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兩個新朋友

第二章 兩個新朋友

「我呸!你個大傻子先把你自己的割掉吧!」王破瓢似乎對熊楮墨意見很大,「偌大的金陵城誰不知道你熊瞎子被李府二小姐給休了啊?一個大老爺們讓一個女子給休了,單憑這一點你就不算個爺們!」

男女分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熊楮墨剛要罵街這才想起這是明朝,在時代背景下來看,這還他娘的真是個奇恥大辱。

熊楮墨也是一個無理攪三分的主兒,哪能認慫,想都沒想嘴硬的問道:「辦手續了嗎?」

王破瓢神情一怔,用濕漉漉的手摸了摸光禿禿的下巴,「手續……這還真沒辦,李家單方面放出來的風聲,嚴禁起來你們還真沒解除婚約。」

熊楮墨長舒一口氣,沒想到還歪打正著,作勢就要去抓王破瓢,「那不就結了,你是自己動手啊,還是我給你動手啊!」

「你們倆別鬧了!」奧觀海雙手抱在胸前,黑著臉跺了跺腳,「熊公子,你的丫鬟白露姑娘走投無路,為了發送你把自己賣到青樓去了,你還是快想辦法把她給贖回來吧。」

王破瓢掃了掃下巴,撇了撇嘴,「白姑娘真是個忠僕,可她主子不一定是個義主啊!賣身葬主,怕是賣身葬豬哦!」

「白露?!」熊楮墨一聽到白露兩個字便覺得扎心刺痛,腦海之中各種記憶紛沓而至漸漸融合,環顧四周,他的眼角掛滿了淚水。

王破瓢見熊楮墨半天沒有反應,一蹦三尺高,氣得頭頂冒煙,義憤填膺指著他的鼻子跳腳罵道:「什麼?你不信!你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棺材,這火化的紅松劈柴,這孝服,這壽衣……全都是白姑娘給你買的。還有這小山高的燒紙,她怕你在路上沒錢買路,怕你沒錢花,這全都是她給你買的!你有良心嗎?你配叫個爺們嗎?」

奧觀海不知自己何時已是淚眼婆娑,背過身去悄悄地拭去淚痕,「王破瓢說得對,熊公子,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你應該振作起來把白露姑娘給贖出來才是當務之急。那地方,早出來一天便少一絲危險。」

熊楮墨用衣袖擦去臉上的淚水,抬起了頭,毅然決然的說道:「老奧說得對,我就是死也要把白露給救出來。」

「這特么的還像個爺們說的話,太爺我喜歡!」王破瓢一拍大腿,「哎哎哎,熊瞎子你愛惜這點兒,那可是太爺我的衣服,你在往上邊擦鼻涕我跟你急啊!」

熊楮墨憨笑一聲,沒頭沒腦的問道:「把這場喪事得多少錢啊?」

王破瓢想都沒想,踮著腳尖拍了拍熊楮墨的肩膀,不假思索的說道:「十五兩銀子吧,主要是那幅柳州的棺材太貴佔了大頭,足足八兩銀子,給我們二兩,還有二兩去打點衙門了,剩下的都是雜七雜八的。」

熊楮墨長嘆一聲,沖著王破瓢和奧觀海拱手抱拳說道:「小露考慮的周全,她是怕我死後被人鞭屍,只是那幫東林黨人不一定有這份兒閑心。二位大哥,兄弟我身無分文,你看……」

奧觀海聞言毫不猶豫的從懷裡掏出一塊布包,塞到了熊楮墨的手中,豪爽的說道:「熊公子,這裡面除了白姑娘給的那一兩,還有我這幾年攢下的二兩銀子,你拿去給白姑娘贖身吧,也算是表達我對白姑娘這位奇女子的敬意。」

「這銀子,我以後一定加倍還給你。」

熊楮墨攥著銀子臉上通紅,千恩萬謝,然後眼巴巴的望向了王破瓢。

奧觀海見王破瓢半天沒有動靜,揮了揮沙包大的拳頭,威脅道:「事兒沒辦成不能要錢,趕緊的退錢,不義之財不可取!」

「集資啊?眾人拾柴火焰高?你這是詐騙啊!」王破瓢捂著胸口一陣肉疼,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我下跪了,我磕頭了,我披麻戴孝了!這些太爺全都是贈送的啊?你這是簡直是在用刀子剌我的心頭肉,要我的命!」

「太爺我忙活半天不給我錢,還要我往裡搭錢?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奧觀海看著活蹦亂跳的王破瓢把臉一黑,厲聲說道:「你給不給,不給回火神廟別人再欺負你,可別說我老奧不仗義!」

王破瓢一聽火神廟三個字後庭一緊心頭就一哆嗦,指甲都陷到肉里了,心不甘情不願的掏出一個漂亮的小錢袋放到了熊楮墨的手上,錢袋比奧觀海的小了一半都不止。

熊楮墨接過錢包意外的發現竟然還帶著一絲香氣兒,剛要彎腰道謝便被奧觀海伸手給攔了下來。

「王破瓢你他娘的還真是個鐵公雞呢,這也就是半兩銀子吧,你還真拿的出手?」奧觀海臉上儘是鄙夷,「這可是在救命,你就不能大方一回?你就能狠下心,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黃花大姑娘往火坑裡跳?人性!」

王破瓢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生死未卜的妹妹,額頭青筋暴露,「去球的,不過了!」

他一把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塞到了熊楮墨的手裡,「這是五兩,不是給你的是給白姑娘的,太爺的全部家當,一定要記得還我。你個狗日的要是不把白姑娘全須全尾兒的救回來,太爺跟你沒完!」

奧觀海見此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把王破瓢的肩膀拍的山響,「行啊,王破瓢,仗義疏財,我奧觀海算是沒看錯你,夠義氣!」

熊楮墨心頭一熱,眼前又起了一層水霧,不顧王破瓢和奧觀海的阻攔,鄭重的沖著二人深施一禮。

「自古仗義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大恩不言謝,日後定當湧泉相報!」

王破瓢從來沒見人對自己行此大禮,這麼尊重自己,扭捏的說道:「感動死太爺我了,被人尊重的感覺真他娘的爽。不過錢你該還也得還啊!」

奧觀海齜牙咧嘴的笑道:「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別在這酸了,那口棺材抓緊給棺材鋪退回去,壽衣是不能退了就給王破瓢抵賬吧!天色不晚了,王公子要是不嫌棄就同我們一起去火神廟將就將就吧!」

熊楮墨在金陵城舉目無親,祖宅也被人霸佔了,正愁沒有去處,當下是一拍即合。

那幾抬棺材的杠夫死活不願意退錢,此地亂葬崗距金陵城二里多地,王破瓢不願意走路,那肯便宜了那群刁鑽小民,他也不忌諱,非得要躺到棺材里感受一下。

原本以為就地埋了,幾個杠夫氣的眼睛直冒火,抬人也就算了還他娘的贈送了大半棺材的劈柴,便宜沒撿到倒是撿了個大活兒,氣鼓鼓的抬著棺材上了路。

死者為大,入土為安,奧觀海和王破瓢雖然是收錢辦事兒,火化一個人這樣的大事兒還是要了解他的生平的,免得日後吃官司。

通過與奧觀海的攀談,熊楮墨這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一個落難的秀才身上,他是因為避難才逃回自己的老家金陵城的。

自己的老爹前任良鄉縣丞熊守仁在朝廷黨爭中意外躺槍,屬於被對頭摟草打兔子捎帶腳兒那種小蝦米,現在正關在京城的監獄之中等著秋後問斬呢。

讓他哭笑不得是,他的哥哥熊褚英竟然捲款潛逃,至今杳無音訊。那些姨太太們更是走的走散的散,好好的一個家就這麼轟然倒塌。

為了保命,他聽了野爹熊守仁的餿主意,自京城懷揣婚書來金陵世交布商李致和府上做贅婿的,結果住了兩天連自己青梅竹馬的未婚妻李靈犀的面都沒見到,就在一個月高風黑的夜晚被一板磚給干挺了,這才有了後來的事情。

熊楮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后心裡直罵娘,自己以前就是個喜歡歷史的非著名流浪歌手,在這亂世里生存本就不易,現在倒好除了要救丫鬟白鷺還要去救自己的野爹熊守仁,這他娘的去哪裡說理去,一沒關係二沒錢比特么西天取經還要難呢。

他思前想後心中豁然開朗,往回走不是打工就是混吃等死,往前走三萬里全是原裝美女。亂世人命如螻蟻,反正橫豎都是死,還特娘的不如利用最後這幾年憑藉自己有限的歷史知識放手一搏呢!

先救丫鬟,然後去李府討個清白,再北上京城去救野爹,好歹也是穿越一會,老子一定要想方設法把我的愛灑滿全世界。

要是一會兒能發現個白鬍子老爺爺、戒指、武功秘籍什麼的,就特么更穩了!

穿越不造反,死了沒人管。熊楮墨把心一橫,成了就是國父,不成也能留下火種,為了干挺辮子,為了妹子,為了中華的未來,拼了!

造反是個技術活,在一無所有的時候他還沒傻到單挑整個帝國的地步,都不用朝廷動用軍隊幾個衙役上門服務就能把他給滅了,這不能說的秘密必須得埋在心底從長計議。

伴隨著敞蓋棺材吱嘎吱嘎的搖晃聲,焦頭爛額的熊楮墨望了望產點葬身的亂葬崗,轉身跟奧觀海沖著一片霞光的金陵城緩緩走去,就這麼稀里糊塗的開啟了自己的明朝生涯。

沉睡中的世界媽媽不知道,打的她都不認識的人已經上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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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明末建了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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