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沒有腳嗎

花樣滑冰選手完成比賽之後必須快速離場，為後面的人留出短暫的熱身時間，喬羽按照花樣滑冰的禮儀，向評委席屈膝致敬之後就離開了冰場。

庄雪凡手心出汗，眼神發獃，沒想到一次原本波瀾不驚的選拔賽出現了突變。

孔東輕輕喊了一聲庄指導，她才醒過來，看了冰場一眼，「繼續吧。」

但是庄雪凡的思緒還停留在剛才那一幕，那個漂亮的3A就像是天外飛仙一般美麗。

庄雪凡今年40出頭，她年輕的時候也是花樣滑冰選手，曾經在訓練中也嘗試3A，但是沒有一次成功。

孔東順着庄雪凡的目光看過去，視線的盡頭落在喬羽身上，「難道庄指導要破格錄取他？」

庄雪凡從那一沓資料的最底層抽出一張紙，上面寫着劉昱、沈子昂、張傲三個人的名字，這是今天的內定名單，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庄雪凡決定劃掉一個。

「劉昱，不行！必須保留，他的滑行技術很棒。」

「沈子昂，他老爹沈江是哈市體育局的大領導，得罪不起，他只能晉級。」

想來想去，庄雪凡手中的圓珠筆停留在張傲的名字上，他母親只不過是哈市體育局的一個科長，如果是平時，那麼庄雪凡一定不會去得罪這樣的人，但是此時她心一狠，在張傲的名字上劃了一條斜線，然後寫上了喬羽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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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羽下場之後一邊脫冰鞋一邊進入系統查看仇恨值，竟然又多了50點仇恨值，現在積分到了79。

「哈哈，真想知道激怒普魯申科這樣的國際巨星能得到多少積分，一萬？」

不過系統沒有給予解答，喬羽也不在乎，反正有朝一日會有答案的。

因為歷史原因，花樣滑冰最早是在北歐貴族中流行的一項運動，所以禮儀和優雅是與生俱來的，比如在正式比賽中，男選手在等分的時候雙腿必須放好，而女選手也必須保持優雅的姿勢，最關鍵的是一定要等到分數畫面切走之後才能離開等分區。

所以喬羽雖然知道比賽的結果是內定的，還是等所有人都比完之後和大家一起鼓掌，然後才開始收拾自己的裝備準備離開。

就在喬羽背上運動包準備走的時候，有人喊住了他，「喬羽，等一下。」

喬羽扭頭一看，是孔東。

「什麼事？」

孔東陰陽怪氣笑道：「你小子走運了，庄指導讓你過去一下。」

喬羽心中冷笑，「你這個傻缺唯一的功能就是給我增加仇恨值。」

於是喬羽笑着問道：「庄指導要見我？」

孔東一臉傲氣點點頭，本以為喬羽會受寵若驚，沒想到喬羽緊接着說：「她是沒腳嗎？要見我還需要別人傳話，不會自己來啊！」

只見孔東的表情瞬間垮下來，就像是臉部發生了一次泥石流，整個過程頗具喜感。

「叮咚，仇恨值增加2。」

「我靠，這個孔東是有多菜啊，只能貢獻這麼一點仇恨值？」

短暫平靜之後，孔東就像火山爆發一樣，「喬羽，你個死撲街，你以為你是誰啊，要關係沒關係，要錢沒錢，我告訴你，以後我孔東一句話，整個哈市滑冰圈封殺你，勸你趕緊轉行，去工地搬磚去吧。」

喬羽心中冷笑，「如果你有那樣的實力還能多給我貢獻一點仇恨值，可惜你沒有。」

對於這樣的人，喬羽不願意多廢話了，提起包轉身就走，孔東胸中氣炸，指著喬羽的後背依然罵個不停。

庄雪凡看到孔東一個人回來，納悶道：「人呢？」

孔東本想添油加醋，但是庄雪凡壓根沒有給他機會，口氣加重問道：「人呢！」

孔東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這麼失態，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吊絲。

「走了。」

「廢物，讓你找個人都能丟了，你還能幹什麼？」

庄雪凡拿起包追了出去，孔東愣的就像一座冰雕，他是不知道，庄雪凡之所以有現在的地位，就是因為她為國家隊輸送過幾個優秀的好苗子。

在國內的體育圈，成績為王，庄雪凡明白一個道理，和領導搞好關係只是基礎，但是最重要的還是能培養出優秀的運動員，可是這個道理，孔東不明白。

離開哈市冰上中心，喬羽往家的方向走去，既然自己在哈市滑冰圈已經上了黑名單了，那麼只能去其他城市了，但這得回家去和父母商量。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一陣汽車喇叭聲，轉身一看，是一輛銀色的奧迪，喬羽側身讓開，就在車經過喬羽的時候卻停了下來，車窗緩緩落下。

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喬羽面前——庄雪凡。

只見她滿臉笑容，「是喬羽吧，上車。」

喬羽假裝不認識對方，「我們不認識吧。」

庄雪凡很有耐性說道：「我剛才就在評委席上，可能是隔得太遠了。」

這時後面有車來了，庄雪凡看了一眼，「上車再說吧。」

喬羽上了車，庄雪凡笑道：「喜歡吃什麼，我請你。」

「不用，我家有門禁，六點不回家就要跪搓衣板。」

庄雪凡呵呵一笑，「那好，我也不廢話了，今天的選拔賽你晉級了，下周來省隊報道吧。」

庄雪凡說完之後就等待喬羽欣喜若狂了，這是施恩，搞定喬羽是百分百的，庄雪凡之所以表現的禮賢下士是為了讓喬羽對她忠心，以後進了國家隊也記得當年庄指導的好。

但是沒想到的是，喬羽沒有絲毫欣喜，反而冷冷說道：「對不起，庄指導，我不想去省隊。」

庄雪凡握著方向盤的手顫動了一下，馬上問道：「為什麼？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喬羽想知道從庄雪凡身上能榨取多少仇恨值，於是很臭屁的說道：「我覺得我這種水平在省隊屈才了，我準備直接去京城毛遂自薦，要去就去國家隊。」

「叮咚，來自庄雪凡的仇恨值30。」

「哇靠，30！」

這可是喬羽收到的單筆仇恨值裏面最大的了，「哈哈哈，果然惹大牌就是不一樣啊。」

喬羽從後視鏡里看到庄雪凡鐵青的臉，心想：「我要不要繼續壓榨她對我的仇恨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