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獸場
武藤信雄站在隊伍前,象徵式地說了幾句,轉身對吳磊說道:「這次行動我們不在一起,相互聯繫是關鍵所在。語言確實是大問題,小川君除了負責這幾件儀器之外,還對中國的語言很感興趣,不如這樣……」
吳磊頭一瞬間就大了,武藤信雄何許人也。自己當眾取笑小川敬之武藤一定會掙回面子。
「小川君就跟隨楚陽的隊伍,負責通訊聯繫,有時間,你們也可以交流一下,多照顧照顧一下他,順便多教教他漢語,也不失為一個好的辦法,吳先生你看如何?」
吳磊心裡知道武藤是軟刀子,再向自己示威,但是現在還不能明著和他鬧翻,只有依著他了。
「這個嗎……」
吳磊猶豫了一下,轉而說道:
「武藤先生知道,我只是替楚陽選幾個人,具體人手怎麼安排,還是武藤先生你說了算。」
武藤笑吟吟地說道:「吳先生代表楚陽,一定做的了這個主,如果吳先生沒有異議,那這件是就這麼定了。時間不早了,你儘快安排一下,準備出發。」
吳磊看看剛才自己挑選的人手。
吳磊悻悻地說:「那你看看他們幾個人,誰和我們一起走?」這裡的人吳磊能選四個人,武藤信雄非要把小川安插進自己的隊伍,明顯是必須選出一個人才行。
既然武藤想難為自己,那這個決定吳磊絕對不會親自去做,他要對武藤反擊。把皮球踢給武藤信雄。
兩個人一來一回,一切看似平淡無奇,實際已經開始了暗中較量。
吳磊此言一出,下邊的人也都面面相覷。
能和武藤這麼說話,可見吳磊的身份特殊。
武藤微微一笑,還是那麼平易近人,一雙眼睛依舊古井無波。用手輕輕推了推金絲邊眼鏡。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這幾個人你就都帶著吧!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會給你最多的支持。」
武藤信雄既然賺足了面子,也給吳磊留一個台階。
「好,就這麼定了吧!我們這就出發。如果有什麼事,我會告訴他,讓他和你聯繫。」
吳磊看了一眼小川敬之。
「嗨,一定完成任務。」小川敬之挺直腰板,大聲喊到。
吳磊被嚇了一跳。心裡暗罵:奶奶的,跟著我,有你好果子吃!
吳磊轉身帶著剛挑出來的隊員,離開酒店大廳,武藤看著眾人背影,露出一副猙獰的笑……
故事到這裡又開啟了新的旅程,每一個旅程似乎都是一條不歸路,而這一次楚陽冒著背負罵名的危險,和武藤信雄走到一起,究竟會有什麼樣的結局呢?
古道西風:獸場
天很藍,與之相對應的地面一片昏黃。越野車在西北高原馳騁,宛如穿越萬重山巒。崎嶇不平的路盪起陣陣黃煙。早春的風席捲著淡淡塵沙,在黃土高原慢慢彌散開來。
黃土高原西北角,天邊連綿雪峰已經進入大家的視野。
放眼望去,周圍儘是千溝萬壑。這些大大小小的溝壑,把黃土高原切割成無數山谷。儘管他們有高度,但是並不覺得有山的感覺。近幾年國家治理黃河水土流失雖然有一定的成果,但是絕大多數溝壑縱橫交錯,沒有植被覆蓋。放眼望去,一片昏黃。偶爾有幾座山巒有草木覆蓋,也全都是低矮的灌木,初春時節,枝葉泛綠,綠樹間也隱隱有黃土的顏色顯露出來。
G6高速公路穿越其中,猶如巨龍蜿蜒,盤旋入天際。
楚陽的行動路線是從隴西到蘭州,再從蘭州轉西寧方向。
路程不遠,都通了高速,一路上無話。傍晚時在蘭州找了個小餐館,大夥吃了碗面,又匆忙上路。
從蘭州出發,轉京藏公路,再從海東轉青海同仁方向,不到一天的路程,眾人連夜趕路,兩輛車好幾個司機輪流駕駛。從同仁下高速以後就全是鄉道,坡度也逐漸增大,行進速度慢了下來。
天氣變冷,周圍雪山起伏。兩輛越野一前一後,在冰天雪地的西北高原行駛。
胡景珅開車走在前面,吳磊的車子跟在後面不到一百米的距離。胡芷依坐在副駕上,楚陽坐在後排,身邊是一個小夥子。
小夥子一直沒說話,懷裡抱著一個挎包。似乎有許多心事。
小夥子身邊是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小老頭,頭髮已經花白。也許是太瘦的原因,顴骨突兀,眼窩深陷,登山裝穿在身上,顯得有些肥大。
這是吳磊故意選的隊員,按照他的想法,這些人真要是武藤的眼線,總會好應付一點。老弱病殘,這個小夥子看上去就很單純。
楚陽拿著隊員名單,上面都是陌生的名字,楚陽閉上眼睛。沒有海子。他很矛盾,不知道是希望名單上有陸子海的名字,還是害怕出現他的名字。
吳磊和小川敬之坐後面的車,楚陽當時都沒下車,他對這些人根本不在意,或許對這次旅行根本就不在意。
這些人都是出發前才見面,甚至有幾個人他都沒看見。一切都交給吳磊去辦就行了。
程亦北送別楚陽后離開隴西,回長沙了,白琅食言的事他必須親自去求證一下,威武也一直音信全無,家裡爛攤子也不好收拾。程亦北臨走前囑咐自己不要和海子再起爭端。
想到這些,腦子裡海子的影像不停的出現,消失。緊接著陸戰勛舉起手槍,砰的一聲,槍口冒出一團火焰,楚驕翻倒進冥泉之中,業火的光芒照亮了冥墟……
楚陽猛地睜開雙眼,自己坐在車裡,周圍已經漸漸泛白,不知不覺已經進入雪線。越野車搖晃著屁股,顛了幾下。
身旁的年輕人瞪著眼珠子看自己。
「你做夢啦?」年輕人操著一口四川話問道。
楚陽和他們並不熟悉。用鼻子嗯了一聲。
老者用肘懟了一下小四川。
小四川不再說話了。
楚陽停頓了一會兒,醒醒神。轉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四川轉頭看著楚陽。
「我么?」
楚陽嗯了一下。
小四川回答:「我叫薛凱。」
楚陽:「四川人?」
小四川:「成都的。」
楚陽問道:「今年多大了?」
「十八了!」小四川抱著包裹,猶豫了一下回答到。
「這個年紀,怎麼不好好上學?出來干這勾當。」
小四川用眼角斜了斜楚陽。心裡暗想:看不出來,你年紀和我差不多,說起話來和他老母差不多。
「不喜歡就不讀嘍,沒什麼原因。」小四川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