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第一百一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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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府,東院。

一個前幾日剛提拔的姨娘已經繞著正屋走了三圈了,這不見著賈璉過來,當即便躲了起來。這麼大一人,賈璉早就注意到她,想著是自己父親的小老婆,便只當不知道。

東院管事王善保一張臉笑呵呵的迎了賈璉進屋,賈赦還剛起床正在吃飯,這時辰也不知算是中午那頓還是晚上那頓。

賈璉笑著展開那副畫,先是把賈政那些話細細說了,接著又把張大人的話說了,最後便頗為認真的看著賈赦的臉色。

賈赦則喝完了最後一口湯,起身細細看了,捏著畫卷的絹布低聲道:「確實是青蓮居士的真跡。」說完,便看向賈璉,一雙睡眼朦朧的眼睛微微透著一股子精氣,「你去寧府看看你珍大哥去,聽說小蓉媳婦乘著她公公婆婆重病,把府里的下人趕了一半出去。」

賈赦和賈珍素來走的近,這不寧府這麼大的事,賈赦想幫著管管,可又不便去找,更何況,賈赦這些日子睡不好,吃不完,玩不好,嘴裡還長了一個燎泡。

且說寧府那邊,自賈珍摔斷了腿之後,這脾氣便越來越大,尤氏照顧了幾日被賈珍罵的狗血噴頭,這不就病了。

頭上的公公不中用了,婆婆又重病,秦可卿趁著這次機會,便攆了府里一半的下人,連自己身邊的瑞珠寶珠都送了出去,對外只說丫頭年紀大了,再留在身邊恐生怨憤。

賈蓉是個不管內宅之事的,他又被秦可卿哄的昏頭昏腦,自然覺察不多什麼,只是賈珍躺在床上,已經覺察府里的下人越來越不聽自己的話不說,竟然還少了好多熟面孔。

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竟然讓人傳話給了賈赦,可偏偏賈赦這幾日心情著實不好,這不今日見了賈璉才想起來。

賈璉從賈赦書房出來,暗嘆一聲,想著自己著實是個勞碌命,就沒個空閑的時候。

只不過想著那寧府的事,這事自己出面不妥,倒是不如讓張瑛前去問詢一二。

寧府裁撤下人這事,張瑛一早便知道,深以為然,也一直想在榮府這邊實行,只不過這事太大,必須有一個合理的契機。

張瑛和賈璉到了寧府,賈蓉站在門內相迎,拉著賈璉便大喜道:「自從叔叔去宮裡當值后,許久沒一起喝酒了。」

「你這人,忒會說話,上次我休沐不是一起喝酒看戲了么。」賈璉說著便目送張瑛去了後院。

賈蓉面色紅潤,看得出精神很好,賈璉想著賈珍雙腿殘廢躺在床上,不由得說道:「你父親受了難,你可要好好哄著。」

賈蓉拉著賈璉走到自己書房,叫了丫頭上茶,說道:「叔叔,有些書我也就只能跟你說說。」賈蓉說著便低了頭,一張臉微微有些發黑,看著茶盅里的茶葉慢慢沉了低,茶香慢慢飄了出來。

見賈蓉這般,賈璉心中一突,想著莫不是出了什麼大事,便上前問道:「萬事寬心,可是大夫說了什麼。」

聽了這話,賈蓉一張臉想笑又笑不出,只得憋著一張臉道:「叔叔,你相差了,是我父親他,他……」賈蓉說著便從自己匣子里拿出一隻珍珠發簪出來,帶著怒氣道:「我父親他不是人,他肖想我媳婦。」說完便頹然倒在椅子上。

賈璉接過那發簪,不過是尋常的珍珠發簪,沒名沒姓的,賈璉想著莫不是賈蓉想多了,便道:「就憑這一隻發簪!」

賈蓉見賈璉不信,不由得氣急:「我媳婦都親口承認了,逼迫的我媳婦都病了。」賈蓉說著說著,眼睛便有些發紅。

「那可出事了!」賈璉覺得這事太過荒唐,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賈蓉白了一眼賈璉,笑哭著道:「自然是沒有,估計以後也不會有了。」賈蓉說著便壓低聲音對賈璉道:「這話你可萬萬不能對旁人說,我是把叔叔當自己人才說的,連薔哥都不知道。」

賈蓉賈薔一向要好,賈璉想著賈薔都不知道,看樣子賈蓉是被憋的狠了,這才跟自己說,當下便保證道:「這種事我自然不會瞎說,只是你以後要如何待你父親。」

寧府下人被攆走一半,賈璉想著定然是這個因由,因此便不再說這個話,只拉著賈蓉道:「那你以後如何待你父親。」

賈蓉嘆了口氣道:「當今聖上以孝治天下,我自然只能好吃好喝的供著他,還能如何。」賈蓉說著,譏笑道:「待會你去看我父親,可別多話,他目前心情可不好呢,天天罵人,連下人都怕了他。」

兩人一路去了正屋那邊,還沒進入便聽著裡面傳來一陣瓷瓶碎裂聲,緊接著便見著一個丫頭抱著頭跑了出來。

賈璉腳步一頓,看了看一臉平常的賈蓉,想著賈珍怕是真的心理失衡,這是心病。

賈璉進了裡屋,便見著地上碎掉的瓷片一地,還有個打扮花哨的姑娘站在一旁給賈珍擦汗,那姑娘婀娜多姿,一雙眼睛顧盼生輝,只一眼賈璉就認定這是一個尤物。

賈蓉拉了拉賈璉袖口,上前對賈珍道:「璉二叔來看父親了。」

賈珍睜開眼,一張滿是病容的臉,泛著不健康的蒼白,髮絲有些雜亂,眉宇間都是戾氣,見了賈璉道:「勞煩你還來看我。」

那妖嬈的姑娘給賈璉端了一張凳子在窗下,賈璉道了聲謝,便坐了下來。面向賈珍道:「珍大哥瞧著還好,可請了別的大夫過來看看。」

「蓉哥前後請了幾十個大夫,光太醫就好些個,都不用,我這腿算是廢了。」賈珍說著,眉眼便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頹喪。

賈璉便又挑著說了幾件京城發生的趣事,算是稍稍緩和了屋裡的氣氛。

賈蓉則從頭到尾冷冰冰的站在一旁,說不出的冷淡。

時候不早,賈璉告退,看著還在屋內呆著的那姑娘便多嘴問道:「那丫頭看著眼生。」

賈蓉嘴角一撇,譏笑道:「是尤家老爺的填房,帶過來的拖油瓶,這個叫尤二姐,本來太太想著讓她好好許人,偏偏尤老娘也不知抽哪門子風,竟然讓自己如花似玉的閨女來伺候我家老頭子。」

「慎言!」賈璉讓賈蓉別多說,轉而自己則低頭輕聲說了句:「倒是可惜了了。」

賈璉站在後院門口,見著秦可卿親自送張瑛過來,兩個人拉著手,真真是好姐妹樣,不由的心生一念,待張瑛上了車后,便唬了一張臉道:「人家都說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你倒好,竟然瞞我。」

張瑛滿臉疑惑,秀眉微擰,歪著頭看著賈璉道:「那你倒是說說看,我瞞了什麼。」

見張瑛這模樣,賈璉板著臉道:「你還瞞我,賈蓉都跟我說了。」

張瑛上前看了看賈璉,轉而抬手便拍了下賈璉後背,板著一張臉道:「好端端的,你想唬我什麼。」

賈璉有些愕然,沒想到自己唬人不成,竟然還被識破,當下便好不尷尬,拉著張瑛做委屈狀:「表妹,可饒了我,我再不敢了。」

張瑛被賈璉逗笑,拉著賈璉袖口捂住大聲道:「仔細些,要是再有下次,看我如何治你。」

賈璉歪坐在圓凳上,看著張瑛道:「你難道真的不知小蓉媳婦的事。」

張瑛好笑的看著賈璉,穩了穩身形緩緩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對於你們男子來說,不過是風流二字,對於女子來說則是要浸豬籠的生死大事。」張瑛說著,拿了帕子擦了擦嘴角,看著賈璉道:「以後你要是在外頭看上了什麼姑娘小姐的,趁早跟我說聲,要是我心情好,我就允了,接她進門當個姨娘什麼的,要是你偷偷摸摸的,可別怪我心狠手黑。」

邊上坐滿了人,不僅有邢夫人和王夫人,還有寶玉迎春探春惜春,就連素來不露面的李紈都站在王夫人身後。

張瑛沒吱聲,從祖母喪事開始,賈府只有賈赦去了便明白,賈母這是對自己特別特別的不滿,只不過張瑛對賈母也沒太大好印象。

「知道回來了!」賈母聲音不大,可在寂靜的屋內卻顯得尤為的突兀。

「回老祖宗,張老太太去了,孫兒孫媳自然要幫忙操辦下,要不然平白惹人閑話。」賈璉上前說道,眼角掃了一眼站在身側的張瑛。

張瑛壓根沒看賈璉,則是直接大大方方的抬起頭,波瀾不驚的說道:「回祖母,我母親一人忙不過來,於是我便在娘家幫了下忙。不知道祖母還有什麼要知道的!」

邢夫人忙低了頭,忍不住暗暗罵了聲,這個媳婦看著不聲不響的,可膽子挺大。王夫人則微微翹起來嘴角,不怕你惹事,就怕你不惹事。而寶玉三春等一個個坐的跟木頭一般。

「你什麼意思?」賈母沒想到自己的權威竟然就被一個丫頭給挑釁了,當下便臉色一黑,看著張瑛道:「娘家?你嫁到了賈府便姓賈。」

從一進門張瑛便明白,賈母故意找事,還非得在全家人面前讓自己沒面,因此張瑛也不打算給賈母留面,畢竟自己這事說到底也並不理虧。

「聖上常言以孝治天下,而祖母不僅是我祖母還是二爺的外祖母,做孫子的,難道不該孝順祖母,同時也為父母分憂么!」張瑛這話說出口,臉上微微帶了一絲笑,端的是嫻靜溫順。

原本賈母能同意賈璉娶張瑛便是為了讓張家提拔賈政,可如今一看張老太太去了,想那位張大人必然要丁憂,而張瑛這幾日對賈母的態度總是恭敬有餘,卻冷淡疏離。瞧著她是一點錯都沒,可在賈母眼裡只要不在自己跟前逗樂便是大錯。

再加上,王夫人有意無意的說出張瑛已經在自己小院里架了小廚房,更是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侵犯。這次見張瑛和賈璉三朝回門后竟然一臉住了多日未回,於是便有了方才一出。

張瑛搬出了聖上之言,賈母自然不好再說什麼,擺擺手便說自己累了。

王夫人看著賈璉張瑛退了出去,便讓李紈帶著寶玉三春退了,自己則上前扶著賈母在屋裡走了走,邢夫人則早就溜了。

「還是老二媳婦孝順。」賈母拍了拍王夫人的手背。

王夫人笑了笑,面露疲態的說道:「這幾日我身子越來越乏了,賈府早晚是賈璉的,原先我們就說好了,等賈璉和鳳哥成婚,便讓鳳哥管家,如今這事……」

「你看她那樣子,待磨兩年再說吧!」賈母說著看了一樣王夫人,見她欲言又止,便問道:「你這是病了?」

王夫人摸了摸鬢角的白髮,慢慢說道:「自從生了寶玉后,這身子沒到雨季便渾身酸疼,璉兒媳婦看著也是個麻利的,不如暫且讓她管幾日。」

賈母方才被張瑛一句話堵住了,滿腔火都沒發出,如今又見王夫人抬舉張瑛,不由得怒斥道:「那小丫頭剛才頂撞了我,怎麼你還幫著她。」

「母親,璉兒媳婦還小,不如給她一個機會。」王夫人說著,又介面道:「總賬還是我這走,就是讓她幫著管管後院的丫鬟婆子。」

管家管家,管的便是一個家的財,可是王夫人把總賬和庫房握在自己手裡,僅僅只把那吃力不討好的事丟給張瑛,這分明就是個管家的角色。

這頭張瑛剛在軟塌上坐下,還沒等喝茶,便見著張瑞家的一臉假笑的過來,見了張瑛客客氣氣的請了安,便遞上對牌,說是以後府里丫鬟婆子在哪都由張瑛指派。

賈璉一喜,當即便介面道:「那就多謝周媽了。」周瑞家的在賈府素來是個有臉,當即便笑回賈璉:「那是我們應該的,以後還請二奶奶都看顧些。」

張瑛沒接那些對牌,端著蓮香泡的清茶,不冷不熱的說:「還請周媽回去告訴二太太,這事我不接,我是大方的兒媳婦,沒理由接手這事。」

周瑞家的沒想到張瑛回絕的這麼乾脆,一張臉頓時便耷拉下來,看了看賈璉,面帶不滿的說道:「二奶奶怕是不知道,府里這些年一直是二太太當家。」

言下之意便是,大太太邢夫人在賈府什麼都不是。

可邢夫人再不是,那也是張瑛的婆婆,而王夫人直接越過邢夫人讓周瑞家的過來說這個事,張瑛要是接了那簡直就是裡外不是人,更何況,張瑛早就打定主意,這個管家的活,要麼全盤接手,要麼就什麼事不管,可從來不會做那一套給別人做嫁衣裳的蠢事。

只不過,張瑛這些小心思,賈璉不知道。眼下見張瑛回的狠了,當即便拉過張瑛道:「賈府早晚都是我的,你如今慢慢學著管家,百利無一害啊!」

張瑛朝著賈璉笑了下,輕聲道:「你且等著。」說完便讓菊青送周瑞家的出去,順便也讓她帶走了對牌。

轉身便拉著賈璉進了左邊隔間,左邊被張瑛用一架屏風隔了起來,置辦了一個書房,如今不僅擺上了書桌書架,還放置了不少字畫古董。賈璉粗粗一看,便看見了好幾件珍品,當下便笑著道:「沒想到,表妹挺有錢!」

張瑛一回頭,用食指輕輕點了點賈璉的額頭嬌嗔道:「咱們這樣的人家,談錢多俗氣。」

屋外的花香飄了進來,賈璉臉色微微發紅,不知是被花香給熏的,還是被這話給擠兌的,實在是讓賈璉無法反駁,談錢確實俗氣。

實在是張瑛這話說的太過於肯定,賈璉坐在張瑛對面,看著書桌上擺放的基本冊子,翻了翻都是這幾年朝廷的大小記事。

其實這些事市面上每個月定期都有人販賣,賈璉也有小道消息,不過價格貴了點,來路也挺正,就是宮裡的公公賣給賈璉的消息。

為了這些消息,賈璉可出了不少錢,每個月幾百兩的銀子是少不了的,更加上前幾年元春進宮后,幾個太監見天的來府上要錢,和這些太監接洽的便是賈璉,公賬上沒錢的時候,往往都是價廉墊付的,也真因為如此,賈璉在賈母跟前還說算說的上話。

見賈璉讓丫頭們把自己書房抽屜里的本子拿了過來,張瑛翻了翻,確實比自己得來的消息要詳細,只不過大事件都一樣。張瑛看了看,笑著道:「你如今不過一介白身,要這些有什麼用?」

「……」賈璉惱羞成怒的拿過自己的冊子,轉而憤憤然道:「了解國家形式,這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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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降服賈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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