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個也不能少

第十九章 一個也不能少

白露滿臉欣喜的從當鋪之中走了出來,沖著馬冬梅晃了晃手中的布包,炫耀道:「冬梅姐你快看,那些衣服當了二兩銀子哩。」

馬冬梅用手點了點白露的頭,無奈地說道:「白露就傻吧,那可是你辛苦兩年才做完的喜服。」

喜服是白露一針一線挑燈夜綉出來的,說不心疼那是瞎話。她曾經幻想著自己嫁個如意郎君,現在她只要熊楮墨早日康復。

白露吐了吐粉紅色的舌頭,笑的就像過年一樣開心,「我家公子說了,只要是做善事他很快就會好起來的。那些喜服……算了,反正我還沒有出嫁不是嘛,嘻嘻。」

馬冬梅看著眼前笑的沒心沒肺地白露長嘆一口氣,心疼的說道:「傻丫頭,你就傻吧。姐是過來人,你喜歡他就要告訴他,你不說他那會知道,否則最後吃虧的還是你。」

白露的臉騰地一下變成了紅蘋果,連忙別過臉說道:「姐,快走吧,去晚了糧檔就關門了。」

馬冬梅搖了搖頭,跟上小妮子的步伐沖著花市大街的方向走去。

上午的風聲還沒有過去,下午熊楮墨的名字再一次猶如狂風一般傳遍整個金陵城——打虎英雄仗義布施,傾家蕩產救助災民。

聽了手下的彙報,江寧知縣鄭九桐鼻孔往外直噴火,憤怒地咆哮道:「熊楮墨,熊楮墨,熊楮墨,怎麼滿世界都是熊楮墨!」

典史何西州揮手示意彙報衙役退下,「老爺,逃荒的災民大都集中在我們江寧縣境內,怎麼辦?咱們現在很被動,要不要組織縣裡的大戶意思意思?」

鄭九桐現在恨不得生吞活剝了熊楮墨,深惡痛絕地吼道:「那姓熊的怎麼還沒死?他要是沒死,你就給本縣去死!上邊根本就沒有開倉放糧的意思,他這是把我架到火爐上去烤。沽名釣譽,沽名釣譽,沽名釣譽!」

何西州嚇得臉色發白不敢多說一句話,他隱約聽說了知府要在江寧縣和上元縣擇優保舉一位縣令的風聲,生怕自己那句話不對就撞到鄭九桐的槍口上。

臉色鐵青的鄭九桐恨得牙痒痒,搜腸刮肚也沒有想出什麼好對策。

鐵打的師爺,流水的官兒。一旁的紹興師爺馬六已經伺候過三任知縣,是他花重金雇傭的,非是他的下屬,他只得強按住心中的怒火,側首和顏悅色地問道:「哼,那群大戶都是根毛不拔的鐵公雞,根本指望不上他們。

沒有上方的命令開倉放糧是死罪,可不開倉放糧本縣就要背負不仁不義的罵名,不知馬師爺有何高見?」

「明府,請容我好好謀劃一番!」

那尖嘴猴腮一副奸佞相的師爺馬六一看便非善類,為鄭九桐排憂解難是他的本職,他那雙精明的小眼睛滴溜溜亂轉半天。

馬六突然一拍手中的摺扇,笑道:「明府稍安勿躁,既然解決不了問題那麼咱們就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何西州嚇了一大跳,「師爺,外面的災民越聚越多,足有數萬人,咱門殺的過來嗎?」

「你閉嘴!」鄭九桐若雙眼直冒精光,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師爺這招妙啊,妙,實在是妙。只要熊楮墨一死,勢必會再次在金陵城中引發轟動,定會蓋過前兩次的風聲,本官就能金蟬脫殼了。」

紹興師爺陰笑一聲,手指從鄭九桐的身上劃到了何西州的身上,「正是,只要把百姓的目光從明府的身上轉移到熊楮墨的身上,明府就高枕無憂了。」

何西州聽的雲里霧裡,皺著眉頭問道:「馬師爺,這不是兩件事嗎?老百姓們怎麼會把關注點移走呢?」

「何典史非也,非也!」少爺馬六打心眼裡瞧不起白痴一般的何西州,搖頭晃腦的說道:「這兩件事就是一件事,本師爺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為百姓們是善忘的,你想想打虎英雄,善人熊楮墨死了會不會轟動全城?到時候咱們一拖延,人們一定會猜測他是怎麼死,誰還會關心是否開倉放糧的事情。

嘿嘿,只要那些吃飽飯的不鬧,誰還會管那些災民的死活,這其中的道理你明白了嗎?」

何西州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作為李致和的連襟他比鄭九桐更希望熊楮墨早點死掉,「我明白了,馬師爺實在是高!李郎中說了,只要他吃上藥用不了幾天就會氣血攻心而死,要不咱們再等上幾天?」

鄭九桐冷哼一聲,揮袖說道:「哼,你等得了本縣等不得。你要是明白了還不快去找黑虎幫的人,太爺我今天就要見到他葬身火海。」

何西州連忙躬身彎腰告退,「小的這就去辦,保證午夜過後熊楮墨葬身火海!」

「等等!」鄭九桐一臉的淫笑,「那個叫白露的丫鬟本縣覺得生的水靈的很,就這麼死了太可惜了,啊哈哈!」

何西州會心一笑,拱手抱拳諂媚道:「小人明白,能得到太爺的寵幸是那丫鬟的榮幸,大人放心,明天她就會出現在您別院的床上,屬下保證不讓夫人知曉。」

師爺馬六賊眼亂轉,捋了捋鬍鬚說道:「既然留活口,殺人放火的事情就萬萬不能讓衙門的弟兄們沾邊,切記,知曉此事的人越少越好。」

「明白,到時候還請師爺假借喝酒的名頭撤掉巡防的兄弟們。天一擦黑兒,我就喬裝去黑虎幫,相信他們十分迫切地想做掉熊楮墨。」

何西州也是衙門裡廝混多年的老油條,那會不為自己留條後路,為了防止鄭九桐殺人滅口連忙藉機把師爺馬六拉下了水。

師爺馬六心裡直罵娘,看了眼若有所思的鄭九桐,連忙笑吟吟的說道:「哎呦,你瞧我這腦袋,我忽然想起來我老母今天要過生日你說巧合不巧合,此事包在我的身上。」

心懷鬼胎的三人徹底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相視一笑,又彼此吹捧一陣后便各自心事重重的離去了。

黃昏時分,悠揚的鐘鼓聲傳遍整個金陵城。

熊楮墨躺在火炕之上只覺得飄飄欲仙,一陣陣清涼的感覺如同脈衝一般自神闕穴傳遍周身,爽的他忍不住發出一陣呻吟,「舒服,舒服,真他娘的舒服。」

傷筋動骨一百天,他身上的傷沒有一年半載是好不了的,可冰涼的元氣在迅速的修復著他的身體,他身上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癒合著。

半個時辰后,熊楮墨感覺元氣帶停止了輸送元氣,意猶未盡的說道:「這玩意兒好是好,就是太燒錢了。六十兩銀子能跟志玲姐姐那樣的過三次夜的,可就換了區區兩個良善幣,這造價也太高了。」

「神清氣爽,感覺好極了!」

熊楮墨試著活動了一下身軀,發現自己竟然能動了,他掙扎著從炕上爬了起來,被窩應聲滑落,一陣惡臭傳來。

他捏著鼻子提起被子的一角,那臭味噁心的他只想吐,「咦……這是什麼東西啊,黑不溜秋黏糊糊地。哎呀,怎麼我周身全都布滿了這玩意?」

熊楮墨厭惡地看著周身黑乎乎膏藥一般的黏糊糊的膏狀物品,他現在百分之百確定這東西是從自己的身體之中分泌出來的。

他忍著噁心,輕輕地擦拭掉胳膊上噁心的分泌物,吃驚的發現胳膊白皙光滑的跟剝了殼的熟雞蛋一樣哪裡還看的見絲毫的傷痕。

「我的天哪,賺大發了,二個幣,除了左腿骨頭碎了美好,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了。這要是再多做幾件好事兒,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痊癒了。」

熊楮墨摸著腰間那雲錦腰帶如獲至寶,掙扎著穿上了衣物,一瘸一拐的撩開帘子,沖著正在做晚飯的白露欣喜地說道:「露兒,我要洗澡!」

「啊!?」白露瞠目結舌看著探頭探腦的熊楮墨嚇了一大跳,「噹啷」一聲扔掉了手中的鏟子。

正在燒火的馬冬梅蹭的一下就躥了起來,她哪還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語無倫次的說道:「啊?怎麼你下地了?你上午半死不活還是,下午就……

啊!你還是人嘛?」

半刻鐘后,熊楮墨四仰八叉躺在暖暖的木質浴桶之中,拿起拋開的瓢葫蘆往身上撩了一瓢水,訕訕一笑,「我就是想洗個澡,你們用這麼激動嗎?嘿嘿!」

他享受地閉上了眼睛,卻不知道危機將至,房屋不遠的地方正有一雙惡毒的眼睛在密切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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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明末建了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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