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8.第 8 章

「方才在下又再驗了一次,發現死者生前確實有被扼頸的痕迹,有可能是與人有過爭執,當初掐痕太淺,在下誤把它當成屍斑來看。」萬全道。

江金衡擰眉,想到那天隨意看了一眼的屍單,好像也曾經記錄了這麼一個說法。

萬全看著江金衡,眼神閃爍,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對其道:「而且死者有跟男人同過房的跡象。」

如今仵作雖然行驗屍之事,可遇到婦女下|體的檢驗時,必須藉由「坐婆」來檢驗,昨天自己一時匆忙,故而自己先動了手。

「同過房?」江金衡有些懵住了,「那就不是黃花閨女了,可你昨天的屍單沒寫這些啊。」

「是,昨天是在下疏忽了,早上看了卓郎帶來的屍單才驚覺遺漏。」萬全連聲抱歉。

江金衡隨即反應了過來,走到那四人當中,對其中一男人道:「周老爺,你女兒這幾日可與人有過爭執?」

「又或者生前曾與他人結過怨?」

周建西回憶半響,忍痛道:「之前應該是沒有,我女兒她這幾天都在她姨母家,我們昨天得知她失蹤,今天就看到告示。」

「是,嬋姐兒時常來我們家玩,她性子溫和又善良,從未與人結過怨。」柴俞氏立刻道,「你們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死者生前有被扼頸的痕迹,懷疑她生前與他人有過爭執。」江金衡看著四人面色,「另外想問問,死者生前可曾有婚配?」

「我女兒之前是有跟人訂過親,不過前段時間就已經退親了。」周俞氏思慮道,「你們這麼問,難道這事跟我女兒淹死有關係?」

江金衡想到接下來說的話,面色有些尷尬,「我們是這樣懷疑,因為驗屍結果來看,死者生前曾有跟人同過房。」

「你說什麼?」四人面色驚愕,同聲道。

「這不可能。」周俞氏驚叫,「我女兒都還沒成親,怎麼可能跟人同過房?」

「你話不要亂說,我女兒雖然訂過親,可她不是那輕浮之人。」周建西氣乎乎的拂袖。

「我女兒不可能做出這種傷風拜俗的事來。」周俞氏面色緋紅,神情漲怒,「你們不要隨便侮辱她的名節。」

「這是驗屍結果顯示。」江金衡正色道,「具體事情只有你們最清楚,如今屍檢有異,你們暫時不能抬回去。」

「你們什麼意思,一開始叫我們過來抬屍體,如今又不讓我們帶回去了?」死者的姨父柴金和怒道,「還莫名其妙的說些毀他人名節之事來?」

「就是啊,這算什麼事?」柴俞氏附和道。

「死者溺死不假。」萬全上前解釋,「後來因為考慮死者身份原因,我們又請了坐婆來驗屍,所以……」

江金衡有意替萬全隱瞞他失職之事,他臉色一沉肅然道:「若是你們不信,可以自己請個坐婆來驗一驗。」

四人面面相看,而後退至一邊去商量,萬全便趁空跟江金衡道了謝。

四人商量一番后,周氏夫婦有意報官。

「可若嬋姐兒真的不是處子之身,這事傳了出去,那……」柴俞氏很隱晦的提醒一番。

「是啊,不貞可是大事啊,大姐你們要三思。」柴金和也勸道。

「有什麼比替我兒申冤還要重要?」周俞氏輕斥著二人,「若她真是被奸人所害,那我還猶豫什麼。」

「姐夫,你們當真不再考慮嗎?」柴俞氏看著周建西,「咱們都是生意人,姐兒不貞若是傳了出去,怕是不好吧。」

「我周建西如今就得一女,現在這落得這樣的下場,孩子都沒了,還做什麼生意?」周建西抹了淚,「報官吧。」

柴金和夫婦二人對視,見如此也不再多言。

「我知道了。」柴金和看著自己的妻子突然道,「一定是那小子。」

周俞氏愣了愣,看著自己的妹夫,「你說誰?」

柴俞氏隨即就知道柴金和所說的那人,她轉眸看著自己的姐姐,「是聞星啊。」

「咱們退了親,他惱怒了,所以一氣之下就姦殺了嬋姐兒。」她狠狠咬了牙,「一定是他。」

——

府衙門口,卓嘉楠靠在石獅前,他的小廝早上將拜貼送至顧府已回,也跟著候在一邊。

「郎君,咱們守在這裡做什麼?」小廝問他。

「方才你不在,我給萬師傅看了那屍單,我看到他神色明顯有變,這裡面肯定有問題。」卓嘉楠嘴裡咬著小廝帶過來包子,含糊道。

「一會他們出來了,我再找個機會溜進去問個清楚。」

小廝扶額嘆氣,擔心道:「老爺指不定就知道你又來這了,一會回府小的又要挨打了。」

卓嘉楠咽下嘴裡的東西,起身戳著小廝,「沒良心的東西,我對你這麼好,替我挨兩下又能怎樣,回頭還不叫人把你當個郎君伺候著。」

「小的都半死不活了……」小廝哭喪著臉,「郎君,咱們別玩了。」

「誰跟你玩了,是真男人,就堅持自己喜歡的事。」卓嘉楠鄙夷的看著他,擺了擺手,「唉,我跟你這廝說不通。」

正說完,就瞧見方才那一行人從衙門裡走出來,幾人神色悲憤又惱怒,嘴角罵罵咧咧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江捕頭,你這是幹嘛去?」卓嘉楠立刻上前道。

「好孩子。」江金衡看著他,慎重的拍了拍他的肩頭,「辦案抓人去了。」

他說完,轉身就走。

卓嘉楠一驚,拉住他,「這麼說,那女屍真是如我所料?」

江金衡點了點頭。

「我也去,帶帶我?」卓嘉楠忙道。

「你別難為我了,你倒不如考慮一下府尹剛才對你說的話。」江金衡輕鬆的推開了他的手,「走了啊。」

說罷,一行人呼啦啦的走了。

「郎君?剛才府尹跟您說了什麼話?」小廝奇怪問他。

卓嘉楠看著一行人身影漸行漸遠,沒好氣道:「現在衙門正招衙役,鄧伯父叫我報名。」

「可別,老爺會打死您的,咱們還是好好考取功名,到了老爺這個年紀,說不定咱們也就隨便查案了。」小廝苦心勸說。

「我爹都年過四旬了,再說,我這功名還不一定能考上,就算我考上了,萬一突然就暴斃了呢?」卓嘉楠不屑道,百無一用是書生,若是死活考不上,那不是一直念書到死?太可怕了。

小廝額角生汗,他還沒真沒見過哪個人能詛咒自己暴斃的。

卓嘉楠將手裡還剩下的吃食丟給小廝過去,「不行,我得想個法子。」他自顧說著話,而後在府衙門口不停踱步。

過了半響,他倏然頓足,陡然笑道:「有了。」他說著,走近小廝俯身在他耳邊嘀咕。

「不行,咱們絕對不能這麼做。」小廝驚恐,後退一步,「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若是被老爺打死了……」

「等等?你不是沒成親嗎?哪裡來小的?」

「小的還有好多妹妹要養啊。」小廝一臉愁容,「您這樣計劃,小的小命真的會保不住的。」

「你放心,我會留意府里的動靜的,再說了,我爹也不可能隨意打死家奴。」卓嘉楠看著他堅毅道,「就這樣了。」

「走,去顧府。」他說著抬步就走,留下身後悲涼萬分的小廝。

顧府的格局精緻,小庭幽院,青磚小路,所到之處草木蔥蘢,修剪整齊,正值九月,滿庭菊花盛綻,絢爛如彩圖。

何清漪邊走邊想,她此次是第一次回顧府,原成親時所認識不外乎都是顧家長輩,可眼下大房有話,說是有人遞了拜貼,求見顧府二少奶奶。

她跟在丫鬟身後往大房大院而行,不多時,就進了慈沁堂。

何清漪看著坐在上首的男人,長眉入鬢,面容俊朗,溫文爾雅的氣度讓人賞心悅目。

「伯父。」她朝男人喊道。

「你坐吧。」顧承川指了下首一溜椅子。

何清漪上前,在左邊位置坐了下來,抬頭就瞧見一個面若桃李的少年郎,正詫異的看過來。

少年郎年約十六,他眉梢飛揚,神色不凡。

何清漪起身又跟少年郎見了禮。

「卓郎,不知你求見我府侄媳有何事?」顧承川看著那人滿眸不解,他自知這二人不相識,故而對於卓嘉楠的來訪甚是驚訝。

卓嘉楠將視線從何清漪身上收回,從懷裡掏出東西,「是這樣的,前兩日有幸在貴府莊子上得了此物,便想問問二少奶奶這此物出自何人之手。」

小翠看著那少年郎將手裡的東西打開,心底一驚,念一聲完了,少奶奶給他們的東西竟然到了這兒,她微微伸手輕輕戳了前面那人。

何清漪挪了身子以應示,她也有些驚訝,不明白這東西怎麼會到此人手裡。

「這是什麼東西?」顧承川盯著他手裡的方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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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雙叒叕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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