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瘋狂之人

「大家都說棋藝是帝王的遊戲，下棋者可以學到策略性思考。」這光頭佬看了他們幾眼隨即又看著棋盤淡淡說道：「簡直就是屁話！」

三人都沒有回應他，他也只顧的將繼續說下去：「雙方棋子都相同，規則也都不會改變，這哪跟現實狀況一樣？

狩魔獵人，你知道我為什麼下棋嗎？」

「或許你是在思考，或許是在打發時間，怎麼知道呢。」傑洛特聞言向前幾步道：「拉多維德。」

沒錯，這個出現在三人面前的，竟然是瑞達尼亞的國王，拉多維德二世！

也就是那個從小坐上王位，被一直控制著，然後陰謀扶持起永恆之火以及女巫獵人，大肆追殺法師女術士的王者，北地的統治者，成功艹翻女術士集會創始人之一菲麗芭的拉多維德！

拉多維德並沒有在意他的稱呼，甚至沒有對一把坐到他對面的傑洛特有不滿，就如同幾個朋友閑聊那樣平淡說道：「我下棋是為了揭發棋局的秘密！你只要仔細聽就能聽見，每個棋子里都熱血奔騰！」

「撲通、撲通、撲通，心臟充滿生命力地跳動著。」

看著閉上雙眼，好像在感受那些棋子心跳的拉多維德，傑洛特一時也不知道他在故弄什麼玄虛。

「無聊的把戲，完全比不上遊戲中恩希爾的剛毅果斷的表現，即便是玩陰謀的手段也不上檔次，就這還算是一個王者？」楚其琛無語的搖搖頭，對這傢伙的表現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趣，只是靠著牆壁與羅契站到一邊去，看他在那裡表演賣弄。

「...吃掉一隻兵，會聽到血肉被撕裂的聲音，再吃掉另一支棋子，就能聽到它從最深處發出的尖叫聲，我真想把這些棋子通通打碎，把真相逼出來，你了解我的意思嗎？」拉多維德靠到椅子上看著傑洛特沉聲道。

「我猜你是一個精神分裂的變態。」

傑洛特心中暗道，不過沒有當著一個國王這麼說，這也太失禮了，只是淡淡回應：「不，我不知道。」

「你不懂是因為你不是國王，兵只會看到身旁的戰友，與戰場對面的敵軍。」拉多維德指著他，隨即猛的站起來看著棋盤：「但國王的視角就不痛了，最危險的敵人環伺在他身邊，連自己的棋子都有可能困住他，接下來就是將軍，與死亡。」

「狩魔獵人，你懂了嗎，下棋的藝術，在於如何犧牲自己的棋子。」

「你現在懂了嗎？」

「我懂個屁！」

傑洛特很想爆粗，感覺應付這有點神經質的拉多維德比對付一隻鹿角惡魔都要麻煩。

但他提到棋子、犧牲之類的，莫非...

「我大概懂了。」

「算了，這無關緊要，我們來談談正事吧。」

拉多維德擺擺手，轉身對著羅契道：「為什麼帶著狩魔獵人以及其他無關重要的人來這裡，我不記得我有邀請他們。」

羅契也不虛，只是抬手道：「我想還是他親自來解釋好了。」

「我只是以為會和瑞達尼亞的間諜碰面，沒想到竟然會見到國王，真是驚喜啊。」傑洛特站起來道。

拉多維德淡淡道：「我認為如果能不用中間人，就盡量不要用。」

「扯犢子，典型的心胸狹隘不相信任何人吧，這小子安全感很低啊！」楚其琛心中暗道。

作為一個王者，如果事事躬親，那還要手下來幹嘛，簡直就是浪費時間精力。

就像楚其琛當帝國皇帝時候一般，都是指揮底下的官員辦事，作為一國之君，要處理的事情實在太多，要是事無大小都要過問，即便三頭六臂也應付不過來，只要制定好章程以及監督，把握好大方向就可以，甚至有時間周遊天下。

再加上這拉多維德也沒有點安危感，明明又不是什麼高明劍士，卻又以身犯險，跟一些危險人物獨身相處，就像三國中的孫策，要是他們今天倖存歹意，明天瑞達尼亞就要換個國王了，哪裡像楚其琛，武力當世無雙，到哪都不用怕。

當然，傑洛特可不管見到的人是誰，見到最後面的靠山更好，當下單刀直入：「我要找賽普利安·威利，也就是霍桑二世，我知道瑞達尼亞在協助他。」

「所以？你想找他幹嘛？」

「有私事。」

「那好吧，我不追問」拉

多維德擺了擺手，就在傑洛特以為他不肯說出他的下落的時候，他卻開口了：「我把他安置在奧森弗特裡面的豪宅中，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沒有人引薦的話，他們是不會放你進去的，你就跟他們說，是來談新的一批妓女的事就可以了。」

似乎是看出傑洛特的疑惑，他平淡的說道：「霍桑常常要新的女人，我聽說他對待她們不怎麼好，就像是你了解的那樣。」

傑洛特沉聲說道：「你在他身上投入不少時間和金錢吧，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他的下落，這動機實在讓人很懷疑。」

「你就當我大發善心吧！反正霍桑二世已經失去利用價值，四巨頭的時代已經結束。」

拉多維德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當然，我也期待你有回報我的一天，等時機成熟，我會向你討回這個人情的，你們現在可以走了。」

「要不要趁機宰了他？這樣瑞達尼亞群龍無首，這片大陸很快就能統一了。」

傑洛特正想轉身離開，耳邊傳來楚其琛的聲音，頓時讓他渾身一震，隨即想到這後果，不由搖搖頭。

一來，他們是羅契帶過來的，他應該還有事情要跟拉多維德商談，對他來說應該相當重要，不能就這樣把他給坑了。

二來，他好不容易才洗掉弒王者的名號，實在不想再次真正背上，而且這與狩魔獵人不涉足政治鬥爭的理念衝突。

三來，他剛剛才賣了一個人情給他，現在轉眼就把他幹掉，實在是與他的性格不怎麼相符，即便是他實在不喜歡這個人。

「好吧，我只是提個建議而已，那我們就走吧。」

楚其琛輕笑一下，對他的拒絕毫不意外，三人便一同離開這西洋棋俱樂部，一直回到橋頭才停下來。

「真是冷酷的君王，這就不感受一下棋子的感覺嗎？有時候小卒子的反戈也是相當頭疼的呢。」楚其琛看著兩人，嘴裡的嘲諷意味相當重。

「在我看來，拉多維德是越來越瘋狂了。」羅契也點點頭道。

傑洛特：「他瘋狂與否與我們無關，我們只要找到霍桑二世的下落就好，謝謝你了，羅契。」

「不用多說，只是順路而已，以後有機會說不定也會求你幫忙。」

「那就再見了，羅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