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卡普的訓練方式

海軍六式，是「剃」、「鐵塊」、「指槍」、「紙繪」、「嵐腳」、和「月步」六種體術的總稱，唯有在超越人類極限的情況下才能掌握。

雖然有著系統的輔助，但龍一也沒狂妄自大到認為自己在前往北海的兩個星期內，就可以掌握六式的全部。

思來想去，他還是選擇了六式之中的「剃」，來作為自己修習的主要目標。

所謂的「剃」，其實就是一種快速移動的方式。利用短時間內爆發性的力量來進行移動，讓敵人無法用肉眼觀察到己方的動作軌跡。

越是純粹的力量，越是強大無比，只要掌握了這種爆發性的速度，至少能讓龍一的戰鬥力上漲一倍。也能讓他在最為兇險的北海，多幾分活下來的機會。

不過海軍六式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掌握的，有的人窮極一生，也不能掌握六式的全部。除開系統的力量，龍一顯然也處在正常人的範圍內，對於「剃」的修習，他感到無比吃力。

這一個星期內，在卡普地獄般的訓練下，龍一費盡全力，也只是勉強摸到了突破人體極限的門檻，卻死活不能向前踏出一步，領悟「剃」的奧義所在。

軍艦距離北海的距離越來越近，六式的修鍊卻進入了瓶頸期，龍一心中焦急的同時，也不免有些心情低落。

呈「大」字形躺在甲板上，望著蔚藍的天空，龍一彷彿自身也融入了這一碧如洗的蔚藍，汗水順著臉頰流淌而下，讓他陷入了失神。

「喂！你要休息到什麼時候！」

就在這時，一聲大煞風景的叫喊從不遠處傳來，把龍一從美好的幻境中拉回了現實。

感受著身上的無力和發自靈魂深處的疲憊，他強撐著身體坐起來，扭頭望向了不遠處一臉嚴肅的卡普。

「卡普師傅......」

龍一的開口顯得很沒有底氣，更是透露出身體被掏空的虛弱。

雖然在每天地獄級別的訓練后，他總是會得到各種各樣的營養補充。可不知為何，他就是回不過精神，以至於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頹然。

「怎麼了小鬼？想放棄了嗎？現在放棄也不晚哦。」

看見龍一的神態，卡普冷笑著開口，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是語氣中的冰冷卻讓龍一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報告卡普中將！我不想放棄！」

狠狠拍打自己的臉，龍一似乎想把心中軟弱的想法全部趕走。他站起身來，挺直了胸膛，大聲的對卡普回答道。

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就算龍一可以依靠著系統學會眾多毀天滅地的招式、擁有無數泣鬼驚神的武器。但沒有汗水的灌溉，他永遠不會擁有一顆強者的心。

骨子裡的倔強讓龍一不想就此認輸，就算遍體鱗傷，他也要突破自己的極限。

「哈哈哈！很好！」

看見龍一眼神中的堅持，卡普感到很欣慰。這個世界上擁有強者潛力的人不在少數，但不是每個人都會像龍一這樣勤奮刻苦。

聽到卡普的肯定，龍一沒有任何反應。就在他心中做好了再跑五百組折返跑的準備時，卡普卻說出了一番令他出乎意料的話語。

「我看你已經摸到了身體極限的邊緣，那麼再怎麼訓練下去意義也不大了。訓練正式進入第二階段，午飯過後，你的訓練計劃變更，由我親自來幫你掌握「剃」的精髓。」

卡普一邊說著，一邊將拳頭捏的咔吧作響，看著龍一茫然而震驚的眼神，他嘴角勾起一絲不壞好意的笑容。

......

龍一之前還在納悶，什麼叫「親自幫你掌握「剃」的精髓」。直到他頭上被卡普猛揍出三四個大包后，他才算真正的領悟了這句話的含義。

「太慢了龍一！要是你的速度還保持在這個水平，你今天晚上就別想躺著睡覺了。」

卡普舉著微微冒白煙的拳頭，對眼淚汪汪的龍一哈哈大笑。

「可惡！下一擊我絕對會躲過！」

雖然拳頭上沒有霸氣，卡普也刻意的收斂了力道，可是真當那鐵鑄一般的拳頭打在龍一頭上時，那還真不是一般的疼痛可以形容的。

「嘿嘿！試試看吧！」

卡普冷笑著，在龍一的視線之內消失不見。

龍一見此不敢大意，剛想閃身躲避，背後就傳來了一陣危險的氣息。一聲悶響過後，不出意外，龍一的頭上又多出了一個大包。

「哈哈，第五個。」

吹吹拳頭上冒著的煙，卡普得意的大笑起來，看著佛陀造型的龍一（滿頭包），這脫線老爺子笑的格外開心。

「可......可惡啊！！！」

沒有人能忍受這樣的羞辱，龍一也不例外，他痛的呲牙咧嘴，甚至都開始懷疑，是不是卡普這樣打人腦袋的訓練方式，才是造成路飛白痴的真正原因。

「生氣了嗎？那麼來打我啊！笨蛋~」

卡普的身上從就出來不會出現「德高望重」這樣的形容詞，他一邊跳著奇怪的舞，一邊勾起兩邊嘴角做鬼臉的樣子，只能說是「為老不尊」。

一番嘲諷過後，輕易的勾動了龍一心中的怒火。他原本黑色的眼眸之中，隱隱有熾烈的火焰在熊熊燃燒。

「哈哈！無需多慮，解放你所有的力量吧！讓我看看你的器量！」

行為輕浮的卡普眼神中閃過一絲精芒，想要看看這些天來龍一的長進，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卡普師傅，這可是你說的。」

龍一早就讓卡普敲的內煩外燥，現在聽見卡普的要求后，他毫不猶豫的抽出了腰間的武士刀，身上鬼氣隱隱升騰。

「都閃開！我要和我的弟子過上兩招！」

見到龍一認真的眼神，卡普哈哈大笑，他大喊一聲，喝退了周圍看熱鬧的海軍校官們，只留下自己和龍一兩人，在甲板上遙遙相對。

「小鬼！用出你所有的本事，不用擔心傷到我。」

動了動脖子，發出陣陣輕響，卡普笑眯眯的看著鬼氣纏繞的龍一，微微勾手。

「傷不到卡普師傅你，這點我是知道的啊......加持我身，刀魂卡贊！」

無聲的鬼神驚吼，響徹所有在場的海軍校官心中，他們這些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龍一馭使鬼神之力。在見到龍一背後猙獰恐怖的鬼神虛影后，他們死死的瞪著眼睛，張大了嘴，吃驚的說不出一句話。

「就是這樣，龍一！讓我見識下你的力量！」

卡普哈哈大笑，生性喜歡戰鬥的他，還是第一次和擁有鬼神之力的人交手，龍一雖是他的弟子，但還是讓他忍不住有些興奮。

「卡普師傅，請你小心。連突刺！」

輕喝一聲，出劍連刺。龍一的連突刺比之在大校場對戰修恩上校的時候，又有了一些長進，鋒銳的刀尖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卡普身上的要害毫不猶豫的刺出。

「不錯不錯！你的劍比之前更快了。」

卡普腳下輕點，在龍一的眼中，他甚至沒怎麼移動，便輕而易舉的躲避了龍一的鋒芒。龍一死死咬牙，心中閃過一絲不甘，卡普剛才的移動方式，正是他想要學會的「剃」。

「那麼這招又如何！」

見到連突刺被卡普躲過後，龍一併沒有就此收手，而是借著刀魂卡贊的加持，劍勢一變，翻手一挑。

「上挑」雖然是基礎劍術中的基礎，但是在關鍵的時候，威力也不容小覷。

這一招上挑斬出后，連卡普也面露滿意之色，對龍一劍術的隨機應變多有讚賞，只不過這記刁鑽的攻擊，還是沒能碰到卡普的分毫。

「再來。」

卡普輕輕勾手，依舊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態度，雖然龍一的劍術在同齡人中可以稱得上驚艷，但在他眼中還是不夠火候。

「啊！」

龍一見狀，大喊一聲。下盤發力，藉助一星期內鍛鍊出來的爆發力，一舉躍上了半空。

「銀光落刃！」

身子下壓，劍刃向下，這招是一式從天而降的劍法。宛如流星劃過天際，龍一的攻擊瞬間便到了卡普的身前。

「有點意思。」

見到龍一的劍術變化，卡普眼中微微發亮，但是欣賞歸欣賞，要是他被龍一這樣的劍術斬破了衣服，一定會被那些相熟的老傢伙們嘲笑的。

身子再次消失，龍一的銀光落刃依舊沒能命中。不過在龍一下來站穩之後，他眼中露出一絲精芒，下一式劍術便毫不猶豫的脫手而出。

「鬼斬！」

紫色的鬼氣纏繞劍身，鋒利的武士刀上彷彿燃燒了一團妖異的火焰。回身向後一斬的瞬間，龍一恰好看見了卡普微微吃驚的眼神。

「卡普師傅，好歹被你的拳頭打了四五次，你的移動方式，我也差不多猜到了！」

心中暗想，龍一眼神熾烈，心中的火焰幾乎要破胸而出。

「好！不愧是老夫的弟子！」

對於龍一的斬擊，卡普臉上滿是欣慰的神色，只有這樣的弟子，才不枉他用心教導。

「不過......」

微微冷笑，卡普話鋒一轉。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

漆黑的武裝色霸氣瞬間纏繞在卡普的拳頭之上，在龍一驚駭的眼神下，這位頭髮花白的海軍英雄竟然放棄了躲避或者防禦龍一的鬼斬，而是以一種更為簡單粗暴的方式回應了龍一一記重拳。

毫不掩飾的殺意落在了龍一的身上，發自靈魂深處的涼意躥上了他的脊樑。他驚駭的看著卡普略顯猙獰的笑臉，心中掀起萬丈巨浪。

「怎麼會？卡普師傅他要殺了我？不行，現在不是亂想的時候，被那拳頭打中一定會死的！要收劍使用格擋嗎？不行！已經來不及了.......」

心思轉動，盡在電光石火之間。

在大腦做出反應之前，龍一的身體本能的做出了應對，只見他在卡普的注視之下，身子突然消失不見。

等龍一再次現身，就已經出現在了不遠處的甲板上，滿頭大汗的他單膝跪地，大口喘息。

「你瞧，這不是很簡單的學會了么。」

看著彷彿剛從水裡撈出來的龍一，卡普散去了身上所有的殺氣，恢復了平常的狀態。他笑著挖了挖鼻孔，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真是個......瘋子......」

回想著剛才一瞬間的感覺，宛如電流穿過了身體，龍一本能的感受到了自身的變化。

不過對於卡普的「以死相逼」，直到現在，龍一還是心有餘悸。他不敢想象要是剛才沒有靈光一閃，領悟了「剃」的後果。

「卡普師傅......要是剛才我躲不過你的拳頭......」

想到最後，龍一還是猶豫著開口，一個不好的猜測湧上心頭。

「哦，你放心，死不了的，我怎麼會對我親愛的弟子下死手......不過，休養個七八個月倒是免不了，俗話說風險越大，收穫越大。你看，你這不是學會了「剃」么，哈哈哈哈！」

面對龍一的問詢，卡普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在如實的回答了龍一的問題后，這位彪悍異常且十分危險的老爺子便爽朗的大笑起來。

聽到這樣的回答，龍一隻好癱坐在甲板上沙啞的乾笑，頭上的冷汗不住的順著臉頰流淌。

「好......好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