打牆的方法。

曾經剛上初中時，跟我至今交過的唯一的朋友超級喜歡研究這種靈異事件。

兩人經常在一起看一些關於靈異和玄學方面的書。

後來我們兩人關係破裂，我便不想再提起她，把關於她的一切事情都塵封到了心底。

回憶她的事情會讓我覺得噁心，虛偽。

但是現在情況緊急，不得不打開那段不願想起的記憶。

那時我好像跟她和我暗戀的男生，三人一起在一本不知道什麼樣的書上看到過破鬼打牆的方法。

讓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在原地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