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6章

96.第 96章

寶貝兒補訂閱前面章節就能看了哈,么么噠~小歪便把從全聚豪出來遇上瞿苒和她的丫鬟,然後一路狂奔最後到金陵的事說了一遍,不敢添油加醋,就是原本的樣子。

許西雅扶額,荻安嘆氣,「你這孩子,你怎麼不早說!」

小歪囁嚅,「我早就說過了啊,和溫函他們……大家都知道,我以為爹娘也知道的。」

「我以為,」荻安覺得頭痛,「我以為你是說著玩的。」

在溫函那幫小屁孩兒面前,小歪把這段經歷幾乎吹噓成了傳奇故事,也不怪兩位長輩不信。

「這有什麼影響嗎?為何爹娘的臉色如此差?」

許西雅嘆著氣,「這位郡主,大約是看上你了。」

「什麼?!」小歪頭皮一炸,「怎麼可能!我,孩兒是女的啊!」

「可別人並不知道你是女兒身!」許西雅怒了,怒火一股腦沖著荻安而去,「都是你,讓濠兒扮作男子,現在麻煩來了,我看你怎麼處置!」

荻安大將軍一個勁兒嘆氣,大概只曉得行軍打仗的他太過一根筋,把女兒當兒子養一時爽,從沒考慮過等孩子養大了,會有多少麻煩事。

小歪捏著薄薄的帖子,猶豫道,「那,孩兒是不是不去為好?」

許西雅回頭瞪她,「帖子都說的那麼清楚了,能不去?」

「哦。」小歪低下頭,「那孩兒去換身衣裳。」

荻安心煩意亂,揮手道,「去去,別擱這兒添亂。」

完全沒有自己就是這亂麻似的混亂始作俑者的自知之明。

小歪心想,自己是去探望病人,不能穿的太過鮮艷,翻箱倒櫃的找出一見米灰色的直裰,頭髮綰在頭頂,用玉簪子別好,再從許西雅送進睦元堂的補品里挑出兩支上等好參包好,拎著便出了門。

她是不會騎馬的,好在有大病初癒不宜劇烈運動為借口,總管給她派了輛馬車,送她去了瞿府。

許西雅說瞿家比將軍府的人多出幾倍,關係複雜,究竟幾倍,有多複雜,並沒有明說,小歪也沒什麼直觀感受。她知道瞿家幾房基本沒有將軍府的相親相愛,全都烏眼雞似的斗得你死我活,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瞿苒,從天真無邪到城府極深,還拿下郡主封號,獨佔皇后姑姑的寵愛,和白蓮花三個字毫不沾邊。小歪心中擔憂不已,要是瞿苒拿她來沖喜,搞個什麼冥婚之類,自己是逃婚合適,還是和她同歸於盡比較好。

瞿家小廝引著小歪穿葉拂柳,繞過一眾亭台樓閣,一直往後院走去。其間有過一條長長甬道,道路兩旁是各式各樣的院子,一名貴婦在丫鬟的攙扶下從裡頭出來,和小歪遇了個正著。

小廝見她趕忙行禮,「請二太太的安。」

瞿家家譜兩張A4紙都畫不下,小歪早已忘記這位二太太是哪個二太太,看見小廝這如臨大敵的模樣,便也站在一旁,向她彎了彎腰,當是行了半禮。

二太太扶了扶並不曾碰亂的髮髻,「呦,這位公子眼生得很,又是哪裡請來給苒丫頭看病的神醫?」

小廝說,「回二太太的話,並不是神醫,公子乃郡主所請貴客。二太太若無要事,小的帶公子去靈妍閣了。」

二太太風姿妖嬈地譏笑,「仗著一個郡主的名頭,天天往家裡帶男人,哪家的小姐是這個模樣?真是敗壞瞿家的名聲,還當她是個寶呢!」

小歪心道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什麼叫天天往家帶男人,我就是女的啊。不過小歪懶得和這種人計較,越計較,對方就越是上臉,要做出十分難看的嘴角才肯罷休。這是小歪和女主瞿苒學到的心態。

靈妍閣這個名字聽起來精緻秀氣,妥妥的閨閣女子居所,實則佔地頗大,又雅緻又奢華,小歪身處其間,覺得自己的睦元堂就是個寒磣的貧民窟。

敏茱正在院子里守著一溜的藥罐子熬藥,見了小歪,眼睛一亮,行禮后跑進去通傳,不一會兒一位姿色形態俱佳的丫鬟走出來,嘴裡說著,「荻公子來的正巧,小姐剛好醒著,神志也清楚,公子請隨我來。」

小歪見她容顏秀妍,舉止大方,又稱瞿苒為小姐,便知她是瞿苒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鬟宣茈了。

屋子裡香噴噴的,窗戶開了一條縫,吹進來幾縷涼風。瞿苒的綉榻前立了薄紗刺繡的屏風,將小歪攔在外面,幾聲咳嗽傳出來,聽起來極為虛弱。

「你們都出去,」瞿苒說,「留我和公子說話。」

她的聲音輕輕細細,小歪這個純直女聽了都止不住心疼,心想這是真的病入膏肓藥石罔效了么,怎麼幾天不見,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宣茈十分聽話,曉得自家小姐有多想見這個人。她招招手把屋子裡伺候的丫鬟都叫了出去,只留瞿苒和小歪兩個人。

「公子,您能靠近些么?」瞿苒叫她。

小歪想了想,繞過屏風,停在瞿苒床前。

瞿苒整個人瘦了好大一圈,陷在柔軟的被褥里,正在發燒,兩頰和眼睛都是紅的,她正費力抬起手,伸向小歪。

好好的鮮活的的一個美人變成這個樣子,小歪即便沒有男人的憐愛,女性的母愛也被激發起來了。她歪坐在床邊,握住了對方滾燙汗濕的手。

「公子,」瞿苒輕輕說,「阿苒終於又見到公子,如此死也無憾了……」

好話她會說,要她掏錢,絕對沒有。

招風耳不吃這一套,怒拍桌,「老子管你小本生意大本生意,這個地方歸老子管,你要做生意就得交錢!」他的語氣可拽可拽,肩膀上一根粗壯的狼牙棒呲著寒光,另一邊耳朵上掛了個銅圈圈,嘴巴一張,露出不知在哪場架里打得缺了牙的口腔。

模樣太滑稽了,殺氣不怎麼有,反而滿滿的喜劇效果。小歪實在沒忍住笑,黎濯直覺她那張嘴又要吐出驚世駭俗的話了,強行捂嘴都沒來得及,這坑貨已經笑著嘀咕了出來,「天子腳下,莫非王土。怎麼就證明這地界兒是你的,你在上面撒尿了做記號了?」

黎濯發誓,下次再和這人一起出來,一定要先把她的嘴給縫上!

小歪猶嫌不足,可能是向梁靜茹借來的勇氣,她居然接著說,「我靠本事掙來的錢,憑什麼要白白給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黎濯拉起縮在角落的麵館老闆,抓緊時間詢問,「請問這附近的哪家棺材賣的比較便宜?」

白楨騎著馬在路上走的好好的,他被瞿苒趕出來,心情不好,要去仙樂坊聽兩首曲子調節心情。經過一家麵館,一道人影毫無預兆地從麵館窗戶飛出來,落在他的馬蹄前,馬匹受驚,不受控制地彈跳起來。白楨死死抓著韁繩,好險沒讓馬蹄直接落那人身上。

好容易安撫了坐騎,白楨一邊拍著馬脖子,一邊抬頭去看還半死不活的躺在原地沒爬起來的人。對方顫巍巍伸出一隻手,聲音嘶啞,「公子,救命,裡面有強盜搶劫啊……」

病急亂投醫,竟然生出向白楨求救之心的小歪也發了個誓,再也不在這崇尚能動手絕不動口的古代亂挑釁人了。

眾強盜一致認為魁梧的黎濯是老大,群起而攻之。小歪空有個「我看起來很厲害」的架子,實際沒比柔弱書生更禁打,一戳就破一碰就倒,被黑臉大漢一腳踢的飛出來,一陣劇痛中感覺胸骨都裂了。

白楨心裡有個疙瘩,聽不得「強盜」、「賊人」、「劫匪」等詞語,聽到這樣的求救,當即摘下腰牌揚手亮出,「大理寺少卿在此,何人當街生事!協助本卿拿下賊人者,有重賞!」

仙樂坊這一帶少有官員來管,反而成了地痞流氓的肆掠地,反正他們從不對官員下手,收保護費又一向順利,竟營造出此地治安很好的假象。當地生意人久經其擾,投訴無門,如今終於看到一位大人當街抓強盜,猶如看到主心骨,頓時群起而攻之,把那十幾個橫行霸道慣了的大漢捉拿起來,綁了壓住跪在白楨馬下。

白楨的隨從也從仙樂坊借來護衛,壓著人要送回大理寺發落。白楨居高臨下掃視現場一圈,看見方才向他求救的人正坐在街旁揉著胸口哼哼。他越看越覺得此人熟悉,要走了才想起來,這不就是在全聚豪里接住瞿苒的小子?

「你!」白楨揚了揚馬鞭,「隨我一起去大理寺,講清事情緣由。」

小歪想提醒他,這事兒該刑部管,但她怕自己一去刑部,遇上熟人就得露餡兒,又想到自己一條小命的確是白楨救的,不說抓住強盜,搶回銀票,單說白楨如果不控制馬,那失控的蹄子直接往她身上跺下來,今天非高位截癱不可。

她又不是什麼沒心沒肺的人,該有的感激還是有的。

小歪鵪鶉似的乖乖跟著白楨走,順便拉上黎濯給自己壯膽。黎濯沒有反抗,即便小歪不帶他,他也是會一起去的。沒有他在,誰知道這嘴上沒個把門的傢伙進去了還出不出的來?

白楨一路騎馬,小歪身上有傷,掛在黎濯身上叫死叫活,黎半仙兒不耐煩了,斥她一句,「你的骨頭沒斷,還能不能好好走路了!」

小歪這會兒緩過來了,意識到自己一百三的體重的確是有些重量,不能這麼理所當然的把黎濯當人形拐杖,她努力站直了,很是惆悵的說,「你知道的,我不想和這個人產生過多關係,剛剛迫不得已出聲是不想踩死在他馬下揍死在這群強盜手裡。你說這個恩情,我該報還是不該?」

黎濯抬頭看一眼走在前面的白楨,又看看小歪,說,「你不報恩,他更記掛上你了,怎麼辦?」

「倒也是……」小歪揉揉胸口,疼痛還在,不過沒剛剛那麼要命了,只怕整個胸口都是青的,還好有束起來的肉作緩衝,不然非得斷兩根骨頭不可。她更加惆悵,「你不知道這人的身份,所以才把報恩說的那麼輕鬆。」

黎濯並沒把白楨放在心上,隨口問,「他是誰?」

小歪小聲說,「他是長公主的嫡長子,皇太后的親外孫,現任大理寺少卿,為人腹黑狠辣,手段十分了得,以後的成就更是不得了。他什麼都不缺,我拿什麼報答?人家未必看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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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敬你是條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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