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不辭征戰苦，要作破羌還
郡兵嘗到甜，在冀縣休整三天，軍司馬尹奉等再次建議孫柔出城撲殺羌氐。
孫柔見軍心可，也欣然應允。
率兩千郡，再次出城。
這次是探知西邊落門聚有一股氐，約有數百，正在燒殺搶掠。
落門聚距離冀縣約有兩日路程。
孫柔等出城三十，日頭西，紮下營寨。
還沒等孫柔睡，斥候急，南邊有大股敵人來襲。
孫柔吃了一，忙命擂鼓聚兵。
幸好他沒有被之前勝利完全沖昏頭，四面都派了斥，哨探距離長達十幾里。
現在敵人還在十里之外。
尚有準備時間。
不對！
孫柔心思電，敵將必是閻行。他既然敢來襲擊自，必然是有備而來。落門聚乃是誘餌。自己這是中計了！
孫柔集合士兵，下令：「敵寇兵，我等恐難與之野，此營不足以守。當棄，速沿渭水東歸。」又命在營帳中點燃火，假裝仍在營，迷惑敵人。
尹奉等聽了大敵來，本來有些驚，見孫柔鎮定自，處事果，也平復心，依計行事。
孫柔命將輜重全部丟，只帶乾糧、飲水、武，輕裝向東疾行。
天色漸，影影綽，全軍皆未打火，靠着熟悉地，摸黑趕路。
磕磕絆絆行了一個多時辰，彎月升，道路依稀可，孫柔等加快了腳步。
距離冀縣約有十，前方斥候急報遭遇小股敵人。
應是敵人斥，擒獲了一，其餘數人逃走。
嚴刑拷打一，俘虜吐露消息：閻行派了兩千羌兵在冀縣之西扎，主要是防備城內出兵援救孫柔。
敵營注意力雖在東邊冀，但斥候一旦逃，勢必讓其將注意力轉移到西邊來。形勢萬分危急。
孫柔心中焦，臉上卻看不出，召集軍司馬、軍侯等將領道：「閻行撲空，必已急行來追。羌賊攔，若我等不能將其擊，將會遭到兩面夾擊。城中即使出，也救我等不得。此搏命之時也！」
危難之，方看出一個人的本色。
軍司馬尹奉面露懼，曲軍侯姜冏(jing)卻慨然道：「狹路相，勇者勝。囧請先擊！」
孫柔讚揚姜囧：「君平時恂恂若書，不意乃有大勇！」
迅速組織起一支三百人的敢死，孫柔親自帶，向西疾奔。尹奉帶其餘郡兵在後。
行有三，果見一處營盤擋住去，燈火通，人喊馬，正在列陣。
孫柔命眾人喝水、方，休息片，然後改為攻擊陣型。孫柔處於最前一排。
他站在眾人面，道：「羌賊雖，然亂成一，與我軍接戰者不過數十，如何能擋住我軍長矛齊刺？
這一手我等可是在胡賊身上操練過好幾次，哪次不是殺賊如殺雞？」
不少郡兵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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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囧更是大聲道：「某覺得胡賊還不如雞。雞還知道躲，胡賊就是上趕着將自己穿在我等矛尖上送死！」
眾人皆笑。
孫柔也，輕蔑地道：「胡賊不過千餘，我等三百壯，齊刺個四五，就可將之全部殺光。但我估，刺三，胡賊就會崩潰。君等敢隨我刺出這三記么？」
姜囧帶頭高呼：「敢！」
眾人齊，聲震四野。
孫柔命令鼓吏敲響行軍，帶着眾人踩着鼓，按正常行進步，向羌營行去。
羌兵已排出兩百多人在營前列陣。這營盤也是剛剛扎，扎得馬馬虎，還沒來得及完善孫柔就猝然來犯。為免漢兵再用火，還是出營列陣迎敵為上。
漢兵也就兩千人。雙方若能準備，硬碰硬野，羌兵自認為勝算在自己這方。
羌兵也是用，長矛前，稍嫌凌，宛如橫七豎八胡亂生長的灌木叢。
孫柔走在第一排中，一邊前進一邊用眼睛餘光看左右。排左首是孫柔密諜司同僚鄧，排右首是姜，兩人正高聲呼喊著第一排士兵的名字：
「劉，加快步伐！」
「董，步伐稍慢些！」
「注意左，務要整齊！」
羌兵越發近，正惡形惡，大聲恐嚇：
「兀那漢，還不快退！」
「乃公已殺十餘，汝等還敢來送死？」
「快快上前受死！」
「嘗嘗俺手中長矛！」
孫柔死死瞪着正對着他的一名羌，那羌兵雖然仍舊張牙舞，但眼底深處卻浮現出懼意：這些漢兵面對矛，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啊！
五十步！
鼓聲轉急！
孫柔大吼一聲：「殺！」加快腳步。
全軍開始從齊步走變成衝鋒。一衝起，陣列有些變，但仍舊是一個整體。
孫柔心底是討厭這樣的戰鬥，他的身手發揮十分有限。他喜歡街巷間、屋舍內的亂，而非這種毫無花巧的互刺。
當，如果他處於後，等前排與敵人處於膠，打亂陣型，他也能發揮更大殺傷力。但作為主，為激勵士，他必須出現在第一排。
一旦接，孫柔按下腦中亂，心無旁，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當前羌兵身上。
敵矛刺過來了！
有點，除了面前羌兵長，還有他左右兩名羌兵看自己沖得，也被吸引了注意，將長矛刺向自己。
面對三根長，孫柔本可以輕鬆躲，但他不能，左臂上的圓盾用力一，將正中長矛磕，身子微，任憑左右敵矛擦著甲衣划，滋啦有聲。
孫柔藉著扭腰發，右腋下夾着的長矛狠狠刺入正對羌兵的心窩。
還沒等他拔出長矛去刺殺另外兩名敵，落後一步的郡兵已挺矛將那兩名注意力偏斜的羌兵擊殺。
左邊郡兵抽矛略，被對方第二排補上的羌兵刺死。這時孫柔已殺死第二排補位的羌，長矛用力抽在左前方羌兵脖子，將他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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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戰場，倒地基本上意味着沒命。
孫柔為同伴報了，後退半，與同袍保持在一個平面，再次一齊出矛。
這撥羌兵十分凶，雖然損失慘，但為了給營中羌兵爭取列陣時，死戰不退。
孫柔等幾乎剛將這兩百羌兵殺，營中羌兵又有數百人列陣而出。
孫柔等陷入苦戰。
眼看着更多羌兵就要出營接，形勢不利。
姜囧高呼道：「今日之，有死而已！」奮不顧身沖入羌兵陣中。
孫柔暗中嘆了口，長矛擲，將一名欲暗算姜囧的羌兵擊，拔出環首，一個翻，也殺入羌兵陣中。
四面八方都是敵，長矛不，敵人也棄矛取刀。孫柔身法極，外圍的羌兵想用長矛攢，卻無法鎖定孫柔身，急得跳腳。
內圈羌兵掄刀猛砍。
孫柔仗着甲，只避讓要，出手極為凶，眨眼間就將兩名羌兵斃於刀下。
孫柔幾人殺入羌兵陣中攪，給了其餘列陣郡兵機，齊聲呼，長矛猛，殺人如草。
尹奉帶領的其餘郡兵趕，加入戰團。
勝利的天平進一步向漢兵傾斜。
尹奉滿臉是，他接到斥候消息：閻行在西邊大營撲了個，已組織了一支精，燃着火，宛如一條火，輕裝來追。
如果不擊破面前羌，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在這渭水河，逃又逃往何處？
除了拼，別無他法。
尹奉高呼殺，指揮郡兵從鄧覺等左右兩側繞，夾擊羌兵。
冀縣城西門開，楊阜率領留守郡兵殺出。
遭到兩面夾，羌兵終於潰敗。
趁黑逃散約數百，其餘全部被殺。
尹奉急忙對孫柔道：「孫校，閻行已經追，快入城固守！」
孫柔受傷數，但都不在要，現在才有功夫裹傷。
他一邊裹，一邊登到高，向西方眺望。
果然看到遠處有火光馳來。
孫柔還沒開，城中出兵的楊阜道：「閻行疾行趕，必然疲，不如在此迎擊？」
尹奉忙道：「閻行勇冠三，其所領追兵必然是精銳之，我軍久戰已成疲，如何是閻行對手？」
孫柔已經考慮清，道：「閻行趕到還需半個時辰左，待其趕，我軍已得到休，將其擊，方可從容入城。」
張猛等攻下漢陽郡，李放代表朝廷權宜任命楊陵為代郡守。組建的漢陽郡，以姜敘為主，孫柔為副將。
孫柔在場上職銜最高。戰場之，軍令如山。孫柔的話就是命令。
尹奉只得聽從。
孫柔率一千人前出兩里，伏於河谷之下。
鄧覺、楊阜、尹奉等兩千人假裝仍在攻，殺聲不絕。
急奔而來的閻行胸中充滿惱怒和殺氣。
他在落門聚設下誘，主力埋伏在山谷，準備等孫柔到達落門聚，出山谷切斷孫柔退路。
不料孫柔斥候派得極，路程只走了一，就發現了閻行主力行，當機立，悄然東，還留下大營迷惑閻行。
閻行得到一座空，大為羞，還好當時為防冀城救援孫柔而埋伏了一支羌，應該可以將孫柔攔，自己若疾行追，料能追上。
閻行召集諸渠，集合三千多自告奮勇的勇，打起火，向東急追。
追到下半，終於看到前面火光燭，喊聲震耳。
大部分是漢兵的喊殺，胡兵的叫聲嘶啞不，看情況漢兵居然攻入羌，羌兵敗亡在即。
閻行心中焦，命加快腳步：「亂賊已失去組，陷入亂戰。我等當急擊之！」
剛沖近營，忽聽得營中鼓聲如，漢兵列陣而出。
哪裏是在亂戰？
分明是整齊有備！
閻行等大驚。
然後左後方又殺聲大，無數黑影從河谷底下露出頭，喊聲如雷：
「閻行小，汝已中伏！還不授首？」
閻行心中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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