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和胤G吵架

皇宮裡的任何事都傳得很快，花園裡的熱鬧也不例外。

當宮女小棠奔進妤妃宮裡的時候，妤妃正發著脾氣，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宮女秀兒打掃時不慎把一個小花瓶摔碎了，偏巧妤妃從內堂出來，看見后立刻火冒三丈。

「秀兒！」妤妃大吼著。

聽到妤妃的聲音，秀兒就一哆嗦，嚇得立刻跪下，「娘娘恕罪！」

「小賤人，除了闖禍你還會做什麼？仗著自己有張漂亮的臉蛋，就整天在想入非非，是嗎？」妤妃先是罵了一頓。

秀兒趕緊辯解，「娘娘，秀兒沒有。」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讓妤妃更是火氣大，「哼，沒有！小葒！」

宮女小葒原本在屋外喂鳥，聽到裡頭在罵人，就知道又是秀兒惹惱了妤妃，還沒等她想好怎麼去給秀兒解圍，就聽到妤妃在叫自己，忙跑進屋，「娘娘，有何吩咐？」

妤妃指著秀兒對小葒說：「給我掌她嘴！」

小葒猶豫著。

「聽到沒有啊，掌嘴！重重地打！」妤妃瞪著小葒。

小葒知道自己不動手，妤妃也是會找別人來打的，還是自己打比較好點，下手知道分寸，於是只好無奈地抬手朝秀兒打去。

打了兩三下，幸好小棠跑了進來，一路喊著，「娘娘，娘娘……」

小葒立刻就停了手，「娘娘，您就饒了秀兒吧！」

妤妃沖著秀兒一擺手，「滾出去！我看到你就心情不好。」

秀兒哭著跑了出去。

妤妃轉頭沒好氣地問小棠，「什麼事呀，一驚一乍的。」

「娘娘，大新聞啊！」小棠略帶神秘地說著，「天上，天上突然掉下個人來了！」

小葒在旁插嘴，「不會吧，你有沒有搞錯，是從哪兒摔下來的吧？」

「不會錯的，皇上，還有在座的所有大臣都看見了，是個女孩子！」小棠很認真地回答。

「有這樣的事？」妤妃表示懷疑。

「胡說八道，我才不信呢！」小葒還是不相信。

妤妃最關心的是康熙信不信，於是問：「皇上信嗎？」

「奴婢不清楚。」小棠當然是不清楚，她離開的這段時間內發生了很要緊的事。

花園裡發生的十分有意思。

康熙對小女孩很感興趣，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思考著，「這個小丫頭倒也膽大，換做平常的女孩子怕是只會哭，連話都說不出了。她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再說一旁的胤禛見納蘭德聿和女孩子嘀咕了半天，想著總該問出點什麼來了吧，於是開口喊道，「納蘭德聿！」

「王爺！」納蘭德聿應著。

「你可問出這名女子是何來歷？」胤禛問。

「回王爺，尚未。」

胤禛擺出了王爺的架子，「那你在做什麼？這麼久，聊天啊？」

納蘭德聿知道胤禛剛才受了九阿哥的氣，正沒地方出氣，自己這會子正好撞上，於是小心翼翼地回答，「回王爺，她和卑職糾纏不清，卑職沒有機會問。」

胤禛「哼」了一聲，「沒用，退下，讓小王來問。」他感覺自己肯定能問出什麼來，哪知這個女孩一點都買他的帳。

當時女孩也瞅著康熙，一老一少一古一今正互相眼對眼望著呢！聽到胤禛的話，女孩撇了撇嘴，「王爺很了不起嗎，你再大，也大不過皇上。」

胤禛本想先給女孩子來個下馬威，哪知女孩的一句話就把他想說的話給堵了回去，而且一時也找不出話來反駁，頓時鐵青著臉，發作不得。

其他幾位阿哥面有嘲笑之色，九阿哥、十阿哥更是互相擠眉弄眼，一副看白戲的樣子。

女孩不理胤禛，朝前走了幾步，納蘭德聿忙伸手攔住。

女孩也就停住腳步，沖著康熙說，「老先生，你真的是皇上嗎？」

「老先生！」康熙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哈……有趣有趣！」

「只不過叫聲老先生嘛！有什麼趣啊！」女孩心裡暗暗嘀咕。

康熙笑停后說：「不錯，朕是皇上。」

女孩學著滿人的禮節給康熙行了個禮，「小女子參見皇上，皇上聖安！」

康熙滿意地笑著點頭，「小丫頭很懂規矩嘛！哎，你剛才怎麼稱朕老先生？」

「我得先弄清楚嘛，如果你不是，而我又稱呼你皇上，給你行禮，那我豈不是太吃虧了。」

康熙不知怎麼說了這麼一句：「是朕吃虧。」

「就是，就是，怎麼可以讓皇上吃虧，再說，那樣是對皇上大不敬哦！」女孩接得極快。

「好個能說會道的丫頭，朕喜歡。」

「清朝的歷史上，只有兩位皇帝是高壽的，你是康熙還是乾隆？」

「朕是康熙。」

「愛新覺羅。玄燁！」女孩脫口而出。

胤禛終於逮到了機會，「大膽，你竟敢直呼皇上名諱。」哪料想康熙毫不在意地擺擺手，繼續和女孩對話，「你說的乾隆又是誰？」

「你孫子呀？」

康熙奇怪道，「你才多大？怎會知道朕的孫子是長壽之人？」

「我知道他能活多少歲，跟我的年齡沒有關係啊！」

「難道你能未卜先知？」康熙的興趣越來越濃。

「未卜先知我不會，不過，任何一個來自距你們大概……三百年後的人對於清朝的事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康熙和乾隆更是那麼那麼那麼地有名，家喻戶曉，婦孺皆知。」

「你說你是來自三百年後？」康熙驚訝極了。

女孩點點頭，「我來自公元二零一二年。」

胤禛大聲喝道：「一派胡言！」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我在和皇上說話，你插什麼嘴，有你這麼做臣子的嗎？」女孩毫不退縮地也對他吼著。

胤禛被堵得只會說，「你、你、你……」

女孩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你什麼，我說得不對嗎？」

見女孩大聲對胤禛叫喊，一些小臣子嚇得面如土色，要知道這位四阿哥為人一向陰狠刻薄，素有冷麵王爺之稱。大臣們和他說話向來都是戰戰兢兢，生怕說錯什麼，今天居然有人，而且還是一個小姑娘膽敢對他大呼小叫的，莫不是這丫頭吃了熊心豹膽了？

納蘭德聿對女孩的大膽也感到意外，「膽子夠大的，如果你知道他是雍王爺，是不是還敢這麼和他說話？」

康熙心中更覺得女孩與眾不同，「好個丫頭，居然讓胤禛吃癟。」

女孩見胤禛說不出話，滿意地笑笑，又轉向康熙，「皇上，你信不信？」

「怎麼證明你是來自三百年後？」康熙想了想說。

「簡單！我的穿著就可以證明我不是你們這個年代的人啊，還有……」她把一直斜挎著的背包卸下，倒出裡面的東西，手機、皮夾、化妝包、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灑了一地，然後指著這些東西，「這些東西不可能是清朝就有的吧！」

眾人很有興趣地湊上前來看。

胤禛也湊過頭看了一眼，不以為然地，「哼，看你穿得奇奇怪怪、傷風敗俗，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照小王看，你分明就是個妖女，帶了妖物混進皇宮意圖加害皇上，說，你是受何人指使？」

女孩猛地衝到他面前，點著他的鼻子又吼開了，「把這些你從沒見過的、不了解的東西看做妖物只能說明你的無知！」

「沒見過你這麼沒家教的野丫頭！」胤禛往後退了一步。

「我沒家教？本姑娘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

「有家教的女孩子穿成你這樣？還把手點到小王的鼻子上？」

看熱鬧的九阿哥、十阿哥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了，文武大臣們卻不敢如此放肆地大笑，一個個低著頭掩著口鼻竊笑不止，連康熙也差點笑出聲來，忙借著喝茶掩飾過去。

獨有納蘭德聿沒有笑容，他在為女孩擔心，「小丫頭真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已經惹禍上身了嗎？得罪了雍王爺，這後果……」他不敢想下去了。

女孩彷彿也覺得自己的舉動有點過分了，縮回了手，「我是被你氣的，誰讓你說我是妖女？」

「小王氣你？」胤禛頭都大了，明明是她氣得自己快發瘋了，卻倒打一耙，「本王不和你計較，你今天要是不把你的來歷說清楚，就休想出得了這皇宮！」

「皇宮！你剛才說我是混進來的，是吧？」

「難道不是嗎？」

「我說這位王爺，你也知道這裡是皇宮啊？你要進這紫禁城見皇上恐怕也得奉詔、遞牌子吧，我又不會飛檐走壁，哪那麼容易就能混進來？」女孩仍然滿不在乎地。

「宮裡的規矩知道得還不少啊！」胤禛譏諷著。

「當然，還有，大家都瞧見我明明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皇上也瞧見啦，怎麼，就你沒看見？你的眼神也忒差勁了吧！好吧，退一步說，就算我是混進來的，宮裡那麼多的宮女、太監來來往往，難道他們也跟你一樣，看不見我這個大活人嗎？再退一步說，即使我有本事瞞得過他們的耳目，那麼……」女孩瞟了瞟納蘭德聿，「這些大內高手是擺來看的嗎？」

胤禛咬著牙，「好一張利嘴，難怪納蘭德聿什麼都問不出來，我看，把你送到刑部你就什麼都肯說了。」

「刑部檔次太高了，你去還差不多，我還沒到這個級別，順天府就行了。」女孩沒有一點害怕的模樣。

這時，康熙發話了，「胤禛，平日你可不是這麼急躁的，今兒是怎麼了，慢慢問清楚再說。」

康熙的話倒讓女孩一呆，她再次朝胤禛看去，「他是胤禛？原來他就是……」眼珠一轉，「哈，我在和未來的雍正皇帝吵架，哈哈，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胤禛見康熙有點袒護女孩的意味，便道：「皇阿瑪，何必再問，她無法證明自己，就說明她剛才都是胡說八道，除非她能拿出讓人信服的證據來。」

「丫頭，看來你剛才的話還不足以服眾啊！」康熙對女孩說。

女孩看了看康熙，沖著胤禛一瞪眼，「算我倒楣！」

胤禛得意道：「說不出了吧！」

女孩也不理他，扭頭問納蘭德聿：「喂，現在是康熙多少年？」

「康熙五十九年。」納蘭德聿回答，其實他心裡也很好奇地想知道女孩到底怎樣證明自己。

女孩再也不理會眾人的目光，開始思索著該如何讓這些老古董們相信自己確實是來自未來，「康熙五十九年有什麼事發生啊，糟了，學的歷史全還給老師了，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我得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