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權爭

第十四章 權爭

「你們應該也知道五年前,曾有武帝寶庫開啟,各大門派派出門下弟子前往爭奪武帝遺寶。」

「武帝寶庫?」白瑾一臉驚訝。

楊天歪過頭看了他兩眼,問道:「那是啥,小白你知道?」

白瑾認真的道:「掌柜的,咱們茶館也是經常有武林人士來喝茶的,我聽他們聊過,五年前爭奪武帝遺寶的腥風血雨,正邪兩方在那一次爭奪之中,無數英傑魔頭葬身其間。」

「正是,當年玄天軒掌門,帶領麾下精銳弟子,前往武帝寶庫奪寶。弟子們在寶庫之中,經歷重重考驗,在魔道和其他敵人的圍攻下,奪取了武帝寶庫中的至寶,蒼寰。」

「蒼寰?」

「倉環?」

楊天和白瑾倒是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只不過看他們的表情,很明顯他們理解中男子所說的東西不一樣。

「沒錯,根據記載,千年以前武帝將最後創出的一招武學印到了他的隨身佩劍之中,這把劍取破蒼天斬寰宇之大氣魄,以隕鐵製成,鋒銳無匹。」

男子說到這裡,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感嘆此劍的厲害。

「後來呢?」

白瑾詢問道。

「在武帝寶庫的核心區域,正邪兩方經歷重重磨難所剩下的精銳中的精銳,爆發了一場大戰,觸發了武帝所留下的一道自毀機關,逃出生天之人不過雙掌之數。」

「玄天軒的兩名弟子就在其中,然而就在他們會師的時候,門中一直與掌門不和的大長老,聯合魔道發動了一場劫殺,最終玄天軒三人只有一人重傷逃遁。」

「待他傷勢復原,卻發現江湖上,流傳的卻是玄天軒掌門聯合魔道,在武帝寶庫之中,屠殺正道弟子,被大長老清理門戶的故事。」

白瑾聽到這裡,面色略帶憤慨,道:「這些人怎麼如此無恥,難道這種江湖上的大事,都沒有人追根究底的么?」

男子輕笑了兩聲,回答道:「江湖大事固然有人追究,然而當年玄天軒掌門前往武帝寶庫之人,帶上的弟子,大多都是正氣凌然武藝超群之輩。門中剩餘的弟子要麼是大長老的黨羽,要麼武力低微,更不可能當眾與大長老對抗。」

「大長老回歸之後,趁門中眾人不知,以多種途徑放逐、關押了所剩不多的支持掌門的弟子,自然整個門派之中不可能有人提出異議。」

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男子似乎重又陷入那故事之中,臉上露出一絲絕望和自嘲的神情。

「那名弟子再度回到門派之時,等待他的只有無盡的追殺和敵意。當年的同門手足,此刻都對他刀劍相向。」

白瑾從他的語氣中,自然能夠明白,在當時,自己曾經的門派,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面上,那名弟子有多麼的絕望和痛苦,不自覺的問道:「後來呢?」

「後來,在守山劍陣的包圍之下,那名弟子憑藉領悟的半招武帝絕學,身負重傷闖入靈堂,帶走掌門屍骨。通過掌門房間的地下通道,逃離玄天軒,隱姓埋名。」

楊天撫摸著古舊的木質桌面,眼神在寶劍之上流轉,復有盯著男子的臉,道:「所以那名男子,就是你咯。」

男子點了點頭,沉默片刻,回答道:「在下玄天軒李無憂,謝過閣下為我藏劍三年,如今卻需請劍出山。」

楊天仍舊盯著他,問道:「我還是那句話,你準備好了么?」

李無憂這次卻再未警惕的看著周圍,一股超然獨立的氣質自周身蕩漾開來,他的眼神中充滿堅毅神色,望著楊天的眼睛。

「來時我還沒有做好準備,但現在我已經萬事俱備。」

楊天見他如此,伸出右手,將桌面上的寶劍推到李無憂面前。

「既然如此,那就拿走這把劍吧,它本來就是你的,我只是為你保管罷了。」

李無憂深深一揖,雙手恭謹的平舉起這柄長劍,倉啷啷長劍出鞘,劍身反射寒光如同蒼龍掠過小院,不遠處灌木四周無數碎葉凌空飛散,空氣為之凝滯。

白瑾一口酒悶在嘴裡,被這氣勢攝的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憋得滿臉通紅,直到楊天拍拍他的肩膀才恢復過來。

李無憂看著刻有銘文的黑色劍身,臉上追憶之色更濃,片刻之後,劍身再度入鞘,周遭的肅殺氣息隨之消散。

李無憂雙手抱拳,對楊天道:「掌柜的,還需借貴地片刻,叨擾了。」

擺擺手,楊天卻是坐到了搖椅上,很是舒服的搖晃了幾下。

「您是客人,自便即可。小白啊,拿你的東西來,今天教你一首詩。」

白瑾喝光杯中美酒,還沒來得及吁口氣,就聽楊天這麼說,臉上一股奇怪之色,道:「掌柜的,去年我不就會寫字讀書了么,今日怎麼還要教寫詩的。」

楊天擺擺手,罵道:「嘿,還頂嘴的,叫你去你就去,又不割你塊肉。」

看了看一旁的李無憂,又看了看搖晃著的楊天,白瑾嘆了口氣,誰叫自己只是個夥計呢。去年掌柜的說為了自己好,要教自己寫字,結果後來的唯一變化就是,掌柜的連文書和記賬都懶得做了,全交給自己。

今天說要教自己寫詩,還不知道又有什麼壞心思。

一邊暗自腹誹,一邊還是不情不願的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間之中,拿筆墨紙硯去了。

李無憂則並沒有注意楊天他們的事情,將長劍放在身前,雙手合十,口中喃喃。

片刻之後,他再度將寶劍出鞘,劍鋒朝上置於面前,凝視著劍身上的銘文,整個人如同一座石雕一動不動,周圍的空氣似乎也靜止下來,樹不動,葉不動,人也不動。

白瑾沒過多久就把筆墨紙硯給拿了過來,放在矮桌之上,對楊天道:「掌柜的,東西拿好了,今天你要教啥詩啊,上次你那破打油詩換我都能寫,別教了吧。」

楊天登時面上微紅,道:「你懂什麼?你的字都是我教的呢,還嫌我的詩不好,那都是精華,是天地的精靈,懂嗎?你就是沒有文氣,才讀不懂我的詩的。今天,就以俠客做一首詩,教教你啥叫寫詩,啥叫大詩人。」

白瑾仍舊是一臉不信,上次楊天寫的什麼「江上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容易懂是容易懂,寫的也挺生動,就是看上去不像是那種特別有文化的人寫的。而且自己這掌柜的,說的東西都是頭頭是道的,但是真要看他干,卻真沒幹過啥驚天動地的事。

楊天瞟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如同雕塑一般靜立不動的李無憂,清了清嗓子,開始念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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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茶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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