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唐勇

59.唐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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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趕緊行禮,沈皇後轉頭看葉棽,還不死心地勸他:「棽兒,先把葯喝了再去吧?」

「母后,這事耽誤不得!郎威刑訊逼供,若是那罪名坐實了,您想想,最後會繞到誰的頭上?」葉棽急於弄明白現在的情況,只好尋了這個借口嚇唬沈皇后。

沈皇后聽了這話不免一愣,隨即沉了臉色:「棽兒,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

葉棽不知道怎麼跟沈皇后解釋,耳邊卻傳來慘叫聲,一聲接着一聲敲打在他心頭,急的他眼前發黑,幸而有周全扶著,身子晃了晃才不致栽倒。

沈皇后看他這樣,禁不住又急又氣,急的是真要如他所說,那這一回不僅葉棽受傷,就連皇帝搜救、衛國人出逃都是一個局,跟不要提剛才她聽到卻來不及問清楚的那一聲巨響;氣的則是葉棽不聽自己勸告,身體都已經這樣了還非要逞強。

「母后,您就信我這一回,兒子回來再解釋,我發誓!」葉棽急急地哀求,心裏卻在祈禱那慘叫聲千萬不要是寧易,可又隱隱地希望那就是寧易。

他的寧易,他的鈴鐺,天知道他有多想再見那個人一面。

沈皇后平日裏殺伐決斷,偏就對上葉棽毫無辦法,他都這麼說了,還能怎麼攔?這一身的傷,總不能把人強行拉回去吧。

嘆了口氣,沈皇后幫他緊了緊斗篷,道:「好吧,母后陪你就是了,不過不許耽擱,你這身子再經不得折騰了。」說着還不忘吩咐荷香兩人,「去吧葯和粥都溫起來,等會大殿下回去再吃。」

葉棽急急點頭,顧不上周全在旁邊扶自己,單腳往前跳着走。

周全趕緊追上去:「殿下且等等,奴才背你吧。」

「還是我來吧。」沈復說着,從一個營帳後面繞了出來,近前給沈皇後行禮,「姑母,侄兒背殿下過去。」

沈皇后還不及開口,葉棽就招手道:「復表哥,快點,我要去看看。」

沈復點點頭,含笑將他背起來,徑直往營地中間的校練場走去。沈皇后看着兩人的背影,疑惑道:「棽兒何時跟他表哥這般親近起來了?」

周全笑着扶她跟上:「娘娘誒,這不是好事嗎?往日您還總是擔心大殿下不和沈家親近,怎麼今日看出親近來,反倒不高興了?」他是沈皇后的心腹,很多事情上沈皇后也會問他的意見,可以說頗為倚重了。

沈皇后抿了抿唇,輕聲嘆氣:「我哪裏是不高興,我只是擔心……」至於擔心什麼她沒再說,周全心照不宣地也沒有問。

沈復走的快,背着葉棽片刻就到了營地的校練場,高台下的架子上正吊著一個人,被郎威親自執鞭一下下地抽打着,剛才一聲聲地哀嚎便是出自這人口中了。

旁邊則是一排禁衛軍,他們腳下跪着幾個被五花大綁起來的人,那些人都垂著頭,裝作身邊的刑訊和自己無關。

葉棽扶在沈復肩頭的手猛地收緊,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個人,身形很像!只是天色太暗,那人又垂著腦袋,根本看不清容貌。

沈復疑惑地偏頭:「殿下,沒事吧?」

葉棽皺眉:「過去,快過去!」

沈復餘光看到沈皇后和周全跟了過來,又掃了一眼跟過來的自己的侍衛,這才邁步上前。

齊藤快步來到郎威身後低聲說了幾句,郎威手上一頓,原本滿是興奮的眼睛裏火苗瞬間暗了下去,他皺眉轉頭,沈復已經背着葉棽到了近前,後面沈皇后緩緩地跟了上來。

周全尖利的嗓音響起:「皇後娘娘駕到!」

齊藤率先行禮:「末將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參見大皇子,殿下萬福金安。」校練場中眾人盡皆下拜。

郎威鼻子裏哼了一聲,磨磨蹭蹭地行禮:「末將參見皇後娘娘、大皇子。」

眾人行禮的當,葉棽正掙扎著要從沈復身上要下來,卻被沈復雙手按住:「殿下要做什麼?」

「那兒,那個人。」葉棽指了指被掛在架子上的人,「他好像不行了。」

沈復打了個手勢,便立刻有沈家親兵上前,作勢要將人放下來。

「慢著!」郎威喝道,「沈大人,這是何意?」

沈復只當沒聽見,背着葉棽去架子前查看,他倒不是故意不想理郎威,只是因為肩膀被葉棽抓的實在是疼,也就顧不上許多,與其在這裏浪費口舌不如趕緊帶他過去,免得自己被他掐死。

郎威被妥妥地無視了去,正要發作,卻被齊藤一把拉住,轉頭見沈皇后正定定地望着自己,這才心有不甘地收回了目光。

那人被從架子上解了下來,此時被平放在地上,他似乎是暈了,躺在那裏一動不動,長發凌亂的披散開來,黏膩地貼在汗濕的臉頰上,遮住了大部分的容貌

葉棽單腳着地,被沈復架著小步跳過去,有人舉着火把過來,忽明忽暗的光便落在那人尖尖瘦瘦的小臉上。

葉棽蹲下.身,小心地將他臉上黏着的髮絲一點點撥開,開始細細地端詳辨認。

他的臉雖臟污不堪,但仍看得出肌膚白皙清透,毫無血色的薄唇輕輕抿著,閉着眼睛眉心緊蹙,似乎極是痛苦,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在臉上灑下一個扇形的陰影。

是寧易!

可看着眼前的寧易,葉棽的心開始一點點地往下沉。

他身上衣衫凌亂破碎,露出的皮膚上鮮血淋漓,新傷壓着暗褐色的舊痕交錯紛亂,恐怖而驚心。

葉棽眼睛一陣刺痛,心一瞬間揪緊,整個人都緊繃起來。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撫上寧易的胸口,感受着那具身體緩慢的起伏。

還活着,活着就好!

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憤怒,該疑惑還是該怨恨,他想說點什麼或者喚醒寧易,可喉嚨就像堵了什麼東西,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來。

他又碰了碰寧易的臉,這種觸感太真實,真實到好像前世他死在自己懷裏時那樣。

一瞬間他心驚不已,抖着手又去試寧易的鼻息。

臉上濕涼一片,葉棽回手抹了一把,才發覺是自己在流淚。

可是寧易怎麼會在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自己重活一世,一切都變了?

想到這,葉棽忽然低聲問沈復:「現在是哪一年?」

沈復正圍觀得驚疑不定,聽他這麼問,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這是什麼情況?

「嗯?」葉棽疑惑地看向沈復。

沈復趕緊道:「隆嘉二年,去年是昌和十一年。殿下忘了嗎?去年咱們收復衛國,陛下便將年號改了。」

葉棽的內心是崩潰的,果然是重活一世全都變了。前世他父皇只在登基后改過一次年號,那是葉棽六歲時,年號由元祐改為昌和。這一回,怎麼又改年號呢?

「衛國滅了?衛國滅了……」葉棽感覺自己聲音有點抖,「誰,誰能滅了衛國?」

沈復微微皺眉,輕聲詢問:「殿下,你是不是不舒服?那金陵城不是你用計攻破的嗎?臣還是扶你回去吧,吃藥睡一覺明天就清醒了。」

晴天霹靂是什麼感覺?

葉棽總算是知道了。

下意識地追問:「那這些人?」

沈復心道完了完了,大皇子這是燒糊塗了,趕緊解釋道:「這些原是衛國的皇族,被充作了奴隸。殿下忘了,你今早跟陛下提議的,明兒的騎射比試,就用他們做活靶。」

這就很尷尬了……

葉棽咽了口唾沫,雖然很想暴走,可理智告訴他,現在自己絕不能亂。

好在他受了傷,又發着熱,乾脆就順着沈復的話點點頭,強壓下心中各種翻騰的情緒,扶額道:「復表哥,我頭疼得很。」確實是一臉蒙圈,而且完全不知所措。

沈復扶着他起身:「我先送你回營帳,這裏的事就不要管了。」

葉棽最後看了一眼寧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來:「復表哥,把這人帶去我的營帳,叫人好生守着,等他醒了我親自問他。」看護救治這種話不必他說,自然會有人去辦,葉棽只需交待一聲,旁人便會明白他要做什麼。

沈復果然立刻會意,打了幾個手勢,便有人找了擔架來,把仍在昏迷的寧易抬了上去,靜聽着幾位貴主的吩咐。

葉棽轉身,被沈復攙扶著回沈皇後身邊:「母后,那個人受傷太重,兒臣想把他帶回去好生醫治。」

「殿下,這萬萬不可!」郎威立刻跳出來反對,「這人連夜出逃,是重犯。」

葉棽偏頭掃了郎威一眼,神色淡淡,可結了冰的眸子裏卻滿是凜冽肅殺。

這一世的事不提,前世里葉棽征戰十年,那一身被戰場洗禮出來的氣勢,便是郎威也禁不住心裏嘀咕起來。

「哦?重犯啊。」葉棽一邊唇角微微勾起,「郎將軍的意識是,我會放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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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國太子總想幫我復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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