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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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一歷2025年1月12日貓至日

白蘭度先生的房屋結構是一室一廳,據說這是配偶分配之後一對夫妻的標準房型,面積之大,不遜於上五層的客房。

在客廳中有着一張沙發床與一張吊床,當中有一塊伸縮式屏風。平時有客人來訪時,可將屏風展開,如此一來,客廳便分為兩個獨立空間,可供兩位客人彼此不受影響地生活居住。

我好說歹說,方才勸服愛絲緹雅與我分床而睡。畢竟這是在他人家中,而愛絲緹雅身為風嘯公國地位尊崇之人,自然要顧及他人目光,不能隨心所欲、放浪形骸。

我背負着一天所累積的疲憊,剛一沾到鬆軟的枕頭與輕彈的床墊,便萬念俱寂,沉沉進入了無夢之眠中。

……

不知睡了多久,一絲異樣的感覺自我身旁傳來,令我驀地睜開了眼睛。

在一片昏暗的環境中,我第一個念頭便是:我的床邊坐了一人。

我急於爬起,但隨着四股牽拉之力傳來,我發覺我的雙手雙足手均被某堅硬冰冷的物體束縛住,牢牢固定於沙發的四角。

絲絲寒氣拂過我露出的皮膚,令我不禁微微發顫;點點冷光遍佈床上方的空間,勾勒出眼前那人的輪廓。

是愛絲緹雅……不,是冰霜。

伴隨清脆的嬌笑之聲,一嬌柔婉轉、勾魂奪魄的聲音說道:「拉古拉伯爵,沒想到你居然長得這般俊美,可把我的小愛絲緹雅迷住啦!她翻來覆去,夜不成眠,害得我無法出來,可讓我憋得不輕,說吧,你怎麼賠我?」

我不明其用意,結結巴巴地說道:「冰……冰霜……姐姐,我……我也是……無意之舉,等明個兒……我抽個空……去整個容……我認識一位丑容師,保准讓愛絲緹雅……斷……斷了念想……」

我感到冰霜身子向我壓來,直至臉龐與我呼吸相接,這才凝在半空,笑道:「那可不行,如此一來,我的小愛絲緹雅只怕要失魂落魄、難以自拔了,而且……我也捨不得……你說是不是?」

「你待怎地?」我又驚又懼,出聲喝問。

嘩啦一聲,我只覺胸前衣服被人撕裂,露出的肌膚冷颼颼的,寒毛直豎。

冰霜冷冽的目光在我上方閃爍,咯咯笑道:「怎樣?我這便替愛絲緹雅要了你的身子,這麼一來,你便正式成了愛絲緹雅的丈夫,日後如敢始亂終棄、朝三暮四,我便替愛絲緹雅取了你狗頭。」

我大驚失色,怒道:「你……你敢……這是愛絲緹雅身子,你怎能不經她同意,胡亂使用?而且……這……這是……強……強……那個奸,不受法律保護……」

冰霜冷哼一聲,道:「這有什麼?我反正也對你這等帥哥挺感興趣,我爽過了,她也得償所願,有何不可?至於法律這種東西……對我來說,簡直如同路邊貓糞一般。」

說罷,她兩隻手摸了上來,柔聲道:「莫要掙扎,我會溫柔一些的……」

我腦中紛亂至極,慾望負責的我想要順從,理智掌控的我卻極力反抗,矛盾的心理鬥爭之中,理智的我忽然佔據了上風。我開始聲嘶力竭地大叫起來,再也顧不上所謂面子形象。

一股寒氣將我的口鼻捂住,令我一時無法呼吸,叫聲也從中而斷。冰霜的冷笑傳來,道:「你叫呀,你就算叫破嗓子,也不會有人理你。我早將屋內之人外耳空氣中的水分凍住,以致於完全無法傳聲。到了明天早上,我盡興了,自會讓他們恢復正常。」

她話一說完,我口鼻頓時恢復了自由,清新的空氣重新鑽入我氣道之中,這一刻,全身所有的細胞都為死裏逃生感到雀躍,但我心裏無一絲快慰之情,每一次呼吸都帶着罪惡感——對於我那為了活命而不得不被犧牲的處子之身感到由衷的愧疚與悲哀。

便在這千鈞一髮的剎那,窗外忽然傳來一聲大叫:「呔!兀那災厄,放開拉古拉!」

接着一人破窗而入,手掌向著冰霜一揮,冰霜尖叫一聲,捂著鼻子往後退去,叱道:「你是什麼鬼東西?」

「啪」的一聲,一道光束從屋頂射下,照出該隱的形貌,只見他擺着誇張做作的姿勢,說道:「黑暗中潛行的獵手,光明中闖蕩的俠士,我,外表只是普通的神經病,實際上卻是IQ高達180的天才名偵探——該隱,絕不會讓一名災厄逃脫我的追獵。」

冰霜露出困惑的神色,聞了聞衣袖,說道:「是你這小子?剛才向我撒了些什麼?」

該隱道:「這是我獨自研發的反災厄噴劑,人畜無害,轉克災厄。」

冰霜皺眉道:「怎麼聞起來有股貓糞氣味?」

該隱點頭道:「說的很對,就是貓糞。不過是貓糞提純的液體。」

冰霜又氣又急,說道:「你怎知道……我最害怕貓糞?」

該隱發出奸笑:「不光是你,你們這些高等災厄,平時一個個狠三狠四,自詡無敵,卻一個個都有潔癖,生怕沾上一絲污穢,當真可笑。」

冰霜更是惱怒,卻又忌憚他的噴劑,再問:「那你怎麼看出我是災厄的?」

該隱搖了搖頭,道:「愛絲緹雅小姐,您的偽裝十分巧妙,我並未看出您就是災厄,我夜半來此,只是為了偷襲……啊,不,偷窺……啊,不,保護拉古拉先生,果然人贓並獲,將拉古拉先生從您的魔爪下救出。」

我聽到此處,已然無法忍耐心中的怒火,卻裝出沉靜的姿態,說道:「該隱先生,勞您大駕,可否將我身上的束縛解開?」

該隱二話不說,立馬躍至我身旁,藉著手機的燈光,擺弄着我手腳上的器械,一邊回頭問道:「這是泥本生產的拷問用手足鐐銬,愛絲緹雅小姐,沒想到你平時有這等愛好?」

冰霜恨恨道:「這是我從這屋裏翻出來的,可不是我的東西。」

說話間,該隱已將我解放,我二話不說,一個飛腿,直接將該隱踢飛,跳將起來,指着眼前二人,咬牙道:「你們兩人……不要太過分了,究竟有完沒完?」

該隱與冰霜面面相覷,該隱賠笑道:「別這麼激動嘛,我也就偷看幾眼,還救了你的貞操……話說回來,要怪就怪拉古拉先生太有魅力,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我聽他狡辯,氣得幾欲吐血,不想與他廢話,指向冰霜,質問道:「那你呢?有什麼話說?」

冰霜滿不在乎地撩一撩頭髮,道:「怎樣嘛?反正我也沒得逞,再說了,你也沒少一塊肉。愛絲緹雅懷疑你是Gay,果然有幾分道理。」

我知道這兩人一個厚顏無恥,一個膽大妄為,多說無益,心下一橫,一把扯去面具,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實話告訴你們,我不是什麼拉古拉·卡夫卡,而是達克·斯代拉,琳蘭的第四王子,現在這張臉,是我為了掩人耳目,請人整容所致,不久就會恢復原貌。二位要殺要剮,還是要綁我去領賞金,悉聽尊便。」

二人皆目瞪口呆,盯着我看了半晌,冰霜這才結結巴巴地說道:「是了……愛絲緹雅見過你,雖然那時有些帥氣,但遠不如此時這般……驚艷……你請了什麼整容師?怎麼效果這麼好?」

我憤憤說道:「你管不著,我自有渠道。倒是你,怎麼又成了災厄了?不是自稱愛絲緹雅第二人格嗎?」

冰霜頓時語塞,支吾半天,突然打了個哈哈,道:「這樣吧,你我各有隱瞞,互相便算扯平了……我不出賣你,你也別告訴愛絲緹雅我的事兒,大家相安無事。」

我雙手橫抱胸前,道:「這可不行,我今晚心靈受創,難以平復,非向愛絲緹雅一吐為快不可。大不了一拍兩散,各走各路。」

冰霜一聽,頓時慌了手腳,道:「唉,兄弟,別這樣,大家有話好好說嘛,大不了……大不了以後你說怎樣,我都聽你的……」

「當真?」我沒想到竟有這般好事,一時如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中,眼前暈暈乎乎,難以置信。

「當真。」冰霜正色道,「我本想殺你了事,但思來想去,愛絲緹雅只怕真的有些喜歡你……,這麼一來,她豈不是要傷心欲絕?我可不想整天看她哭哭啼啼的,只好出此下策。」

我使出「人間蒸發」的法門,強抑心底的激動,向冰霜點頭道:「一言為定。」

冰霜笑道:「一言為定。」

這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該隱忽然出言道:「冒昧問一下……愛絲緹雅小姐……您是幾級災厄?我得掂量一下,免得抓你不成,反搭上性命。」

冰霜支頜思索片刻,星眸閃動,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與其他我所見的災厄相比,我要厲害一些吧?或許……我是第七級——滅國之災?種類嘛,大概是『異種生物』。」

「滅國之災?」我與該隱皆倒吸一口涼氣,噤若寒蟬。

「怎樣?還想不想抓我?」冰霜笑眯眯地向該隱問道。

該隱攤了攤手,面露無奈,道:「算了吧,我可不想死那麼快,只要你老實安分,我就當做沒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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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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