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是她爸爸

林安然盯著任務面板上的小圈圈，看著它轉呀轉，就是沒有顯示關於任務的半個字。

然而，這個小圈圈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似乎又卡住了。

等了半分鐘，裴佳寧忍不住喊道：「放歌啊，愣著幹嘛？就放我最拿手的成名作，我要認真了。」

林安然翻個白眼，「裴老師，敢問您拿手的成名作是什麼？」

「當然是說散就散……你敢再毒舌一句試試？」

裴佳寧趁林安然開口之前，就已經把手伸到了他的腰間，掐住了一塊軟肉，讓他還沒出口的話全都咽了回去。

「咳，沒有，我只是想鼓勵你一下而已。」林安然正色道。

「廢話少說，你快放伴奏，安靜看我表演就行了。」裴佳寧哼了一聲，放開了他的肉。

林安然無語地看了她一眼，這才找出說散就散的伴奏，開始播放。

「抱一抱，就當作從沒有在一起……」

說實話，裴佳寧的歌聲還是不錯的，標準的歌甜人美，只要不唱高音，還挺像那麼回事的，可惜一到高音就露餡了。

趁著裴佳寧唱歌的時間，林安然又打開系統界面，發現沒有繼續轉圈圈了，已經進入了系統商城的界面。

此時的系統商城內，已經恢復整理出了十幾件商品，無一例外都是歌曲。

每一首歌曲都有著歌手、演唱難度、兌換所需人氣等等信息。

不過，讓林安然無語的是，這些歌曲全都蓋著『損壞』的印章，其中三首還蓋著『嚴重損壞』的印章。

蓋著『嚴重損壞』的歌曲，統一低價出售，只要10人氣就能兌換了。

而蓋著『損壞』印章的歌曲，則是統一1000人氣才能兌換。

「都嚴重損壞了，還要10人氣？」

林安然無語了，他現在只有22人氣而已，只能兌換兩首嚴重損壞的歌曲。

最讓他無語的是，這系統恢復商品的速度也太慢了吧，果然是報廢的系統，幾個小時才恢復了十幾首歌，而且都是損壞的！

難不成……商城內的歌曲都已經損壞了嗎？

「不管了。」

林安然也不想那麼多，仔細看了看那三首嚴重損壞的歌曲。

一首《老男孩》，一首《像我這樣的人》，一首《BINGBIAN病變》。

「22人氣，只能兌換兩首。」

林安然摸了摸下巴，目光定格在其中的《老男孩》上，「這個老男孩的演唱者，筷子兄弟？是組合嗎？」

他想了一下，決定兌換這首歌，反正都是沒聽過的歌，天知道哪一首好聽。

正好他和裴佳寧兩個人，兌換一個組合的歌曲，也方便兩個人演唱，雖然他和佳寧不是兄弟，但也可以改成父女嘛。

唔……筷子父女，不錯不錯。

「就兌換這首了。」

林安然輕輕一點系統光幕，選擇了兌換《老男孩》。

【支付10人氣，已兌換歌曲《老男孩》，開始播放歌曲，融入宿主記憶】

下一刻，林安然感覺頭皮上忽然泛起一絲涼意，腦海中也響起了一陣撥弄吉他的輕響，看來是系統為了方便讓他記憶這首歌，直接在他的腦海中播放了。

半晌，歌聲響了起來，果然是一個男聲，聽著還不錯的樣子。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愛著的人吶，到底我該……刺啦咔咔嗡嗡……」

然而，連第一句都沒唱完，就聽到一陣磁帶損壞般的聲音響起，之後就只剩下噪音，半點歌聲都聽不到了。

「什麼鬼？」

林安然先是一愣，隨即整個人都驚了。

這就是損壞的表現？

你特么不是傳說中的系統嗎！

怎麼損壞了之後，和復讀機的磁帶壞了一樣？

還特么次啦咔咔嗡嗡？？

要不要這麼低端啊！

噪音足足響了四分鐘，直到最後噪音消失，他才聽到最後一句歌詞響起：

「……祝福你，親愛的。」

林安然臉一黑：？？？

祝福你妹啊！

而且這歌不是講述老男孩的嗎？為什麼還要稱呼對方親愛的？基情四射？

「嚴重損壞……這特么也太嚴重了吧？」

林安然真想把系統從腦袋裡挖出來，然後一巴掌呼在牆上，扣都扣不下來的那種。

一共才22人氣，結果一上來，就被坑了10人氣，還讓人活嗎？

趁著林安然聽了四分鐘的歌（噪）曲（音），裴佳寧的拿手歌曲《說散就散》終於唱完了。

然而，依然沒多少路人駐足圍觀，願意掏腰包的更是一個都沒有。

沒辦法，這首歌的原調比較高，而裴佳寧不愧是降調天後，又降了一個調，也不知道梁靜茹給了她多少勇氣，居然認為這是自己的拿手歌。

也可能是因為她盲目的緣故，有點太過自信了？

「又賺了多少？」

裴佳寧關了話筒，喝了口蜂蜜茶，然後問了林安然一句，語氣頗為自信。

她剛才發揮得很好，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歌聲世界里，久久不能自拔，自然沒聽到是否有過來掏腰包。

林安然看了一眼錢箱，咳嗽一聲說道：「一般般，就三個人掏了腰包，多了四十五塊錢。」

他也不敢說一個都沒有，不然今天裴佳寧估計要唱到哭暈過去。

「才四十五啊，那我繼續唱。」裴佳寧一臉失望。

「差不多行了吧？」林安然無語，你失望個毛啊，自己幾斤幾兩，沒點13數嗎？

「我說了，今天至少還要再賺兩百再回去。」裴佳寧哼了哼。

「……」

林安然嘴角抽了抽，幸好沒說實話，不然最近幾天都要風餐露宿了。

這時，一個打扮時尚的皮夾克男子走了過來，停在了裴佳寧的面前，笑著開口道：「您好，方便認識一下嗎？最近我看了你的表演，真的很不錯，我非常欣賞你。」

林安然看了這皮夾克男子一眼，很想問一句，這位先生，你是聾了？還是瘋了？

不過，當他看到這傢伙打量裴佳寧的眼神時，就明白了——

好吧，又是一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傢伙。

「謝謝。」

裴佳寧輕輕點頭，態度不冷不熱。

這些年來，她一直生活在黑暗的世界，很少與人接觸，性子越來越孤僻，也就是對林安然和少數幾人能放開心懷。

皮夾克男子瞥了一眼錢箱內的一百多塊錢，嘴角泛起一絲笑意，繼續道：「不瞞你說，其實我在附近的商業街開了一家酒吧，我很看好你，不知道你有興趣來我們酒吧駐唱嗎？」

「抱歉，我沒興趣。」裴佳寧直接拒絕。

皮夾克男子也不灰心，「不如你聽聽薪酬再決定？我可以給你一天五百的出場費，當然這個數字也不是絕對的，以後還可以再漲。」

「不用了。」裴佳寧依然搖頭。

皮夾克男子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這個漂亮的盲女這麼快就拒絕了，連道：「在街頭唱歌也不是長久之計，而且收入也不穩定，你看你唱了幾小時了，也只是賺了一百多塊，在我的酒吧環境好，收入也高，不是更好嗎？」

林安然暗罵一聲糟糕，這傢伙真是話多，怎麼就直接說出來了？

「一百多塊？」裴佳寧微微蹙眉，似乎想到了什麼。

皮夾克男子見裴佳寧沒說話，還以為她心動了，便笑道：「我是真的很想幫幫你，你多考慮一下吧，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想法的話，隨時聯繫我。」

說著，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名片，正準備塞到裴佳寧的手中時，卻發現一隻手忽然擋住了裴佳寧的小手。

「這位老闆，她是真的不想去，麻煩你把名片收回去吧。」林安然微笑道。

「你是？」皮夾克男子疑惑地看著林安然。

「我是她的家人。」

「你是她的哥哥？」皮夾克男子恍然。

「當然不是。」林安然搖搖頭，轉頭看向裴佳寧，隨意問道：「佳寧，咱們家裡有九把刀，我拿走了一把，還剩幾把？」

裴佳寧愣了一下，不懂林安然問這個幹嗎，但還是下意識地回答：「八把？」

「好的，乖女兒。」

林安然笑了，摸了摸裴佳寧的頭，對那皮夾克男子笑道：「你聽到了吧？我是她爸爸。」

「啊？」皮夾克男子一呆。

八把？爸爸？

這也行？

他無語了，只感覺自己的智商正在被這個青年按在地上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