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五蘊皆盛

97.五蘊皆盛

【我就是傳說中玉樹臨風英俊瀟洒的防盜章別說話吻我!】

「麻煩你們啦。」

說著,瑤山走出了洞府。

仙君早已在門口等待,聽到身後響動立刻轉過身去。晚間的瑤山和白日里有許多不同,在明月的照拂下,草木之靈的柔情溫婉愈顯明媚;螢火之光映月,瑤山額間那點丹砂也似採擷來一二分柔情綽態。

亓涯目無錯落,黑眸深沉。若非有夜光掩飾,他的目光簡直可以用貪婪來形容。

月下美人執燈而來,所過之處淺香惑人。

仙君殿下忍不住朝瑤山伸出手去,「此處崎嶇,小心為妙。」

瑤山抬著燈籠往地下一照,笑道:「這是我的地方,還能有不認識的?」

被拒絕了亓涯也不惱,竟是屈尊走到了瑤山身邊。面對仙君殿下的殷勤,瑤山無奈至極,但也只能做看不見,沒察覺。

此時尚未到午夜,明月還不曾到正空之中。蟾宮斜照,亓涯仙君的身形樣貌愈顯堅毅俊朗。走到一處高低地方,他會先跳下去,然後抬手要扶瑤山。這種小心對待顯然不是刻意為之,而是真的下意識地要去照料瑤山。

瑤山:「……」

後來瑤山受不了了,乾脆直接開口說:「殿下,其實不必把我當小孩子看。」

亓涯似乎是一怔,脫口而道:「我忘了。」

走在前面的瑤山下意識搭話:「什麼忘了?」

不待仙君回答,他忽然驚喜地喊了一聲。前方月上中天,無數帝流漿以月華為梯,緩緩流淌而下。月光之下,結厘草們開花上迎,將那帝流漿抱入懷中。空中熒光流淌,似乎可以聽到這些藍色小花發出盈盈細語的歌唱。

「仙君!」

瑤山按住一頭被山風吹亂的頭髮,興奮地向後催促。亓涯略一抬手,數十留影珠從他的袖子里飄出來,飛到結厘草的上空,記錄著它們的生長與開花。這些藍色如流淌的碧波,而留影珠則是落入碧波的繁星。

瑤山將手中的燈籠打開,讓那些螢火蟲也飛進這一片美景之中。

帝流漿,月華,螢火蟲,無一處不光輝,無一處不唯美。

吸飽了帝流漿的結厘草們伸展著花枝,蹭著瑤山和亓涯的腳踝,蹭得瑤山忍不住抬腳離開,一邊退一邊說:「我和你們不一樣,可別鬧我了。」

奈何結厘草們似是無比興奮,竟生長出枝丫來要綁住瑤山的腳踝。瑤山被鬧得沒辦法,一直往後退,然後被亓涯仙君扶住腰向後一躍,落到平地處。然而結厘草們似乎不肯罷休,枝葉攢動躍躍欲試地還想往瑤山這個方向爬。

亓涯不解,問:「他們怎麼了?」

瑤山涼涼哼了一聲:「吃飽喝足,正值花期,太興奮了。」

聽到這句解釋,仙君的眉頭間似燒上一股暗火,眸光暗閃,一眼瞪向似乎在嚶嚶叫喚著的結厘草。結厘草被九天仙君一瞪,瞬間從那等狂亂狀態下清醒過來,縮回自己的枝葉安靜老實地沐浴著滿月的月光。

瑤山搖搖頭,蹲下來抬手摸了摸一朵陶醉在帝流漿里的結厘草,說:「一群皮孩子。」

亓涯攏著眉頭,似有不滿,盯著那朵被撫摸著的結厘草。那朵結厘草本來被瑤山摸得很高興,被仙君這樣盯著,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瑤山並沒有發現仙君殿下這種以大欺小的行為,摸了兩把花瓣,他說:「再過一次滿月,這些結厘草便算是長成了。到時候你們就可以帶他們救命去了。不過結厘草根系脆弱,帶走時帶上瑤山的土壤比較好。」

他說著,發現亓涯沒有應他,抬頭喊了一聲:「仙君?」

亓涯嗯了一聲,將一直放在瑤山身上的視線挪開,落在終於安靜下來的結厘草上:「若論熟知結厘草習性之人,世上也只有你一個……可否請侍主到八重天助我手下救治傷患?」

「仙君……是在開玩笑吧?」瑤山回給他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確定?」

亓涯抿了抿嘴,把頭扭到一邊去了。

大約是覺得不要和比自己小的晚輩計較,仙君殿下小心思被人戳破的一絲窘迫,瑤山大度地裝作沒看見。他想年輕孩子臉皮薄,需要一點空間。

接著,需要一點空間亓涯就把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留影珠招了回來,讓他們乘著月光圍著瑤山打轉。時而貼近,時而飄遠。有些調皮的,會去親吻瑤山的臉頰,撥弄瑤山的頭髮。瑤山被這些帶著光暈的珠子吸引逗笑,笑得眸光瀲灧,根本維持不住方才的小得意。

「殿下,這是被我拆穿了,便惱了?」瑤山推開兩顆在自己肩膀上跳來跳去的留影珠,像是敷衍小孩兒一般,「別鬧了,好好地錄結厘草,別辜負了燈草仙官的期望。到時候拿出去,裡頭全是我這等殘末之姿,可要叫仙官失望了。」

亓涯依舊讓那些留影珠飛繞在瑤山身邊,說:「不會。」

瑤山無奈:「殿下……」

「給他留了,」亓涯指著遠處一個留影珠。

原來他並沒有將這些珠子全部招回來,而是留了一個在半空中。和瑤山身邊鬧成一團相比,那一顆顯得特別孤獨可憐。

看著遠處那一顆,瑤山頗有些無言,反問道:「……九重天的人知道殿下這般幼稚嗎?」

亓涯收回了留影珠,說:「各人眼中,自有各自的輕重緩急。」

瑤山不解,就聽仙君繼續說:「我自然是要錄下我認為重要的東西。」

透明金燦的帝流漿緩慢地流淌下來,瑤山抬手隨意捉住一縷,在手中把玩著。亓涯說完那句話,見他默言不回,眼中似有黯然,開口說:「帝流漿對生靈修行有益,你不妨食用,不要浪費。」

瑤山嗯了一聲,那聲音極輕極啞極緊。

亓涯仙君心裡一跳,瞬感不對!

他一把捉住了瑤山的手臂,急道:「瑤山!」

此時的瑤山眼神已經模糊,眼底泛著朦朦水色。原本淺色的頭髮長出細嫩的葉子,發出熒熒淺光。而原本就秀致溫婉的面容,不知是在月光還是帝流漿的照應下愈發白皙柔媚。翡翠色的眼睛里暈出一點水光,從他淺粉的面頰上滑落。

亓涯的指尖輕觸那絲淚痕,只觸到一抹滾燙。

瑤山的意識開始模糊,只覺得自己呼出的氣息都是燙的。他手腳發軟,全身沒有力氣。亓涯抓住的手臂反倒成了唯一的知力點,讓他下意識地靠過去。

「熱呀……」他啞啞地輕呼,眼中只有仙君殿下左鬢的金翎羽。

瑤山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只想抬手去觸摸那抹金色。可是他已經變成枝藤的頭髮速度更快,順著亓涯捉著他的手臂瞬間盤纏了上去。蜿蜒柔長的淺色髮絲將瑤山和亓涯捆在一起,最前方的枝丫直接挑開了仙君殿下的腰帶,從那縫隙里鑽了進去。

「瑤山!」

亓涯顧不得在自己身上作亂的髮絲枝藤,只抱著瑤山讓他不要癱軟下去。可瑤山接下來的動作,讓他也險些站不穩。瑤山抬起自己的手臂勾住了亓涯的脖子,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額頭間的紅珠明滅閃爍,他說:「真的好熱呀……」

仙君殿下放在瑤山腰間的手臂下意識越收越緊,青筋爆出。

可瑤山似是感受不到腰間讓人疼痛的力量,依舊只是軟軟地靠著,柔柔地呼著。頭髮化作的枝藤愈發作亂,已經將仙君殿下胸前的衣裳全都扯開了。

亓涯仙君降下雲頭,山風之中他錦衣博帶隨之而舞,左鬢的金翎之羽,閃光奪目。瑤山看他比之前稍微順眼了那麼一丟丟,見狀前去行禮。

「辛苦仙君。」

「侍主客氣,」亓涯擺手示意不必,指著上空的結界說,「魔族剛剛退走,此結界暫時不要撤去,等安全之後再做打算。」

瑤山也是這麼打算的,不過——

「還請仙君相助,將那塊血跡抹了去,這麼放著,實在是……」

他頓了一下,實話道:「影響美觀。」

仙君似是笑了一下,一抬手,剛才那一條把瑤山嚇得不輕的血漬便在仙氣的作用下蒸騰不見了。瑤山瞬間覺得舒心了許多。

「還請仙君下榻寒舍休息,天亮了再做回稟也不遲。」

亓涯似是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叨擾侍主了。」

二人回到隨香洞,茱萸和青麻兩個小的扒著門框眼巴巴地等著,一看到自家侍主就跑出來了。

「侍主!你可算回來了!」

「剛才的那個動靜可嚇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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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人逼我和仙君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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