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最終章

72.最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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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隱忍的失落不同,謝音倒是春風得意:「九叔九叔,音兒拿了第三!」

這一點謝爻也沒料到,小姑娘竟如此有出息,此番謝家奪了第二第三,該威風大振了:「我們家音兒厲害了,來,想要什麼告訴九叔,九叔都答應你。」

謝爻眉花眼笑的,面上陰霾盡散,謝硯方稍稍鬆了口氣。

「當真?」水靈靈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向謝爻。

「絕無虛言。」謝爻心想,這姑娘的願望定同沈昱驍那小子有關。

音兒咬了咬下唇,嬌羞地垂下眼,手不自覺地拽住衣角:「九叔可否……請洛公子吃頓飯?」

「洛公子?」和預想的結果差距太大,謝爻一時有些懵。

謝音點了點頭,面上已染了淡淡的緋色:「正是……此次魂狩奪冠者洛以歡公子,沒有他的相助,音兒怕是拿不到第三的。」

原來如此,謝爻沉吟片刻道:「好罷,九叔試一試,只從未聽聞修真界有個洛家,怕是散修,他肯不肯賞臉九叔就不敢保證了。」

「謝九叔!」謝音笑得合不攏嘴,都快甜成糖人兒了。

謝爻唏噓,沈昱驍未免也太慘了,未擠進前三甲不說,原書中對他最痴情的謝音也移情別戀了,真是……太解氣了。

當然,重點還是,謝硯對他似也全無動心,謝爻頓時覺得按這個節奏發展下去,自己不久就能功成身退去安心投好胎了。

只是當下突然出現了一個洛以歡,讓他有些不放心……

待謝音走後,謝爻斂了笑:「硯兒,這個洛公子……你認為如何?」

謝硯沉吟片刻搖頭:「此前並未聽過此人,這幾日,他確實幫了音兒不少。」

「只幫音兒一人?」謝爻蹙眉。

「是,」謝硯似想起什麼,抬起眼沉聲道:「不過,九叔先前也見過此人。」

「嗯?」

「長樂城,清歡樓。」

清歡樓,正是他們來到長樂城第一日下的館子,那時……謝爻想起來了:「臨窗那位白衣公子?」

「正是。」黛藍的眸子掠過一絲波瀾,謝硯對九叔還記掛著臨窗白衣公子這件事,耿耿於懷。

謝爻自然察覺不到侄兒這微妙的情緒,咂舌道:「你們……難道就沒發覺她是姑娘么?」

原來女扮男裝瞞天過海這一招……在書中戲里的世界確實行得通啊……

「侄兒並未察覺。」謝硯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倒也吃了一驚。

「……」

長樂淵狩魂結束后,未躋身前二十的修士就該捲鋪蓋走人,前二十者五日後進入無樂塔繼續參試,是榮耀也是挑戰,畢竟每次靈試都有世家子弟葬身無樂塔。

謝爻親自往洛以歡的客房送去拜帖,如他所料,對方根本不理睬,只差信靈送了句話出來,她幫謝音存粹因為順手而已,無需客氣。

熱臉貼了冷屁股,謝爻並不生氣,只是苦惱如何與滿懷期待的音兒交代……

」侄兒去同音兒說罷。」謝硯自然曉得九叔愁什麼,一向寡言少語的他竟主動開口。

謝爻怔了怔,旋即莞爾:「也好。」

他自然曉得這是謝硯不動聲色的善意,頓了頓又到:「對了,今夜練完劍,過來找我罷。」

狹長的眸子亮了亮:「好!」

……

天在水乃東域仙酒,要想喝到,只能去長樂坊。

亥時一刻,謝爻剛沐浴罷,便聽到極克制的叩門聲,邊披上中衣邊應道:「進來罷。」

謝硯推門,就瞧見九叔衣襟半敞的模樣,從鎖骨到胸口的皮膚被熱水燙得微紅,呼吸一滯,話到嘴邊忙咽了下去,喉結滑動。

「你坐一坐,稍等片刻就好,」謝爻自然沒在意對方的視線,不慌不忙繫上衣帶:「洛公子那事,你同音兒講了?」

「嗯,音兒倒沒有太大反應。」謝硯回過神來,雲淡風輕應道,坐下來喝了口冷茶。

謝爻披上外袍,嘖了嘖:「丫頭大了,心思難猜透。」

頓了頓,笑:「還是硯兒你,讓九叔放心。」

屋中燭火晃了晃,映得謝硯神色模糊,嘴唇微動,終究沒言語。

御劍出了長樂宮,深夜的海面上漁火似流螢,謝硯站在九叔身後,遲疑片刻,朝他捱了捱。

「硯兒,可否求你幫九叔一個忙?」正好借御劍之機,提無樂塔取劍之事,自然,不能直說那是他的劍,否則就解釋不清楚了。

「九叔請說。」謝硯毫不遲疑。

「嗯,無樂塔頂封印著一把上古凶劍,流火。」謝爻趁故作漫不經心道。

「九叔是讓我把劍取回來?」流火劍,傳說中的魑魅之劍,凶邪異常,能吞噬人的神魂。

「沒錯,」謝爻語氣淡淡的,在夜晚的海風裡給人一種冰冷又篤定的錯覺:「流火雖為上古凶劍,若是你的話,可取得。」

「好,此番我定不讓九叔失望了。」謝硯一字一字道,極為鄭重,早已下定決心,若取不回劍,便沒臉活著回來見九叔。

「嗯,九叔信你。」謝爻打心裡認為謝硯不會失敗,他的劍,總該是他的。

只不過他沒料到謝硯答應得這麼乾脆,連因由都不問,謝爻準備的一堆歪理爛在肚子里沒處說。

行了半個時辰,百米之下街市燈火如晝,好不容易尋了個僻靜處飛身下劍,兩人慢悠悠地擠進夜市人潮中:「硯兒,你跟緊,可別丟了。」

說著還像牽小孩般拉過他的袖子,謝硯怔了怔,唇角微揚:「九叔,我不是小孩子了。」

「是,過了子時,你便十六了。」謝爻笑微微地轉過頭,正好此刻他們頭頂炸開一朵煙火,斑斕流光映在面上:「正好,可以做壞事了。」

謝硯呼吸一滯,不知是因為這句話還是這張臉,一顆心在腔子里狂跳不止。面上火燒火燎的,幸好這夜煙火繁華,流光掩蓋了他臉頰的紅暈。

謝爻說的壞事,自然是上長樂坊,看美人,喝酒。

因為他自身……的緣故,去這種地方最多好奇瞅瞅然後買幾罈子天在水,可正處於年少血氣方剛的謝硯就不好說了,如果他真想嘗嘗姑娘的滋味,謝爻也是不反對的,應該說如此對他更有利,進一步扳直了……

「這便是,九叔說的壞事么?」叔侄倆站在長樂坊門口,陣陣香風熏來,讓人有些飄飄然,謝硯卻一臉雲淡風輕事不關己。

「咳……天在水,只有長樂坊有售。」被侄兒這麼一問,謝爻反倒不好意思了。

謝硯淡淡的看了眼紙醉金迷的長樂坊,淡淡的看了眼九叔,淡淡的開口:「嗯,九叔稍等,侄兒去取。」

「我與你一道兒……」

「此等小事侄兒來辦便好。」此時的謝硯一改往日恭敬乖巧的形容,語氣里有一絲不容置喙的霸道。

四目相對,狹眸驚起一絲波瀾,黛藍的深處似有暗潮洶湧,謝爻莫名打了個寒顫:「可是銀子……」

「侄兒身上有。」

「……」這小子難不成有備而來?思及此,瞬間恍然,笑道:「得了得了,你去罷,九叔找個茶館等你。」

心中好笑,看來這侄兒是想做壞事了呢。

將遲疑的話語吞回肚裡,謝爻揚了揚嘴角,挽了個溫和的笑。這大晚上的謝硯如何弄來糖葫蘆,謝爻心中有數,白日里,沈昱驍說要去給沈蕪汐買糖葫蘆的話他可沒忘。

這小子總不會大半夜的去姑娘家閨房借糖葫蘆吧……

這沈蕪汐,正是沈昱驍最疼愛的妹妹,原書後期黑化的謝硯為讓沈昱驍疼心,將沈蕪汐騙到手成了親,卻終日不聞不問深閨冷落,這沈小姐可以說也是個炮灰悲劇的典型。

「這葯有些苦,九叔忍一忍。」說著便將食盤放在榻上,端起葯汁湊到謝爻唇邊。

「我自己喝就成……」此刻謝爻有種奇異的錯覺,被對方如此照顧著自己更像晚輩。

他怕苦是實話,從謝硯手中拿過葯碗便一股腦兒灌下,憋著呼吸生怕舌頭覺出苦味來,好不容易見了底,才重重的換了一口氣,苦味未散,舌尖便嘗到了清涼的甜。

「……」瞧九叔喝光了葯,謝硯忙撿了枚蜜海棠抵在其唇邊,也不言語,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一副小心又期待的形容。

四目相對,謝爻直覺那雙狹長的黛眸似暗潮洶湧的寒潭,隱藏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緒……怕是自己身子虛加上沒休息好產生了錯覺,遲疑片刻,終於張開了嘴,裹滿飴糖的山楂立刻被送了進來,舌尖似還碰到了對方的指腹,沾了糖,也是甜甜的。

蜜海棠含在口中,初是清涼纏綿的甜,輕輕一咬冰皮脆響,淡淡的酸味瀰漫,酸甜不膩,倒是比謝爻先前吃過的所有糖葫蘆都要美味。

謝硯這才垂下眸,將沾了糖的手指在掌心微不可察地蹭了蹭。

咽下蜜海棠,謝爻笑道:「行了,這回你總該去睡了罷?」

謝硯點了點頭,將空葯碗和剩餘的糖葫蘆放置在桌案上,躊躇片刻抬眼開口道:「侄兒可以在九叔房中睡么?」

謝爻怔愣了片刻,方才反應過來,這孩子定是擔心自己傷口惡化才不願離去,遂笑微微安撫道:「我真的沒事了。」

此時的謝硯到底是個少年人,雖常年一副沉靜克制的形容,偶爾不經意也會露出些微真實的情緒,他眼底的失落沒逃過謝爻的眼睛:「這樣,你留下也成,但是得答應九叔一個條件。」

狹長的眸子亮了亮,揚起頭等待九叔吩咐。

「不許像方才那樣趴著睡,到榻上來,不介意罷?」

謝硯身子明顯一顫:「那九叔你……」

謝爻笑:「床這麼寬敞,怕什麼。」

他自己是不介意的,以前帶外地的朋友回宿舍借住,他們兩個大男人擠在不到一米寬的床上,還是大夏天,熱出一身汗,比起現在的條件要惡劣多了。

看謝硯仍站在原處無動於衷,一副無所適從的窘迫樣兒,謝爻恍然大悟,是了,謝硯清冷疏淡的性子最討厭與人接觸,怎麼可能願和自己擠一張床,忙打了個圓場:「九叔說笑的,好了好了,你快些回去罷,午飯前還能睡一睡。」

「嗯」謝硯終於不再磨蹭,端著空葯碗出了房門,屋中恢復了安靜,謝爻躺在床上,嘴裡殘餘著蜜海棠清冷的甜,身上的傷似乎也沒這麼疼了。晨光透過窗紙漫入屋中,他以手覆蓋雙眼遮住光線,真正接觸下來,他發覺謝硯那樣冷淡清疏的性子倒不討人厭,反正他不膈應。

且謝硯與沈昱驍的關係似乎也沒想象中的牢不可破,橫豎棒打鴛鴦這種事他沒做過,摸著石頭過河慢慢來唄……

這般想著,謝爻終於有了些睡意,意識縹緲遊離之際,鼻間忽而嗅到一陣清淡的草木香,混著新浴后的暖濕氣,他驀地睜開眼睛,對上一雙黛藍的狹眸。

近在咫尺,相對而視。

小小的身子縮在榻邊:「九叔放心,我沐浴過了。」

謝爻無語,原來方才這孩子出去,不是因為討厭與他『同塌而眠』,而是怕自己嫌棄沐浴去了。

想不通,先前劇本不對也就算了,現在連人設都歪了,清冷禁慾潔癖的大魔頭謝硯會和別人睡一張床么?會么?先前謝爻甚至還揣測過若是謝硯真和沈昱驍啪啪啪了,完事後說不定都要分床睡,更別說那有名無實的妻子沈蕪汐了……

謝爻朝里挪了挪身子,給他騰出一片空間:「睡進來些,仔細別掉下去。」

「好……」謝硯向里蹭了蹭,便安安靜靜不再動彈,兩人距離只有一寸。

因為胸口有傷,謝爻無法側卧只能平躺,局促的睜著眼瞪了一會兒藕色帷帳,不多時窗外鳥鳴四起,也漸漸乏了;謝硯則面朝里側著,一上榻便安然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朦朧中,似有一股溫暖的靈力從傷口處緩緩流入,所有的疼痛驟然消失,謝爻睡了個安穩覺。

直到午飯時,有人輕聲叩門,見久無人應,便擅自推門而入,瞧見屋中光景呆立半晌,才急急甩袖離去,砰的一聲,連門都未掩嚴實。

謝硯太陽穴跳了跳,面無表情地起身關門,再回到榻上時,瞧九叔正睜眼看著他,似笑非笑:「硯兒,你和沈小公子是不是鬧矛盾了?」

謝硯面上無波無瀾,淡淡搖頭:「沈兄性格如此,九叔不要往心裡去。」

這一鬧,謝爻是徹底清醒了,他坐起身子,發覺胸口的傷也不大疼了,笑道:「這次我們也多虧了沈小公子搭救,回到無冬城后得好好答謝沈家才是。」

頓了頓,又若有所思道:「沒想到沈公子小小年紀,竟能獨闖葬雪嶺絞殺雙生噬雪姬,當真前途無量後生可畏吶。」

謝爻一直以為,是掛嗶男主沈昱驍受謝硯之託進入葬雪嶺將他救出的。

謝硯神色微沉,移開視線:「沈兄對我多有照拂,是個可信任之人。」

聞言,謝爻微微詫異,等等,這句話怎麼有點兒像……發好人卡?他心裡一高興,便感慨萬千,所以說這男人間的愛情,就是經不起考驗啊……

……

因為養傷,叔侄倆還要在不厭城多耽擱兩日,沈家似有要緊事務,沈昱驍和沈蕪汐便先行一步往南邊趕。

臨別時謝爻已能下地,在客棧張羅了一桌酒席為沈家兄妹餞行,以茶代酒,寒暄客套一番,整餐飯只有沈蕪汐吃得心無旁騖,謝爻大傷未愈只能吃流食,另外兩人各懷心事胃口了了。

謝爻對著面前那碗白粥發愁,清湯寡水已經三日了,餓倒是不餓,一肚子的米湯,只寡得眼睛發花。

謝硯匆匆扒了兩口飯,便說吃好了,要出門一趟買些東西,謝爻以為他與情郎分別心情鬱結,想買些個小物件贈予對方寄託相思,也不多問便由他去,早戀宜疏不宜堵,這點道理他還是懂的。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謝硯便折了回來,手中捧著三隻青花瓷碗兒,端端正正的送到眾人面前,對九叔淡淡說了句:「甜的。」

怔了怔,謝爻瞧了眼瓷碗里瑩白如玉的一汪兒,才稍稍回過味來,這侄兒原是看他喝白粥可憐,替他買好消化又味美的冰酥酪去了。

「硯兒,多謝了。」謝爻一雙桃花眼彎了彎,眼尾的笑紋如漣漪盪了開來,謝硯立刻垂下眼帘。

「阿硯,我不吃甜食。」沈昱驍本就綳著一張臉,如今面色更陰沉了,說話間已將冰酥酪移到謝硯面前。

「哦」謝硯淡然的應了聲,毫無情緒,轉眼又將冰酥酪端與九叔。

「……」沈昱驍臉徹底黑了,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出話來。

「兄長,這很好吃的,你不嘗嘗虧了。」還是個小女孩兒模樣的沈蕪汐笑盈盈道,哪裡覺察到飯桌上劍拔弩張的氛圍。

「行了,吃還堵不住你的嘴。」沈昱驍將不快轉移到妹妹身上,語氣不甚友好,配上他微曲的鬢髮和深刻的五官,就顯得更凶了。

沈蕪汐熱臉貼了冷屁股,委屈的撇了撇嘴,埋頭用勺子挖瓷碗邊兒的酥酪

「硯兒,這碗給姑娘吃罷,」謝爻笑,待謝硯點頭答應,他才將瓷碗放到沈蕪汐面前:「沈姑娘若是喜歡,待會可以多買些留著路上吃。」

心中好笑,少年人就是沉不住氣,跟我較啥勁啊……

「這幾日多謝二位照料,天色不早了,沈公子路上務必小心。」謝爻笑得春風和煦,看在沈昱驍眼裡卻凜冽如刀。

……

這幾日謝硯一直賴在九叔屋中不走了,日日與謝爻同榻而眠,他睡覺規矩又不佔地兒,還能把衾被捂暖和,謝爻自然不討厭。

這日夜半,謝爻從夢魘中驚醒,忽覺不對勁,睡於一旁的少年呼吸深重眉頭深蹙,額角浸著密密麻麻的汗珠子,瓷白的臉頰潮紅一片,借著月光,謝爻瞧見對方光潔的額頭上隱隱顯出一抹血紅的圖騰,心中咯噔一跳:「硯兒,怎麼了?」

「對不起,吵到九叔了,」謝硯半睜著雙眼,忙用手捂住額頭,聲音發抖,正是一副極力忍耐痛苦的模樣:「我到外邊去睡。」

說著正欲起身披衣離開,被謝爻一把抓住衣擺:「硯兒,此事……從何時開始?」

他萬沒想到,兩年後的情節,居然提前出現了……

如今尚只有他一人曉得謝硯身上的鬼族血脈,這孩子本性不壞,原書中會黑化,完全是因為飽受欺凌,又被沈昱驍不負責任地玩弄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負,自己穿書一朝,完成主線任務的同時多多少少努力一把護他周全,權當消遣。

正當他想得入神之際,一陣妖冶的香氣飄來,謝爻瞳孔驟縮,即刻斂氣凝神,循著香氣潛入人群。

書中有提到過,夜行子通人鬼兩界,喜出沒煙花之地,專吸食童男子陽精以修行,身帶妖香行蹤詭異,謝爻沒記錯的話,前期沒覺醒的謝硯差點遭夜行子毒手,虧得沈昱驍出手相救才保住童子身……

槽點不吐也罷,如若夜行子此番出現,謝硯就危險了,畢竟他是全書顏值擔當,夜行子最喜貌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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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忘了他是受[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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