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談及婚事
現在連方業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林衾知無論姿色還是家世，完全勝於方晴，更重要的是，她得到了衛湛言完完整整的寵愛。
方業很清楚，當年跟秦悠結婚，衛湛言一方面是為了避免麻煩，一方面是遵循家中的安排，那時候男人心中全是衛家的商業，身邊是誰無所謂，秦悠只是比方晴更適合一些。
可是現在衛湛言望著林衾知的眼神，滿滿的都是愛意。
方業在心底嘆息一聲，轉頭看向方晴時遞給她一個眼神。
觸及到方業眼神的瞬間，方晴聽到了心中某種東西碎裂的聲音。哥哥是想要她放棄嗎？不！她不想放棄！那是整整二十多年的執念與思慕，要怎麼放棄？
衛遙剝栗子餵給知了，順口說道：「你們兄妹回來的真是時候，正好可以參加湛言跟衾知的婚禮。」
「婚禮？」方晴難以置信地提高了聲音。
衛湛言略有不悅，「怎麼，你不想參加？哦，如果有事可以不來。」
方晴聞言「蹭」的一下起身，看向衛湛言的眼神寫滿了委屈：「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的，還要我來？」
衛湛言涼涼回應：「所以我說你也可以不來。」
方業咳了兩聲，然後拉著方晴坐下，沖衛湛言幾個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小晴跟我下了飛機就直接過來了，可能身體有些不適，還請各位見諒。」
衛湛言沒搭理，倒是林衾知點了點頭：「沒事。」
其實林衾知也有些驚訝，衛遙怎麼忽然提起了婚事？雖然她跟衛湛言肯定是要結婚的，但一直這麼相處著，反而有些適應現在的關係，如果再進一步……會不會就像那些人說的，成為了愛情的墳墓？
看林衾知發獃，衛湛言輕而易舉讀懂了她的想法，抬手不輕不重敲了敲林衾知的腦袋：「把你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全給我抹乾凈，你只能是我的。」
林衾知紅著臉低頭：「我也沒說不是啊。」
知了坐在衛遙腿上聽得興緻盎然，抬頭問衛遙：「爺爺，美人要跟爸爸做什麼？為什麼美人會害羞？」
衛遙仔細想了想：「你家美人要跟你爸爸真真正正在一起，以後再也不分開的那種，知了喜歡嗎？」
知了點頭：「喜歡！」說完憤憤盯著林衾知：「爸爸是該將美人綁在身邊了，她經常跑得沒影，明明剛開始跟知了在一起時還很老實。」
林衾知：「……」講道理，你個小屁孩懂什麼？
衛長天聽得低低笑出聲，這些年輕人的愛情糾葛自有他們處理，而他什麼都不想管，只需要確定一點，林衾知是衛家兒媳就好了，事情好不容易迎來一個穩定的局面，不管方晴的出現有多麼忽然，衛家也絕不會接受，相信衛湛言那邊會處理得更加乾淨。
衛長天忍不住在心底嘆氣，衛湛言跟了他父親，不動情的時候比誰都冷漠，一旦動了情，那就是一心一意一輩子的事情。
這一家人和樂融融的樣子，在方晴看來很是刺眼，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二十年來的真心，在衛湛言這裡竟然如此不值得一提，好似再也承受不住，方晴忽然捂著嘴巴沖了出去。
「小晴！」方業大喊一聲，跟著起身，無奈跟眾人點頭示意：「抱歉，是小晴任性了，我出去看看。」
衛遙點頭，方業剛走出去兩步就聽到衛長天淡淡開口：「方業，你們方家與我們衛家乃是世交，目前的狀況我跟你爺爺都很滿意，你們這些做晚輩的，凡事都要有度，萬不能做出不利於兩家關係的事情來。」
方業眸色一沉，點頭答應：「衛爺爺說的是。」
連衛長天都說了這種話，小晴的心意，真的要深埋塵土了。
望著方晴消失在門口悲痛欲絕的身影，林衾知忍不住嘆息，然後輕輕搗了搗衛湛言，都是這個罪魁禍首。
衛湛言眼神有些無辜，明顯寫著「不關我事」。
衛長天起身：「行了，你們慢慢聊，我去房間休息一會兒。」走了兩步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轉頭跟林衾知說：「衾知，最近把你哥哥叫來，你跟湛言的婚事，該操心操心了。」
「啊？」林衾知有些無措：「爺爺，會不會太早了一些？」
衛長天笑了，轉頭看著林衾知的肚子問道：「你每天跟湛言那什麼，兩個人有措施嗎？」
林衾知臉色通紅，字都說不清楚：「沒……沒有！」
「那不就得了？還等著我第二個重孫出來再結婚啊？」衛長天拄著拐杖離開。
林衾知目瞪口呆，這像是一個古板老人說的話嗎？
知了在一邊偷笑：「美人臉蛋像猴子屁股。」
衛遙哄著知了：「你家美人那是害羞了。」
衛湛言輕笑，攬過衛湛言盯著她的臉頰，小聲且調侃地問道：「真的害羞了？」
林衾知無奈，只能將腦袋埋進衛湛言懷中，只覺得體內點燃起熊熊烈火，恨不得將每一寸血肉焚燒乾凈。
衛湛言收緊臂膀，聲音雖輕，但卻帶著難以言說的堅定認真：「衾知，不早了，堂堂正正成為我的夫人。」
許久，衛湛言聽到林衾知輕輕應了一聲：「嗯。」
這聲好似世界上最美的承諾，牢牢印在衛湛言心裡，他知不知道自己等這一天等了多久，終於等到她答應成為自己的妻子，沒有任何誤會，沒有任何阻礙，也許未來的路上還會有諸多困難，但是沒關係，他會跟她一起出發，看盡路邊風景，在每一個終點牢牢牽手。
衛遙沒說話，知了也驚奇的一言不發，小眼神中露出同齡孩子所沒有的清明，衛遙清楚自己的兒子，他這一生唯一的一次認真，也全然給了林衾知。
忽然，衛遙想起了兩個女人，一個給他留下刻骨銘心的印記，一個常伴身側此生不悔，冷靜想想，他也算非常幸運的人了。
碰巧林素沅從廚房端著茶水出來，歲月讓她變得蒼老，卻平添了難以言說的韻味，她還是跟第一次一樣，在見到自己后露出那種嫻靜溫和的笑意，似乎連空氣都溫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