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是命

這種光華的顏色很淡，且與衣衫顏色相同，故而不被外人察覺。

「凡人級別的是紅色，大能級別的是橙色，而沒有仙脈的，則是不顯現任何顏色，可惜了秦明這麼好的仙資了。」

「仙脈是連接道種和識海的通道，可以構成大道在人體之中的循環通路。沒有這條通路，那自然是無法將大道之力內蘊其身，也就無法修行了！」

與徐清揚同行的幾人，一開始聽到秦明是先天道種的這個情況時，還很驚訝，但是當聽見沒有仙脈這句話后，皆是搖頭表示惋惜。

秦明的臉色有些灰敗，說實在的，他並不甘心：「我的祖奶奶曾經告訴過我，修行的法門有千萬種，縱然是最沒有資質的人，也能夠踏上這條路，難道我真的不能嗎？」

他畢竟是曾經站立在大道巔峰的天帝，對於修仙資質這種事情，有着自己的見解。儘管，他在原本世界之中，在最開始修行的時候也被判定為天生詛咒，但是通過洗髓伐骨，最終打破了詛咒。因此，他希望這個世界也能存在這樣的方法，利用某些神物，來打破沒有仙脈就不能修行的定律。

「縱然是先天道種，也無法違背這樣的定律，沒有仙脈，就無法構成體內大道循環，也就意味着識海不能和道溝通！」徐清揚很是懊惱，好好的一個仙苗，就這麼敗在了仙脈這一關上，「不過，大唐官府內門中，也許有前人留下記載仙脈的手札！」

徐清揚雖然懊惱，但眼神之中也同樣充滿著希冀，畢竟先天道種之人，萬年才可能出現一個，難得的仙資，總歸有些特權：「這樣子吧，待會這邊結束后，你也跟着我們回大唐官府，興許宗門之內有祖師能夠解決這種問題！」

「不過，先告訴你一聲，希望非常渺茫！」

歐陽武在一旁補充著，其餘弟子也是一臉的遺憾。

秦明聽着幾人這麼說，嘆了一口氣，道：「那就多謝了！」說完，他便是站到一邊，看着餘下年輕人的測試。

經歷這一番的言語，眾人看待秦明的眼神，已然是完全不一樣。他們或多或少都明白，先天道種被大唐官府之人如此看重，甚至是為了秦明，願意查閱過往記載着諸多秘密手札，可見這種仙資的妖孽程度，絕非他們所想像得出的。

直至晚間，一眾年輕人方才測試完。這其中，也出現了幾個沒有仙脈的，很自然的就被淘汰了。而與秦明熟悉的張百忍等三人，恰好達到了合格要求，大能級別的仙脈、擁有識海之光、體內擁有道種殘留的痕迹。

「天色已晚，駕鶴回歸宗門太慢了，清揚師兄，不如直接使用陣台回歸吧？」歐陽武抬頭望着空中的圓月，「今日是八月十五，是你們這些合格者進入大唐官府的日子，記住，仙凡路迥，人神殊途！」

此話一出，一群年輕人不由得眼圈紅了起來。仙凡路迥，人神殊途，再與父母相見時，恐怕就是幾十年後了。然而，那個時候，身為凡人的父母，留在世間的恐怕只有一座枯墳了。

然而，並沒有人哭出聲來，因為每一個人都明白，成為仙人，是他們的目標，他們要踏上自己追求的修行之路！

所有人的表現，都被徐清揚看在眼裏，這一幕，他也曾經歷過。徐清揚只是擺了擺手，而後大袖一揮，一塊閃爍著青白色光華的玉石就出現在眾人的眼前：「破！」

人們聽得徐清揚暴喝一聲后，便是見得那塊玉石炸裂開來，無數光華將現場的眾人包裹住。緊接着，每一個人都見得周圍空間虛幻起來，斗轉星移，耳邊響起呼呼的風聲，不出片刻，就來到了一處山峰上。

「到了，這是大唐官府的宗門之地——唐峰！」徐清揚抬眼望着所有合格者，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了秦明的身上，「秦明跟我去見祖師，其餘人跟着歐陽武去辦理手續！」

秦明聽到此，便是從人群走了出來，跟着徐清揚一道，望着距離這一處道場不遠的殿宇走去，那裏是大唐官府外門所在地。

「這是大唐官府外門祖師雲逍子！」

進了殿宇，秦明便是見到屋中一名仙風道骨的老者盤膝坐在蒲團上，周圍閃爍著符文，像是在參悟大道一樣。

「清揚，這一行怎麼樣？有沒有什麼資質卓越的青年人？」

「祖師，徒孫也不知該如何說才好，這一次倒是發現了一個好苗子，識海之光的強度遠超同齡人，具有先天道種……」

「先天道種？」徐清揚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雲逍子打斷，「是他嗎？」

雲逍子的雙眼如同放光一般盯着秦明，那種眼神簡直就像是看到了寶貝一樣。

「這件事情，有沒有走漏風聲？」

徐清揚聽着雲逍子的話有些哭笑不得，便是指著秦明道：「祖師，您先別太高興，這個秦明沒有仙脈！」

雲逍子聞言，身體一怔，旋即從蒲團上起身，走到秦明面前仔細盯着他：「依照道理來說，先天道種之人，識海之光比較強大，他的仙脈應該可以達到聖人級別的，怎麼可能會沒有仙脈？」

很明顯，雲逍子有些不相信，只見得他抬手搭在秦明的額頭上，與先前在張家村村口徐清揚測試秦明的動作如出一轍。須臾之後，雲逍子的眼神之中帶着失落，搖了搖頭道：「果真是如此！」

「祖師，我把他帶過來，就是想知道有沒有什麼解決辦法，畢竟是萬年難得一見的先天道種啊！」

「秦明小子，懇請祖師賜予解決辦法！」秦明跪了下來，此時的他，也想迫切知道有沒有這樣的方法，「若是有，秦明定將銘記大恩！」

雲逍子揮了揮手，一臉惋惜：「這是命，沒有辦法破解！不過，曾經有些人，改過命，然而都失敗了！」

秦明聽到這裏，身形一怔，他有些明白過來了，縱使曾經身為大帝，能夠改變很多事情，可一旦跌落下來，成為凡人，那就什麼都不是了。

這是命，若想修行，就要改命……不嘗試，又怎麼知道會失敗呢？

秦明的眼神變得堅毅起來，他曾經逆天改命，破除過身體上的詛咒，現在為了成仙契機，他願意再一次改命，哪怕是失敗也在所不惜！

「後山的藏經閣中，有大量的手札，那是以往大唐官府強者們遺留下來的。也許，手札之中，可能記錄了像你這樣的仙資情況。」雲逍子與秦明四眼相對，讀出了其中的堅毅，「你姑且就待在大唐官府外門吧，藏經閣任你進出，若是能夠改命，那是最好的！到了那時候，進入大唐官府內門，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