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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

迪克跟提姆兩個人出手迅速地壓制住了傑森,達米安隨手找了一大卷膠帶纏住了他的嘴。三人合力把很明顯要暴走的老二摁在牆上綁好,打家劫舍的動作熟練到家。

「……媽耶。」

布萊恩同學不忍直視:「咱們倆要不要收拾收拾離家出走算了。」

托比亞斯聳聳肩:「反正我能回霍格沃茨。」

那邊兩個小朋友的對話聲音不大,只有管家聽到了——管家默默給他們又拿了點餅乾放著,順便問托比亞斯要不要喝茶。

我呢。

少年布萊恩的眼神非常期盼,但管家沒詢問他的意見,最後給他拿了瓶可樂。

「太神奇了,韋恩莊園也有可樂這種不健康的食品?」

「考慮到夏莉小小姐偶爾會提出這種要求,我就準備了一些。」

管家很慈愛地說:「我也猜想您會喜歡,看來我沒猜錯。」

布萊恩比了個拇指。

「所以這位舅舅你暫且安心地先聽完更重要的事情吧。」

迪克好言好語安慰了一下傑森,接著壓低聲音威脅:「你要是再煩我就只能用棒球棍把你打暈了。」

「……」

傑森心裡記下了這筆賬,抬頭看過去。

阿瑟娜小朋友看起來有點心虛,但還是繼續了自己的話。

「媽媽被送出了牆外。」

蜜色的眼睛眨巴眨巴:「七燈軍團無法捕捉到她,而『源』的存在對他們來說是更高的,因此只能看到她像是流星一樣劃過。」

緊接著消失在了茫茫宇宙中。

因為有牆內的「源」的庇護,未來的夏洛特即便在宇宙中飄蕩也不會死亡——她的力量來自於這個宇宙存在的核,所以在被自己創造的世界中得以生存。

但是她一直在飄蕩。

直到被發現為止。

「銀河護衛隊後來發現了她,在宇宙中將她拉了回來——原本按照一般的情況,真空中的生命無法存在,可媽媽當時看起來還算正常,像是……睡著了一樣。」

小姑娘說:「在被名為『銀河護衛隊』的隊伍救下了之後,媽媽在他們的看護下醒來,最後……成為了他們的一員。」

也不能說成為了銀河護衛隊的一員。

即便是此世間的「源」的化身,從起源之牆內脫身,也不是毫無代價的。

短期內的夏洛特失去了作為「源」的能力和記憶,連帶著「源」在身上施加的保護,都在她被救起后消失得無影無蹤。

銀河護衛隊的船長似乎想把夏洛特賣給那個破爛星球的貴族當奴隸,被他的女朋友毆打了很久,最後在其他人的一致同意下被收留。

作為船上唯一一個人類,夏洛特受到了不少優待。

「當然,這和她如同狡黠的狐狸及暗夜的魔王的結合體有關,但是更重要的是,媽媽當時跟銀河護衛隊的那幫傢伙相處得很好,以至於到後來媽媽在被找到之後根本不想離開銀河護衛隊。」

阿瑟娜吸吸鼻子:「我自己也很喜歡彼得叔叔來著——火箭也好可愛,就像一隻大號的倉鼠,毛絨絨的!」

「浣熊。」後面的托比亞斯提醒她:「下次再叫錯,火箭還會咬大哥。」

但阿瑟娜看起來並不在意:「咬就咬唄,反正是大哥教我噠!」

按照小姑娘的說法,她們家大哥的爸爸是在一次宇宙航行中發現的夏洛特——而那時候的夏洛特早已經不再留戀地球上的生活,每天跟自己的戰友各種開心。原本缺失的記憶也在跟朋友們的相處中慢慢被找回,在明晰了之前發生什麼之後,夏洛特再也不想回到地球。

但她選擇成為了此世之惡。

韋恩皺起了眉。

「為什麼。」

如果說為了打破起源之牆,夏洛特選擇成為此世之惡,站在與傲羅的對立面,創造出打開起源之牆的鑰匙——這個韋恩可以理解,但在脫離了起源之牆后,夏洛特依舊選擇了這條路……

韋恩總覺得這個理由與自己有關,只是這個想法過於自大,讓他並不能在自己不確定的時候貿然說出口。

其實阿瑟娜也未必知道,可是……

她應該比他知道得多。

這個問題讓阿瑟娜背後的兩個少年多少帶了些不自在,小姑娘歪著頭想了想,問:「你真的想知道嗎,蝙蝠俠?」

她稱呼他為「蝙蝠俠」。

韋恩點了點頭。

「好吧。」小姑娘雙手抱胸:「按照我聽到的說法,在媽媽的力量被所有人察覺來自於牆內的時候,在第一時間被人定性成了『不可控制的危險』。她之前曾經因為這個評價,或者說被隱藏的評價下所有人的表現而苦惱,所以最終她在被激怒的情況下拒絕了傲羅當時提出的尋找其他入口的提議,轉而用最直接粗暴的方式墮落成為了惡。」

韋恩靜靜地聽著,沒有任何反駁。

「她在進入起源之牆前還會因此憤懣,但當她在與銀河護衛隊相處后,慢慢地變成了不需要其他人所評價和定義的類型——但她還是選擇了成為此世之惡。」

小姑娘像是在回憶什麼:「我曾經問過大哥,當時媽媽是不是因為沒有救出她的媽媽,所以將責任歸咎到自己的惡不夠純粹上,所以才會在那條路上越走越深。」

但她得到的回答並不是這樣。

蜜色的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

「今天其實是我第一次見您。」

她說:「如果不是時間不夠的話,我其實還想去紐約看看鋼鐵俠,再去瓦坎達看看那位陛下。因為我真的很疑惑。」

阿瑟娜問。

「為什麼媽媽到死都沒有再見過你們一面,卻還是要成為此世之惡,並以此保護你們。」

「我真的很難過。」

在那片無法描述的虛無中,蘇依舊抱著傲羅和夏洛特。

「所以我根本想不通,為什麼你們帶我走出了命運的轄制,自己卻又囿於命運的囚牢。」

是她離開得太早,所以沒能告訴她們爭取到自己那一份自由和空間重要性嗎。

「你想問什麼,傻孩子。」蘇問傲羅:「你覺得自己妨礙了誰,又奪走了原本屬於誰的愛?」

傲羅有些僵硬,只是靠在了母親的肩膀上,不發一言。

「你覺得你打亂了別人生命的節奏,但事實上根本不是這樣。」蘇這麼對她們說:「這裡原本就是『源』所創造的世界,所謂命運也只不過是『源』為了方便世界的運行,允許它存在的一個類似於程序的東西。」

但它本身,其實是為了釐清,而不是為了讓人糾纏——是為了指明方向,而不是將人局限在它限定的道路上。

「只是慢慢地,人們對『命運』的認識改變了它的地位,從一個工具上升到了近乎神明的地步。」

可命運到底是什麼呢。

命是人不可抗拒的力量嗎。

運又是人無法操縱的偶然嗎。

「不是的。」

所謂命運,只不過是這個社會運轉了良久后,為了方便簡單地劃分階層,所以推行出來的一個比較約定俗成的東西罷了。

將自己的出身背景作為命定的東西,又將一些個人努力得到的逆轉改變作為人出生時就帶著的所在,又將他人的幫助視作一種運氣。

將所有的變化用一種萬變不離其宗的話概括出來,就能含糊其辭地解釋很多疑惑。

當所有人都相信了這一點后,那種無形的命運的存在被信仰的力量強化,最終就真的被當成了可以操縱一切的神明。

但命運真的可以操縱一切嗎?

「當然不能。」

不僅僅是起源的化身是命運之外的產物,當強力的新神和舊神出現試圖用力量征服一切的時候,命運本身也是失去了效用的。

「達克賽德試圖將所有的多元宇宙變成一個,按照被摧毀的宇宙的命運的角度,他都是不能成功的,結果還不是被毀掉了?」

蘇翻了個白眼:「所以你看,命運也只不過是力量更為弱小的人編造出來,試圖保護自己的東西罷了。」

因為恐懼未來,所以寧願自己有一個看不到的軌道,而自己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在按照這個既定的地方走。

「我知道你不懼怕未來,也不懼怕未知。」蘇看著傲羅:「你唯一懼怕的是,自己的存在,影響了別人可能的擁有,而自己所做的任何選擇,都會像是強盜和小偷那樣偷走別人最美好的東西,就像……你曾經感覺到的那樣。」

傲羅依舊不怎麼說話,蘇輕輕嘆氣:「所以我現在告訴你,所謂的『命運』,對任何人來說其實都是個偽命題。」

預言家也好,歐阿之書也好,本質上其實都是一樣的。

「我不希望命運真的困住我的孩子,也不希望你心裡有任何對我的愧疚——就如同我所說的,你們兩個的出生,是我覺得最幸福的事情。而在你們出生后,我所遇到的一切,都接近我所能地去解決了,沒有餘力,也沒有遺憾。」

「即便是死亡,我也從不後悔。」

夏洛特握緊了蘇的手,忽然想起了三強爭霸賽之前,鄧布利多和塞德里克的閑聊。

不,後半段,純粹是老頭在跟她說話了。

「你們是我留在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存在,小丫頭們。」

蘇說:「我不希望任何事情困擾你們,讓你們難過——成為『源』的一部分,於我而言是一個好事——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一種平靜的姿態沉睡,如果不是你們打架,我大概都不會醒來。」

她竟然笑了起來。

「想想看,等你們回去后,只要我想,我都能看到你們到底在過著怎樣的生活。」她說:「我依舊跟你們在一起。」

只是隔了很遠罷了。

「不要覺得我離開了,夏莉。」她說:「也不要因為我的死亡而痛苦,更不要感覺自己害得我無法再沒有完整的靈魂。我只是到了一個你們最終會回到的地方,安靜地等待著和你們的再次相遇。」

被「源」認定為母親的人類女性化作了「源」的一部分,遠高於一切,包括曾經欺凌她的命運。

「我很高興,也很光榮。」她說:「我是你們的媽媽。」

「我是真的不太明白。」

阿瑟娜這麼說:「她已經遠離你們,卻又跟你們保持著這樣一種你們不知道的聯繫,到了最終,弄得好像她其實像是在跟你們賭氣一樣。」

此世之惡是需要被正義所驅逐的對象,可是正義的使者們卻還是被此世之惡小心翼翼地保護著。

「這就好像一個惡作劇一樣。」

此世之惡掌握著這世界上所有黑暗深沉的惡意,當那些東西落在了超級英雄身上時,她卻從來沒有讓惡意達到最為致命的地步。

她控制著降臨在他們身上的惡意,讓他們感到痛苦,卻不會真的重傷甚至死亡。

「很多人認為這是一種報復,但是爸爸告訴我,她還是很愛他們。」阿瑟娜說:「即便曾經受到過很多傷害,但是她依舊願意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他們。」

小姑娘的眼圈有些泛紅,看著蝙蝠俠。

「而且爸爸告訴我,其實你也很愛媽媽。」她問:「是這樣嗎。」

韋恩看著眼前這個問出了脆生生問題的小姑娘,眼睛有微微的濕潤。

「是的,」他說:「但我好像用錯了方式。」

阿瑟娜的眼神定定地看著他,半晌后回頭看看自家的兩個哥哥——托比亞斯和布萊恩看起來都沒什麼意見,小姑娘點點頭,又說。

「那麼我想,我可以告訴你我這次的來意了。」

她終於說到了正題。

「我來送一個名字。」

「與我而言,現在一切都不重要。」

蘇這麼說:「所謂的正義也好,邪惡也好,崇高也好,背德也好,這些都是發生在世界上每個角落的事情。」

黑與白相伴相生,連同生命都有對立的反生命。

萬物本源,皆是如此。

作為「源」的化身,這兩個小姑娘都需要一個作為善一個作為惡地進入起源之門,其餘的更不用說了。

「所以我其實對你們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期待。」

化作「源」的一部分后,蘇能夠接受夏洛特的任何變化:「無論你們做了什麼,對我來說,只要你們快樂,就有意義。」

「即便快樂也會帶來痛苦嗎,媽媽。」傲羅說:「即便快樂也會讓更受到自我的拷問嗎。」

「快樂本身是沒有錯的,愛也是。」

蘇的臉貼在傲羅頭頂:「痛苦和自我的拷問只是你將自己作為人類,或者被命運轄制后所得到的東西。」

但命運對蘇和夏洛特已然沒有意義,對傲羅其實也是。

只是她想得太多,卻又給自己的太少了。

「沒有人是聖人,夏莉。」蘇說:「也沒有人終其一生,一點錯都不會犯——一輩子的正義和良善是不存在的,這一點,另一個比你領悟得更為透徹。」

夏洛特「哼」了一聲,臉上黑色的痕迹在慢慢褪去。

「她知道沒有純粹的惡,最多也只能是發揮自己人性中最大限度的惡,而不可能變成完完全全的『惡』——人發展到現在,已經沒有單純的善惡之分了。你能夠做到今天的地步,我已經很驕傲了。」

蘇看著傲羅:「要知道,如果你要超脫於世界,那麼你就應該明白這點——而如果你寧願成為被命運轄制的存在,就更應該面對你作為人類不被自己喜愛的那一面,同時知道了,你已經展現出來的那一面有多麼光輝。」

作為魔法世界的秩序守護者,夏洛特·韋恩的優秀和傑出不容置疑。

「而這個小混蛋,你也很厲害。」

死亡天使,把超級英雄們耍得團團轉。

夏洛特又「哼」了一聲,一副完全沒把別人當回事兒的樣子。

「我想,在這種情況下送你們出去,我能放心。」

「一個名字?」

旁邊的羅賓們不太曉得,但韋恩腦子裡立刻冒出了代理曾經說過的事情——通過蘇給夏洛特取的那個名字,可以將夏洛特拉回到這個世界中。

蝙蝠俠的驚喜溢於言表,落在了小姑娘的眼睛里——但阿瑟娜對這個反應沒有特別大的反饋,同時讓蝙蝠俠不要高興得太早。

「這個名字的確可以通過魔法召喚媽媽,原理是通過血緣的關係——血緣和情感,是定義『源』在這個世界的兩大元素,因此除非要滿足血緣關係之外,『情感』這一方面也是必須要滿足的。」

阿瑟娜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信封,這個信封里寫得就是蘇當時給夏洛特起的名字。

韋恩想接過來,但小小蘇朋友卻沒有給他。

「我在這之前,必須要先把需要注意的事情全部告訴你,蝙蝠俠。」她說:「你可以權衡利弊,選擇到底要不要繼續下去。」

迪克跟提姆對視了一眼,那邊的達米安雙手抱胸,問。

「什麼利弊?」

「確切地來說,只有弊,沒有利——唯一的『利』也不是那麼確定一定會發生。」

阿瑟娜說:「『血緣』這東西是確定的了,但是『情感』這東西要求卻很大,大到你們不可想象的地步。」

「……」提姆過了一遍腦子:「難道需要付出生命?!」

這個猜測並不是很沒有可能,而是很有可能——提出之後,整個蝙蝠洞的氣氛都不對了。

達米安有些緊張,看起來有些為難;迪克摁了摁太陽穴;那邊被困住的傑森倒是安靜了下來,看著阿瑟娜的樣子,像是在深思什麼。

唯一沒有動搖的,除了從未來來的兄妹三人,就只有管家和蝙蝠俠。

「付出生命不至於,但是試圖用凡人的肉身召喚『源』,這本身就是一種越級碰瓷的行為,理所當然會被懲罰。但又因為血緣的關係,這種懲罰不會致命。」

阿瑟娜說:「但是你以後可能就做不了蝙蝠俠了,因為你可能只有腦子還有意識,其他的地方……」

托比亞斯張張嘴,但也只是拿了茶杯默默喝茶。

「我明白了。」蝙蝠俠說:「我可以接受這個結果。」

「布魯斯?!」

「布魯斯!」

「父親!」

這個決定讓身後的鳥紛紛驚訝得出聲,蝙蝠俠抬抬手阻止了他們,看向阿瑟娜。

「我原本有很多機會可以處理好和你媽媽的關係,阿瑟娜,但是因為我自己的原因,我錯過了很多機會。如果有這個機會,我想彌補。」

「但是這個彌補的代價……」

迪克第一個反對,可之後聽到了蝙蝠俠的問題。

「阿瑟娜,告訴我,你媽媽在你這麼大的時候,還活著嗎?」

小姑娘怔了一下,身後的兩個少年也一頓,都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

「……沒有。」

阿瑟娜最後說:「媽媽在成為了此世之惡之後,一直在盡量地壓制著惡念,不至於影響到平時的生活。」

如果她是惡人的話,那麼一切迎刃而解,但她不是。

接受了教育和愛的夏洛特還是一直擁有著良知和弱點。黑暗意志的侵襲與她本來的想法持續對抗,不停撕扯,以至於到後來將她的身體一點點地拖垮。

即便是「源」的化身,她的肉體卻還是人類。

其實異常脆弱。

「在我出生之後不久,媽媽就去世了。」阿瑟娜說:「我只在照片和錄像上見過她。」

見過夏洛特抱著她的樣子。

韋恩的喉嚨發緊,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

「那麼如果我真的把她找回來了,你們還會在嗎?」

「這誰知道呢。」小姑娘說:「看媽媽的審美會不會變吧。」

她好像根本不接這個茬,態度隨意到提姆都看不下去。

「如果真的成功的話,你們會不會出生都是兩回事兒吧?」提姆有點捉急:「而且你們從未來過來,更改時間線的話,那麼原本的……」

「如果是閃電俠改變時間線的話,那的確會出錯,但是我是起源之女。」阿瑟娜頗為驕傲地說:「別把我跟那群傻子比。」

韋恩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手裡已經被交付了寫著夏洛特名字的紙。

「我們不在乎會不會出生,但我們希望,大家都能跟在媽媽身後長大。」阿瑟娜對著韋恩說:「請你救救媽媽,蝙蝠俠。」

蜜色的眼睛裡帶著一點點水光,看著韋恩的樣子如同夏洛特之前淚眼朦朧的樣子。眼前的小朋友與印在他腦中的夏洛特越發重疊,無論是臉龐,還是她們……

想要拯救自己媽媽的模樣。

「交給我。」

韋恩伸手,抱住了這個小姑娘:「我一定會竭盡全力,把她找回來。」

黑髮的小朋友剛開始還站直,但是過了一會兒,靠在了韋恩懷裡,肩膀輕輕顫抖。

「嗯。」

「我不要走!」

夏洛特一個炸毛,如果不是因為在起源之牆內,大概就會從凳子上摔下去——她依舊穿著黑色的斗篷,但是抓著蘇的袖子,整個人炸成了一團煙花:「我不要走!媽媽,別趕我走!」

「兩個糊塗蛋啊。」

蘇一手揉著一個夏洛特的臉:「你們再呆在這裡的話,只會和我一樣,慢慢被『源』所同化的。」

「我不在乎。」夏洛特說:「我不想走!!!」

傲羅沒說話,站了起來,像是一幅很聽話的樣子——這行為落在夏洛特眼裡,跟叛國沒有區別了。

「你怎麼敢——明明是你出的主意,現在你竟然轉身就走?!」夏洛特只恨自己剛剛沒有一魔杖戳下去,但隨手被蘇更大力地蹂躪了臉。

「當著我的面對你姐姐撒潑?你長本事了嘛小丫頭。」蘇說:「合著我剛剛說得那麼多話,你都沒聽進去嗎?」

「……」

夏洛特沒有反抗:「我聽到了。」

蘇什麼都知道。

她知道女兒的內疚,知道女兒的困惑,也知道女兒的恐懼。

所以她一個個地解決著這個問題,並且告訴她們,自己雖然不在牆外,但是會在牆內一直看著她們。

夏洛特長久以來的心結就在於自己導致了媽媽的死亡,而蘇在說了那麼多之後,夏洛特早已知道媽媽從未責怪過為自己,也從未因為自己感到負累。

很多話別人說是不管用的,但是蘇說出口,是不一樣的。

「我以後就見不到你了,對嗎,媽媽。」

夏洛特撲進了蘇懷裡:「我也不能進來了,對嗎?」

「啊……你還想進來啊。」

蘇有點沒轍:「七燈軍團真是要被你們弄死了。」

她招招手,讓傲羅也過來,一次性擁抱了兩個女兒。

「等你們足夠強大之後,你會感覺到我的。」

蘇告訴她們。

「在此之前,我會看著你們好好生活的,所以……」

她說。

「不要怕。」

母親帶著笑意的溫柔話語讓那種不安心漸漸安定,夏洛特正堅持著讓眼淚不要落下來,又聽到她補了一句。

「啊,不過你之前搞出了那麼多事情,善後還是要自己來的……」

小姑娘差點被口水嗆死。

「不要!!!」

「時間快到了。」

魔法學校的優等生少年手裡拿著一個奇怪的倒計時的懷錶,掃了一眼后催促阿瑟娜儘快,同時儘可能多地往嘴裡塞了兩塊餅乾。布萊恩翻了個白眼,槽兄弟這麼沒見識。

「換你在英國呆幾年試試。」托比亞斯含糊不清地說:「現在廚房都不是家養小精靈幹活,我幾乎要天天吃仰望星空,平時的點心又甜到掉牙。」

「誰讓你自己要去霍格沃茨的。」布萊恩終於可以反擊了:「這是活該你造嗎!」

管家本來想打包點東西給他們帶回去,但是托比亞斯謝絕了。

「帶回去只會化成灰燼而已。」托比亞斯說:「只有吃進去的才安全。」

達米安瞅了瞅那邊的兩個,心情還挺複雜的。

根據阿瑟娜的說法,夏洛特從回來到死,都沒有再跟他們有一點聯繫。

阿瑟娜揉揉眼睛,告訴韋恩有關召喚的法術可以從代理那邊找到——有關錨定住身份的理論就是代理說得,韋恩自然也會去找他。

「我有一種預感,阿瑟娜。」

在托比亞斯重啟了魔法陣后,阿瑟娜打算回頭,被韋恩握住了手腕:「我覺得我還會再見到你們的。」

小姑娘抬了抬下巴,眸若燦星,踮起腳,湊到韋恩耳邊壓低聲音,說了什麼。

在韋恩有些怔愣的時候,她對著他們揮了揮手。

「那我們在未來拭目以待。」

順便對著那邊的幾隻鳥眨了眨眼睛。

「那就再見了,姥爺,和各位舅舅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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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進擊的霸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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