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包子番外

110.包子番外

如果全部訂閱依舊看到此提示,請及時聯繫客服處理*^_^*蘇府門前。

鞭炮與禮花散落一地,好似剛剛舉辦了一場盛宴。可府上卻並未挂彩,光禿禿的門匾房梁與地上的大紅鞭炮相映襯,顯得有些怪異。

蘇毅然看著那頂大紅的喜轎逐漸消失在街拐角,臉上堆起的笑容慢慢開始消失殆盡。抬手摸了摸額頭,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世人皆知,裕王蕭慕容自小在邊關長大,性格暴虐,最是隨性。

聖旨一下,良辰未擇,按照陵國習俗,該在聖旨下后的七天之內,由裕王親自帶人送上聘禮,同蘇尚書合計良辰。

可不論蘇毅然在朝堂朝下暗示多次,裕王仍然一副故作不知的模樣。

他今日正不順心,恰好又見著蘇景那倔強的模樣,便忍不住的出手重了些。

本來想著,裕王對此事如此不上心,出嫁之前,他還有機會請大夫幫蘇景調養好身子。卻不想,裕王突然抬了轎子來,一天之內準備下聘及娶親同時進行。

裕王深得皇上偏寵,進來的時候自然沒人敢攔著,被他抽暈過去的蘇景還躺在地面上,他手裡的棍棒還未來得及收。證據確鑿,就連想糊弄一下都來不及。

「老爺,若是今日公子便要與裕王成婚,按禮制,應當設酒席。」年邁的管家見自家老爺還站在門外,思量了片刻后,終是恭敬的上前一步,出聲提醒道。

蘇毅然正回憶著裕王那句似笑非笑的「你很好。」心下煩躁,卻被管家突然打斷,頓時忍不住怒火中燒。

轉過身去,目光掠過管家狠狠地掃過他身後的那群下人,蘇毅然的眼眸里,閃過一抹暴戾:「剛剛是誰讓裕王進安心居的?拖下去,杖斃!」

冷眼看著那幾個掙扎著求饒的小廝,蘇毅然淡漠的轉過身去,看向門外莊嚴的石獅子,閉上眼睛,對他身後的管家道:「給二皇子,送個信吧。」

雖說蘇景是他最不喜的孩子,但他的身份是未來的裕王妃,如今裕王妃以這種狀態下嫁,裕王失了顏面,定會伺機報復。

雖說二皇子那邊少聯繫為妙,但對方是裕王,他不得不這麼做。

……

……

蘇景是被驚醒的。

後背一片濕涼。

一隻手正從他的後背往下滑行,只要他再晚一步,它就會到達他最不想讓外人知道的地方。

「住手!」下意識的伸出手去,反手握住停留在他臀部的那隻手,蘇景微微撐起身子,轉頭往身後看去。正對上對方狹長而深邃的眼眸。

「你……」

好看的眼眸微微睜大了些,蘇景愣怔了片刻,握住那人的手一松,支撐著身子就要起身行禮。

雖然不知道裕王為什麼會在這裡,並且還……

但按禮法,他見著他,是要行禮的。

「別動。」對方抬手制止了他,將他重新推回床上趴著。挖了些藥膏在掌心塗開,再次貼上蘇景從后腰延伸到臀部的那道傷口。

「裕王殿下。」再次伸手握住蕭慕容的手,蘇景回過頭去,看著蕭慕容搖了搖頭,「這種事情,便不麻煩殿下了。」

燈火搖曳中,眼睛里彷彿帶著水光的少年顯得更加惹人憐愛。

似乎是被少年的容顏給惹得晃了晃神,蕭慕容的長眸中迅速劃過一抹冷芒,沉默片刻后,伸手捏住蘇景的下巴,涼薄的唇瓣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你是不是不知道,今夜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我的王妃?」

後背的傷口因為牽扯而崩裂開來,蘇景握緊了蕭慕容的手腕,聽著蕭慕容那句話,忍不住輕輕皺了皺眉,卻一聲未吭。

「反應過來了?」看著蘇景臉上的表情,蕭慕容收回了捏住他下巴的手,狹長的眼眸中劃過一抹興味。看來,他這個王妃,倒是個通情達理的。

「蘇景明白了。」沒再亂動彈,蘇景收回了手,又重新趴回了床上。

是了,他們成婚之後,總有一日,他會見著他的身子。與其藏著掖著,倒不如讓他看個明白。

只是,一想到自己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就要被人發掘,蘇景還是會忍不住的輕輕顫抖。

這具怪物般的身體,就連他的親生父親都無法接受……

褲子被褪到了膝蓋處,那隻手帶著藥膏輕輕劃過他的臀部,最後來到他的大腿處。

蘇景強忍著想要起身去阻止對方的想法,慢慢閉上眼睛,可放在身側的雙手卻用力的攥緊了身下的被子。

「呵~」身側傳來一聲輕笑,就像是已經被判了刑罰的犯人一般,原本還緊繃著身體的蘇景卻突然放鬆了下來。

鬆開攥緊床單的手,蘇景輕輕嘆了口氣:「殿下已經看到了。」

既然已經看到了,那麼就跟父親一樣,當他是個怪物好了。

「嗯,本王已經看到了。」那人的指尖輕輕劃過他的大腿內側,說出的話,卻不知是帶著什麼樣的情緒。

「那麼殿下還堅持要幫蘇景上藥么?」蘇景低垂著眼眸,稍稍等待了片刻,見對方沒準備回話的意思,便抬手穿好褲子,忍著背後的傷疼起身下了床。

他臉上的表情,就彷彿蕭慕容下一刻會讓他離開,是一件已經意料到結局的事情一般。

「你要去哪兒?」卻不想,蕭慕容跟其他人不一樣。

伸手攬住蘇景纖細的腰身,只輕輕一帶,便讓他橫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蕭慕容低垂下眼眸,看著眼睛里還有錯愕未收的蘇景,對他說道:「我允許你了走了?」

眸中的錯愕迅速的被沉澱,蘇景抬眼看著蕭慕容的眼睛,片刻后,斂下眉眼,輕聲道:「蘇景明白了。」

他的眼眸里,沒有厭惡。

他與其他人,不一樣……

……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平靜的心湖突然盪起些許不明顯的漣漪。

蘇景想,或許,這個人並不如外在傳言里那般恐怖暴虐。

……

……

深夜,涼風吹的窗外的樹枝輕輕顫抖。

門外有人輕輕扣了扣門。

蕭慕容偏頭看了眼身邊這個就連睡著都那般謹慎規矩的少年,確認他是睡著了之後,這才起身下了床。

「什麼事?」將房門輕輕帶上,蕭慕容低垂下眼眸,看著身前跪著的黑衣人,淡聲道。

「這是屬下截獲的信。」黑衣人恭敬的將手裡的紙條呈上。

蕭慕容接過紙條,目光淡淡掃過上面的內容,片刻后,略帶嘲諷的輕笑了一聲。

將紙條遞迴給黑衣人,蕭慕容淡聲道:「原封不動的送回去,別讓人發現信件曾被截獲過。」

「是!」黑衣人領命,抱拳行禮之後,起身往外飛躍而去,一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看著黑衣人離去的身影,蕭慕容那雙深邃的眼眸里,迅速的劃過幾分暴戾。

皇城啊……

就是這樣,風雲暗涌,一不留神,便會被人編入棋局,成為別人的棋子。

誰又能猜到,支持太子的戶部尚書蘇毅然,竟會是二皇子的人。

今日之事,算是巧合,又並非巧合。

不論是什麼東西,一但撕開了一個口子,有了一個由頭,那麼繼續下去,必定能有將之洞穿的機會。

蘇毅然……

抬眸看著院里那被風吹落的木棉,不知是何緣由,蕭慕容的腦中忽然劃過一張明麗而絕世的臉。

蘇景。

在那種環境下成長的人,竟還能保留著一份純澈。冷笑一聲,想起蘇景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眸,蕭慕容想,這真是一件難得的事情……

目光劃過他細緻俊美的眉眼,最後落在他左肩上的傷口處。

兩排牙印深深的印在他的肩膀上。傷口很深,還在流著血。鮮血順著肩胛滑落,途中路過一道很深的疤痕,最後滴落在他身前的地面上。

「疼么?」伸出另一隻還未開始包紮的手輕輕撫上那排牙印,蘇景偏頭看著蕭慕容問道。

「不疼。」正在纏繞紗布的手似乎是頓了頓,蕭慕容眼睛都沒眨一下。

蔥白的手指順著那排牙印滑落到肩胛處的那道傷口上,用指尖在那道猙獰的傷疤上來回輕撫,蘇景輕聲道:「當時一定很疼。」

以往行房都是一時情動,蕭慕容從不將衣服褪盡,他也未曾注意到這些。如今仔細看著,卻發現他身上許多傷疤。

「尚在可忍受的範圍之內。」長睫低斂,遮去眸中深邃,蕭慕容將手中的紗布輕輕打上一個不易鬆開的結。

「那這兒呢?」蘇景的手移了位置,輕輕貼在蕭慕容的胸口左側,離心臟最近的那個位置上。

這道疤痕最深最長,也最危險,看這模樣,應當有些時候了。

好看的眼眸中升起幾分心疼,蘇景只聽說裕王蕭慕容自小在邊關長大,征戰多年,有戰神之名,卻是不知道,這背後的代價竟是如此之大。

「若是再偏離一寸……」

「若是再偏離一寸。」兩人好似心有靈犀一般,同時開口。

蘇景抬眸望向蕭慕容,頓了頓,蒼白的臉色上逐漸沾染上一抹紅。

貼在他心口上的這隻手白皙修長,不同於女子那般細滑,卻不知為何,總讓他覺得柔軟溫和。

抬手握住蘇景的那隻手,蕭慕容望著蘇景,目光深沉:「若是再偏離一寸,當見不到阿景。」

微微抬起眼眸對上蕭慕容的眼睛,蘇景從他眸中看到了自己影子。

低垂下眼瞼,斂去眸中水光,蘇景伸手攀住蕭慕容的肩膀,俯身輕輕吻上離他心口半寸的那道傷疤。

低垂下眼眸,看著蘇景的動作,蕭慕容的長眸中劃過一抹幽光。

他的阿景向來害羞,何時這樣主動過?

輕嘆出聲,任由蘇景溫熱的舌頭小心的舔舐過他的傷口,蕭慕容看著蘇景愈來愈紅的側臉,終是沒有阻止他。

縱是認定了他,可兩人從前的經歷卻都不允許自己將心完全交付與對方。

唯有慢慢往前邁步,小心而遮掩著讓對方看到自己心意。

只有得到回應,方才會往前邁的更多一些。

綾羅之痛,讓他看到阿景最真摯的心意,與之同受痛苦,便是自己對此做出的回應。

深邃的長眸里清晰的印出蘇景的影子,低頭在蘇景的頭頂輕輕落下一吻,蕭慕容靠在他耳側,輕聲對他說道:「阿景的脆弱,為夫收下了。」

那瘦削的肩膀似乎是輕輕顫動了一下,蕭慕容看著蘇景被長發遮去大半的臉頰,忍不住輕輕揚了揚唇角:「為夫的脆弱,往後也請阿景好好收納。」

在他心裡,自己一定是被重視著的。

抬頭看著蕭慕容的眼睛,片刻之後,低垂下眼瞼,斂去眸中濕意,蘇景將頭抵在蕭慕容胸前許久,方才輕聲道:「嗯。」

……

……

也不知是不是之前的疼痛讓他失了睡意,蘇景夜裡一直睡不著。

見蘇景確實失了睡意,蕭慕容便讓他枕在自己腿上,學著幼時母妃哄自己睡覺的姿勢,靠在床頭,將手中的雜記換了一隻手拿著,空出左手來一下又一下的輕輕撫著蘇景的後背。

這當是哄孩子的做法,可蘇景並不是孩子。

臉上升起幾分羞赧,蘇景原本還想著該如何同蕭慕容說明白。可等他無意之下借著燈光看到蕭慕容微紅的耳尖時,他便不再拒絕。

是了。

蕭慕容不會哄人睡覺,也從未哄過誰,這般情況,怕也是他從記憶中找尋出來的。

即是如此,他想哄他,即使再羞赧,他也願意跟個孩子一般趴在他身上,任他哄著。

……

……

暗鴉進來的時候,蘇景已經有了些睡意,聽到簾帳外有人輕聲說話,他便又很快清醒了過來。

「你要出門么?」抬手環住蕭慕容的腰身,蘇景眨了眨眼睛,好讓自己適應燈火的亮度。

「嗯。」伸手摸了摸蘇景腦後的長發,蕭慕容回答道,「去一趟尚書府。」

尚書府。

微微頓了頓身子,蘇景鬆開了蕭慕容,從床上爬了起來,跪坐在蕭慕容的身側:「去做什麼?」

可其實,他不問也知道,他要去做什麼。

抬手扣住蘇景的腰身,蕭慕容斂下長睫,遮去眸中幽深,揚唇道:「自然是去要解藥。」

好看的眼眸淡淡的落在蕭慕容的臉上,蘇景想到剛剛暗鴉說的那些話,頓了頓,似乎是有些欲言又止。

「夫人可還有什麼交代?」抬眸看到蘇景輕抿的嘴唇,蕭慕容伸手將他的頭往自己身前壓了壓,吻了吻他的唇瓣,笑著問道。

「暗鴉說,大皇兄和二皇兄的人也在。」將頭抵著蕭慕容的額頭,蘇景皺起了秀氣好看的眉毛。

「嗯。」目光落在蘇景皺起的眉頭上,蕭慕容的長眸中有一抹暗芒轉瞬即逝。

阿景那般聰明,他一定,猜到了什麼。

不過阿景若是按他所想的那樣猜,也好。

畢竟有些事,他並不想讓阿景知道。

「那……」蘇景抬眸看著蕭慕容的眼睛,頓了頓,主動低頭在蕭慕容唇上吻了吻,隨後又好像覺得這樣可能不太夠,又咬了咬他的嘴唇。

做完這些后,蘇景才快速的起身離開蕭慕容,轉過頭去道:「便小心些。」

長眸中劃過一絲愉悅,蕭慕容湊近蘇景,果然見著他又紅了臉。

輕輕在他紅紅的側臉上吻了吻,蕭慕容帶著笑意,沉聲道:「那夫人便在家等為夫回來。」

「嗯。」低垂下眼眸,認真的看著身下的被褥,蘇景不敢偏頭去看蕭慕容。

直等到身邊那抹溫熱已經遠去后,蘇景這才回過頭來。

好看的眼眸深深望向子陵居門口的方向,蘇景跪坐在床上,靜默許久之後,終是輕輕嘆息出聲。

其實,自祠堂里被迫吃下綾羅之時,看到父親背後的黑衣人初始,蘇景便知道,父親活不長久。

功高蓋主,勢大翻天。

這是權勢競爭之中,最為忌諱之事。

只是,他只知父親日漸嶄露野心之後定會被太子和二皇子盯上。

卻不知,大限之日,會在今日。

新婚之夜,出嫁之時,他也曾念血緣之親,勸他收斂。

可如今看來,他卻是自信太過,未曾將他的勸誡放在心上。

……

……

只是,若尚書府變故當真是在今日。

如此一來,慕容去尚書府,卻是在淌一趟渾水。

低垂下眼眸,看著自己纏好紗布的雙手,蘇景那雙好看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濃濃擔憂。

怪便怪他當日算錯一步,未料到父親如此膽大,竟對他用了綾羅。

也怪他承不住痛苦,讓慕容發現自己中毒之事。

……

只是,為何恰好要在今日?

慕容明白這形勢,定然知道解藥一事,刻不容緩。

他也明白這形勢,所以他知道他攔不住慕容。

可畢竟,聖心難測。

若是大皇子和二皇子聯手將此事栽給慕容……

慕容本就步步為營,如履薄冰,卻不知此次,會是如何結局。

……

……

唯有蘇尚書一人,趕著要將自己的長子給送出去。

這事定下之後,滿朝文武紛紛上前道賀,心裡卻不由的開始感謝起蘇尚書這讓他厭惡至極的長子來。

畢竟,有誰願意,讓自己好端端的兒子,去嫁給另一個男人呢?

……

……

只是今日,這朝堂之上的氛圍,好像有些不對……

蕭承麟冷著一張臉看完未來上朝的裕王托兵部尚書代為呈交的告假折之後,竟是臉色一黑,直接將手裡的摺子扔到了蘇毅然的身前:「你做的好事。」

蘇毅然抬眼看著高座上臉越來越黑的帝王,再聯想到那摺子的主人是誰,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

跪下身去撿起摺子,蘇毅然不敢起身,就著跪在地上的姿勢打開了摺子。

摺子上的內容大致交代了三件事:一是裕王昨日已經接了裕王妃回府,準備嫁娶從簡。二是裕王妃被狠心的蘇尚書打成重傷,不宜拜堂,所以準備將大禮推后。三是王妃傷重,裕王心疼妻子,故而告假,在家陪護。

小心的合上摺子,遞給一旁來接摺子的付公公,蘇毅然抬手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隨後彎身匍匐在地上,努力的將他那膽小怕事的形象深入人心:「皇上,請聽微臣解釋啊!」

「哼。」蕭承麟低垂下眼眸,看著跪伏在地上的蘇毅然,冷哼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卻稍稍緩和了一些,「那便給你一個機會。朕倒要聽聽,你還有何解釋。」

……

……

裕王府的書房裡。

因心疼王妃傷勢,故而告假在家陪護的裕王殿下正在作畫。

「暗鴉。」蕭慕容低眸看著身前那張竹林幽徑圖,兔毫在半空中停頓片刻后,在那竹林間簡單勾勒出一個少年的身形來,「你猜,父皇會如何處置蘇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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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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