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祖傳神液

「怎麼改？」

夏威本來就是要諮詢這事的，見老頭這麼說，以為他有什麼好辦法，着急的問。

「說難不難，說易不易！你是男人，我看還是喜歡女人比較好。」

老頭搖頭晃腦的說。

這不是廢話嗎？我還不知道男人應該喜歡女人？關鍵是我已經喜歡上男人了啊？

「我說老頭，你到底有沒有譜？要不行就別忽悠我了！不就是想騙我點錢嗎？你要多少我給你！」

「小夥子，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和你要錢了嗎？怎麼就是騙你錢了呢？」老頭瞪眼不幹了。

夏威也火了，把手撐在桌子上抬高聲調問：「那你說有什麼辦法能讓我改？我洗耳恭聽！」

老頭沒說話，從抽屜里拿出一粒藥丸，剝開外邊的臘紙遞給他：「先吃了它！」

夏威接過藥丸仔細看了看，黑乎乎的一個球，和平時藥店賣的中藥丸沒什麼區別。唯一不同的就是包裝紙什麼標記都沒有，看起來像是路邊作坊生產的。

「這是什麼葯？吃了它就能不喜歡男人了？不會又是你家祖傳的吧？」

老頭撇撇嘴，不緊不慢的說：「哪那麼容易！這是正宗的仁和堂牛黃解毒丸，年輕人火氣就是大，讓你先去去火。」

什麼？牛黃解毒丸？這是侮辱，絕對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

老頭見他急了，抬眼瞄他一下，從他手上把藥丸拿回去，用臘紙包好收到抽屜里：「不吃算了，一顆好幾塊錢呢！」

說罷端過旁邊的鍋繼續吃起麵條來，邊吃邊說：「陰陽失衡，心火自生。你有沒有覺得最近情緒很急躁，做什麼事都靜不下心來？」

夏威想了想，似乎最近確實有點上火，前些天還和室友因為一點小事吵了一架，莫非真是因為自己陰陽失衡的原因？

老頭看他點頭，咽了嘴裏的面輕哼一聲：「你的問題在於內心，不是用藥可以解決的！你先好好想想，自己是喜歡做男人還是喜歡做女人？」

這還用想嗎？當了二十年男人，自然是喜歡做男人了！

「當然是做男人！」夏威毫不猶豫的回答。

「你看你又急了！我讓你好好想想，你怎麼想都不想就下結論？」老頭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的說：「你想像一下，自己是願意和喜歡的那個男人在一起生活，還是喜歡找個女人一起生活？」

這個……

夏威靜下心來想了想，要說和男人一起生活他還真沒想過，但要說和女人一起生活吧，似乎也沒太大的興趣。

如果是王浩呢？一想起昨晚王浩的笑容，他的內心突然像被什麼東西戳了一下，心跳陡然加快。

要是和他一起，應該不會反感吧？他立刻腦補出和王浩一起吃飯、一起上課的畫面，好像還挺美好？

怎麼會有點期待的感覺呢？

老頭看他沉思，猥瑣的一笑：「怎麼樣？想出來了嗎？」

夏威沉默不語。

「你想想，自己要不是男人，而是一個女人做他的妻子，給他做飯，幫他收抬衣服，你願不願意？」

順着老頭的話，夏威腦海中立刻浮現出自己在家為王浩收拾東西的情景，好像……也不反感？

「你再想想，你平時喜歡的東西，自己的生活習慣，是男性化多一些還是女性化多一些？」

喜歡的東西？夏威平時喜歡看漫畫、聽音樂，也喜歡舞蹈，高中的時候還參加過學校的舞蹈隊，當時的老師一直說他是個學跳舞的好苗子。

要說生活習慣嘛，夏威平時愛乾淨，自己的東西總是收拾的規規矩矩，衣服也是每天都要洗，和室友亂糟糟的樣子確實有些區別。

還有，他喜歡留長頭髮，總是羨慕一些搞音樂的人可以梳辨子，要不是京城科大在學生儀容上要求很嚴，不允許男生留長頭髮，他早就嘗試了。

可這些也不能說明自己就應該喜歡男生啊？

望着老頭的眼神，夏威抿了抿嘴唇：「我的愛好和習慣確實有點像女生吧？不過好多男生也這樣啊，這說明不了什麼！」

老頭吃完鍋里的最後一根麵條，又端著鍋把湯喝了，抹抹嘴，意味深長的朝他笑笑：「那你回答我，如果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是願意做男人還是女人？」

做女人？

夏威愣住了，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自己男人做的好好的，幹嘛要做女人呢？

可轉念一想，要是有機會重新選擇，自己能變成女人，那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王浩在起了嗎？

天啊！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想了好一會，他搖搖頭不確定的說：「我也不知道。」

老頭聽了他的話，起身去了屏風後面，拿出一件沾了些油污的白大褂穿上，又從桌子裏摸出副黑框眼鏡帶上，嚴肅的對夏威說：「小夥子，你要連問題都沒想明白，那就談不上解決了！你內心想做男人才能做男人，你要是內心本來就想做女人，那就得做女人，這就是陰陽之序。」

「可……我不知道我想做什麼啊？」夏威無奈的說。

「依我看，你是不敢面對自己的內心，想做女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然也不至於這麼猶豫！」

「沒有！我也挺想做男人的！」

「可你也沒有立刻放棄做女人的選項啊！」

老頭說的是事實，這點夏威不想否定，雖然他想像不出如果自己變成女人會是什麼樣子，但只要一想到王浩，他的心底就冒出一種渴望，這種感覺就像是在自己心中生根發芽，怎麼拔也拔不出來了。

看他糾結的樣子，老頭嘆了口氣，又起身從屏風後面拿出兩個小瓶子，每個裏面都裝着20多毫升的液體，一個是淡紫色，一個是淺綠色。

老頭舉起淡紫色液體的瓶子：「我知道你拿不定主意，這樣吧，我有個辦法，這是我祖傳的神液，喝下它可以給你半年的體驗期，這半年裏，你每天有一半的時間是男性心態，另一半的時間是女性心態，不管真實的想法是什麼，你處於哪種心態就純粹是哪種心態，這樣你就能找到自己最真實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