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猛虎出山

第一百五十一章 猛虎出山

船上詐降的新軍逃也似的跳入海中,一頭扎入水中,玩命的向著深處游去。

清軍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直覺告訴他們這絕逼不是什麼好事,換亂的拿起竹竿彎腰去捅蒼山船。

反應過來的清軍拚命的向水中射擊報復,箭矢和鉛丸就像不要錢一樣潑入水中。

孔有德沒等來投降,卻等來了五十艘裝滿炸藥的蒼山船。

水面之下,蒼山船船頭的撞角如同利劍穿透了福船的船幫,就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珠寶一樣,牢牢地將兩者連成一體。

「轟轟轟轟轟~~~~」

海面聲升騰起一片片巨大的黑霧,福船船舷兩側當時就出現了兩個半人高的大窟窿。

靠在船舷上的清軍輕飄飄的如同一片樹葉被震飛到空中,船艙里的槳手直接被震得的五內俱裂吐血而亡,洶湧的海水玩命的倒灌進船中,原本牢不可破的陣型頓時亂成一鍋臘八粥。

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兩個巨大的窟窿里灌滿了海水,隨著海水的倒灌,有些點背的福船迅速失去了平衡,即使是水密隔艙也沒能阻止他們傾覆的命運。

熊楮墨看著鬼哭狼嚎的清軍,臉上掛著陰謀得逞的笑容,吹了聲口哨,浪笑道:「趁他病,要他命!傳令,炮火無差別攻擊,打光全部炮彈!」

一行人振擼疾馳,人如虎舟如龍,奮力劃破了海面的寧靜,迅速向著數倍於己的敵艦沖了上去。

海龍號是重點照顧對象,被震的七葷八素的孔有德掙扎著衝出船艙,入眼的卻是新軍以不低於十一節船速極速前進的艦隊。

他聲嘶力竭的怒罵道:「賤人,賤人,不守信的賤人……」

他的話音剛落,新軍的炮彈就雨點般的砸了下來。

先敵開火的新軍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密集的炮火猶如猛烈的風暴,如同霹靂轟擊著敵船,在喧囂的大海上激起無數的波瀾。

在神秘而狂暴的大海上,劈波斬浪,競相角逐。不但比比對艦船的操縱控制,比誰的火炮打得准,打的狠,比技術,更比誰更狠,更不要命,。

一切比拼到最後都是實力和意志的比拼。

清軍水師前去包抄新軍的戰船大部分是單舵,調整方向最是花費時間,懷順王耿仲明只能站在數裡外的海狼號上干著急,眼睜睜的看著新軍暴起發難。

熊楮墨並沒有把身後的巨大危險棄置不顧,大手一揮,「不要戀戰,拉近了幹掉他們的船槳!」

救助落水的士兵牽制了清軍大量的艦隻,剩下的二百多艘戰艦逐漸展開反擊。

孔有德聽著密集的槍聲氣的頭頂直冒煙,現在新軍和己方戰艦混在了一起,船上的火炮反而成了累贅。

王破瓢肉疼的看著開花彈和實心兒炮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揮霍一空,「敗家爺們,腦袋一熱炮彈全打光了,後邊的韃子你怎麼辦?」

熊楮墨滿臉的壞笑,指著韃子的破船說道:「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搶他們的!

搏一搏,小船換大船!等後面姓耿的老雜毛回來的時候,把韃子都趕到海里,咱們可不是二百條船了!

別墨跡,速戰速決!」

熊楮墨精心準備的撞角終於發威了,他們沒有去衝撞敵艦的船舷,而是別出心裁的貼著船舷把韃子的船槳給撞成了碎屑。

孔有德的親兵滿臉焦急的勸解道:「王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棄船吧!」

孔有德氣的雙手只抖,他打了幾十年的仗從來沒見過這麼缺德的打法,那船槳全都是泡過桐油鐵力木所制,船爛了槳都壞不了,根本就不用備份。

不用備份的意思就是船上沒有多餘的船槳。

沒了船槳就沒了動力,而沒了動力的就他娘的一座不會移動干挨揍的活靶子。

「要棄你棄,這個時候不萬眾一心,上小船死的更快!」

說罷他睚眥欲裂,扯著嗓子沖著不遠處新軍的旗艦怒吼道:「兀那姓熊的,今天本王要摘了你的狗頭!」

熊楮墨心下一樂,擒賊先擒王,你就是大漢奸孔有德啊?你要是不這麼暴躁,我特么還找不到你呢!

「看老子不打爆你的狗頭!」

他對著孔有德就是一黑槍,他原本瞄準的是頭,誰知船隨浪一晃卻打到了他的蛋。

「叮」的一聲脆響,孔有德只覺得襠部一陣火熱,連忙躲到了親兵的身後,若不是他穿了鐵護襠歡樂的源泉鐵定被干廢。

他心中一陣后怕,撕心裂肺的罵道:「我擦你個卑鄙無恥下流的小人的仙人板板,偷襲,無恥,無恥!乾死你個小王八蛋,給本王剁碎了那個雜碎!」

別的福船可以不用管,但是海龍號必須拿下。

熊楮墨沖著身後精銳的軍士一揮手,女牆后的的火槍手迅速展開了壓制射擊,戈手們立刻揮動手中的長戈,加長至丈許的鋒利長戈死死地勾住了海龍號。

「兄弟們,上了敵船,只要你們感覺到有危險就開槍,無論是手上拿刀的,還是空手摸腰的,照干不誤!」

登船的第一條長板剛一鋪好,熊楮墨嗷一嗓子就第一個衝上了海龍號。

身後的新軍們很好的傳承了他這種的二杆子精神,早就熱血沸騰,不要命的緊隨其後沖了上去。

「兀那賊子,找死!」

二十五艘好好的福船全被熊楮墨給炸出了窟窿,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孔有德怪叫一聲,雙眼腥紅,迎著熊楮墨就沖了上去。

當日在登州比眼下都危險百倍,只要能拖到耿仲明來他就有翻盤的機會。

熊楮墨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殺紅了眼的他一刺刀把前來阻擊的韃子挑翻在地,扯著破鑼般的嗓子沖著孔有德怒罵道:「嘗將冷眼觀螃蟹,看爾橫行到幾時!

來啊,慫逼!一發經液射爆你,傻逼漢奸!」

王破瓢橫劈豎砍,咧嘴一笑,「熊二你還有這一手呢,哈哈,太爺跟你比起來就是個純潔少年!」

正在前沖的孔有德聞言氣血逆流身形一晃,眼前一黑,好懸沒當場摔死。

受此大辱他憤怒的氣喘如牛,只覺得腦袋嗡嗡直響,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世間怎麼有這種惡毒的污言穢語。

「干你娘嘞,我砍死你個鱉孫!」

海龍號上都是孔有德的嫡系,清軍的槍兵雙眼噴火,率先向登船的熊楮墨發動了攻擊。

眼看著如林的鋼槍就要把熊楮墨刺成刺蝟,誰知道這廝往後退了兩步,甩手對著密集的清軍槍兵就是一串手榴彈,直接給他們來了個中心開花。

熊楮墨根本就不給韃子喘息的時間,用最後一支魯密銃爆頭了兩名韃子后,一個帥炸了的劈槍,踩著韃子的殘肢斷臂就對韃子的槍兵發動了衝鋒。

魯密銃加上刺刀足有兩米長,韃子兩米長的紅纓槍根本就從熊楮墨的手中討不到一絲的好處。

「麻辣隔壁,殺我兄弟,納命來!」

一名又高又黑的漢子發出一聲爆喝,如同一隻下山猛虎衝出人群,雙腳蹬船拔地而起,手中的紅纓槍如同出海蛟龍一般,以泰山壓頂的氣勢凌空對著熊楮墨的眉心就直刺了過去。

這一槍要是紮實了,熊楮墨的腦袋當場就會被貫穿。

熊楮墨虎目圓睜,看著迎面呼嘯而來的鋼槍眼睛眨也不眨,這一槍就是躲開也得成了獨眼龍,狹路相逢勇者勝,拼了!

他右手握住槍托彎曲部,槍下垂藉助大腿的支撐,側臉躲過迎面刺來的紅纓槍,一個突刺就把沖在最前面鐵塔般的韃子槍兵頭領給挑翻在地。

熊楮墨這一突刺雷霆萬鈞,穩准狠毒,三棱刺直接扎透了韃子的胸腔,一槍就破了他的胸腔負壓。

那韃子兇狠至極,胸口都憋下去了,吐出一口血沫,化刺為砸,臨死前硬是拼進全身力氣對著熊楮墨的頭頂狠狠地砸了了下去。

「當」鐺的一聲巨響,熊楮墨只覺得耳邊響起一聲炸雷,眼前一黑就栽倒在地,鮮血就拴著七竅流了出來。

韃子槍兵們滿臉的惶恐全都愣在當場,他們的頭目是最猛的槍兵,敢沖敢殺勇武過人,如今卻一個照面就被眼前這滿臉賤笑的年輕人給挑的腸子滿地亂流。

「熊頭兒!!!」

熊楮墨身後的親兵們睚呲欲裂,見他倒地立刻就瘋了,紅著眼睛揮舞著三米多長的鋒利長戈,如同雄鷹撲雞,對著那群韃子槍兵的腦袋就是一頓猛啄。

「哇哈哈,天助我也,明賊匪首死了!」後方的孔有德見此情形為之一振,指著衝上來的新軍喝聲如雷,「弓箭手莫要明賊的火槍手糾纏,不惜一切代價給本王保住海龍號,滅掉登船的明賊!」

王破瓢雙眼泣血,抱起熊楮墨的身軀痛徹心扉,仰天厲聲尖叫,看著潮水般涌將上來的韃子撕心裂肺的吼道:「給老子踏平海龍號,一個活口也不留!」

海龍號上身著青色兵服的韃子是身經百戰的精兵,身著黑色軍服的新軍也是久經戰陣的銳卒。

一方要死守待等著翻盤,一方要踏平敵酋血洗全船,雙方就是天生的冤家,在福船這寬闊的甲板上就像兩輛油門踩到底相向極速行駛的汽車,「嘭」的一聲,迎面撞在了一起。

孔有德這下算是捅了馬蜂窩,他大概是不知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這句「至理名言」,這一下他算是把這幫用文化武裝起來的古惑仔給成功的惹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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