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 71 章

71.第 71 章

寶貝兒補訂閱前面章節就能看了哈,么么噠~小歪的指甲幾乎要撕碎裹胸布掐進肉里,承受不了的痛讓她哼出聲來,嘴一張,就嘔出大口的血。她感覺眼前黑一陣白一陣,幾乎要看不清身邊的事物。

說來也奇怪,血嘔出來,劇痛竟逐漸減緩,小歪知不能再此地久留,她強撐著對阿苗的屍體鄭重地磕了三個頭,搖晃站起,從洞口鑽了出去。

通過這幾日的閑逛,小歪很熟悉山寨里的道路,對寨子外的世界卻一無所知,森林茂密,她在黑暗裡跌跌撞撞摸索前進,覺得自己快迷路走進死胡同時,周圍突然起了風聲,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直接落在她身邊將她攔腰提起,「瞎跑甚麼!找不見你,嚇死我了!」

小歪實在沒有力氣也沒有精力計較為什麼自己不見會嚇死薛賢,她伸手推他,忍著身上的不適說,「放開我。」

「別鬧!乖乖跟我走。」薛賢帶著小歪躍至半空,靈活地穿梭於高大樹木之間,他把她往上提了提,「你可真重。」

小歪破天荒沒有和他貧嘴也沒有笑,輕咳一聲,「來得是什麼人,你要帶我去哪兒?」

「是白楨。」薛賢咬牙切齒,「招風耳那傢伙果然把弟兄們出賣了。全寨子武功最差的就是你,我不來找,你今晚就得死在這密林里。你跟我走,我們就此離開,去洛陽。寨子里願意追隨我的人會在二十裡外的鎮子等我,我們此去匯合即可。」

小歪虛虛按住他摟在自己腰間的手,又是一陣咳。薛賢終於發現不對勁,停在樹上,掰著她的肩膀仔細打量,「你怎麼了?」

「我受了重傷,跟著你只會是累贅,你快走吧。白楨即便捉了我也不敢把我怎麼樣,但我沒能力保你的性命。」小歪太難受了,憋著一口氣,不讓薛賢打岔,一次性把話講完,「白楨武功高強無人能敵,他若是追上來,你肯定就跑不了,這些天承蒙大哥照顧,我心中感激。青山不改路,綠水長流,今日就此別過,有緣再見。」

薛賢本來不信,在她臉上摸到一手血,再並指貼在頸部一試,果然氣血亂涌,一看便是身中劇毒又受了重擊,命不久矣。他氣極,怒道,「是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的?我定將他碎屍萬段!」

小歪心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給我報仇,再拖下去不僅你走不了,老子還要被你連累遭人活刮。她再問一遍,「你走不走?」

薛賢實在是條重情重義的好漢子,堅持,「我帶你去藥王谷找神醫,他定能治好你的傷!」

小歪猛提一口氣,一聲暴喝,「寨子里的土匪頭子在這裡,快來捉拿他!!!」

追擊聲頓時往這邊來。

薛賢眼睛都瞪圓,「你!」

在風聲叫喊聲殺戮聲里,小歪聽到熟悉的呼喚,「阿林,是你嗎?」

小歪閉了閉眼睛,沒想到黎濯居然也來了,轉念一想,她失蹤,能夠推測出她是被這群土匪綁走的人也只有他了。

她再次推了薛賢一把,已經很沒有力氣了,「大哥,你快走吧,以後我在金陵活不下去了,就來找你,到時候大哥要是發達了,可別不認我啊……」

薛賢的手指一直貼在她的脖頸處,此刻感覺到她的氣都亂了,這一別不知還能不能活著相見,他緊緊抱了小歪一下,「我等著你活著來找我。」

他小心地將小歪放在樹下,讓她靠坐在樹榦上,正要起身,一道凌厲掌風兜頭壓下來,躲無可躲,又擔心命懸一線的小歪受波及直接殞命,只能抬手接了這一掌。

薛賢能當上大當家,一向自詡武功不差,卻差點被這一掌打得跪在地上。林中樹木被這一掌帶起的狂風吹得颯颯作響,周圍一圈細小的樹木甚至直接攔腰截斷,薛賢不得不兩手相抗,才得以保全自己的手臂。

身體往一側退開,他掃了來人一眼,本以為是風采名動金陵的公子白楨,來者卻蒙了一隻眼睛,一件黑色大袍子。薛賢自然而然把其當成白楨的手下,感慨此人武功幾乎能躍進武林高手前十,不敢戀戰,趁對方關心小歪死活無暇他顧之際,一擊即退,飛快消失在密林深處。

黎濯抱起小歪,她在他來前已經陷入昏迷,他切了一把脈,當即大罵了一聲,從寬大袖袋裡取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粒藥丸,一刻不敢耽擱,捏開小歪的牙關給餵了進去,手掌貼在她背上,往幾處大穴打進幾注真氣。

如此忙活半晌,後方的白楨都快追上來了,小歪的氣息才終於趨於平緩,情況穩定下來。

黎濯收了手,一手攬著她的背,一手托著她的膝彎,把人打橫抱起來,也不管她聽不聽得見,恨鐵不成鋼地說,「中了那種毒還敢強行催發功力,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傻的不要命了?」

小歪靠在他懷裡,無知無覺,平靜猶如安睡。

小歪醒來已經是第五天的清晨,她躺在將軍府睦元堂自己的床上。

錦繡值了一晚上的夜,正困得不行,趴在床沿邊打瞌睡。小歪渾身無力,躺的骨頭都要酥了,本想翻個身,卻把錦繡給吵醒了。這丫鬟居然一下子從蜷坐在腳踏上的姿勢跳成直立,怔怔看著睜了眼睛的小歪,好一會兒后,終於反應過來主子是真醒了,跳著跑出去,一路撞翻凳子磕到桌子,千難萬險跑到門口,「鈴鐺!快去告訴老將軍老太太將軍夫人,小少爺醒了!」

小歪閉上眼睛,得,又是鋪天蓋地的噓寒問暖問這問那。

整個將軍府的人幾乎都湧進睦元堂,想要確定荻秋濠真的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人實在太多了,大家都是關心則亂,七嘴八舌的問題也多,要是全回答完,這條命肯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小歪不得已頂著慘白的一張臉,裝出多說一句話就要暈過去的病態,才把大家都嚇跑,在老將軍的呵斥下,不敢輕易涌過來打擾她靜養。

獨許西雅一人留了下來,坐在床邊不停抹眼淚,她也不知道害自己的孩子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究竟是哪個,顛三倒四的埋怨起人來,「上次你爹請的是個什麼庸醫,居然說你沒事,還開了完全不對的葯給你吃,險些賠了整條命進去……」

小歪嘆了口氣,「娘,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哭的那麼傷心,傷了您自己的身體可怎麼好?」

許西雅想罵她不讓自己省心,看到她那病殃殃的樣子又實在捨不得,打又下不去手,哭了半天,終於說出來一句,「你不趕緊把身體養好了,你爹那頓揍怎麼扛得下來。」

小歪心頭一個哆嗦,想乾脆就此一睡不起算了。

「娘,是誰送我回來的?」

「是白家白楨那孩子。」許西雅和她說了在她昏迷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送到家時你就剩半口氣了,渾身冰冷。我把你渾身都檢查了一遍,沒有找到致命傷口,你爹說你中了毒,又受了致命內傷,才會變成這樣。金陵城裡的大夫,宮裡的太醫都請了個遍,沒人能解你的毒治你的病,都讓準備後事,你祖母還鬧著要給你沖喜。」

「那後來呢?」聽了半天沒聽到半個黎濯的名字,那天他肯定是來了的,之後又去了哪裡?為什麼會是白楨送她回來?白楨又怎會知道她是將軍府的人?是誰告訴他的?小歪滿肚子疑惑,恨不能讓許西雅把知道的全部倒出來。

「後來康寧郡主讓人送來一包葯,囑咐一日五次吃下去,萬不能斷,吃完了若是沒醒,讓人去郡主府說,她再託人想別的法子。你算命大,那葯也神奇,只吃了一天,你就醒了。」

「康寧郡主?」小歪很是意外,這事又怎麼扯到瞿苒身上去了?「郡主怎麼得知我身染重病的事情?」

許西雅搖頭,揣測道,「或許是白楨告訴她。待你養好了身子,要親自去向郡主道謝才好。」

小歪怔怔點頭,看樣子不能從許西雅這裡問道更多信息,只能按捺住疑問,等身體恢復后親自找黎濯問清楚。

在瞿苒送來的「大力神丸」的幫助下,小歪恢復迅速,又過一日,已經能從床上起來走動,她才從荻秋澄口中得知,許西雅說的荻安會揍她一頓,不是因為她出去亂跑被土匪捉走一事讓他擔驚受怕,恨的牙癢,必須得揍一頓心裡才舒坦,而是她身為將軍府嫡子,刑部當差的公職人員,居然公然上街算命掙錢!

小歪覺得自己要被荻安活活打死。她連夜規劃逃跑計劃和路線,結果天沒亮就被荻安的親衛押送去了祠堂,等候大刑發落。

荻安和許西雅要小歪給個解釋,小歪撓頭,她自己還搞不清楚情況,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荻安臉色不虞,「之前我就覺得奇怪,你生病一事,郡主不僅知道,還讓人送葯過來,事無巨細囑咐良多,分明是和你熟識。你如實說來,什麼時候和郡主有的交集,又是如何生出的如此情誼?」

小歪焦頭爛額,「這……孩兒與她並沒有什麼情誼啊。若說交集,如果算的話,倒是有過一次,不過孩兒差不多都要忘了,哪裡知道郡主她老人家還記得這麼清楚……」

「不許耍貧。」許西雅也是一臉慎重,「發生了什麼,你快說。」

小歪便把從全聚豪出來遇上瞿苒和她的丫鬟,然後一路狂奔最後到金陵的事說了一遍,不敢添油加醋,就是原本的樣子。

許西雅扶額,荻安嘆氣,「你這孩子,你怎麼不早說!」

小歪囁嚅,「我早就說過了啊,和溫函他們……大家都知道,我以為爹娘也知道的。」

「我以為,」荻安覺得頭痛,「我以為你是說著玩的。」

在溫函那幫小屁孩兒面前,小歪把這段經歷幾乎吹噓成了傳奇故事,也不怪兩位長輩不信。

「這有什麼影響嗎?為何爹娘的臉色如此差?」

許西雅嘆著氣,「這位郡主,大約是看上你了。」

「什麼?!」小歪頭皮一炸,「怎麼可能!我,孩兒是女的啊!」

「可別人並不知道你是女兒身!」許西雅怒了,怒火一股腦沖著荻安而去,「都是你,讓濠兒扮作男子,現在麻煩來了,我看你怎麼處置!」

荻安大將軍一個勁兒嘆氣,大概只曉得行軍打仗的他太過一根筋,把女兒當兒子養一時爽,從沒考慮過等孩子養大了,會有多少麻煩事。

小歪捏著薄薄的帖子,猶豫道,「那,孩兒是不是不去為好?」

許西雅回頭瞪她,「帖子都說的那麼清楚了,能不去?」

「哦。」小歪低下頭,「那孩兒去換身衣裳。」

荻安心煩意亂,揮手道,「去去,別擱這兒添亂。」

完全沒有自己就是這亂麻似的混亂始作俑者的自知之明。

小歪心想,自己是去探望病人,不能穿的太過鮮艷,翻箱倒櫃的找出一見米灰色的直裰,頭髮綰在頭頂,用玉簪子別好,再從許西雅送進睦元堂的補品里挑出兩支上等好參包好,拎著便出了門。

她是不會騎馬的,好在有大病初癒不宜劇烈運動為借口,總管給她派了輛馬車,送她去了瞿府。

許西雅說瞿家比將軍府的人多出幾倍,關係複雜,究竟幾倍,有多複雜,並沒有明說,小歪也沒什麼直觀感受。她知道瞿家幾房基本沒有將軍府的相親相愛,全都烏眼雞似的斗得你死我活,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瞿苒,從天真無邪到城府極深,還拿下郡主封號,獨佔皇后姑姑的寵愛,和白蓮花三個字毫不沾邊。小歪心中擔憂不已,要是瞿苒拿她來沖喜,搞個什麼冥婚之類,自己是逃婚合適,還是和她同歸於盡比較好。

瞿家小廝引著小歪穿葉拂柳,繞過一眾亭台樓閣,一直往後院走去。其間有過一條長長甬道,道路兩旁是各式各樣的院子,一名貴婦在丫鬟的攙扶下從裡頭出來,和小歪遇了個正著。

小廝見她趕忙行禮,「請二太太的安。」

瞿家家譜兩張A4紙都畫不下,小歪早已忘記這位二太太是哪個二太太,看見小廝這如臨大敵的模樣,便也站在一旁,向她彎了彎腰,當是行了半禮。

二太太扶了扶並不曾碰亂的髮髻,「呦,這位公子眼生得很,又是哪裡請來給苒丫頭看病的神醫?」

小廝說,「回二太太的話,並不是神醫,公子乃郡主所請貴客。二太太若無要事,小的帶公子去靈妍閣了。」

二太太風姿妖嬈地譏笑,「仗著一個郡主的名頭,天天往家裡帶男人,哪家的小姐是這個模樣?真是敗壞瞿家的名聲,還當她是個寶呢!」

小歪心道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什麼叫天天往家帶男人,我就是女的啊。不過小歪懶得和這種人計較,越計較,對方就越是上臉,要做出十分難看的嘴角才肯罷休。這是小歪和女主瞿苒學到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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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敬你是條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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