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命像首詩
青春不復歸，俠義不復存。
草席之上，他的眼眸漸漸深邃。
路已經選了，系統開啟，一切開始從簡單變得複雜。
踏出那個狹小地草屋后，那個滿懷著仙俠夢的青年已經死去，一個走向世間的魔鬼開始走來。
一路走至村子中央的講武堂。
裡面已經坐滿了少年，舞台上地何仙姑正在給這些少年講述著花魁大賽地注意事項。
「各位哥兒們注意了，身為鼎爐，一定要有鼎爐的覺悟，一旦在競選花魁途中被仙子看中，你們萬萬不可反抗！」
「記住了，你們的身體上上下下都是萬花宗的！」
「你們存在的意義，就是做一個合格的鼎爐，爾等可明？」
「明白，明白！」眾少年點點頭。
身為鼎爐，怎麼會沒有這個覺悟，他們都是方圓百里響徹一方的美男，是通過萬花宗精心挑選的鼎爐。
即便是鼎爐，在那些凡人眼中，也是祖宗保佑，十世修來的福分。
爾等想想，被那高高在上的仙子們壓在身上，這是何等的榮耀和幻想？
「嗯，你們很好，其中有許多人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想必你們也知道宗門規矩，但凡超過十八歲的哥兒如果沒有被仙子挑中，就要送入外界紅樓，爾等可不要學某人！可明白？！」何仙姑滿意的點點后順便提點了他們。
在座的少年聽倒外界紅樓四字，神色變換。
外界紅樓，那是人去的地方么？
那是宗門廢爐才去的地方，那裡的恐怖，幾言幾句間無法概述。
「知道害怕了，你們放心，若是年齡到了十八沒有被仙子選中的，入師姐我的閨房也是可以避過此災。」
剎那，少年們立刻低下了頭。
何仙姑的恐怖又比那外界紅樓少到哪裡去？
何仙姑見少年們反應，沒有慍色，他知道多少還是有人會妥協的。
正準備接著講花魁大賽的細節。
一道身影闖進講武堂，將第三排的坐立的青衫少年提了起來，一拳砸在他臉上。
驚呼間，反應過來的青衫少年開始反擊。
罡氣外露，怒喝間划手為掌，朝攻擊他的白衣青年襲去。
林凡冷哼一聲，氣勢外放，同樣一掌迎上對上。
兩掌對轟，掌中罡氣對碰。
空氣中爆發一聲巨響，青衫少年被震得退後凌空，驚恐間，背後撞上了一團軟綿綿的物體接住了他，仰首一看，何仙姑那大餅臉上善意的微笑讓胡青呆住了。
「師弟，接下來就交給師姐吧。」何仙姑溫柔地將胡青放下，看著白衣青年變得不耐。
「林凡，你好大的膽子，區區一個廢爐襲擊如此可愛的師弟，找死么！？」
「何師姐，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林師弟可能時壓力太多說不定？」站在她身後的靈藥閣管事師姐忽然出聲道。
「靈兒妹妹這是要預訂林師弟么？這麼急著呵護他？」何仙姑轉頭厲聲質問道。
「姐姐，林師弟是宗門鼎爐，我區區一個管事哪裡敢覬覦？」那靈師姐倒是不怕她，又不是沒有背景。
「妹妹，咱不急著說話，你看人家都還沒說呢？」何仙姑陰聲道。
靈管事倒是停了下來，看著林凡那挺拔的身姿，拋了一個你懂得的媚眼。
意思是好好說話，姐姐保你，當然條件是晚上入我閨房。
這等隱秘而透明的暗示，林凡自然是無視了。
他看著何仙姑那肥胖巨大化的肉團身軀，冷笑道：「是不是找死我不知道，但是你身後的人我是一定要打的。」
胡青聞言捂著臉站出來道：「林廢爐，你竟然敢對我動手，我要殺了你！」
少年青春，正當熱血。
胡青在這方面倒是一條好漢，不過何仙姑攔住了他。
道：「胡哥兒這麼聰慧乖巧，哪裡得罪了你，而你攻擊他臉，這是要毀他容貌么？」
「聰慧乖巧？天大的笑話，他先前欺我，偷我靈藥時怎麼不見得乖巧！」
聞言，不僅胡青臉色巨變，就連在場的少年們看向胡青的眼神也變了。
「你休要污衊我！」胡青瞪大了眼睛道。
「胡師弟，莫怕，依我看，就算是真的師姐也支持你，這等廢爐，活著就是浪費糧食，更何況是寶貴的靈藥，對於這種人來說，何必較真。」
「好膽！」何仙姑冷道，她這話還沒說完，林凡就撲身上前，抓向胡青。
肥肉一抖，先天巔峰之間的碰撞將四周空氣震得嗡嗡作響。
眾人急忙後退，留出空間。
胡青看著林凡與何仙姑交戰數十招未敗后臉色刷的拉了下來。
「這是先天巔峰，先天巔峰，他的武道境界，怎會？」
「怎會？」
「他恢復了么？」
接二連三的驚異令他慌了神，想到當年，他的雙腿開始發軟。
「好小子，林可愛你瞞得姐姐好苦啊。」一擊散開，二人雙雙停手。
雙方都奈何不了對方，再打下去也沒有意義。
林凡低著頭，很想將系統背包中的魔血用在何仙姑身上，但他忍住了。
佳麗村不是最好的投放地點。
即便將此地所有人都感染，成功轉化為魔兵，也離不開萬花宗宗門的掌控。
何仙姑看著林凡的眼神卻是愈加有了興趣，不僅如此，幾個管事師姐同樣神色各異的看著他。
不理會她們邪惡的眼神，林凡笑著朝不遠處的胡青走去。
不一會兒，佳麗村的鼎爐們看到詭異一幕。
被譽稱為佳麗村新生代的花樣美男代表胡哥兒被一個廢爐追著吊打。
「林師兄，求您了，我錯了！」胡青捂著一邊已經腫了的眼睛亡命奔跑著。
林凡不語，一個拳頭擊向他另一個眼睛。
「林師兄，我把靈藥還您還不成么？」
林凡不語，一個躬身踢中了他的腹部。
這樣的活動一直持續到第三天。
那是一個陰雨連綿的日子，佳麗村頭，一道步履艱難的青衫少年忽然大聲吼了一句，癲狂奔進何仙姑的閨房。
在其身後。
被泥水沾濕了的林凡站在門檻前，直勾勾地盯著何仙姑的房間。
在雨中立了許久，方才眠著嘴離去。
那一夜，佳麗村的雨夜夾渣著一道少年的悶哼聲。
於胡青來說，生命像一首詩，只是有些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