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你是我的人
他依舊笑著：「那就好……」
突然，他眼角似乎出現了很明顯的皺紋，明明看上去最多二十來歲。我怕我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問道：「你臉上怎麼那麼多皺紋？」
他臉色一變轉過了身去背對著我：「怎麼可能呢？你看錯了。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說完他就匆匆的離開了，我有些莫名其妙，幹嘛這麼著急走？我看錯了就看錯了唄……
也是，之前他臉上可沒皺紋，怎麼會突然長出皺紋？
他走了之後我才想起我忘了跟他說我要走的事，轉念一想，明早去找他算了。
第二天早上，是他親自來給我送飯的，我注意看了他的臉，昨晚的確是我看錯了，一絲皺紋都沒有，除了稍微有些蒼白之外，沒什麼不對勁。
他也跟那個小莫一樣，送來飯並沒有離開，而是看著我吃。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你……看著我做什麼？」
他笑：「你皮不錯……」
我楞了一下，他應該說的是我皮膚不錯吧？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皮膚比我的好多了。」我給自己的評價就是瘦得跟皮包骨似的，小時候臉色還蠟黃蠟黃的，後來長大了些，依舊是瘦，但皮膚的確好多了，儘管平時生活還是那麼差，吃的穿的都很差，但是青春無敵，我的皮膚還是能看的。
「年輕真好……」他突然又說道。
我覺得他大多時候說的話都有些讓我摸不著頭腦，我說道：「你也很年輕啊，看上去才二十來歲，咱們年齡相差不大。」
他搖頭：「不，我比你老多了。」我順著他的話問道：「你多大了？我今年十六了。」
他豎起食指在唇邊：「我怕說出來嚇著你。」
我沒再問，可能唱戲的不喜歡透露自己的年齡吧，在戲台上看不出來那些戲子的年齡，他們臉上塗著許多的顏色。他這樣的，總不會已經七老八十了。
想到昨晚忘記說的事，我說道：「我等會兒就走了，謝謝你救了我，以後有機會我會報答你的。」
我的話連我自己都覺得蠢，我未來的路還不清不楚，沒資格談報答。
他聽了我的話卻似乎很高興：「好啊，這可是你說的，我記住了。不過你今天還不能走，明天吧。」
他笑，我也跟著笑，就好像他的笑容具有某種感染力一樣。明天走就明天走吧，或許以後沒機會跟他見面了，回去之後我的命運是怎樣的我還不知道……
……
半夜裡，我被吵醒，打開房間里唯一的一扇木窗，看見了樓下的戲台，有人在戲台上唱戲，台下還有許多看戲的人。
沒想到這裡是戲院，更有意思的是，觀眾席的人還有穿旗袍和長衫的，頗有民國風的味道。
聽著戲子咿咿呀呀的唱著曲，就算我聽不懂他們唱的什麼，也覺得很愜意。不知道那些戲子中有沒有白玉，那個看上去沒有瑕疵的男人……
台下的人都很專註，突然，我的眼對上了觀眾席里的一個男人，一個穿著灰色長衫的男人，長得挺清秀，目測是這樣，因為距離也有些遠，又是晚上，依靠著燈光我沒辦法看得更清楚。別人都在認真看戲，他卻在四處張望。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我，我不滿的關上了窗戶，他這樣是對唱戲的人的不尊重，好好聽戲不行？
我正打算再繼續睡覺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踢開了，本來有些睡意朦朧，我幾乎被嚇得從床上彈起來。
我定睛一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在下面觀眾席跟我對視的那個男人。這次我能很清楚的看清楚他的五官，長得是挺不錯……我不知道用什麼辭彙去形容，我記得從前在學校里聽到過一個辭彙，貌若潘安。但現在在我心裡，白玉最好看。
他二話不說上來就拽著我往外走，我又不傻，當然不會跟一個陌生人走，我一邊掙扎一邊說道：「你幹嘛？你再不放手我叫人了！」
他回過頭看了我一眼：「你叫啊，反正叫來的都不是人，不想死的話就閉嘴跟我走！」
我才懶得去想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小時候我奶奶怕我被人拐走，經常跟我說不要相信陌生人的話，被拐去賣了算輕的，被拐走之後硬生生的被那些人弄殘廢去乞討或者是被人挖了身上的器官去賣那才最慘。
我索性蹲在地上穩住身形，他卻不管不顧的拖著我繼續往前走。他個子很高，比我高了兩個頭，他拎我跟拎小雞似的。
我開始大聲叫了起來：「救命啊！白玉！救命！」
他突然停下了腳步：「白玉？呵，你知道那個白玉是什麼人嗎？你還真把他當好人，真是見鬼了，我還真不知道這裡會冒出來個活人。趕緊跟我走，不然把你丟在這裡我不管了！」
我瞪著他：「他就是好人，比你好！變態，放開我！」
他不耐煩了，厲聲說道：：「你想被扒皮抽筋嗎？！如果你想試試那滋味，我就留你在這裡，讓你一輩子陪你的白玉！」
我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什麼意思？！我不跟你走，你還要殺了我嗎？！」
他嫌棄的看著我說道：「我不殺人，只殺作惡多端的鬼，一般我不會見死不救，但是如果你心意已決，我就讓你留下等死好了！」
就在我消化他說的話的時候，走廊盡頭傳來了白玉的聲音：「有意思，竟然來了不速之客……」
看見白玉，我差點沒激動得哭出來：「白玉救我！這個人要殺我！」
白玉看了我一眼，柔聲說道：「別怕，我不會讓他把你帶走的，你，是我的人……」
我耳中只能聽見他這句話，頓時什麼害怕都沒有了，我相信他會救我。
抓著我的男人將我甩在了一邊，他沒搭理我，只是盯著白玉說道：「你休想！既然我來了，就不會讓你作惡多端，想從我手裡搶人，不妨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