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二生（猜疑）

烏小羊突然有點同情陳文,她站在陳文面前,神情微凝,她早就聽說過皇室的鬥爭兇險萬分,但是沒有想到老皇帝能狠成這樣。

「所以，現在你知道了,還有什麼要問的嗎？」陳文的語氣帶著些許的責怪,他伸了一個懶腰,「七天的期限,朕提前三天完成了。」

「嗯。」烏小羊點頭。

陳文看她沒有什麼反應,抿了抿嘴，道：「所以......」

「陛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天子要一言九鼎，陛下答應奴婢在期限之內把病養好就還奴婢一千兩銀子,奴婢已經退步了,還望陛下可以兌現承諾。」烏小羊知道陳文又憋著什麼壞屁，不就是想訛自己的錢嗎？她不是陳貴人，也不是樂婉清，她是不會被陳文這樣糊弄的。

陳文嘴角一抽：「你倒是精明,不過話說回來，你一個女子,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陛下堂堂天子,要錢幹嘛？」烏小羊一直覺得,作為一個女子,不能全靠男人，萬一哪天男人不要自己了，她還能帶著她的錢去逍遙不是？不在一棵樹上弔死，是烏小羊深信不疑的事情。

「你是第一個敢和朕這樣頂嘴的人。」陳文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他問烏小羊，「既然你問了朕一個問題，為了公平，朕也問你一個，可以嗎？」

烏小羊做事向來不小氣把把的，陳文都提出來了，她也沒有面去拒絕：「好啊。」

「你老說陳文對不起你，究竟哪裡對不起了。」如果他真的是烏小羊口中那個人的轉世，陳文還是挺想知道自己前幾生是什麼樣子的，可以既對不起一個無比驕傲的烏小羊，又讓她不惜下界來找他的轉世。

烏小羊沒有想到陳文會對自己的前幾生這麼感興趣，她尋思了一瞬，只要她不強行喚醒陳文就不會受到天道的反噬，烏小羊點了點頭，道：「我可以說是為了他，也就是你死了三次，一次是在冥界，一次在小村子，一次在仙山，我是一個認準了事情就不會去改變的人，所以，我烏小羊看中了一個人就不會變。」

一個人死三次，陳文去過冥界（番外）他知道那裡的孤寂，人間，他在人間，知道人間的六苦，仙山他不算了解，他頓了頓，道：「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嗯。」烏小羊笑了笑，「是挺多是，所以啊，我在想什麼時候，你也能為我受受苦，什麼時候，你能為我死一次。」

「雖然我現在不知道什麼，但是污污，前幾生的我，愛你嗎？」

「愛。」陳文愛烏小羊，烏小羊是知道的，只是方法不同，立場不同，手段不同。

陳文尋思一瞬，開口說：「他為你受的苦是在你死後，受的相思苦，愛別離之苦，求不得之苦，是常人無法忍受的，比死還難受，如果真的我為你死了，污污，六苦，你能嘗下來嗎？」

這些話，烏小羊的確沒有想過，更沒有想到是從陳文嘴裡說出來的，她笑了笑：「凡人啊，入的了輪迴，神仙也入的了輪迴，但是凡人死後，神仙可以找到凡人的轉世，但是兩個人都入了輪迴，怎麼再續緣，怎麼再愛？我活到現在，受盡了天道的反噬，算是苟延殘喘。」

「六苦，我未必沒有在嘗，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我覺得倒是一種解脫，只有那個時候，我才是真正的活著。」

陳文起身走到烏小羊跟前：「朕可能真的有一天會面臨不一樣的抉擇，答應朕，不管朕做什麼決定，你都不生氣。」

「現在答應是不是有點早了？」烏小羊總覺得陳文這樣說沒什麼好事會發生，別自己現在答應的早，到時候直接後悔都來不及，烏小羊一直都覺得陳文這樣的人，是不能用常人的思想去猜他的，不然回死的很慘。

他默了一瞬，看了看時辰：「用午膳吧，以後那個地方你不要隨意去了，被人看見不好。」

烏小羊點頭，她招呼了小安子去傳膳，回頭想想，她問陳文：「既然不想讓人看見，為什麼不拆了？」

「拆了動靜太大，反而會引人耳目。」

「那......」

「所以朕沒有改殿里的格局，就算有人發現，也可以用是原來朕在宮裡看望父皇，母妃的時候住的地方，父皇花了這麼多心思把當初知道有另外一個皇子的人都殺了，連朕的母妃都被他幽禁了十七年。」陳文知道烏小羊要問什麼，他不太想提以前的事情。

當年知道有大皇子的人，那個時候，先帝也剛登記不久，朝中的人也各為其主，他趁著皇子的死，除去了朝廷裡面大半的人，是大換血，具體發生了什麼，陳文也不清楚，畢竟那個時候他才幾歲大，那個時候劉翼還不在中央。

靜靜地，這件事到現在過了這麼多年，知道原來有皇子的人只剩下一兩個老臣，而這些人對這件事是絕對的守口如瓶。

烏小羊本來還在想為什麼不把這個宮殿重新翻修一下，被陳文這麼一說，到確實有些道理。

陳文像原來一樣用了午膳，烏小羊也和平常一樣，盛了一碗飯，夾了自己喜歡吃的菜去偏殿吃完再去陳文那裡當差。

皇宮裡的事情到是放了放，但是劉翼那裡有些炸鍋，畢竟是侍郎死了，劉翼坐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前站著的是六部的尚書，雖然兵部尚書是陳文的人，但是早在幾年前就被秘密安插到兵部，所以這次上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劉翼沒有懷疑。

「你們覺得這件事是陛下所為嗎？」劉翼打破了院子里的安靜。

「不像，卑職在御林軍，和其他地方的眼線都沒有動靜，暗部的話也沒有看到有人出動。」

劉翼手裡把玩著玉扳指：「那會是誰？」他一向覺得他的眼線很完美，這倒是把他的自負體現的淋漓盡致。

禮部尚書想了想，回答道：「是不是陛下還有別的手下？」

兵部尚書是陳文的人，自然不能讓他們按照這個路子去想：「陛下有哪些手下，我兵部都清楚，令君也清楚，要是陛下有那培養手下還不被我們發現的能力，那就不是我們眼前的陛下了。」

「陛下何等的聰慧？」劉翼瞟了兵部尚書一眼，「他的城府，不比老夫淺，看來是老夫疏忽了，你們且去查查，陛下到底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