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藥引

三天一次的取血已經漸漸威脅到了溫綾的性命。

大約一年前的冬天吧，也像是今天一樣，是個飄雪的日子。姐姐溫晴出嫁，嫁給了這個鹽城最富的富豪，而她是陪嫁，只因她的血可以做了葯影子來延續溫晴的性命。

溫晴得了病，說不出的病症，就是需要她的血才行。

溫綾太愛楚天耀了，這個已經是姐夫的男人，這個心裡只裝滿了她姐姐溫晴的男人。

楚天耀說，「溫綾，如果你愛我，就幫我救救你姐姐的命。如果你姐姐死了，我也會變成活死人的。」

那句話，就如那天的天氣一樣，凍的溫綾全身發抖。

可溫綾卻還是努力笑著點了頭，對楚天耀說，「好。我愛你，所以你要的，我都會給。」

腳步走近的聲音拉回了溫綾飄遠的思緒，她轉頭看向楚天耀，對他笑的依舊溫和。她也知道他為何而來，那是溫綾唯一提出的要求。不管如何，若要來取血，都必須是楚天耀自己親自來。

所以，楚天耀每次出現，都只是一種原因，溫晴又要用她的血來做藥引了。

只是今天的楚天耀，那表情看上去卻是極度憤怒的樣子，看著溫綾，好像要吃了她才能解恨一般。

楚天耀說，「溫綾，你老實交代，昨天晴晴來找你，你對她胡言亂語了什麼？」

溫綾原本微笑的嘴角就平復下來，以往的楚天耀對她都是溫柔的，唯獨今天，這還是第一次，他用這麼厭惡憎恨她的視線看著她。

「我什麼都沒有亂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問？還這麼生氣的樣子？」溫綾反問，只是沒有表露出了那份心底的委屈。

真的要說，也該是昨天她被溫晴警告了才對。

自從溫晴嫁給楚天耀那天起，昨天是她跟溫晴的第一次見面，因為楚天耀說溫晴太善良，她不會想要用自己妹妹的血來維續了自己的性命。所以楚天耀也不準溫綾在溫晴面前說出有關這件事的真相。

所以，溫綾從來不說，也從來對溫晴的警告微笑以待。她覺得，只要可以這樣待在楚天耀身邊，只要他可以對她一直那麼溫柔，只要他每逢幾日來取血看看她，就足夠了。

但楚天耀的暴怒是溫綾沒有預料到，還有那番話。

「沒有亂說，溫綾，是你自己說不怕死的，是你自己甘願這樣做了晴晴的藥引。現在，是怕死了嗎？所以就破壞了約定，把晴晴的病情全盤而出。」

「溫綾，你以為這樣，晴晴就會拒絕再喝你的血，然後等她死了，你就可以取而代之。我告訴你，溫綾，如果不是你的血有用，你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我甚至一眼都不想看到你！」

楚天耀的話，對溫綾來說，句句帶刺。

溫綾其實很清楚，這個男人並不溫柔，甚至是有些冷酷的不近人情的。而他對她一直以來假裝的溫柔，都是因為她對他來說只是一枚延續他愛人的藥引。

溫綾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她看著楚天耀，反問了一句，「是姐姐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