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獻祭

被陌生女人照顧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周文心裡的任何怨氣都沒有了，反正是必死之人，最後死在這個女人手裡也不錯。

「我覺得你還是需要吃點東西，這樣對你的身體好，對心情也好。」女人微笑的說。

「你的飯我還敢吃嗎？算了，就當昨晚是最後的晚餐，小票你收好，我可以走了嗎？」

「周先生，按照死亡餐廳的規矩，小票是需要你親自送到樓上去的，你不想上去看看？」

「我覺得昨晚進來吃飯就是一個錯誤，所以，好吧，你說上樓就上樓，我想趕緊把這件事了結了，我真的很累。我要死了你知道嗎？」周文鬱悶的說道，什麼臭規矩，還要我上樓，哪裡有樓梯？這個女人又在如何設計我？對一個將死之人也不放過，太殘忍了吧？

女人沒有說話，走在前面，就在操作台旁邊的陰影里，一個旋轉的小樓梯出現了，周文茫然的跟著女人上樓，女人的背部曲線還是讓周文不停的咽了口水。

樓上的空間比下面小了一些，但總體還是很寬敞，這讓周文沒有想到。正中間是一個塔型的龐大的物體，佔據了二樓一多半的位置。

「這是什麼？」周文看著緩慢旋轉的塔，有點莫名其妙。

「周文先生，該你獻祭了，把外賣小票放在塔上，隨便一個空位置上就可以了。」

周文照著做了，就像安放一件祭品，周文做得很認真，塔上是分割的巴掌大小的許多的格子，周文剛把外賣小票放上去，小票突然就自己燃燒起來了。

周文愕然的看著女人，等待一個完美的解釋，他原以為小票不過是記賬的憑據，但是現在看來，小票是一種祭品無疑了。

「你看，周文先生，在你放小票的地方，現在有你的名字，你用自己的行動給玲瓏塔獻上了祭品，所以你也是有收穫的，你獲得的報酬是三十天的生命，就是說，就算你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但是現在，三十天之內，你不會死了。這是不是很有趣？」

「什麼？你開玩笑吧？世上竟然有這樣的事情？你打死我我都不相信，這是什麼塔？裡面是什麼怪物？你又是什麼人？」周文徹底的懵了。

「好了，我知道你有許多疑問，不過現在你還是先吃飯，等你吃飽了，你就會覺得我沒有騙你，按照醫生和護士昨天的判斷，你最多只能活一星期，按說現在還有六天了，對不對？」

「就是現在死也就那麼回事，但是我絕對不相信什麼三十天的鬼話。我只想知道，濱江路9號的丁小村，是不是你殺的？為什麼？」周文想弄明白這件事，從他做人的道德底線來說，自己絕對會不至於墮落到殺人的地步。

「不錯，丁小村是我們殺的，但是她的心臟卻是你親手取回來的，你不想看看你取回的是一顆什麼樣的心臟嗎？」女人說話的語氣從未改變，溫和的沒有任何的不良情緒。

「什麼？我真的是你們的幫凶？你說的你們，除了你，還有誰？你們到底是人是鬼？」周文僅有的力氣都用來發怒了，他感覺身體失重，蜷縮著腰，咳嗽了幾聲。

女人把周文扶住，然後周文就看到了剛才寫著他名字的格子里，果然多了一顆血淋淋的心臟，但是那根本不像人的心臟，因為它的個頭只有核桃那麼大。而且還泛著綠油油的冷光。

「你覺得這是一顆人的心臟嗎？我相信你已經有了判斷，對，和你想的一樣，丁小村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個異類，直白的說就是一隻妖，現在你明白了嗎？你做了一件好事，所以三十天的生命是獎賞你的，你受之無愧。」

周文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但是聯繫到下午新聞里的描述，和昨晚自己親自看見的，丁小村確實有許多怪異之處，儲藏櫃里有七個男人的頭顱，加上屋裡死掉的兩個『騎士』，丁小村要是人，那就怪了。

「這座城市裡真的有妖怪？我以為都是電影電視里才有這種東西？是誰在哄騙誰呢？」周文自言自語的說道。

「相信你看到的一切。」女人說完就下樓了。

「你叫什麼名字？」周文在背後問了一句。踉踉蹌蹌的跟著女人到了樓下。

周文的待遇一點沒有變，還是昨晚一樣的一飯一菜，菜還是他說不清楚的肝臟開會，知道了這些詭異的事情，沒有妨礙他的胃口，他很平靜的吃飯，這一餐已經是賺來的，想著昨晚已經是最後的晚餐了，沒想到還有今晚的一餐。

「叫我語蝶吧，不謝。」這個名叫語蝶的女人，似乎很開心的坐在周文的對面，很專註的看著周文吃飯。

「語蝶？像一首歌的名字？那麼今晚我是不是還要給你去送餐？」周文突然想到這個古怪的規矩，但是此刻他的心情已經很平靜了。

周文突然想起了語蝶是一種很珍稀的蝴蝶品類，女孩為什麼要取這個名字？難道她是一隻蝴蝶？

「按照死亡餐廳的規矩是這樣的，不過，你從今天開始有權力選擇去，還是不去，如果繼續按規矩送餐，每送一次你就會獲得最少三十天的壽命，如果不去，一次會扣減你二十一天的壽命，昨天你掙回了三十天壽命，所以你現在有一次選擇的機會。」語蝶笑道。

什麼？這麼損的招數？是真的假的？

求生是人最基本的本能，雖然周文對一切都是疑惑的，但是從身體的自我感覺來看，似乎吃了語蝶的飯，自己那些痛不欲生的癥狀在緩解和消失，難道真的有這麼神奇的機遇？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是你騙我，老子也認了。

「語蝶？我真的可以這樣叫你嗎？你們到底是誰？你們這樣做是為什麼？為什麼要幫我？」

周文已經認定語蝶也絕對是一隻什麼妖了！

「好吧，周文，以後我們就互相稱呼對方的名字好了，你相信世上有龍這種動物嗎？」語蝶問道。

「當然，恐龍不就是客觀的存在嗎？這和你說的你們有關係嗎？」

「當然，周文，這麼說吧，龍在幾萬年前已經消亡了，其實，復活龍的行為在動物界始終沒有停止，你知道龍的前身是什麼？」

「蜥蜴，是蜥蜴，在晚三疊世，龍就被稱作大蜥蜴，我明白了，你的同伴是一隻大蜥蜴？」周文突然靈台清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