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 約租水月庵

第一一七章 約租水月庵

第一一七章約租水月庵

「呃.....」

甄淮長長舒出一口氣,大大的伸個懶腰,怎麼這麼酸,整個身子?

「你?」

側頭一看,項貞正笑眯眯的歪頭看自己呢,這一驚可是不小。

方才憶起剛才朦朦朧朧中似乎發生了什麼。

也才覺出頭痛欲裂,竟似什麼也想不起來了,不過被子下的自己卻是赤身的,自己很清楚。

急忙伸手拽住被角,掖緊。

「你怎麼在這兒?」

看著項貞眼中亮亮的光,甄淮心裡打起鼓:我該不會做了不該做的事吧?

不過,印象中似乎沒有。

不對!

猛然一個激靈,甄淮隱隱想起這之前我可是穿著衣服的,也想起了甄好的那本書,哦,一本小篆,掉在床腳成了灰燼,然後,昏睡中我似乎上了趟華山?似乎見到了陳摶?

這些都不重要了,我怎麼成了赤身?項貞怎麼這麼看著我?

一時之間,甄淮還真不敢看項貞了,扭頭望了望窗外,天亮了,雪也停了。

珠兒也該醒了吧?

「你難道打算就這麼一直看著我?」

低聲問。

甄淮不敢扭回頭,他怕看到項貞那火辣辣的眼神,也怕自己心神激蕩。

「嘻嘻,你問誰呢?」

咦,聲音聽上去很脆,有淡淡的惆悵,卻是很調皮,也很遙遠。

她,走了?

心中微顫,甄淮扭回頭,身旁的確沒人了。

「哦!」

微微挪動一下身子,甄淮往腋下拉拉被子,身子也隨之往上提了提,頭稍稍倚住了床頭,使勁伸了伸腿。

舒服,真舒服啊。

「這雪真大啊。」

甄淮聽到院中響起老媽----顧若芬的聲音,看來他們也都起來了。

「可不,這一天一夜的雪,足足下了一尺多。」

甄成金附和著。

掃帚的「沙沙」聲,鐵杴的「呲呲」聲,不時交錯響起,弄的甄淮想睡也睡不著了,再說,父母在院子里忙活,作為兒子也的確不好意思趴在被窩不起啊。

無奈,甄淮只好起身穿了衣服,來到院中。

「爸、媽,你們起這麼早做什麼啊,掃雪這麼急?」

「閑著也是沒事啊,再說,早晚都得堆在一起,早干早完事,你要是沒睡醒,回去繼續睡就是。」

甄成金聽出了甄淮的埋怨,看一眼妻子,見她瞟一眼甄淮卻沒吭聲,遂沒好氣的說。

「算了,還睡什麼睡啊。」

甄淮怏怏道,也去拿了把掃帚,應付似的在院子里呼啦起來。

「你也不給珠兒打個電話,問問?」

「問什麼啊,在人家自己家,還怕沒人照顧啊。」

儘管甄淮此時也覺得是該打個電話問問的,一來還真想,二來么,這老婆最近的變化,我實在是琢磨不透啊,說翻臉就翻臉,一時不順心或者話不順耳,我就該倒霉了,嗯,還是打個電話吧。

「既然您發話了,媽,我就去打個電話?」

「去吧,一看你就不是幹活的樣,這兒一下那兒一掃帚的,你畫畫啊?」

進了屋,撥通電話:「珠兒,睡的好么?」

溫聲低語的,甄淮發現自己的腰竟也是彎的,不由哂笑自己:還真是平素怕慣了,現在不在自己身邊,還是這麼恭敬,唉!

「你說呢?你覺得我睡的好好呢,還是不好好呢?」

懶洋洋的腔調,懶洋洋的問。

聽這個語調,甄淮面前立即浮現出曾珠躺在被窩中的樣子,伸著懶腰打著哈欠,右手輕捏手機,左手拽著被角,睡眼朦朧。

「當然是好好啊,你睡好了就都好啊。」

甄淮恭聲說,他不敢說你睡好了咱兒子也好,怕她再責怪自己。

「那什麼時候,我去接你回家?」

眼看著就要到春節了,也該商議商議送節禮了,甄淮轉換了話題。

「等雪化了,路好走了吧,你看行么?」

「好吧,那沒什麼事,掛了?」

「好,你忙你的,我還要再睡會呢。」

「哦,你掛吧。」

甄淮在等曾珠掛電話,每次都是這樣的,他不想讓曾珠生氣,再說,曾珠先掛電話就說明她沒什麼事了,自己也放心。

聽到「嘟」的一聲,曾珠掛了電話。

甄淮放下電話,坐在了床沿。

自從辭職一來,自己是分文未掙,一切都靠父母和曾珠的收入來維持,說起來是夠丟人的啊,我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竟靠家人養活。

是,最近事是挺多的,曾強還有賈洪軍惹的事,都是我出面解決的,這一來一往耗費了不少時間,也耗費我不少精力,眼看到年了,似乎不怪自己不努力?但是,無論如何年後我都要找份工作的,這不僅僅是經濟的問題,這是關乎我一個大男人的尊嚴的事情。

坐在床沿,胡亂想了這麼一陣,百無聊賴后,決定還是出去轉轉吧。

算是賞雪了。

「你去哪兒?眼看就要吃飯了,還出去。」

顧若芬看甄淮沒精打採的樣子,有點不滿。

「沒事出去轉轉,你們吃吧,我不餓。」

甄淮少氣無力的說,踱出了院子。

來到大街上,陣陣冷風吹過,甄淮裹了裹衣服,慢悠悠的漫無目的往前走。

出了庄,望著白茫茫的世界,心中很是空虛:我這是要去哪兒啊。

頓足稍稍出了會神,心道反正沒地去,不如就到水月庵去看看,也好。

路上積雪仍是很厚,腳踏上去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此時聽在甄淮耳中竟似如天籟一般的悅耳。行人和車輛都是小心翼翼的行著,恰如漫畫一般的優美。

心,是懶的。

懶洋洋的感覺,懶洋洋的思緒,懶洋洋的行程。

悠悠然的來到水月庵前,看到門前也僅有幾條車輪壓過的痕迹,卻是沒有腳印。

很顯然是沒有人進出的。

「貞兒。」

甄淮輕叫一聲。

「哥!」

隨著這一聲「哥」,甄淮覺出脖后一縷熱氣,後背一沉,呼吸一滯,就知道這妮子現身後趴在了自己後背。

「你,你想勒死我?」

「嘻嘻,俺想讓哥背著俺呢。」

柔媚的聲音,令甄淮心中一盪,身子稍稍晃了晃:「下來,哥要你陪著賞雪呢,你倒好,要哥背著你?」

「不嘛,哥,俺就喜歡這樣,不然,俺還是回去算了。」

撒著嬌,要挾。

「好,好,隨你,不過不要對著我的脖子哈氣,難受的很。」

甄淮沒奈何,好在項貞不是很重。

「嗯。」

柔柔的輕聲回答后,項貞果真將臉扭向一側,不過雙腿卻迅即盤在了甄淮腰間,使得甄淮立時停住了腳步。

「你做什麼?還要不要我走?」

假裝生氣的道。

「嘻嘻,我忘了,不過,哥,還是這樣舒服啊,真好。」

是,你是很舒服,我呢,難不成要我一瘸一拐的背著你?這丫頭。

雙手攬住項貞那柔軟的臀部,甄淮慢步邁入庵中。

大殿前是厚厚的積雪,連個腳印也沒有,顯見是沒人來過。

這樣的天,誰來這兒啊。

西側到有凌亂的幾個腳印,順石級進入殿中,不用說那是這兒的那個女尼進殿上香留下的了。再扭頭看西側的那間房子,房頂的煙囪里正冒著煙呢,就知道那是女尼生房中生著取暖的爐子呢。

「下來吧,總不成我背著你進人家的屋吧。」

來到門前,甄淮輕身道。

「嗯。」

項貞不情不願的答應一聲,順勢從甄淮後背滑了下來,卻依舊伸出雙臂攬在了甄淮的腰際:「哥,你就不能在這兒多逛會?」

「逛什麼啊,有什麼可看的?」

這個院子中除了這個大殿和西側那間房子外,也就是那幾棵光禿禿的樹了,有什麼可看,可笑這妮子只顧了自己舒服,竟想賴在我身上不下來?

甄淮咧嘴一笑:「你要是願意,下來了,自己逛去唄。」

「我才不去呢,你不陪著著,有什麼意思!」

聽聲音就知道她是努著嘴說這番話的,甄淮笑了。

「師傅,師傅在么?」

敲敲門,甄淮輕聲叫。

「誰呀?」

老尼發出沙啞的聲音,極不情願的問。

「是我,甄淮。」

「哦,是你啊,稍等啊。」

甄淮瞟一眼偎在身側的項貞,那意思你該鬆開挎著我的胳膊了吧。

「吱扭」一聲,門開了。

「這樣的天,施主來這兒做什麼啊。」

聽這話的意思,是不歡迎啊。

不過,甄淮也沒在意,「呵呵」一笑:「沒事閑來逛逛,沒曾想隨意就來到了這兒,打擾您了。」

房內可是簡陋的很,靠牆角一個小取暖爐,連著兩組暖氣片,怪不得房內溫暖的很啊。餘外,便是一桌,幾個方凳,和靠在南牆的那張床了。

鍋碗瓢勺以及一些菜蔬,就在爐邊的一個小桌上堆著,門后是幾十塊蜂窩煤。

「那,就坐坐吧。」

招呼甄淮和項貞坐下,自己坐在了床沿:「你們被見怪啊,老尼這兒也沒像樣的杯子,就不給你們倒水了,可是,你們來這有什麼事么?」

她知道這樣的天來這兒的人,不上香肯定有別的目的,所以也不繞彎子,直接問。

「呵呵,也沒什麼事,說有事呢,還真有點事,要麻煩師傅您。」

甄淮聽她這一問,略略愣神后如是說。

「有什麼事,你說就是。」

「那,我就直說了。」

甄淮看一眼那老尼,見她臉色平靜,毫無意外的樣子,也就繼續往下說:「是這麼回事,師傅,我見咱們這兒平素也是冷清的很,您知道,我是坐壇的,就需要有這麼個地方,我想年後將您這兒租下來,價錢么,您說,您要是覺得可以的話。」

「呵呵,我就知道。」

聽到了笑聲,卻沒見老尼露出笑容,甄淮微微一怔,卻也不知道怎麼接,只好靜靜的等她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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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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