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青春美貌

83.青春美貌

請支持晉江正版,此章為防盜章,訂閱不足要等一段時間才能看到。烏鴉聽令,收回進攻的攻勢,乖順地落在主人肩膀上。

少女一臉嫌棄地整了整被烏鴉弄亂的捲髮,作勢拍了拍衣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正色道:「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倭國大名鼎鼎的神庭家族,平安京方術大師後裔,咳咳,柚子果啊。」

語氣中充滿戲謔鄙夷,字字戳人痛點。來人額上青筋直跳,左手下意識地轉動右手食指上幻象蛇的戒指,指尖氣得微抖,在心裡計劃著怎麼對付這個嘴比毒蛇還毒的少女。

那人按下心中慍怒,找回平素沉穩冷靜的神情,說道:「三千鴉殺是我放的。人也應該是我的。」

陸薇琪用帶著黑皮手套的右手捏著下巴,鄙夷道:「哪個是你的?你不是跟那個東西鬥了半天嗎?人呢?對付一個已經分身乏術了,如果不是我抓來這一個,你那千鳥術真是白施展了。」

少女欣賞了一下來人一時間精彩紛呈的表情,感到十分滿意,繼續說道:「最開始呢,就用了一招無聊至極的挑撥離間,然後呢,又用了一招幻象蛇。呵呵。」

少女把雙手一攤,繼續說:「發現這倆人怎麼拆也拆不開,只能出大招了,祭出了幻術絕技——千鳥殺,結果發現人家根本不吃你這一套人海戰術,只跟你那唯一一隻真鳥打。我的天,笑死了。你說你這一套組合拳下來,毫無成果,丟不丟你家祖上的人吶?」

神庭佑本就不善言辭,被她揶揄得羽眉倒豎,全身顫抖。

哽了半天,終於想到一句有力的回擊,她鼻子里發出一聲輕笑,冷冷地說:「至少,我沒蠢到從房頂掉下來。」

一句話直中高傲少女的痛腳,她想起自己撲倒在「臭豆腐」燈牌上的窘態,雙頰緋紅,怒不可遏,轉身指著地上的白落羽分辨:「要不是這個傻白甜發花痴,去吻了那個東西,我能從房頂掉下來嗎?」

被膠帶封著的白落羽睜大了眼睛,一臉錯愕和不好意思。

頓了頓,少女隨即平靜下來,恢復了一貫的高冷毒舌風格:「神庭佑,憑你是抓不住那個東西的,千鳥殺就是你最後的本領了,你知道的,擺陣法和巫術,你一樣都不行。」她頓了頓,眼神在神庭佑的食指上掃過,輕笑道:「師傅的《巫典》,我看你還是別痴心妄想了。」

被叫做神庭佑的那人長睫微垂,烏黑的眼珠在羽眉下輕輕轉動,快速思索著什麼。片刻,她淡淡說道:「我當然知道這些我不如你,我跟那東西交過手了,她遠比我想象的厲害。你一個人也應付不來,我跟你合力對付她,捉住交給師傅,讓師傅把《巫典》傳你。」她頓了頓,「你只要在合適的時候,借我看一遍就行。」

少女嘴角一勾,戲謔道:「想得美,我才不會讓你把中國的古老智慧傳到日本去。」

神庭佑反唇相譏:「傳到德國去就可以?」

陸薇琪挑眉道:「我至少有一半中國血統,你是個什麼東西?」

女子被氣得七竅生煙:「你這種人就應該被女巫獵人抓住絞死。」

少女眼神微不可查地黯淡了幾分,有什麼不好的畫面閃過腦際,隨即滿不在乎地說:「島國的歷史課是體育老師教的吧,我們德國的女巫大多都是被燒死的,法國、英國和愛爾蘭才用絞刑。」

神庭佑對她這種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態度有點無語,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沉吟了半晌,說:「你最好快點決定,沒有時間了。」

少女在白落羽面前踱來踱去,用帶著手套的食指點了點紅唇,思索了片刻,緩緩道:「行吧,《巫典》到手后,只能在我面前看一遍。」

神庭佑欣然允諾。

少女拿出擺弄了許久的聖羅蘭12號口紅,在工廠的大門前畫了一個巨大的紅色圓圈,圓圈中又畫了兩個正三角形相互交疊的「一筆六芒星」圖案,六芒星六個點與圓圈相交,在其中一個正三角形的三個角上,各點了一根黃色的蠟燭。

神庭佑站在「伏魔圈」外,回頭看了看地上綁著的白落羽,一臉的無奈,順勢蹲了下來,伸出修長的兩指,捏住白落羽纖細的下巴,把她的臉抬起來,與自己對視。

冷冷說道:「少女,你讀過北歐神話嗎?海里的東西都沒有靈魂,像海水一樣冷酷無情。我真佩服你,你知道嗎?魔鬼用來引誘男人的最佳誘餌,是一名絕色女子,這句話,在你身上也同樣適用。」

陸薇琪小心翼翼地繞開伏魔圈,退到神庭佑身側,小聲說:「別說了,這句話反過來也同樣適用。一名女子也是引誘魔鬼的最佳誘餌,她來了。」

白落羽轉頭向後車窗望去,不遠處果然有一輛黑色的陸地巡洋艦緊隨其後。

她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不會是被教團的人發現了吧?

白落羽:「師傅,這車跟著我們多久了?」

司機躊躇著道:「在你倆上車后不一會兒,我就看見這車在後面了。」白落羽皺了皺眉,眼看還有一兩公里的路程就能上高速了。可別在這個時候被攔住。

前面路口信號燈的紅燈亮起,司機一腳踩住剎車。只看身後的陸地巡洋艦平穩流暢地轉了個彎兒,與計程車並排停在白線后。

司機和白落羽都對這輛豐田車感到疑惑不解,警惕地觀察著它。只見遮光性極好的車窗緩緩下降,一頭帥氣短髮的精緻面孔從車窗里探了出來。

這人大概二十歲出頭,眉目漆黑俊美,像是用眼線筆不著痕迹的渲染過一樣。配合著略顯蒼白的膚色,像在畫在宣紙上的一幅水墨畫。眼睛黑白分明,眼尾狹長,鼻管挺直,菱形薄唇,纖細的下頜線條,讓人一時間分不清性別。

右手按在方向盤上,骨節分明的食指和中指之間還夾著一根煙。白落羽注意到這人食指上套著一枚醒目的銀色復古戒指,有著繁複的紋飾。整個人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凌厲幹練,說是男人,太有風情了一些。說是女人,又太帥氣了一些。

這人一張嘴,聲音竟也是低沉的煙嗓。真的是雌雄難辨了。

「你好,打聽個路。W市是從前面高速口上去嗎?」普通話,沒口音,卻讓人覺得有些微妙的咬字生澀。

司機一聽是同路,明顯鬆了一口氣,殷切地說:「對對對,從前面高速公路口兒進去,一路向南開就是了,我們也是去W市。」

白落羽皺了皺眉,對司機的回答很是不滿。心中腹誹道:告訴她/他怎麼去就行了,何必多此一舉,暴露我們的目的地呢。她倆可不是去遊山玩水的好閨蜜,是末路狂花啊,大哥,還是被神秘組織追殺的末路狂花!

白落羽內心OS太多,苦於沒法訴說。開陸地巡洋艦的那個人道了聲謝,先於他們啟動了車子。車速很快,不一會就變成了遠處的一個小黑點了。白落羽終於吁了一口氣,也許真的只是同路。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馳了大約2個小時,白落羽發現車窗外天光明顯陰沉了下來,她眺望了一眼天空,天上鉛雲低垂,窗外北風呼嘯。司機喃喃地嘀咕道:「看樣子有場大雪。」

又開了不到20分鐘,雪花就如扯絮一般紛紛揚揚地落下。車窗外一片白雪茫茫,高速公路上的能見度逐漸降低。

車輛不約而同地減緩的車速,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最後終於變成排成一列慢慢向前挪的趨勢。計程車挪到一個小城鎮的公路出口才發現,前面高速公路因為積雪暫時關閉了。前方車輛正在從小縣城的出口排隊下高速。

司機回頭解釋道:「不行啊,姑娘們,你們看看這雪,太大了,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下來。前面高速關了。你們要是著急,我把你倆送到H市的火車站,你倆看看火車開不開吧。」

白落羽嘟起了粉唇,看看這雪,又看看小姐姐,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

白落羽拉著小姐姐,站在人頭攢動,熙熙攘攘的火車站前,有點不知所措。她幾乎沒有坐火車的記憶。她抬頭一看,鵝毛般的大雪花已經沾滿了小姐姐的頭頂。白落羽踮起腳尖幫她掃落頭上的雪,拉她到火車站的樓檐下。

白落羽發現小姐姐明顯對下雪十分感興趣,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外面茫茫地大雪,偶爾伸出手掌接兩片雪花在眼前細看,像一隻好奇的小貓一樣。白落羽心中一盪,覺得她非常可愛。

在售票窗口諮詢完去W市的車次以及購票流程以後,白落羽陷入了一個不可解的困境。小姐姐——沒、有、身、份、證!!!

白落羽攥著小姐姐的手,像尊石雕一樣呆愣愣地佇立在火車站的入口處。望著不斷散落的大雪和穿行如梭的人流,疲憊、茫然、緊張、失落和震驚,種種沒來得及湧上來的情緒紛至沓來。她抽了抽鼻子,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動物一樣瞪圓了黑眼珠,有水氣在眼眶裡氤氳聚攏,最後一顆淚珠掉了下來。美艷的女子低頭望了望把小腦袋壓得極低的白落羽,用力攥了攥她的小手。

兩個衣著光鮮,面容清麗的女孩站在人來人往的車站前,一個懵懵懂懂地打量著周圍,一臉純真,一個皺著眉一籌莫展。不一會兒,黑車司機,飯店托兒,旅店托兒已經輪番上陣了好幾回。

一個面容溫和的小伙兒靦腆地蹭了過來。害羞地站在明顯比較好說話的白落羽身邊,伸過來一個東西,溫聲問道:「小姑娘,這是你掉的嗎?」

白落羽循聲望去,發現他手裡拿著一個褐色的牛皮錢夾,並不是她的。她沖那人搖了搖頭,發現他有一雙彎彎的眼睛,不笑也像在笑,看著很有親和力。

那人看白落羽搖頭,表現出幾分失望,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誰掉的皮夾,裡面還有挺多現金呢。失主一定著急壞了。」

白落羽覺得這個小伙兒拾金不昧,人品在線,更覺得他面容和善,憨厚老實了。

那人失望地站在一旁,像是在繼續等待失主,白落羽向他詢問哪裡有去W市的大巴車。小伙兒殷勤地說他也是要去W市的,候車室空氣不好,他出來看看雪,還撿了個錢包。問白落羽怎麼不坐火車。白落羽編了個瞎話,說自己的同伴身份證丟了,買不了票。

小伙兒眉毛一挑,露出一個微笑,眼睛像兩彎新月。他掏出兩張身份證,在白落羽眼前晃了晃。一張身份證上是個男子,長了跟他有幾分相像。另一張是個中年婦女。

他說這是他哥跟他嫂子,他倆讓他到鎮上辦點手續。他可以把他嫂子的身份證借給白落羽買票過安檢,坐火車的人多,工作人員是無暇核對長相的。

黑戶問題迎刃而解,白落羽興奮地跳起來,覺得好人自有天助。

車票拿到手裡,白落羽歡喜地向小伙兒道謝,小伙兒自稱自己叫何七顧,他用手抓抓頭髮,露出一個靦腆的微笑,說話間視線掃過白落羽身旁默然靜立的絕美女子。發現女子正洞若觀火地望著他。小伙兒不覺全身一凜,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

這個小城鎮不大,今天只有一列慢車開往W市,到站時間是晚上7點。據何七顧介紹,車站附近就是市中心,那裡有個城隍廟,今天開廟會,非常熱鬧。從沒參加過廟會的白落羽一聽來了精神。循著何七顧的指點,穿過一個馬路就到了繁華的廟會街。

街上人流如織,西洋聖誕和陽曆元旦的節日氣氛融匯在一起,熱鬧非凡,讓人一掃困頓。白落羽想,人類還是需要過節的。節日就是平淡日子裡的歡快音符,讓人有理由暫時放下心中的苦悶,盡情歡樂一番。

街上大人小孩都帶著聖誕老人的小紅帽,帽頂垂下,墜著個白絨球。白落羽不由分說,先給自己和小姐姐各買了一頂小紅帽戴。小姐姐紅色的裙擺搭配著紅色的小尖帽,看上去無比嬌俏。

雪已經小了很多,空氣因為有雪花的凈化加持,變得清新爽洌。白落羽本來就是回家過聖誕節的。她一個人在海外漂泊了二年,雖然總有同學聚會,可是每當看到別人家一家三口,歡聚一堂慶祝節日,不免有些落寞。這大概是留學生的通病,只是白落羽的家庭氛圍,讓她更加渴望這種溫馨氣氛。

今年跟她一起過節的是一個連名字也不知道的小姐姐,她瞅了瞅身邊的美艷女子,扯出了一個還算甜美的笑,讓人看著有點心疼。

街上羊肉串、毛血旺、老鴨粉、肉夾饃,各種冬季小吃琳琅滿目,讓人眼花繚亂。白落羽看到一個小店鋪前站滿了人,店鋪上寫著「傳承千年,油炸元宵」的字樣,不禁食指大動,拉著小姐姐正要奔赴現場,發現小姐姐的腳步頓了頓。白落羽回頭,看到小姐姐正望著一個手推車上插成刺蝟狀的糖葫蘆發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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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姐是神秘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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