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打工抵債

?「這位客官，小店已經打烊，還請結賬回家去吧。」身旁小廝的話將劉乾驚醒，見是小二便問道：「一共多少錢？」小二憨笑：「一共3銀16銅。」劉乾微笑，身手往下衣口袋掏錢，手摸到大褲衩時一驚，猛然想起自己身無分文，一時心罵自己糊塗，臉上只能尷尬陪笑：「這個，店家還請行行好，小子出門忘了帶錢，今天放我回去，過幾日必然雙手奉上，必定不少您一個銅子。」而意識到劉乾是在吃白飯的，小二立刻換了一副嘴臉，厲聲道：「沒錢還敢到我們樓外樓撒野，也不在外面打聽打聽，我們店豈是你這等小癟三來混吃混喝的去處！」

小二話雖難聽，但畢竟劉乾理虧，他不便作，依舊陪著笑臉：「兄弟不要這麼說，我只是出門忘了帶錢，並不是來吃白食的。」

「一句話，給不給錢？」，小二見劉乾穿著打扮也不像什麼富貴人家，故而語氣變得極其不善。

劉乾嘆了一口氣：「真的不能緩緩嗎？」

小二冷笑一聲，雙手叉腰，中氣十足地大喊一句：「王屋、趙夯，有人鬧事，快上二樓來！」

劉乾有些生氣，這在小二眼裡變成了驚恐色變，用一副高高在上的眼神看著劉乾，嘴裡還不留情：「我說你小子還敢到我們樓外樓撒野，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一個窮鬼還好意思學人要雅座，來酒樓吃飯，我呸！」說著還對劉乾指指點點，頗有大打出手的架勢，若不是劉乾身後一柄弓看上去不凡，怕是要將其摁到在地一頓亂錘不可。

看著色厲內荏的小二劉乾有些氣憤，又感到有些好笑，他深知既然這小二不能做主，就只能去找掌柜的理論一番。想到這裡，他毫不猶豫地起身，嚇得身邊的小二一跳，往後撤出一大步，警惕地問道：「你要幹什麼？」而劉乾也不願跟他廢話，就往樓下走去。下樓梯時正好遇到兩個壯漢，想必就是那小二叫來的打手，劉乾本不願理會，卻不想小二卻在上面叫喚：「還不快把他抓住，就是這小子來本店吃霸王餐的！」兩壯漢不疑有他，上前堵住劉乾去路，一人伸出大手就要抓住劉乾。但劉乾又豈是那麼好抓的，只見他一矮身，便從其腋下竄過，隨後又蹬扶欄一腳，借力從另一人肩頭掠過，輕輕鬆鬆過了兩人的圍堵。他不欲傷人，不然更無法與店主人解釋，大步流星，不顧身後兩人追拿，走到櫃檯前。清清嗓子，目光一瞪倆壯漢，這才對掌柜開口說道：「小子出門走得急，忘了帶銀錢，今日欠下3銀16銅的飯錢還請老闆寬恕幾日，過幾天小子便來貴店還上4銀以示歉意。」劉乾這話說得中肯，只見者店家瞄了幾眼劉乾，突然問道：「客官午間是否在此用過飯？」

劉乾一愣，想起中午確實和青梔來此大鬧過一場，承認不是，不承認也不是，眼神有些飄忽，一時陷入兩難。而掌柜一看劉乾露出為難模樣，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示意兩個壯漢悄悄繞到劉乾身後將其制住，王屋、趙夯二人明了，便一起放輕了腳步，竟真沒有被劉乾察覺。店家也在此時配合，雙眼「真誠」地看向劉乾，用一副和善的語氣道：「既然俠士身上沒有銀兩，寬限兩日也不是不可……」劉乾驚喜抬頭的時候，卻正被一雙大手從後面死死抱住，提了起來。

其中一人大笑：「你小子不是挺滑溜的嗎跑啊，再跑啊！」得意的笑聲滿堂皆是。而這時候聽到動靜，所有夥計共有十多人一起將劉乾圍了起來，而之前的那個店小二更不知從哪裡弄來麻繩將受制的劉乾緊緊捆住，重重地丟在地上。

就在眾人圍觀，批判聲不斷的時候，掌柜的伸出雙手示意大傢伙噤聲，這才安靜下來，劉乾也知自己有錯在先，又被縛住了自由，便一聲不吭等待落。

掌柜的三四十歲的光景，留著八字鬍須一副奸商的模樣，在眾人安靜之後突然大吼一聲：「小子，你可認錯！」

劉乾抬眼看去，只能點頭。看到劉乾一副萎靡的神情，掌柜的頗為得意：我收拾不了青梔還收拾不了你小子！今天不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手段還真不把我這個「樓外樓」打掌柜放在眼裡了！

「既然你已知錯，那我給你兩條路，你自己選擇。」

「願聞其詳。」

「第一條是將你送到城主那兒，想必城主他老人家也不會拿你怎樣，也不過關你個三年五載！」

劉乾明知道掌柜的是在信口胡謅，但他也不願意選這條路，因為下牢的滋味不好受不說，更容易給自己帶來不好的名聲，到哪都能聽到別人議論自己是個囚犯，那多難聽。故而劉乾心裡一嘆，看來只能讓這老匹夫占點小便宜了。

見劉乾沒有反應，掌柜的繼續說道：「第二條，在我店裡為我打工三個月，三個月之後任你去留，我們兩不相欠。」劉乾聽到三個月的時限不禁無語，自己總共只有一年的時間，要是在這裡搭上三個月，還如如何去爭最後的獎勵？

「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考慮，如果沒有答覆我就將你壓到城主府，要城主給我討一個公道！「老傢伙說得大義凌然，劉乾卻不屑撇嘴，但他還是要給自己爭取一下。

「第二條我可以答應，但是我只能在貴店呆一個月。」

「一個月怎麼行？」，掌柜的一吹鬍子：「至少也得兩個月！」

「一個月零五天？」

「一個月零二十五天！」

「一個月零十天？」

「一個月零二十天！」

「一個半月？」

「成交！」

這番討價還價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眾人礙於掌柜的的面子不敢笑出來，但都不禁有些佩服劉乾的機智。而掌柜的一番爭討之後突然醒悟：這小子有什麼資格和我討價還價，我竟然上了他的當，真是可惡！

面對掌柜的不善的目光，劉乾努努嘴，示意那店小二為自己鬆綁，哪料他理也不理劉乾兀自走到掌柜的身後，跟他耳語一番。劉乾隔得太遠沒能聽到，但看掌柜的那惡毒的眼神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待小二說完之後，掌柜的點點頭，讚許地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之後他清了清嗓子，鄭重地宣佈道：「從今天開始，打烊之後的清潔工作就交給這小子了，大家累了一天都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日爭取為本店帶來更大的收益！」

劉乾看著大傢伙一鬨而散，唯獨小二與掌柜的留下來，掌柜的蹲著身子來到劉乾面前，笑眯眯地道：「本人知道你能幹，故而將這店整個都託付給你了，莫要我失望！」話罷起身哈哈大笑走了，而小二則趾高氣揚地看了一眼劉乾，哼了一聲也走了。

獨留劉乾一人坐在地板上，看著偌大的酒樓搖頭嘆氣。突然他意識到自己的繩子還沒有解開，趕忙大聲呼喊，但眾人已然走遠，縱然有人聽見又有誰來幫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