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亦正亦邪

「這些人不但實力強悍，手段狠毒，更有很多人是曾經犯下滔天罪孽的罪犯。」

「他們殺人成性、嗜血成魔、我行我素，完全不顧其他人的死活。」

「從古自今，他們對各種資源巧取豪奪，就如同那跗骨之蛆，殺不死，燒不盡。」

「好了，好了，我大概了解你的意思了。」陸子明聽罷，輕輕端起桌上的清茶抿了一口，道「他們叫什麼名字？」

「邪宗。」燕南天眼中有著平靜，可是在說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明顯有了一絲波瀾。

「自古正邪不兩立，這個道理我是懂的。」他把茶杯中的清茶又喝了一口，道「只不過有時候就連我自己都很難分辨，我到底是正還是邪。」

「有些事情，在你們看來我的做法是正，但是保不齊在別人眼裡看來就是邪。」

「其實，說到底，是正還是邪又有什麼關係？只要我們家人平安，只要我們親人幸福，正也可以是邪，邪亦可以是正。」

「那您的意思？」燕南天心中有些沒底，聽他這話的意思好像沒有明確的立場，這讓他大為意外。

「我的立場問題你不用擔心。」他開門見山道「我的家人和朋友都站在正的這一邊，我自然也就是正。」

「陸先生，我對你的深明大義表示認同。」燕南天心中的石頭終於放了下來，只見他爽朗一笑，舉杯相邀道「那麼陳家的事情，就還請您多多關心了。」

「這個你放心，我自然會儘力。」他笑著點了點頭，想著如果燕南天說的是真的，那恐怕他們楊家現在的掌權人或多或少都跟著邪宗有些關係吧。

不然他為什麼要聯合陳家，暗算那位老夫人，真的只是窺視太公太婆留下的那什麼不傳秘籍？

「還有一件事。」見對話差不多到了最後，燕南天猶豫了一會後還是開口道「我們在陳家和楊家附近安插得有幾個點，如果陳家和楊家有什麼大的動靜他們會立刻趕過去。」

「所以如果一旦有什麼變故，我們的人會在第一時間過去支援你。」

「一般的衝突你們就不要過來了。」陸子明囑咐道「如果是判斷有邪宗人員的動向，你們再過來。」

「呃...那你的意思是？」燕南天眨了眨眼，心中有一絲擔憂。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明天我打算收拾一下陳家那幫癟犢子，你們南部神宗要是覺得想看個熱鬧，也可以來。」

「...」燕南天低頭想了一會，略微尷尬道「算了，我們就不去了，你們兩家的仇怨就由你們自己來解決。」

「噢，對了。」正欲起身的陸子明忽然又坐了下來，問道「之前我在漢京收拾丁闊的事情你們是知道的，對吧？」

「知道的。」燕南天『嗯』了一聲，疑惑的看著他「怎了么了？」

「丁闊這小子我也不知道他和裁決使達成了什麼協議。」陸子明解釋道「現在他已經從裁決使的大牢里放出來了。」

「前些日子他找到我想拜我為師，我想著如果不收他吧，萬一他出去闖出什麼禍端也算個麻煩事情，也就暫時收他做了個挂名弟子。」

「如果明天動起手來的時候你們發現什麼和他相關的動靜，不要插手唷。」

「好好好。」燕南天心中一驚「連丁闊都能夠對您俯首稱臣，實在是讓我們刮目相看。」

「這算不得什麼。」他輕輕擺了擺手，從蒲團上站了起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陸先生慢走。」燕南天從閣樓上親自把他送到了南京路門口，見他離開后才是一個人走回了清遠齋，等他回到清遠齋的時候，剛剛在店裡的那個年輕人早就已經等在門口了。

「師傅。」年輕人恭敬的低過一張熱毛巾，置氣道「您平時連門都不出，怎麼現在卻主動送起他來了？」

「即便他有大道宗的修為，這平常的大道宗在您眼裡又算得什麼。」

「這個人不簡單唷。」燕南天接過熱毛巾在臉上搓了搓，一臉凝重道「你們還年輕，不知道漢京丁闊的手段。」

「那可是十年前就叱吒風雲的狠辣角色，據說邪宗那邊都是沒少對他拉攏和收買。」

「雖說丁闊這個人心高氣傲，不願與邪宗那些宵小之輩為伍，但是這邪宗的人也不敢拿丁闊怎麼樣。」

「你說，如果連這種邪宗都不遠輕易招惹的人，都心甘情願在他門下做一個記名弟子，那麼這個人的手段，該有多狠。」

「這個...」清風摸了摸腦袋瓜「徒弟還真沒考慮過。」

「你呀，有時間多看點書。」燕南天搓了搓清風的腦袋「都快笨死了，以後怎麼繼承我的衣缽。」

從南京路回來后陸子明去了一趟石達的家，在石達的家中他第一次見到了揚姿的媽媽楊雲。

那是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大，面容姣好的女子。

她有著細膩的皮膚，烏黑的秀髮和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怪不得石達會為了家人不做出一些有損楊家利益的事情，看來衝冠一怒為紅顏的說法還是有根據的。

「子明哥哥？」揚姿看到他走進家門，有些欣喜。

「嗯。」陸子明對著她笑了笑，轉身看向女子喊了一聲「小姨好。」

「原來是子明呀。」楊雲對著他微微一笑「早就聽說姐姐生了個可愛的孩子，想不到今天見到了竟然生得如此好看。」

「小姨見笑了。」陸子明『噗嗤』一聲，差點笑了出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聽人誇他長得好看。

「陸先生，請坐。」石達見他們氛圍融洽，端了一把椅子放在了陸子明的跟前。

「陸先生？」楊雲眨了眨眼「老公，你怎麼叫他陸先生？」

「是這樣的。」陸子明見楊雲有些疑惑，解釋道「我和我媽常年都住在漢京，一下子叫我什麼少爺我有些心慌。」

「所以才讓石達改了口，如果小姨覺得不妥，那換回來就是了。」

「是這樣嗎？」楊雲看著石達點頭，隨即坐定下來給他泡了一杯茶，略帶感嘆道「難得子明你過來看我們，我已經很久沒出門了，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

「如果有一些話說得不好，好希望你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