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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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娃是傻的嗎?算得准算不準暫且不提,別什麼都往外說啊!
小歪對令霄一壽命長短這件事那是相當拿得准,因為如果他能活長點,這本書的男主角就該姓令而非白了。
當初站令瞿cp的人簡直能繞地球一圈,外表白蓮花內心大灰狼的女主,和陌上人如玉的男主,不動聲色的寵,凝成蜜糖的愛,還有比這更般配的一對嗎?!
然後喪心病狂的作者就把他給寫死了……
小歪義憤填膺,還發起過給作者寄刀片錢的眾籌。
令霄一是何等人,泰山崩於眼前亦能面不改色談笑風生,聽到這樣的話,也只不過略一挑眉,音調都沒變,「死因呢?」
小歪卻問,「您當真要知道么?」
令霄一從她這話中聽出許多不可言說的含義,細長而白的手指在開著裂口的桌面輕輕敲擊,一個簡單至極的動作,無端營造出與基礎設施不相協調的慵懶與華麗。
不愧是書中能在眾多美男里排進前三的人物,這種刻進了骨子裡的風雅標緻,常人根本學不來。
小歪張著嘴,幾乎看呆。
黎濯杵了她的腰桿一下,小歪差點咬斷舌頭,惱怒回頭,「你做什麼!」
黎濯指指令霄一,「大人和你說話。」
令霄一估計也是知道自己美貌的人,很有涵養的重複了一遍問題,「怎麼才能活久一點?」
小歪偷偷咽一口口水,「這個簡單,您只需遠離康寧郡主,就能長命百歲。」
「康寧?」令霄一很不解,「和她有什麼關係?」
「天機泄露過多會有什麼後果,您作為國師,應該比小人更清楚。餘下的,借小人九個膽子,也不敢多講了。」
令霄一沉吟片刻,笑起來,「你這命算的,格外有趣。以後我若再想找你,該去何處?」
小歪長記性了,可不敢對一個人劇透太多,怕再遭一輪天譴,賣了個關子,「有緣自會再見,強求不得。」
「好。」令霄一站起來,又說,「好。」居然真的忍住繼續往下問的欲-望,轉身便去了。
小歪等他走遠,才捧著那張銀票笑得前仰後合。尋常生意,哪怕辛苦一年呢,也未必能掙來這麼多錢,她太高興太滿意了。
另一邊,令霄一走回馬車旁,隨從問,「主人,還進仙樂坊么?」
「不了,沒心情。」令霄一上了馬車,吩咐道,「改道,去康寧郡主府。」
瞿苒前幾日受驚,腳傷發作疼起來總是難眠,御醫來看,說是要靜養。瞿宅人多,再大的院子也總覺得亂鬨哄的,恰好她的府邸最是安靜宜居,新建好的沁悠園很好納涼,瞿苒和瞿璜說了一聲,便直接搬去郡主府居住了。
令霄一的馬車到郡主府大門時,正巧遇到府上丫鬟往外趕人。
大丫鬟宣茈攔在門口不讓人進去,「公子每日都來,小姐卻不見您,您還不明白么?小姐已經放了話,公子若能捉回那些竊賊,處置了讓她泄憤,她才會見您。公子還是請回吧。」
白楨站在門外,瞿苒越是這樣他越不甘心,她回來后就不願見他,她要那些賊人伏法,已經有人徹查此案,她缺療傷的好葯,他也想法子給她弄來,已經這樣貼心,不知還一昧躲個什麼。
令霄一走上台階,「看來我來的不巧。」
搜腸刮肚想著怎麼才能把白楨趕走的宣茈見到來人,一時間顧不得其他事情,忙迎上去行禮,「大人,您怎麼來了?」
「有點私事找康寧,正好出來,便過來一趟。若不得空,我改日再來。」
「大人請進,小的這就進去通傳。」說著就引著令霄一進去了。
白楨被晾在門口沒人搭理,差別對待何其明顯。他看著令霄一的背影,眯了眯眼睛,門房下人不敢像宣茈那樣出言不遜,連看也不往他這邊看。白楨不多停留,轉身上了馬,驅馬離了郡主府。
正是午後,瞿苒躺在水榭里一張美人榻上,正一邊吃冰鎮葡萄一邊看書,不過看的心不在焉,令霄一遠遠站著看了她半晌,也未見那本書翻動,模樣懨懨的,有心事的樣子。
令霄一打起竹簾走進去,瞿苒只趴著,沒有要起身行禮的意思,不由笑道,「知道我來,還是這個形狀,好歹也是郡主,成何體統?」
瞿苒悠閑地翻過一頁並不知道講了些什麼的書,頭也不抬,「你我的交情,還需講究那些虛禮么?有人在的時候不見我給你臉色看。」
令霄一覺得那盤葡萄看著就涼絲絲的不舒服,特意坐遠些,「皇后越發將你寵得沒了邊,連白公子也敢往外攆。你總如此,當心得罪了人。」
「從前看他,倒也順眼,這次回來,偏就不想見他。」瞿苒蹙起好看的眉心,絲毫不和令霄一見外,「再說了,我連救命恩人都沒找到,哪有心情理他。」
「你不是同我說,分別是要到了那人的住址。怎麼,沒有找到人么?」
「沒有。」瞿苒搖頭,「住址是假的,那人的隨從講的地方是座廢宅,不知多少年沒有住人。也許他一開始就不想透露行蹤,才撒了謊。起初敏茱還懷疑這人接近我別有用心,如今看來,對方根本沒將我瞧進眼裡放在心上,虧我巴巴的想該怎麼報答他的恩情。」
瞿苒垂著頭,衣領處露出修長的脖子,猶如白天鵝優美的頸項,她臉上即便是遺憾懊喪,也喪得如詩如畫。
究竟是怎樣的定力,才能堅定地拒絕瞿苒的示好,在有大好機會提條件的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
令霄一心裡這樣想,嘴上卻說,「究竟是什麼樣英雄豪傑,竟讓你連白楨那樣的人物也瞧不上了?」
瞿苒口氣挺大,「天下之大,好男兒何其多,他白楨又有什麼好。」姑娘家家說出這樣的話,居然臉不紅心不跳。
令霄一微微側目,「出去一趟,長見識了。」
瞿苒笑了笑,不知想起誰,臉上飛起淡淡緋紅,眼見紅色要加深,趕緊另起話題,「大人特意來府上,是為什麼要緊事?」
「今日遇到一個人,他讓我離你遠些,才能長命無憂。」
瞿苒問,「誰講的這種話?」
令霄一說,「一個算命的。」
「……」瞿苒愣了愣,然後開始笑,幾乎笑出眼淚,「大人,您堂堂國師,竟也相信大街上騙子的胡言亂語?」
「是了。」令霄一看著她的笑靨,一時無法移開目光,慢慢地說,「我是魔怔了,竟也為人所騙。」
瞿苒挑起水光瀲灧的眸子,「被騙去幾多銀兩?」
她看向自己,令霄一就不好盯著她看了,眼神落在從美人榻邊緣垂下去的水紅色衣袂上,「一百兩。」
「一百兩買個教訓,倒也不虧。」瞿苒搖著團扇,「那人長什麼模樣,改日我若遇見,也哄他一回,給您出一口氣。」
「面相生的不差,是個年輕的小伙。他說有緣才能相見,你未必就能碰到。」
瞿苒笑,「這倒有趣。」
「正是因為有趣,所以才被其騙了。」
瞿苒心想,你這是耿耿於懷上了?看來如果真的讓她看到那個騙子,一定要狠狠教訓一頓才行。
令霄一在郡主府待到晚飯前離開,瞿苒要留他一同用晚膳,他沒答應。
回到國師府,令霄一先去了書房,擺好筆墨開始畫起畫來。
侍女智瑤見他興緻突發,投入得很,不敢出聲打攪,研好磨後退出去沏茶。
等她端著茶回來,令霄一已經畫好一副畫像,紙上赫然是白天見過的「神運算元」小歪。
他端著茶慢慢吃,低頭看著,覺得自己畫的還算相似。之後叫來影衛子襄,遞了畫給他,「查一查這個人的底細。」
子襄接了畫像,並不立即看紙上是誰,垂首回答,「是。」
令霄一又說,「此人身邊跟著的男人武功極高,切莫讓他察覺。」
「是。」
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國師大人和郡主盯上了的小歪中午又接待了一位客人,是個無足輕重最會溜須拍馬的官員,從仙樂坊出來,心情一好就過來卜了一卦。小歪懶得仔細招待,說了一句「前程似錦」,黎濯就順著這四個字說出了一片山花爛漫,把客人哄得天花亂墜,賞了二十兩銀離去。
小歪心花怒放心滿意足,準備收攤。
黎濯不解,「生意才見有起色,你怎麼就不幹了?」
「人不能貪多,有這些就夠了。」
黎濯不依,他還沒研究出小歪究竟是從什麼細節下手,才能做到料事如神的呢,怎麼捨得放她走,拉著她的胳膊要她再待個下午。
小歪摸著肚子,「下午也做沒問題,總得先吃飯吧,你不餓?」
黎濯當然餓,他這麼大的個子,從早上醒來只吃了兩個小包子,只是一門心思顧著琢磨小歪,忘記餓了。
小歪深刻體會到了掙錢的不易,不敢再帶黎濯下館子胡吃海塞,把攤子寄放在旁邊賣布匹的大娘那兒,走了有一刻鐘,才在一條小街里找到家麵館,給黎濯點了兩碗加肉加量的面,自己一碗青菜素麵,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黎濯見她挑著一碗清湯寡水的麵條,也能吃的如同山珍海味,深覺自己對她出身世家錦衣玉食的認識應該重新改寫。
小歪撈光麵條,正在喝湯,被突然的「啪咔」一聲巨響嚇得湯水喝進氣管,咳了個天翻地覆。
她臉紅脖子粗的回頭看,小小一家麵館擠進來十來個彪形大漢,手上都拿著傢伙,拍在瑟瑟發抖的老闆娘面前,語氣拽得要翹上天,「誒,我說,今天的保護費,怎麼不見送到太歲廟裡來,啊?」
龍紋黑靴從小歪面前走過,她鼻尖有一縷極淡的檀香掠過。男人半刻停頓也沒有,徑直走向瞿瓊,親手將人扶起來,「梓童不必多禮。」
連小歪這種天天在黎濯優質低音炮的浸淫下,對男人的聲音完全免疫了的人,也被這句話酥了半邊耳朵,難以想象這把嗓子要是貼在耳邊唱情歌,天下有哪個女人能夠抵抗得了。
這本書里哪裡是男人沒有最好看只有更好看,分明是男人的聲音沒有最好聽只有更好聽。
瞿瓊抿嘴低頭,臉上飛過一抹羞澀,「謝皇上。」她站起來,烏泱泱的宮人也跟著站起來,小歪跟在隊伍後面進殿站在不顯眼處,不插嘴不打擾不提醒,當自己透明。
「皇上從何處來?」瞿瓊的聲音那叫一個溫柔如水體貼酥潤,「內務府送了新茶來,您吃一杯么?」
「朝後去萬壽宮坐了坐,太后今日精神好,陪著說了些話。出來便聽說你這裡來了客人,是康寧的救命恩人,朕也好奇,就過來看看。」
瞿瓊並不立馬讓小歪上前,小女兒姿態中露出兩分撒嬌的意味,「不過一會兒可就午膳了,皇上在清寧宮吃么?」
小歪心驚,因她一直低著頭,最多也就看到瞿瓊覆著全是寶石衣裳的膝蓋,沒能見到對方容貌,無法得知瞿瓊究竟多少歲長得什麼模樣,但若是瞿苒的姑姑,年紀怎麼也不會太小,這樣嗲聲嗲氣的撒嬌,皇上聽了就不覺得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