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約戰生死
「莫青長老，你這是？」車無痕和秦昊恭敬行禮，前者小心翼翼的問道。
莫青倒是認識這兩人，做為附屬國之主，秦昊時常會前往青羽門，而車無痕因為車少陽的關係，也會經常前往青羽門，甚至將車家安置在了那裡。
「車少東得罪我弟子，就該付出應有的代價。」莫青只是平靜的道，秦昊和車無痕的到來，並未改變他的注意，他繼續朝車少東走去，作勢就欲動手。
「莫青長老。」
車無痕如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自己兒子什麼時候得罪莫青弟子了，但見莫青真要下手，他也來不及想那麼多，急忙出聲，想要保下自己兒子。
「莫青長老，住手吧。」就在莫青即將動手的剎那，江楓的聲音忽然響起。
莫青毫不猶豫的停了下來，轉過身來，看向江楓，沉凝的眸光深處，泛著點點異樣的光芒，道：「還有事？」
江楓收斂笑容，朝著莫青躬身一拜，正色道：「莫青長老，請恕晚輩得罪，晚輩之所以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是想看看青羽門是否真有誠意，如今，誠意已經看到，至於車少東，血海深仇，豈能藉助他人之手，還請莫青長老手下留情，此仇，留給晚輩親手完成。」
莫青先是一愣，隨即放聲大笑，接著連翻白眼，對著江楓低罵道：「好你個臭小子，到了青羽門，我要你好看。」
「弟子甘願受罰。」江楓自然知道莫青沒有惡意，再度躬身行禮。
聽聞此言，莫青臉上笑容更甚，先前，他還對江楓有所失望，原來，江楓只想試探自己的誠意，並非趁機提出要求，而且，在即將報仇雪恨的時候，他阻攔了自己，血海深仇當親手完成，這份擔當，更讓莫青滿意。
雖然江楓試探了他，過程有些波折，但最終的結果，卻讓他更為滿意。
人群也反應過來，紛紛瞭然點頭，以江楓狂傲的性格，的確不像是借他人之手報仇雪恨的人，原來，只是在試探青羽門的誠意。
車無痕暗鬆口氣，隨即凝目看向江楓，眼眸深處，泛著冰冷的殺意。
不用問他也能知道，莫青之所以想殺車少東，正是因為這人。
江楓毫無畏懼的迎上車無痕冰冷的眼神，車家，害死他爺爺，他早已說過，要滅掉整個車家。
「老師，如果我在學府殺人，會有什麼後果？」江楓看向莫青，既已認可，稱呼自然變了。
莫青笑意更濃，道：「青羽門不會縱容弟子胡作非為，但若是堂堂正正擊敗，誰也不得追究，否則，便是挑釁青羽門鐵律。」
「明白了。」
江楓瞭然點頭，然後朝著車少東邁步而去。
眾人無不為之色變，江楓的話配合他的行動，目的已是不言而喻。
莫青微微凝眉，卻是沒有阻止，車無痕臉色雖然冰冷，但同樣沒有阻止江楓。
他看得出江楓的境界，淬體八重而已，而車少東可是淬體十重境，若是他不知好歹非要動手，結局只有一個，死在車少東手上。
他不敢動莫青，只能將怒火轉移到江楓身上，更何況，正如莫青所言，若是堂堂正正擊敗，誰也不能追究，包括他莫青自己。
江楓來到車少東身前，臉色平靜如水，道：「當初，你來到南陵城，仗著自己的身份，視我如塵埃，現在，我站在你面前，你又有什麼值得高傲呢？」
車少東嘴角抽搐，江楓被莫青看重，可謂一飛衝天，其身份，已不是他能相比的，整個車家，整個秦國，恐怕唯有他哥哥車少陽，能夠壓制。
「先前，只要我點頭，你的命，便不再屬於你，所以，你的高傲在我看來，同樣如同塵埃。」江楓嘴角上揚，冷笑出聲。
車少東臉色鐵青，十分難看，咬牙道：「狐假虎威，不過仗著莫青長老的威壓而已，只憑你自己，又有何值得驕傲的地方。」
江楓搖頭冷笑，不屑道：「拋開車家的身份，你同樣沒有絲毫值得驕傲的地方，而我，不是你，我想做的事，不會借他人之手，血海深仇，我當親手完成。」
「我等你。」車少東冷聲回應。
「不用等，一個月後，學府生死台，一決生死，你，可敢？」江楓盯著車少東，平靜的臉上，有殺意閃過。
「嘶，我沒聽錯吧，江楓，約戰車少東，一決生死？」
「淬體八重，約戰淬體十重，他是在找死嗎？」
江楓的話，使得人群無不震驚，隨之一片嘩然，不僅是他們，就連車少東本人都驚住了，有些回不過神。
一個月，敢約他生死戰，他從何而來的自信？
「你說，一個月後，生死台，定生死？」車少東不敢置信的問道。
「你可敢？」江楓反問。
「少東，答應他。」
「江楓！」
車無痕和莫青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前者想藉此機會，除掉江楓，展現車家威嚴，同時，也算對莫青先前的舉動，狠狠的出口氣。
至於莫青，自然是在擔心江楓。
「江楓，以你的天賦，遲早能夠超越他，你的世界不在這凡世，當翱翔天際，切不可浪費修行時間。」
莫青話雖如此，實則是在暗示江楓不要衝動，淬體八重戰淬體十重，只一個月時間，就連他都對江楓沒有把握，何不先行修行，等日後強大起來，再報仇雪恨。
江楓回頭，對莫青報以淡然的微笑，道：「老師，我來皇城的目的，就是為殺他而來，若是無法完成，我心難安，即使進入青羽門，也難以靜心修行。」
「可是……」莫青還想再說，看得出，他很在乎江楓。
「老師，一個月後，我會前往青羽門。」江楓笑容更濃，那充滿自信的陽光般笑容，使得莫青那縷擔憂瞬間消散，似乎十分相信江楓已是勝券在握。
他微微一愣，不明白為何會生出這樣的感覺。
「你有這樣的擔當和品行，我很欣慰。」
莫青輕輕點頭，隨後環視校場，當然，他的目光是落在車無痕以及秦昊兩人身上，正色道：「生死戰，定生死，無論結局如何，誰也不得追究，否則，別怪青羽門無情。」
「莫青長老放心，在這秦國，任何人都不會違抗青羽門鐵律。」秦昊表態。
「晚輩之間的事，我等自不會插手。」車無痕也做出表態。
莫青收回冰冷的目光，看向江楓，道：「一個月後，我在青羽門等你。」
莫青身為青羽門長老，自然不可能在這等候江楓一個月，他已經交代的很清楚，若是江楓取勝，整個秦國也無人敢動他，他可安然離開秦國，前往青羽門。
江楓行禮，目送莫青離去，周圍眾人同樣躬身行禮，包括秦昊和車無痕，這，就是強者的世界，只要你實力夠強，就能打破別人的規則，此刻的莫青便是如此，大鬧學府又如何，不僅安然離去，周圍眾人還得行禮。
「車兄，我只有一句話，別違背規則。」待得莫青走後，秦昊看了眼車無痕，隨即向許嵩示意，一同離開了學府。
車無痕看向江楓，倏然間，一股冰寒的氣息散發開來，彷彿整個空間的溫度都降了不少，不少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而在這冰寒的氣息中，還帶著一股毫不掩飾的殺意。
良久后，車無痕收回目光，看向車少東，道：「少東，跟我回府。」
車少東應了聲，冰冷的眸光落在江楓身上，冷然道：「一個月後，你會為今天的決定付出慘重的代價。」
「你只能失望了。」江楓平靜道。
待得車家等人離去后，空氣中瀰漫的寒意才逐漸消散，人群也議論紛紛起來，他們議論的對象，無外乎江楓和牧蓉雪之間的關係，還有青羽門莫青，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一個月後，江楓和車少東的生死戰。
這一戰，絕對萬眾矚目。
不過在大部分人看來，江楓，的確太衝動了。
將來，他必能超越車少東，但眼下，怕是取勝的幾率十分渺小，不被看好。
「考核到此結束，所有人都散了。」學府高層有人開口，紛紛相繼離去。
牧家父女沒有跟隨車家離去，牧蓉雪，畢竟還未嫁入車家，她深深的看了眼江楓，隨後跟隨豐華離去。
江楓也朝著學府外走去，途中，他向天魔問道：「老魔頭，一個月後，我該如何誅殺車少東？」
「約戰那般乾脆，那就自己想辦法吧。」天魔毫不客氣的道。
江楓沒有生氣，反而笑道：「嘿嘿，老魔頭，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我若死，對你也沒有好處，所以，還是想想辦法，怎麼擊敗車少東吧。」
江楓之所以敢約戰車少東，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有老魔頭，他相信，堂堂天魔，一定有辦法助他擊敗車少東，否則，一隕俱隕。
天魔冷哼一聲，肅然道：「一代強著，誰不是從一路廝殺中走出來的，一味的依靠外力，如何成為強者，所以，自己的事自己想辦法。」
江楓笑意依舊，道：「話雖如此，但有資源不用，那不是浪費嗎？」
天魔道：「好好修鍊影殺，至少能讓你立於不敗之地。」
江楓笑容收斂，肅然道：「我要的，不是立於不敗之地，而是要將其誅殺，若是殺害我爺爺的直接兇手不死，我心難安，所以，不管如何，一個月後，我一定要殺了車少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