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味甜

1.一味甜

《餘生她最甜》

文/楠有東風

2018/02/05

晉江文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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硃紅色的絲綢點綴著銀色祥雲滾金邊的花紋,荷葉領的領邊上勾著細細的銀絲,銀紅色的盤扣緊緊系起,勾勒出那盈盈一握的腰肢。

柳腰微扭,蓮步輕移,袍擺隨着步伐的移動而撩起小小的弧度,嫩白的腿微微暴露在薄涼的空氣中。

燕尾式的劉海修飾著額型,一頭細柔的烏髮在腦後盤成一字髻,露出那纖長而細嫩的天鵝頸。耳垂沁出微微的粉色,珍珠流蘇式的耳鈎輕搖,微顯溫婉。

虞笙望着鏡中一副民國打扮的自己,無端想起了高中語文學的一句詩句:指若削蔥根,口若含朱丹,芊芊做細步,精妙世無雙」。

芊手輕撫鏡面,在古典的化妝鏡中緩緩勾勒出眉眼的輪廓。

虞笙柳眉輕挑,扯了扯嘴角,惹出一抹風流之意。實在擔的起「虞美人」之名。

「笙笙姐,輪你上場啦!」

場記學生小妹推開化妝室的門,前來通知虞笙上場表演。

虞笙桃花眼一揚,望向場記小妹,嘴角微帶一抹笑意,略帶慵懶的應了一聲「馬上。」語調輕揚,似貓爪在心上微微一抓,麻麻痒痒卻又確實撩人。

場記小妹看了一眼虞笙,抿了抿唇角,臉上飄紅,笙笙姐真的好美啊!

虞笙看着場記小妹一副微微看愣的樣子,唇角笑意愈發濃烈。

邁開長腿向舞台方向走去,與場記小妹擦肩而過時還帶着惡意的戳了一下場記小妹的臉,輕輕在她耳邊留下一句「很軟哦。」

待虞笙腳步漸去后,場記小妹才後知後覺的捂住臉,耳尖早已紅透。一副害羞至極的樣子。

怎麼辦!笙笙說她軟誒!

編導小妹被虞笙隨意的一撩,一張臉滿是紅暈,一副春心蕩漾的樣子。

虞笙心情微好,回想起那小妹獃獃愣愣被撩傻的樣子,忍不住嗤笑一聲。

現在的小姑娘都挺有趣的啊。

然後接過工作人員遞給她的錦扇,待大幕一拉,按照工作人員指示步姿婀娜的走上舞台。

星星點點的燈光從劇院頂端的歐式大吊燈上投射下,為虞笙立體深邃的五官打上一層淡淡的陰影。

紅色幕布一拉開,舞台上戲場戲子「咿咿呀呀」的戲腔便開始響起。幾個女人坐着紅木桌前,嘻嘻笑笑的談天侃地。衣着皆是旗袍,甚是貴氣逼人。一看背景便是在清初民末的梨園之中。主角便是著幾位貴太太們。

這次A大表演系可是為了這次2017屆的畢業大戲下了血本。請專業的戲團來充當表演大戲「背景」不說,就這些民國的旗袍,髮飾便已花了大價錢。更被說着「梨園」的佈置更是費心。是真的花了心思在這次表演中。畢竟,2017屆的學生,可各個都是「大腕」。

劇場中一片靜謐,只聞得輕輕淺淺的呼吸聲。

虞笙邁步,微微垂眼,眼中無數種情緒閃過,再一抬眼。眼中多出一種情緒,心中多出一個人。嘴角的笑意慵懶醉人,氣場煞人。

「呦!這不是身體不適的二太太嗎?怎麼還拖着病體來看戲呢?」音線微微上揚,風流而又輕佻,卻又帶着一分隱隱的輕視。扮演七小姐的顧鸞望着虞笙的方向說道。

這個虞笙又開始壓戲了。

顧鸞感受到來自虞笙氣場的壓迫,心中微生不喜。背挺得愈直,臉上風流之意更加明顯,交叉翹著的腳微微換了一個方向,顯得小腿更加修長,身材更加姣好。

虞笙翹著蘭花指,輕搖錦扇,酒紅色的唇脂在燈光的照射下多了一絲復古的醇美。細眉飛入鬢間,眼角淡紅色的閃粉眼影折射出一片流光溢彩。

虞笙輕聲開口對着旁邊托着她手腕的丫鬟道:「喜兒,今天的喜鵲可實在是吵人。真是惹人煩悶」說時嘴角還帶着淡淡的笑。

然後再一回眸,一副恰似看到顧鸞扮演的七小姐的樣子,唇微張,眉輕挑,一副驚訝的樣子道:「哦!原來是七小姐啊!」抬手,手背輕掩唇,帶着笑說道,「是我聽岔了。」眼波流轉,動人至極。

一顰一笑一言中,虞笙早已把獨屬於二太太的那種不屑,輕傲表現出來。

……

台上是一場戲,台下亦是一場戲。

盛星河望着台上的演的認真的虞笙。一雙鳳眼中皆是專註。

硃紅色的旗袍,修身而又襯膚色,更顯虞笙膚白貌美。開叉開到大腿中部,一步一抹風情。

盛星河側頭,鳳眼瞥向身旁的許助,「都拍下來了沒有?」語氣微涼,卻是認真重視的語調。

許助連忙點點頭,將手中的相機遞給盛星河。

盛星河垂眼,眉眼凌厲,望向照片的眼神卻是淡淡的溫柔。

照片中的女子輕執錦扇,旗袍著身,或站或坐,姿態間皆是高傲與迷人。紅唇,黛眉,獨有一份年代之味。

盛星河放下相機,骨節分明的手在椅把上輕輕的打出節奏。「全部發到我郵箱。視頻也要。」

許助又識眼色的接過相機,心中暗嘆道:自家公子可是真真為了這位「虞美人」傾了心啊。

再抬眼,舞台上早已切換了第二幕。背景卻是少女閨房。

虞笙換了一襲煙紗緞西式對襟胭脂紅睡衣,半倚在美人榻上,眉眼輕垂,素手執著一本書,一對鑲玉銀鐲堪堪挽在手腕間。

「喜兒,給我把三娘叫過來。」虞笙輕輕開口,語中卻是一抹無奈和煩躁。

「三娘又惹事啦?」喜兒柔聲應道。

「你不說還好,一說我氣都上來了……」

台上戲還在繼續……

盛星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表。深藍色的錶盤,百達翡麗的經典款。然後微微起身,又扣了扣西裝的腕扣,悄悄離場,卻是輕聲囑咐許助道:「車我自己開,你幫我查一查虞笙晚上的行程。」然後稍頓一瞬繼續道,「繼續拍照,發到我郵箱。」

許助連聲應好,望着盛星河翩然離去的背影,心中卻是又連聲嘆息。

…………

表演終於結束,虞笙癱在化妝室的椅子上,輕輕呼出一口氣,抬手抽出一張紙巾,擦去自己額頭上細細的汗珠。

給虞笙卸妝的婷姐看了看虞笙的動作,輕笑道:「都那麼有經驗的大明星了,怎麼演一出小小的舞台劇都緊張呢?」婷姐嘴上雖是這麼調侃虞笙,可是手上給虞笙卸妝的動作卻是輕柔而認真。

虞笙聞言,嘴角剛扯出一抹弧度,便又被婷姐一瞪,「給你卸唇妝呢!」虞笙只得安分下來,眨眨眼睛望着鏡中的婷姐,一副被凶想要撒嬌的樣子。

婷姐被虞笙怎麼一望,心都軟了,也凶不了虞笙。虞笙自然也知道,婷姐跟了虞笙4年了,從剛剛出道簽約公司的時候跟到現在,虞笙都有點依賴婷姐了,兩個人的感情自然也是不一般。只是嘟了嘟嘴,埋頭刷微博。

婷姐給虞笙卸完唇妝,開始為她洗眼影,微微抬起她的下巴。語調輕柔的問虞笙道:「喏,晚上畢業聚會就化一個清新系裸妝,配那條托尼給你搭的那件海藍色弔帶裙。」

虞笙依著婷姐的姿勢微仰頭,手機倒扣在膝上,眼緊閉,唇角微抿,思考了一下道:「不化妝吧。」

「嗯?」

「最近皮膚不太好。」虞笙解釋道。

婷姐本想再說什麼,摸了摸虞笙嫩白的臉頰,還是道:「好吧。給你畫一下眉,塗個唇蜜就好。」

虞笙小幅度的點點頭。心中卻是為這場畢業聚會糾結。

「你可別喝酒啊!阿爾可是囑咐了。」婷姐似想起什麼似的,又道。

阿爾是虞笙的經紀人,這次因為一些家庭原因沒有陪虞笙到現場。可是該來的關心祝福和囑託卻是都到了。

「好啦,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虞笙也知道自己酒量不佳,酒品更是不好,對於這種酒會是能拒絕就拒絕,這次也是因為是畢業聚會,不能推,才勉強參加。

「喏,好了。你自己看看。」婷姐手腳麻利又很細心,虞笙也沒有什麼過多再查看,只是微微瞄了一眼。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美。

虞笙起身,背上Bvlgari的新款限量包,對着婷姐輕鬆而又隨意的對着婷姐揮了揮手,約了幾個比較要好的同學一同出發去參加畢業聚會。

六月的天氣實在悶熱,畢業聚會還在繼續。虞笙不喜那種嘈雜的環境,隨便尋了個理由便提前走了。

虞笙站在酒店門口,看着周圍人來人往的人群,掏出一片藍色的一次性口罩來遮住臉,只露出靈動迷人的雙眸。深藍色的裙擺揚出一道道漣漪。

虞笙站了一會,遲遲未等到司機,微微抬手,不耐的揉了揉太陽穴。

雖然自己真的不能喝酒,可是畢竟是畢業聚會,老師同學也都在,也禁不住大家的勸酒,虞笙還是輕酌了幾杯。可是無奈酒量不佳,虞笙現在只覺頭昏腦漲。

眉頭微皺,虞笙一手揉着頭,一手卻刷著微博。

手指在微博的主頁上迅速的劃過,大部分都只是微微略過一眼。

突然看見關於自己畢業大戲造型的九宮格微博照片。每一張都是不同的姿態,虞笙在戲中有三件戲服,每一件都是民國經典款式,現在被人po上網。虞笙見這個人拍的不錯,文字也沒有什麼差池,便稍微停留了一會,點了個贊,還配上文字轉發了一下。

余笙V:聽說二太太很美哦~【轉發微博】

並在原博主的名字上關注了一會兒,「笙笙的男朋友」,唔,現在的小姑娘還真的都是吃可愛多長大的啊,真是挺可愛的。

虞笙揉頭的動作稍慢了幾許,心情頗好,頭痛好像也沒有那麼嚴重了。

「虞笙?」

一個微涼而又透著微微淡薄的醇厚男聲喊到。

虞笙應言回頭,誒,盛星河?

虞笙走近那人,向盛星河傾身,微微扯下口罩,嘴角眉眼皆是淡淡笑意的道:「好巧哦!我超久沒有遇見你了誒,盛星河。」

許是站久了腿麻,又或是酒意湧上心頭,虞笙腳步微微踉蹌,只覺腳一軟,身子便向前傾去。

盛星河就著虞笙前傾的動作,手摟住虞笙的細腰,然後待虞笙站穩之後,便馬上放開手。不留痕迹的後退幾步,讓兩人的距離不至於那麼親近和……曖昧。

只是那隔着薄薄衣衫仍可感受到的細膩觸感,還殘留在盛星河指尖,遲遲不可散去。

盛星河輕笑,「嗯,怎麼還是那麼馬虎?」

虞笙手揉了揉頭,嘴上帶着一絲無奈的笑道:「我的酒量高中的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難免有些頭暈。」然後頓了一瞬,望着盛星河那一雙狹長而又薄情的鳳眼微微帶笑道:「司機還沒有來,站了頗久,腳難免有些酸。」

「我順路載你回去吧?」盛星河聞言便道,也不等虞笙做出什麼反應,就堪堪拉着虞笙的細腕向停車場方向走去。

虞笙此時也頭暈到不行,在加上對盛星河是真的熟悉,也就乖乖的跟着盛星河走,只是微信給司機發了一句不用來接她了。手上按摩太陽穴的動作卻未停。

而,盛星河心中則默默的漾起一絲絲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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