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聚靈

青城山中，一處隱秘的石洞內，篝火耀眼之處，秦明將少女放下，從身上扯下幾縷布條為其包紮后，便是盤膝坐了下來。

此時，在他的手上，出現了兩條暗紅色的血管狀物體，那不是別的，正是秦明在剛剛利用海東青將追殺少女之敵擊斃后，剖開屍身所獲得的仙脈。

儘管仙脈是一種大道能量的載體，但作為經脈的一種，依舊是有實體存在的。從顏色上來看，正是屬於秦明需要的凡人級別仙脈。

「這少女雖然受傷，但對於她一個修士，並不是什麼大事，關鍵在於，她似乎中了毒。」秦明斜眼望着被自己安頓好的少女，「這種毒很奇特，似乎並不將其置於死地，而是將她的法力封禁，也難怪剛剛她的戰鬥那麼綿軟無力。」

這種境界遠高於自己的仙人，只要不是自己的敵人，自己也沒必要去深究什麼。秦明不再去管少女，而是轉而將自己的目光，聚集在手中的兩條仙脈上。

仙脈的顏色，表示著品級的高低，紅色自然代表着凡人級別的仙脈。

「噬仙神訣的第一部分，描述的就是如何從沒有仙脈，變成有仙脈的。這樣的仙脈，我只需要吞噬一根，就能真正踏上修行的路。」

秦明心裏極為興奮，他不再猶豫，腦海中回想起噬仙神訣的內容，依照其中的指示開始照做。最初的吞噬很簡單，只需要將一根凡人仙脈活生生的吞進胃裏，繼而以道種為引，激發被吞噬仙脈中的大道能量。

將整條半丈長的仙脈吞入口中后，秦明開陷入冥想，心中默誦噬仙神訣，配合自己寫出來的古經，隨着時間的推移，異變逐漸開始。

半刻鐘后，血紅色的光華，自秦明胸口處浮出，剎那間便是擴散至全身。此時的秦明，似是陷入了某種空靈境界，在他的丹田之處，拳頭大小的光團，形狀如同蠶豆種子一般浮現在體外。

而在種子周圍，則是密密麻麻的閃現著萬千符文，那便是道種的模樣。這一瞬間，石洞內一股股奇異的能量，宛若被吸引了一般，飛向道種並融入其中。

與此同時，秦明的後背，又是再次出現九段白色的光華，那種白色很淡，幾乎要被其周身的血紅色所覆蓋。

識海世界，秦明仔細體味着被消化掉的凡人仙脈，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來自於這根仙脈中的大道能量，似是在噬仙神訣的牽引之下，一瞬間就游遍了自己全身。緊接着，便是聚集在了自己的脊柱部位，像是連通了某些節點一般，直入自己的識海。

此時，識海之中，一團團血紅色的光華，逐漸凝聚起來，奇異的能量，與那血紅色光華交織，秦明只感到自己的身體中，似乎有一層膜破碎。

「我本就是先天道種，是為天生的引道境界，不過現在看來，我身體內似是有某些奇異能量存在，這跟在原本世界的感覺幾乎一模一樣。我想，這就是法力吧？只有達到聚靈境界的，才可能擁有法力！」

半個時辰后，一切回歸，光華消失，道種隱藏，秦明睜開雙眼，仔細感受着自己體內的變化。那種變化，完完全全就是凡人仰望仙人的感覺。

「聚靈境界要將整個身體充滿法力，現在看來，我還差上許多！」

秦明已經重新構築起自己的仙脈，他現在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在自己的脊柱內，有大道能量流動的跡象，那便是有仙脈的標誌，道種已經和自己的識海，產生了聯繫！

「天地間有靈氣，這是一種很特殊的物質，能夠在道種的作用下，轉化為萬千法力，並將其聚集於自己的身體內！」秦明依照自己的古經，想要去嘗試做這一件事，「這便是聚靈的含義。」

古經誦讀起來，道種光團再次飛出，隱隱約約之間，石洞內似是有淡青綠色的物質在圍繞着道種流轉。奇異的紅色能量，在這流轉的過程中，緩緩注入了秦明的身體內，衝擊着他身體內的每一處細胞。

如此這般，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秦明方才停了下來。

不過，他似是對剛剛所做的並不滿意，眉頭緊皺：「怪不得各種手札道藏中都有着這樣的記載，即便是輕輕鬆鬆的達到了聚靈境界，可是想要在修身階段快速提升，成為強大戰力的修士，就必須依靠足夠的資源才行。這種資源，大部分都掌握在宗門教派中。」

秦明已經察覺出，自己依靠古經修行的這半個時辰，聚集起來的法力，可以用微不足道四個字來形容。歸根結底的原因在於，這裏的靈氣，不夠精純，而想要擁有精純的靈氣進行法力轉化，就必須依靠髓。

髓，天地間最為精純的靈氣聚集體，或者說是靈氣中的精華。遠古的某個時代，天地之間精氣充沛，靈氣旺盛，甚至是在某些地方，存在着完完全全的液態靈氣海洋，在這種環境下，靈氣會凝聚出其中的精華，成為固體，化作「髓」這種物質流傳至今。

換句話說，髓實際上就是固態的靈氣。

「煉化一塊髓，產生的靈氣，足夠我在這裏修行半年時間了！」

秦明不由得嘆息起來，他的確吞噬了別人的仙脈，能夠走上修行的路了，也的確達到了聚靈境界。然而，沒有足夠的資源供他修行的話，也許一百年都不可能晉陞銘紋境界，而且往後需要用到髓的地方，比比皆是。

「身體內只產生了少得可憐的法力，這種程度，恐怕對敵之時，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更何況，現在的仙脈也只是凡人級別的！」

望着手中另一條仙脈，秦明心中一狠，既然自己可以吞噬仙脈來強化自己的戰力，何不一路吞噬到底，直至最終仙脈成為至尊級別的呢？

當然，秦明也是明白，這種吞噬之法，越往後就會越艱難。因為越往後，仙脈級別越高的修士，受到護道之人的保護就越全面，而且數量之上也會大大稀少。

這將是一條坎坷的路，與其說是一路吞噬到底的修行，不如說是一路與眾多優秀仙資的修士爭戰，生死難卜。但，對於秦明來說，自己未穿梭時空之前，就已經是踩着別人的白骨證道成帝，這種生死未知的事情已然習以為常了。

或者換句話說，此生此世，秦明不再是踩着別人的屍骨證道成帝，而是要踩着大帝的屍骨，征戰仙路，成就無上真仙，儘管真仙是否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也是一個謎團。

「聽說李沐陽和岑碧青都是聖人級別的仙脈，有朝一日，我將這二人的仙脈都吞噬了，斷了他大唐官府和神木嶺的年輕一代！」

前路就算再怎麼艱難，秦明也絕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