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結髮之妻（3）
秦風完全無視胖爺全力的在打圓場，繼續說道：「你的私事我也不想管，就算我幫你解決了，也不是為了你。這件事情很好辦，後天不要出門就行，就這樣。」
李先生緊抿著嘴唇，這是發火的前兆，過了片刻他說道：「後天是我在海外舉辦婚禮的日期，你覺得我會取消航班嗎？不出門，怎麼可能？我現在要你們做的是，幫我把我那已經死了的妻子的鬼魂給弄走，我要開始新的生活，讓我後天好好的出門，去結婚，懂嗎？！」
秦風站起了身說道：「你結不了婚。」說完他轉身就走，胖爺一見事情還是鬧崩了，一邊給那李先生賠禮道歉，一邊拉著我跟上了秦風。
走出了別墅，胖爺一個勁的問秦風到底怎麼回事，秦風並不答話。胖爺就開始跟我抱怨，到手的錢都飛了。
我說道：「秦風這樣做，肯定也有他的理由，而且聽秦風那麼說，我覺得那個李先生人品和行為作風也有問題，這樣的人，我們為什麼要幫他呢？我小時候聽我奶奶說過，好人有好報，做壞事的人也會遭報應的，凡是有因必有果……」
我話還沒說完，胖爺就捂住了耳朵：「別說了，讓我靜靜，我就難過一會兒還不行么？你們高興就好，行了吧？」
我乖乖的閉了嘴，丟了一筆錢，胖爺心情肯定不好。我也沒想到從前我不那麼信鬼神，現在卻把從前我奶奶說給我聽的那些掛在了嘴邊。
回去之後，第二天早上睡醒，我發現胖爺又從『丟了錢』的陰影里走出來了，看來以後遇到這樣的事兒就讓他一個人靜靜就好了。
胖爺還是每天幫人算算命，我就做做飯打掃一下衛生什麼的。好在一整天秦風沒有說又要走的話，我就怕他突然又要走，要是他再走，說什麼我也要跟著一起去了，想到他上次回來的那副樣子我就后怕。
安生的過了一天，第二天早上醒來我卻發現秦風在畫符，他拿著毛筆沾著紅色的染料在黃色的紙上寫寫畫畫，我問道：「你弄這個做什麼？你又要走嗎？」我感覺他是在為下一次的出行做準備。
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我認真地說道：「這次不管你去哪裡，我都要跟著一起去！」
他還是依舊『嗯』了一聲，我還有些發憷，這樣就算同意了？我差點兒沒激動得跳起來，我沒想到他會答應我跟他一起出去。
下午的時候，突然來了個人，不是別人，就是那李先生。這次他沒有跟往常一樣的意氣風發，也沒有有錢人那樣的高冷，反而看上去有些……落魄？
一走進來看見秦風，他就普通一聲跪下了。我嚇了一跳，胖爺剛從廚房端了一碗湯出來喝著，當即就愣住了，嘴裡的湯都忘了咽下去。
秦風在收拾出行要用的東西，坐在沙發上看也沒看那李先生。
李先生如同背叛了死刑的犯人一般，聲音有些沙啞：「秦先生，我錯了，請你告訴我，我這樣的人，接下來，還要怎麼活下去……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我跟胖爺對視了一眼都表示不明所以，這是個什麼情況？按理說，今天應該是李先生結婚的日子，發生了什麼才會讓他變成這樣？他身上名貴的西裝都沾上了灰塵，看上去灰頭土臉的。
秦風整理完了手上的東西才說道：「我救不了你，你只能自己救自己。你還有些年可活，足夠贖罪了，你也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能讓自己好過一些。」
李先生面如死灰，我有些不忍心，好端端的一個大男人，被折騰成這樣，是要經歷過什麼事情？我把他扶了起來：「你坐會兒吧，我去給你倒茶。」
我給他倒了杯茶，他接過茶杯的時候對我笑了笑，笑得很勉強，很顯然，他現在的心情不太適合笑，他的笑，比哭還難看。
過了一會兒，他似乎緩過來了一些，胖爺問他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秦風起身上了樓，李先生看著秦風的背影說道：「秦先生說得對，我現在才知道，我自己錯得有多離譜。我已經不知道我這樣的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還不如死了算了。」
聽見這個，我就不太高興了，我媽帶著我跟弟弟嫁給了李大壯之後，我過的什麼日子，到現在我都不敢回想。儘管那樣，我都沒想過輕生，也是在被李大壯賣了之後，我才有了要跟李大壯拚命的想法。我只說了一句話：「好死不如賴活著。」
李先生搖了搖頭說道：「可我就是個人渣，當年我跟我妻子白手起家，沒錢的時候，每天的飯菜就是鹹菜就著白面饅頭，住的是只能放下一張床的小屋子，一個月辛辛苦苦賺來的微薄的工資都捨不得花，存著就想著以後好買了房子，給她最好的生活。後來，我開始做小生意，日子好過了一些，這些年，我們一直沒有孩子。我也覺得沒什麼，只要我們還在一起，好好的，我就覺得滿足了。過了幾年，我生意越做越大，應酬也多了起來。我覺得她變了，總是在我應酬晚歸回家之後罵我在外面花天酒地，我本來就很累了，還要聽她嘮叨。」
「我承認，我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因為我有錢了，我就覺得所有我這樣的男人在外面都應該有其他女人，不然別人會笑你成天就守著家裡的黃臉婆。這事兒我妻子也知道一些，我跟她攤牌的時候，她沒吵也沒鬧。我不是人，我因此變本加厲，甚至夜不歸宿，直到後來……我一天早上回家，發現她倒在客廳，已經……已經死了。」
「她是胃癌晚期，可我一直都不知道，我沒想到連這種事情她都會瞞著我。我也內疚過，跟外面的那些女人斷過，可是我還活著，我的生活還要繼續，過了一段時間，我也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