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茶倌
喝了一口白瑾上的麥茶，麥茶已經有些涼，卻很是適合潤喉，秦風放下手中茶杯，用些許有些認真的口吻，向諸葛朗道：「諸葛師兄，這次歷練，一次就是三年之久，三年之後品劍大會才能夠回返門中，不知意欲何往？」
見他如此認真，諸葛朗淡淡一笑，看著他的清亮雙眸，答道：「師弟不必如此拘謹，我本是琅琊諸葛氏人，如今在門中修習武功三年，自然要返回氏族，為族內出力，或打點生意，或行走通商，以此磨練招數筋骨，望能覓得劍意門徑。」
點點頭，秦風也早才出其中大概，諸葛乃是琅琊大姓，族內的生意遍布大半個后夏，諸葛朗身為本代的霸劍大弟子，所受冀望自然不小。回去之後一面歷練，一面打理族中大小事務，未來即便無法成為一派之尊，也可以回去成為族裡的中流砥柱。
「那麼師弟又是怎麼想的呢？」
諸葛朗自然也是要問清師弟的意願，秦家與諸葛家的體量，差距堪比雲泥，族中怕是沒有多少有才華值得期望的後代，也沒那麼多打理的生意，若是以此為歷練，怕是要荒廢了。
「呵，自然無法與師兄相比。族中對我期待頗高，但我也知家族在這天下的分量。我想未來能夠名震武林，成為天下人皆知的大俠，就絕不能蝸居一隅。」
說到這兒，他自己也笑了笑，又喝了口麥茶。
「雖然這願望幼稚而飄渺，但我決不輕易放棄。我決定去帝京撞撞運氣，做三年的鏢師，行走天下，希望能夠尋到契機。」
「帝京？鏢師？」
諸葛朗聽到這話皺了皺眉，神色之間皆是擔憂神色，道：「你可知那是什麼地界？我曾去過幾次，那裡豪強權貴如雲，即便是我這種家族的族長，都要收斂行為。那裡押運的鏢，無一不是價值連城，引動天下綠林劫匪，鏢師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混這口飯吃。你確定要去？」
秦風卻是神色堅決，眼中略帶狠厲：「我也知道在帝京押鏢有多大風險，但是萬事萬物，要得到多少東西，就必須付出多少代價，沒有什麼東西是你可以白白得到的，如果有，那也只是付出的時候未到罷了。」
諸葛朗被他這話說的略微一怔，看向秦風的眼神多了幾分複雜，道：「不想師弟對這世事道理居然如此通達，倒是我看得太簡單。既然師弟心中已經有了定計，那我就以茶代酒，望師弟一路順風，能得償所願。」
說罷，端起面前茶杯一敬，秦風自然也端杯回應，二人皆是一飲而盡。
一旁的王如芷看他們這樣，搖搖頭道：「你倆怎麼突然這樣了，好不容易下山，那麼嚴肅幹什麼啊，該玩就玩啊。」
諸葛朗對自己師妹的性子也是懂的，她畢竟是莊主之女，沒什麼可以擔心的，即便是武功不行也不可能有什麼前途之憂，便帶了幾分輕鬆，問道：「那卻是我們太嚴肅了，師妹這次下山歷練，可有什麼計劃么？」
「計劃？」
王如芷歪頭想了想，隨後狠狠搖搖腦袋。
「哎呀，那種東西太複雜啦。我想既然是歷練，那肯定是要體驗一下以後不會經歷過的東西咯。」
正好這時候看見白瑾進到店內，又望了眼一天只講一回的閻光，咂咂嘴繼續道：「那我決定了，我要在這家店打工。」
「哈？」
諸葛朗和秦風皆是異口同聲的發出了一聲略帶質疑的聲音，在這茶館里打工來歷？這裡一個小鎮，又在霸劍山莊腳下，可以說平日里連大一些的匪盜都很少見，沒有磨練怎麼提升自己的武功。
諸葛朗眉頭帶著一絲憂慮，勸道：「師妹該不是在開玩笑吧，這歸藏鎮乃是在我霸劍山莊腳下，一直以來都是百姓安康，風波平靜。在這裡歷練，恐怕領悟劍意的契機相當缺乏，對自身實力提升不利。」
王如芷卻是神色認真的答道：「不不不，這裡的評書實在是太好聽了，如果不把這本《西遊記》聽完，我覺得我會抱憾終生的，所以不如乾脆就在這裡歷練算了。」
聽她這個理由，二人也是無奈，這《西遊記》確實新奇，可為了這一本評書就把自己下山歷練的機會給浪費了，未必也太過草率，還欲繼續勸說，白瑾此時卻拎著茶壺過來了，它們的麥茶喝了許久，早就見底了，換上一壺新的，王如芷趁機向白瑾問道。
「額，那個誰，你們這裡招工不？」
白瑾被她這沒頭沒腦的問題給問了愣了一下，回過神來答道：「我叫白瑾，白雪的白，懷瑾握瑜的瑾。招工的事掌柜的倒是給我提過，你問我這事作甚？」
「白瑾？名字倒是不錯嘛。你去通知你家掌柜的，本小姐要在你們這小店打工。」
王如芷念叨了兩下白瑾的名字，然後用略帶驕傲的語氣對他說道。
用怪異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如芷，今天她穿的是一身白色長裙，其上紋有雲紋，輔以紗質，瀑布般柔順的黑色長發，長度接近腰部，顯得很有幾分仙氣，只是這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在茶館打工的人的模樣。
「姑娘，你不會是那我尋開心吧，你在我們這打工，也太不現實了。」
「怎麼不現實了？你覺得我是那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去去去，找你掌柜的來。」
白瑾被王如芷一番教訓，撇撇嘴將空壺放到櫃檯之上，再度返回了後院，這霸劍大小姐的脾氣真是不小，還是找掌柜的來對付她吧。
楊天剛剛洗好碗筷，把剩下的飯菜收拾停當，就看到白瑾一臉無奈的又回來了，問道：「小白你咋又進來了，外面客人都走了？」
「沒。」
白瑾答道。
「昨天那個名叫王如芷的霸劍大小姐，和我說要來我們茶館打工，我勸她也沒用，非要你去和她談。」
楊天聽到這裡，嘴巴也是微張。
「那個姑娘要來咱這裡打工？這也太。。。」
白瑾看到楊天的反應，果然吧，這種嬌滴滴的大小姐，別說不一定能做好這茶館里的活，就算是真能幹活，到這種地方來拋頭露面也不太好，更何況這古怪脾氣，還不把客人都趕跑了。
正欲回頭去和那姑娘說掌柜的不同意，卻聽楊天的聲音又道。
「太棒了吧，古風看板娘？我一直都想有個美女下屬，嘿嘿嘿。同意，這姑娘的要求必須同意，太上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